第89章 回乡机遇1

“喂，兄弟，你在那边怎么样？”
  “哈哈，还行吧，现在做一个主任工程师。”
  “待遇什么的比这边好吗？”
  “哈哈，还行吧。今年咱也没有奖金领，工资现在一个月反正是比南江多一些。慢慢来吧，都急不来。”
  “那恭喜你啊，终于回到老家了，可以守着家人。不像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飘在外面，一点归属感都没有。”
  “哈哈，谢谢。对了，我打电话给你要说的就是这个事情啊。你的情况我和我们院长说了，他很感兴趣，希望能够见一面聊一聊。毕竟你和我不一样，你都已经做所长了，这样的人人家不敢随便说待遇和职位的问题。你看你是怎么考虑的？”
  段然心里暖洋洋的，就像大雪纷飞的冬天里突然出了太阳，说道：“哦，那好啊。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事情也不敢随便答应人家，可以见个面啊，大家都互相了解一下。”
  “那行啊，你看什么时候回来，就直接到我们单位来一趟呗。”
  “可能还要过几天吧，我回去的时候打电话给你。”
  “我这个号码马上就要注销了。回头我发新的号码给你，你记得存一下。现在我在这边已经安顿下来了，也不需要这个南江的号码了，多交一份电话费没有意义。对了，所里面是不是已经发奖金了？”
  “那是，能省一分就省一分吧，浪费这钱实在是没有意义。奖金这不是刚发吗？你消息够灵通的，怎么样？你的发了没有？”
  “发了，要不我怎么知道？不过没多少，就万把块吧。算出来的可远远不止这个数啊，哈哈。”
  “行了，这都在意料之内地事情。我也才发了三万，没多少，我们都还在这里继续工作呢，也没有多多少啊，你这样想心里就舒服了，哈哈。”
  “好吧，也只能这样子安慰自己。好了，不说了，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在我们单位拐一趟。”
  “好的，再见！”
  挂断了电话，段然的心情好了一些，没有像刚才那样失落了。不管这事情会怎么样，至少肖扬是一个讲信用，守承诺的兄弟，答应的事情人家自己一直记着呢，现在还落实了结果出来，这就很不错。而且，自己也不是没有人要，这不是肖扬和他们院长都说了，人家也想见面聊一下，这种事情自己又是从来不怯场的，虽然不能说是强项，但是也差不多了。马上就要回家了，这几天就能见个面，到时候自己心里也有数了，再不济也多一个选择嘛。
  把一年的工作重新梳理了一遍，所有的工作认真的归好了档，段然拿出手机给常量发了一个信息：“常总，年关将近，这边工作已经处理到了一个节点，我就准备回家过年了。如果要有什么紧急的事情，直接打电话给我就行。没别的意思，通知你一声。祝你新年快乐，阖家幸福！”
  用了两天的时间，忙完这些工作，段然毫不犹豫地踏上了回乡的火车。
  上车后，段然给肖扬发了一个信息，通知了一声大概的到站时间。现在火车晚点那才叫正常的，如果准点到站的话，那绝对是走了狗屎运了，所以也不敢说就是什么时候到，只能是大概做个约定，下车了再联系吧。
  随着火车的有节奏的摇晃，一颗思乡的心，终于在离开一年后重新慢慢的向着那个温暖的原点靠近，慢慢的向着那个能够叫做家的，能够让人安心、踏实和重新滋养并抚平创伤的神圣的地方移动。在这里，自己将重新去除所有的忧伤，再次充满能量和激情，面对新的一年的挑战和各种不尽人意的波折。
  “家”在华夏儿女的心目中就是这个神圣的地方，是一个人的动力和能量的源泉。有了家的呵护，再大的风浪也不过是一种经历，一种磨练。没有了家的温暖，再好的境遇，再成功的事业也无法改变内心的孤寂，这颗心只会像一个无根的浮漂，随波逐流，直至消弭于风浪。
  火车一路不停的呼啸着，段然的心情依旧是那么的急迫。虽然自己也不是刚开始离家的小孩子了，但是，在回家的路上，这颗心永远没有变老，还是那么的稚嫩和未经世事一样，任何的风吹浪打都只会让这颗回家的心更加急切。
  窗外的绿色不停的变化着。从绿色变成深绿，再变成暗绿色，再变成褐色和暗灰的绿色夹杂着的斑斓之色，直至全部变成褐色进而满目枯黄。这也变相的说明游子离家之远、华夏版图之大、南北气候之差。
  随着原野上白雪皑皑，火车终到站了。到了此次段然要下车的地方，中原省省会，中原站。这也是亚洲最大的编组站，没有之一。这里是原来华夏铁路交通的心脏，直通东西南北。这里车站旁边的仓库租金可以达到200元一平米的高价。此时的房地产市场，随着各大城市铁路等交通枢纽的计划改建、扩建，已经有了向专业市场进军的苗头，有些城市，有些开发商更是已经先入为主，吹响了向专业市场进军的号角。

  火车还是晚点了两个多小时，非常的符合常规。
  段然拖着一个行李箱，背上背着一个背包，出了火车站便拿出手机，在一排排维持治安和秩序的武警的休息站旁边拨通了肖扬的电话。
  随着电话很快被接通，那边传来了肖扬热情地声音：“段然，你到了？晚了两个小时，哈哈，不断多。”
  “是啊，这不是正常嘛。我现在刚出车站，还在站前广场呢，你单位怎么走？”
  “你直接打个车吧，我直接和司机说，告诉你怎么坐公交你也不会。在南江就没见你坐过，哈哈。就这样，拦个的士。再给我打过来吧，那里打车好像也不容易，人太多了。哦，对了，不要上那种没有的士牌照的司机车啊，黑车很多。”
  “好的。”肖扬说的一点没错。段然挂完电话，足足在路边站了二十分钟才拦到一辆空车。
  按照肖扬说的方式，上车之后，让肖扬通过电话直接和司机师傅讲诉了单位的位置。
  这中原市还是很大的，比南江还是要大太多了。不过，这里的城市面貌和南江有着本质的差别。城市规划是典型的“井”字形的，大部分的道路基本上都是东西和南北两个方向，道路笔直，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就像中原人的性格一样，直爽，豪迈。这样的道路通行效率很高，人走在城市里也不容易迷路，是五千年文明总结出来的城市交通布局的方式。就像肖扬说的一样，就算是告诉他，他也不一定找得到地方。因为这里和南江的定位方式指引方式完全不同，这里真的是有很多的路牌上面直接写着XX路北、XX路东等，直接用方向来指示位置的。段然虽然是中原省人，但是那感觉已经很遥远了。早已经不习惯这种方式，而是习惯了南江的XX建筑左边，右边等，这样的方式了。因为，南江整个一个城市就一条南江大道是直的，结果还没有贯穿整个城市，而是只到了南江的边上就断了。南江的路都是弯来弯去的，人走着就会转向，明明是往东走的，结果走着走着不知什么时候就又回来了，这确实让人十分苦恼。段然多年后曾经开玩笑的问过一个做规划的兄弟“为什么你们做规划的都把路画的弯弯曲曲的？这样通行效率低，导向性差，有什么好处？”。结果那个做规划的兄弟的回答让人很是无语“很简单，这样画好看啊，领导喜欢。”当然，这可能就是一个玩笑，但是，确实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南江这边的规划真的路都是弯的。
  的士转了两个弯就找到了地方，几乎就是直线往前走，转一个弯还是直线。但是用时已经接近40分钟了，看来距离是真的不近。
  在六院的门口下了车，站在门卫室旁边的肖扬就挥着手热情地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道：“这里这里，一路辛苦了。”此时，一开口说话，就能吐出一口仙气，天是真的冷。
  两个人用力的握了一下手，肖扬说道：“我们院长已经等很久了，我先领你去和院长见面吧，完事了，咱们再去吃饭。”
  段然：“好的，还是正事要紧，哈哈。”
  跟着肖扬走进去，这个单位还真是不小，院子里面有三栋办公楼，和五栋配套的建筑，有宿舍，有实验楼。整个建筑的风格非常统一，体量也非常方正。看得出来这里思想的传承是比较好的。方正的体量也符合中原地区冬季较冷的设计原则，尽量减少体型系数，减少建筑的表面积以达到节能的效果。
  段然不免感慨道：“唉！你们单位还真是不小啊，最起码你看这架子，以后也有奔头不是？”
  肖扬笑笑说道：“那和咱没关系。咱就是做技术的，没想过当官的事儿，哈哈。我们单位大也正常。这可是国家直属的单位，中原省都管不了的，接的项目更是全国各地都有。”虽然肖扬明着说和他没关系，但是言语里面还是流露出掩饰不住的自豪感。
  跟着肖扬走进了正面朝向广场的一栋办公楼，直接上了六层。肖扬介绍到：“我带你去见的这个院长是主管生产的副院长，姓郭。他人很不错的，你有什么问题尽管说，不用太藏着掖着的，那样的话今天这沟通的效果可能就不好了。大老远的跑一趟，一定要起到作用。”
  一边说着，走到了郭院的办公室门口。
  肖扬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进来。”
  肖扬轻轻的推开门，段然无声的跟了进去。
  肖扬笑嘻嘻的和郭院长说道：“郭院，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段然，我以前的所长。”
  郭院很热情的从办公桌里面走了出来，主动伸出了手说道：“段然是吧，你好你好，早就听肖工说过了，今天总算见到了，一路辛苦了，快坐，快坐。”一边和段然握手，一边热情地说着。
  段然一下子有点不适应，这郭院也太热情了，这是一点架子都没有的节奏，直接有点发愣。好像和以前见过的人都不太一样。

  肖扬这时说道：“郭院，我还有事，就先出去忙了。”
  段然看看肖扬。肖扬笑着冲着段然点点头，示意了一下就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看来热情归热情，但是这规矩还是有的。段然心里这样想着。
  一边往沙发上坐，回过味的段然一边说道：“郭院，你好，你太客气了。叫我小段就好。”
  段然这时候也就31，看着郭院的年纪至少也应该差不多50岁了，这年龄妥妥的是自己的长辈。在这里没有人会随意的去叫别人小什么的，那是不尊重人的表现，也是没礼貌，没素质。这也是华夏和西方的区别。华夏自古以长为尊。比如说，你不知道叫一个人什么的时候，可以叫“大姐，大爷，大哥，大娘”之类的尊称，这样才是对别人的尊重，而不能叫“小什么”，就算叫小字，那也是要叫“小哥，小姐”等。这是尊重别人的表现。但是西方社会是万事以自己为中心，从来不懂得尊重别人，而是尊重自己。所以，他们就会称呼别人为Gays（小子），包括称呼，名字等都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而不是自己的祖先和长辈，这是有本质区别的。
  现在的社会，在漫无边界的全盘西化之下，很多东西都被歪嘴和尚给念歪了，这些急需要纠正。人不管穷富，都不应该忘本，不应该忘记生自己养自己的土地和亲人。
  郭院笑着说道：“那哪能呢，那样太不尊重人了。”
  段然笑笑，和郭院聊了起来。和郭院这样的长者聊天真的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把自己的情况大概的介绍了一下，包括这么多年的工作情况和现在的情况，以及所有做过的项目。
  郭院静静的听着，直到段然说完了才思考了一下说道：“不错，不错，段所确实是我们中原走出去的人才啊。”
  “不过我实话实说。我们单位呢，还是比较复杂，你的职称不高，也没有一注证，如果直接给你个所长干，那肯定是通不过的，因为人事这一块有固定的制度需要遵守。我这里呢，能够给到的条件就是先做一个副所长，当然，会给你这个副所长足够的权力，你们所长可能就是不管具体事务的，但是资历足够。待遇方面呢，我也不敢吹牛，以你的情况和能力，我能够给你的就是一年15万保底。当然这是正常最低收入，至于说能不能再多一点，那要看你自己。咱们单位有具体详细的奖罚制度，你放心，只要你做出了成绩，该是你的谁也拿不走。”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考虑一下？”
  段然被郭院这直来直去的做法给搞晕头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这么直接的领导，太直接了。这一下子段然就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说心里话，这条件是真的不错的，只是，自己初来乍到的，一下子回来这工作能够做得好吗？有一个信任自己的领导，自己也不能让对方失望啊。现在怎么说？
  犹豫了半天，段然十分歉意地说到：“郭院，不好意思啊，我现在还真是没有办法答应你。当然，不是你给的条件不够好，而是我这边还没有和原来的单位提出离职的请求，如果我贸然答应也是对你的不负责任。主要是我过来的时候也是抱着了解一下的心态的，虽然不好听，但是，这是实话。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回去考虑一下，过年的时候我给您答复，可以吗？再怎么也要和原来的单位说明白，工作也要交接清楚不是？”
  郭院二话没说，笑着道：“好的，这正是一个人的人品的体现。做人就应该做一个有责任心，有担当的人。没问题，我等你的消息，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段然十分歉意道：“谢谢！谢谢！那也没有别的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忙。”
  说着段然站起身和郭院握了一下手就准备转身出去。当段然已经准备转过身的时候，郭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段所，你等下，这准备过年了，也要表示一下不是。别的也没有，我这里有烟厂送的几箱烟，你拿一箱吧。”郭院指着办公室一个角落上的几个纸箱说道。
  段然自己是做过烟草的项目的，知道这一箱烟的价值，不好意思道：“那怎么行？初次见面怎么能收这么重的礼？再说了，我可是什么也没带啊。哈哈。”
  但是郭院还是坚持着不管怎么样都要段然拿一箱。这一箱烟，就算10元一包的，一箱也值1500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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