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

晴天一连跟了燕不寐好几天，早出晚归。

        每天回来报告观察结果的时候都要哭诉一顿：“我明明只是一个单纯可爱的战斗灵，为什么现在要当搞经济侦查的侦探啊！专业不对口啊！”

        也亏得丁默旸经过几天的努力，已经成功凝出了一颗灵力丹，算是告慰晴天幼小的心灵了。

        只是晴天哭归哭，她监视燕不寐也是有自己的办法的，并非像一般做经侦的人那样通过文件内容等等大量线索推理。

        她可以通过燕不寐在每一个时刻诞生的灵气与魔气的状态判断，他所阅览的文件或者见的人，到底是正常工作需要还是别有目的的。

        丁默旸这几天也没闲着，燕清光在私人病房不轻易见人，她加到了陈嘉的微信，请陈嘉代为询问燕清光有关于燕不寐的职权范围等。

        燕清光一听问的是燕不寐，还颇为惊奇，在此之前燕不寐生活上照顾他的起居，工作上遵从他的安排，还经常给他查漏补缺，可以说是尽心尽力，比几个子女都要贴心，他从未想过会是燕不寐有问题。

        不过既然陈嘉来问了，必然是查到了点什么蛛丝马迹，燕清光当下也不瞒着，一边回忆一边说。

        燕清光提拔燕不寐的时候就查过他的身家背景，他是大学毕业那年在校招时被聘进入燕氏集团的，人事主管印象还很深刻。燕氏招人一般都是研究生起步，极少有本科生能毕业就进燕氏的，当年校招也是燕氏下面的子公司在校招时，集团的人事路过，顺便去巡视了一下校招现场，正巧就是燕不寐在面试座位上坐着，一见之下惊为天人，便留了燕不寐的联系方式。

        饶是如此，当时那人事也是层层报告打上来，信誓旦旦说燕不寐确为可用之才，才从燕氏分走了一个基层职位。

        进了燕氏也只是一个开始，没有后台背景的他再惊才绝艳，也只能现在没什么发挥空间的岗位上干着。

        不过真正有才华的人不会轻易被埋没，更何况燕氏这种大集团，有完善的绩效考评和升迁制度，只消几年，他就在几百人中做出了姓名。

        两年前，正巧燕清光的上一任助理因故离开，人事主管的目光就注意到了办事周全妥帖的燕不寐身上。

        燕不寐本身并不是做办公室行政类工作的，而是业务运营相关。当人事主管打他主意时，还担心他不会接受，毕竟他已经在自己的领域有所建树，负责的几个项目成绩都很不错，可是他很爽快地同意了。

        在他被推荐去燕清光那里面试时，燕清光还问过他，在一个新的领域重新开始，会不会不甘，尤其是这个新的领域有九成的工作和保姆重合。

        燕不寐答的很巧妙——他说他更看重跟在一个企业家身边学习的经历。

        也正是这句话，让燕清光拍板决定用他。

        燕不寐跟了燕清光之后，果然也并不因为做的都是琐事而有所懈怠，反而是事事周全，这也让燕清光越发信任倚重他。

        因他之前的工作经历，在公司业务上，燕清光也逐渐开始询问他的看法，参考他的建议，他每次也都是点到即止，绝不逾矩。

        如此一梳理下来，燕不寐实在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助理，燕清光越发不解。

        陈嘉现在能拿出来为自己的判断佐证的，只有燕不寐对燕蓼月的建议。但这些建议是私下的，具体说了什么，是直接指点，还是引导性的暗示，他也无从说起，燕蓼月现在人也不在，只能让老爷子之后自己问他了。

        陈嘉也提了，和燕不寐过从甚密的那个魔，自己不是它的对手，所以另外委托了两个较自己更强的同行接手，他们已经将魔解决，之后的事情也由他们调查更为合适。

        老爷子还沉浸在震惊里，没有对此发表什么意见。

        最后，陈嘉传达了此行最重要的一点——如果燕不寐有来探望，不要让他发现异样，另外也需注意若有文件要签署，当仔细检查文件。

        叮嘱完这些细节，陈嘉也就离开了。

        丁默旸就等在医院附近的一家餐厅里，要了个包厢，方便谈话。两人一边吃饭一边交换了最近的情报。虽然这事已经交给丁默旸他们了，但陈嘉出于对燕清光的责任，也十分关心调查的进展。

        饭毕回家的公交上，丁默旸接到了于征毅的电话。公交车正好驶向一个站点，丁默旸抬头看了一眼，离家没几站了，干脆下车接起电话。

        “小丁啊，前几天你问我那个地下赌场的事情，我们这几天内部也查了一下。”接起电话，于征毅就直接提了正事。

        前几天晴天说起地下赌场之后，丁默旸就联系了于征毅，问之前他们去查赌场的结果。

        当时于征毅说，由于不是他们的辖区，提供的信息也只是线索而已，这个案情他们是转到归属地的派出所去查的，既然转出去了，那他之后也就不好再跟进了。

        “我本来以为这事儿早就解决了，那窝点早就被端了呢，结果没想到他们之前去抓人的时候，那地方早就被清理过了，什么线索也没有，看着就是一普通民居！”

        “不可能，那地方我们之前调查过，而且两次都有发现了。”丁默旸斩钉截铁。

        “你先别急，我当然是相信你，尤其你上回跟我说过了你那特殊能力。”于征毅习惯性连忙安抚，“只是这事儿吧，说来也让人脸上无光，是我们内部出现的问题。本来不应该跟你一个外人说的，但是这次我也是跟领导讨论过之后，觉得应该让你知道。”

        于征毅轻描淡写说了他找领导沟通的事，其实为着能告诉丁默旸实情，他也顶着压力，据理力争了好几次。后来还是找了上次跟丁默旸他们合作过的市局领导，说明情况，觉得需要特事特办，才有了现在这通交底的电话。

        “这不是前几天你跟我说了之后，我就又联系他们所提了一次，他们又组织了一次扫荡行动，这次也同样没有任何发现。”

        “本来他们都要以为我是恶作剧了，或者说我是收到了假情报。但是总算他们领队的那个队长细心，留了个心眼，自己私下里又排查了一下，然后又钓了个鱼，才发现了真相。”

        “是他们一副所长，知道了他们要行动，提前通风报信，通知了赌场那边，那边及时把证据都掩藏好了，这才让他们两次都无功而返。”

        “那也算是给你们抓出了一只蛀虫啊。”丁默旸感慨。

        “是啊，能让一个副所长犯错误，领导也觉得事情不简单，现在市局那边也成立了专案组，决定不声张这件事，再好好摸排一下相关利益链，你那边要是有什么发现，也麻烦你及时告知我们这边。”

        “好的，我们最近查的事情也正好和那里有瓜葛，应该会有所发现的。”丁默旸应承下来。

        “那行，我今天就是跟你说一下这个情况，你自己一个小姑娘，调查犯罪分子的时候还是要注意安全，不要觉得自己有特殊能力就往上冲，该寻求帮助的时候，记得找我们人民警察啊！”

        “好的于叔叔。”

        一路散步回到家，晴天还没回来。丁默旸洗漱完后也还未见人影，狠狠心疼了一波晴天之后，丁默旸接着开始凝灵力丹。监视燕不寐这事儿只能由晴天来做，自己也只能给晴天整点好吃的，犒劳一下她了。

        直至月上中天，晴天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飘了进来，活像一个忙碌了一整天还加班到深夜的社畜。这也算是她的一大爱好了——她并不会有躯体上的疲惫，却极喜欢模仿人类的各种形态。

        看到丁默旸在凝灵力丹，眼睛方才亮了亮，自觉收好了半死不活的神态。

        “今天怎么这么晚？”几天练习下来，丁默旸现在已经技艺纯熟了，还能分出心神和她对话，只是碍于自身灵力有限，速度才格外慢些。

        前几天晴天虽然也都是晚归的，但一半□□点也就回来了，从没像今天这般晚过。

        “当然是有发现啦～”晴天俏皮地眨眨眼，露出一副你快问我，快表扬我的神情。

        “哦？这么棒！那你可是大功臣！”丁默旸如她所愿。

        “上次去赌场的那个人，今天又来找燕不寐了，这次机智聪明的我总算是听了个半懂。”

        “他们确实是通过地下赌场在跟另外的人传递消息，应该是有什么买卖，具体是什么他们一直也没有说，这个应该还要再通过别的信息分析。”

        “最重要的是，我发现他模仿燕清光的签字，以燕清光的名义下达指令。这算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大的实锤了，我天天跟着他，从来没见过他去找燕清光，或者跟燕清光打过电话，他今天上班的时候却说有些事情是燕清光的意思。”

        “而且他下班时带了一堆文件回家，说是要拿给燕清光签，但是其中几份我亲眼见他自己在家用燕清光的笔迹签了字。”

        “终于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吗？”丁默旸露出一个反派气息浓郁的笑，“正巧，我今天让陈嘉去找了燕清光，提醒燕清光提防燕不寐。如果他明天去找燕老爷子，你跟着仔细盯一下。”

        “得令！”晴天行了个十分夸张的军礼，然后道，“只是老板，你别再这样笑了，不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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