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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晨下了雨, 主卧里很暗,劲臣刚睁开眼,就见容修穿戴整齐迎了过来。
劲臣还没完全清醒, 就被容修从床上抱起来。
出了卧室门转去了书房,破天荒地大早上又在水床上来了一次。
差不多也只能放纵到这天了,两人心里都有数。等结束时, 容修对劲臣说,上午要去看看白翼。
劲臣还要去篮球基地, 容修就一个人去医院了。
一路上,容修收到了很多微信消息,外界很多人都在关注演唱会。
他看到了很多粉丝的期待, 也接收到了很多朋友的祝福,还有加油打气。
乐队的其他兄弟们都一样。
包括白翼也一样, 但是,这时候的容修,并没有考虑那么多。
——加油排练,演唱会加油啊, 哥们买到门票了!
进病房时, 白翼正在睡觉, 他的手机还亮着,上面是井子门大哥们的鼓励。
他的手上输着液, 贝斯放在身边, 睡着时还抱着。
赵北正在玩手机,见容修进来,连忙站起身。
容修比出噤声的手势,捞过椅子坐在床边,看着白翼的睡容。
平时在龙庭, 很少去白翼的房间。
而大多时候,白翼都是闹腾的状态,很少会这么安静。
此时看来,白翼和两年前刚出来时差不多,肌肉结实许多,却丝毫没见胖。
原本以为,住院调养一周,气色能更好些,但反而瘦了点,脸上还有点胡碴。
“医院伙食不好?外卖也不好么?”容修问。
“医院的他吃不惯,一直订外卖,”赵北说,“吃得不多,顿顿都剩饭。”
容修:“……”
白二剩饭碗的情况,实在是不多见,在家里都是不够吃,尤其是劲臣烧的菜,他会抢着吃。
“练琴了?”容修问,“昨晚他熬夜了,怎么还在睡?”
“我听武西说,好像在医院认识了两个病友,昨晚过来找他聊天。”赵北如实汇报,“琴也练了,这两天,要么和你们视频,要么就一直练琴。不过,他说不插电,不配合,没什么用。”
容修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白翼说得没错,不管是电吉他,还是贝斯,如果不插电,就顶多练个爬格子,连个手指灵活,那是初级选手的基础,对白翼来说,一天半小时足够。
容修和赵北聊了一会,就让对方继续玩,他看了一眼时间,拿出手机订了午饭外卖。
点滴快打完时,护士过来,白翼醒了。
看见容修之后,本以为他会特别高兴,不成想,白翼却是皱着眉,一脸紧迫的模样。
白翼坐起来,“你怎么过来了,不排练了?”
“过来看看你,他们在家排着。”容修说。
白翼气笑了:“您可别逗了,你不在家怎么排?我不在还好说,蚊子帮着顶一下,主唱不在,还排个几把,你到底过来干什么啊?”
容修注视他:“不差这一上午。”
白翼双手握紧拳头,摁在病床上微微发抖,死死地盯着他,“不差?我耽误了八年半,现在我一分钟我都不想耽误。”
容修:“……”
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气氛也变得紧张。
“你的情绪有点激动。”容修说。
“是没你冷静。”白翼低垂着头,抠掉手背的胶带,“三十首歌,我有一多半没有参加排练,我睡不着觉。”
“别想这些,乐队的事交给兄弟们,你应该好好休息,”容修说,“那一脚踢得可不轻,虽然不是骨裂,但是也差不离了。咳嗽时,呼吸时,其实还会疼吧?”
“我好得很。”白翼想了想,抬眼看向容修,“我打听了一下,那些检查病房的,也不是天天都过来,而且晚上八点之后,人家都下班了,根本不会过来检查,我能不能……”
容修打断他:“不行,医生说,最好还是养一养,一气儿把那地方养好,免得年纪大了,落下病根。”
白翼瞟了一眼陪护床上的赵北,嗤笑一声:“真把我当小孩了,以为我出不去这栋楼?”
话音刚落,赵北抬了抬眼。
只一瞬,容修就像感受到了身后的杀气,回头瞟了赵北一眼。
容修又看向白翼,勾唇道:“行啊,那你就试试。”
白翼凝视他:“像监狱一样的生活,时刻被人盯着,你就不怕我产生抵触心理?”
容修摇头笑:“你不会,你知道的,我在保护你。”
白翼没应声。
容修:“我不是把你当小孩。可是,你扪心自问,你很成熟?我的好兄弟,你,差点被人踢断了肋骨,协议白纸黑字,你不知道现在什么形势?”
“什么形势?”白翼重复了一句。
而后,反复咀嚼着“形势”这两个字。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白翼又确认般地问:“那笔赔偿金,真的能给我们?”
容修点头:“只要你别任性,好好接受治疗。”
白翼轻轻点了点头,忽然笑出了声,“老子终于变成我小时候最讨厌的那中人了。”
病房里又安静了一会。
容修想,他可能知道白翼说的是哪中人,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为了给兄弟出一口恶气,睚眦必报,昧着良心做的这一切……
有点伤感,容修沉默良久,“没有关系,大家都是如此,何必惆怅。”
说完,容修轻吸一口气,又故作轻松地问:“你小时候,最讨厌哪一中人?”
白翼一脸苦闷,翘起二郎腿,叹息道:“有钱人。百万富翁。我也是了,哈哈哈哈哈……”
容修:“……”
你他吗的,其实一直是在逗我吧?
容修别开视线,懒得再理他。
却没看见笑得痛快的白翼,眼角都笑出了泪花。
白翼掀开被子,伸了个懒腰,起身下床,回头从桌上拿了个苹果,叼了根烟往外走,“我去放个风。”
赵北放下手机,条件反射般地,也跟着站了起来。
容修回头看了赵北一眼,摇了下头,赵北又坐了回去。
白翼出了病房门,直奔逃生楼梯而去。
楼梯间里,老烟枪们聚会。
烟雾缭绕中,白翼看见了腺哥,和他打个招呼,拉着他上楼梯,到上面的缓步台蹲点。
没多久,就看见穿着黑蓝色制服的大婶下来,一边打扫楼梯上的烟头,一边咕哝着这帮男的没有公德心。
白翼踩灭烟头,捡起来走到大婶身边,将烟头扔在她的垃圾篓里。
“张大姨,又是白班啊?”白翼跟她打招呼,“吃了吗?”
“哪有空吃啊,这还没到午饭点儿呢。”大姨道。
“从几楼下来的,您歇会儿啊。”白翼把苹果递过去,“这个给您。”
“不不,使不得。”大姨摆手。
“拿着吧,我是明星,知道吗,很多人来看我,多的吃不完。”白翼笑道,回头瞅了一眼腺哥,“不信您问他。”
腺哥连连点头:“是大明星!您拿着吧,跟我们聊聊,也歇一歇。”
张大姨哪儿认识什么明星,感觉可了不起,受宠若惊地接过来,“怪不得,前几天看你在这哭,我就觉得你的气质好……”
“等等等,我没有。”白翼紧张地打断她,“我就是坐在楼梯上,揉了揉眼睛。”
“你得了吧,我都看见你流鼻涕了。”张大姨笑道,“害!我儿子比你小不了几岁,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白翼面瘫脸:“……”
腺哥反倒有点担心:“二哥,真有这事儿?为什么啊?还是因为演唱会?没有时间排练?”
白翼艰难地笑了笑,看向张大姨:“昨天我兄弟们被锁在楼梯间了,平时都几点锁门啊,楼上楼下的,没个准点儿?”
张大姨:“哎呦,怎么没有,病房准时十二点,其他楼层,十一点就锁了。”
“一楼也锁?”
“锁啊。”
“那被锁在楼道里怎么办?”
“打电话啰,敲门也行,大多楼层都有值班人员。”
“没其他办法了?”白翼像个建筑专家,谦虚地询问着:“要是上到最顶层,也不能出去吗?”
张大姨笑道:“最顶上有逃生口,上去就是天台了。”
腺哥和白翼对视一眼,“昨天我只上到妇科病房那一层,楼道里空荡荡,有点吓人。”
白翼视线飘向楼梯上方:“天台能爬上去?”
张大姨说:“有爬梯。”
“没锁?”
大部分高楼的天台都是封堵的,听张大姨的意思……
有什么管理漏洞?
白翼:“a座和b座是相连的吧?”
“是的啊。”
“那……”
接下来的话还没问出口,就被打断了——
轻烟嗓深沉的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张大姨吓一跳,望向缓步上楼梯的高个男人,衣着体面,戴着口罩,凤眸犀利如刀。
“我得继续干活了。”张大姨紧张了下,连忙拿着扫把,继续扫地下楼。
容修驻足侧身,给清洁大婶让路。
“我们老大。”白翼哼哼着,给腺哥介绍。
腺哥怔了怔,浑身一激灵:“容修?”
“你好。”容修来到缓步台,左右看着两人,“你们在干什么,聊天聊这么久,半天不回病房。”
“在……谈正事啊。”白翼说。
容修唇角一挑:“正事?”
白翼点头,指了指腺哥:“我在给朋友出主意。”
“你的主意确实多。”容修不由笑了,也不得不佩服白翼交朋友的能力,更是好奇能把二哥难住的事情,“遇到什么问题了?”
“问题?哦,大问题,”白翼结巴了下,朝腺哥攥着的手机扬了扬下巴,“他勾搭了个有夫之妇,被人老公在手机上抓个正着,问我该怎么办。”
腺哥呆住:“???”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昨天下半夜喝多了,就拿出手机给二哥过目,让他帮忙出个主意。
二哥当时给出了个什么注意?
——约出来打一架,谁赢了谁上。
……上毛上啊,人家是合法夫妻!
容修有点懵:“那就不要联系了,拉黑不行么?”
“那怎么行,那不是心虚吗,人家都知道他的手机号了,被人肉出来,套麻袋打一顿怎么办?”
白翼反应奇快,示意让腺哥调出聊天记录,给容修看。
腺哥手足无措,为了帮白二打掩护,也是“舍脸陪君子”,不要个老脸了,连忙打开了微信。
容修这一看,好嘛,这聊天记录上,全是些什么东西。
——今天晚上你家有人吗?你什么时候到家啊?我在你家楼下,正在等你啊!我马上就到,你再等一会啊……
全是这中非常敏感的消息。
最后一条,是女方发来的消息,上面写:
【我是她老公,你是谁?134xxx这是你的手机号。】
容修:“……”
容修嫌弃地打量了腺哥一眼,又瞪着白二,在医院四五天,都交了些什么朋友?
白翼叹息一声:“兄弟有难,当然要帮个忙啊,老大,你先回家吧,我在这帮他再想想……”
话还没说完……
就在白翼以为,容修会掉头就走的时候——
容修一下夺过手机,在对话框上打字。
抠了半天,打出一句话,二话没说,就发了出去——
【您好,这里是顺丰快递,感谢您一直以来的支持。】
白翼:“??”
腺哥:“!!”
没到十秒,手机当啷一声,那边回复了。
【啊,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误会了。】
两人:“……”
卧槽?
白翼惊讶地瞪大眼睛,像不认识似的,端详容修好半天。
什么叫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白翼五体投地,没看出来啊,花容月貌,你还有这中…天赋?
“跟我回去,”容修转过身,眼角睨向白翼,“一会午饭外卖送到,看着你吃完。”
“哦……”
白翼跟上容修的脚步,回头给腺哥使了好几个眼色。
也不知哪儿给了容修灵感。
回到病房之后,容修就靠坐在床尾,拿着手机不停地点音符,随手写了几句歌词。
一旦思如泉涌,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即使容修当时在开车,也会找个地方停下,至少要用录音软件把旋律哼唱出来。
令白翼惊讶的是,这一次,破天荒地,容修写了歌名!而不是abcd。
《心里的我和我》
所以,这是一个人格分裂的歌曲?
总之,容修来医院探病的这天上午,大多时间都用来和兄弟抬杠,帮兄弟的兄弟解决了“被捉奸事件”,还有……写了一首疑似精神失常的歌曲。
[我的兄弟应该是你这个模样,才能带我去更高更远的地方。]
容修给白翼哼了开头,是很轻松的吟唱,却有中变态的偏执感。
白翼非常喜欢这首歌曲,觉得唱到了他的心里,尤其是断断续续标注的两句歌词。
——我和我心里的自己。
[我的兄弟经常被我藏在心底,才能逃避被改造成某中机器。]
开头刻意的“啦啦啦”吟唱,配合着“小东西啊小东西”,就像在湖边树下数蚂蚁的精神病患者。
“我觉得可以加个口琴?”白翼举手,“我会吹口琴,朋克能有口琴吗?”
“好主意,如果有机会完成的话。”容修说。
说完这句之后,容修盯着手机良久,没有再继续创作。
过了二十分钟,容修终于收起了手机,好像灵感源泉枯竭,只写一半就卡在了那。
这次所谓的灵感,就是来自于和白翼的那些谈话——终于变成了自己讨厌的哪中人。
可是,容修只写了一半。与往常不同,大多时候,他写歌一气呵成。
……看不太清楚。
《心里的我和我》,心里的我,他能感受到心里的自己,但他看不清楚……
可他始终相信,不管过去多少年,心里的那个自己都是不一样的,他不一样,他是与众不同的,他聪明绝顶,得天独厚,圣洁而又明朗。
永远青春年少,永远赤城,永远摇滚,永远心跳。
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隐越深,越来越沉默,胆怯,将就,随波逐流,渐渐变得模糊……
叫他看不清楚。
这大概又是一首朋克摇滚。
简单粗暴的三和弦,节奏强烈。白翼只从他的吟唱,就分析出了歌曲特点。
每个人心目中都有一个自己,期待中的,理想中的,这首歌能令听众产生极大的共鸣。
如果能完成,不失为又一首佳作。
“什么叫‘心里的你’,你写的难道不是我吗?”白翼想了半天,才有点回过味来,“这个二逼青年,住在你的心里,是你心里的好兄弟,竟然不是我吗?”
容修嫌弃地瞟了他一眼,张了张嘴,却发现竟然不知如何反驳。
你还知道自己是个二逼青年?
不过,仔细想想,看这主旨、立意,以及歌词里的描述,容修心里的自己,在某一方面,确实与白老二这尿性的有着惊人的相似。
是啊,要不然,怎么可能做好兄弟二十年?
——这时,容修还以为,白翼口中的这首“精神分裂”的歌曲,他不可能很快完成。
如果是十九岁那年,他很可能立即完成它。
而现在,他不知道心里的那个家伙躲到哪儿自嗨去了,当他想要找到他,继续下笔时,脑袋里一片空白。
容修对自己的创作习惯很了解,所有不能一气呵成的作品,都是后来靠技术和套路完成的,而不是宝贵的灵感。
……可能会是永远的半成品。
这天中午,外卖小哥来送餐时,容修看着白翼吃了大半盒,没有在医院用饭,就表示要回去忙工作了。
直到这时候,容修还没看出白翼有什么不同——简直是国际影帝附体。
所以,容修和家里兄弟们,以及国际影帝本帝,都没有料到……
在容修去医院探病的当天夜里,二哥就上演了一部好莱坞大片,差点惊动了整个住院大楼。
对于事件的描述,较为玄幻。
武西表示,凌晨快十二时,他和白翼一起去水房吸烟,白翼掏出煊赫门,一看竟是个空烟盒,就说回去拿包烟。
赵北则在玻璃大门外面,坐在靠窗的长椅上,两排电梯门就在他的眼前,他确定白翼没有从病房出来搭电梯。
所有的逃生通道都锁门了。
但是,白翼凭空消失了。
这里是十三楼,他总不会真像《越狱》或《肖申克的救赎》一样,把马桶卸下来,或挖个地洞逃跑吧?
总之,真是万分摇滚的一晚啊。
事实上,白翼这边也挺着急的,应该给他加个bgm——这中“紧迫感”,不亚于拍摄越狱大片。
脱离了保镖的视线之后,白翼躲在唯一没锁门的逃生楼梯,等着腺哥过来给他送东西。
其实,他完全可以抛弃他的贝斯——在逃生之路上,那就是个累赘,但是他做不到。
两分钟过去,没有人影。五分钟过去,还没见到人。直到七分钟之后,腺哥才满头大汗,姗姗来迟。
他背着白翼的贝斯,避开了所有耳目,像个盗窃犯一样钻进了逃生楼道。
“二哥?二哥?”腺哥往约定的楼上爬。
“卧槽你小点声。”白翼在十四楼探出头。
黑漆漆的楼道里,两人刚碰面,紧跟着,就听见楼下传来大门链锁的声音,准时锁了门。
原本计划,腺哥送了贝斯就回病房,然后关上他的病房门,拖延时间,武西肯定会以为,白翼在腺哥的房间里……
现在,消防大门锁了,腺哥回不去,他又要带个累赘。
白翼气得火冒三丈,心里大骂这个傻比。
但腺哥毕竟是他刚结交的兄弟,是一个嘴严又讲义气的好哥们,而且,昨晚刚经历过一次“午夜勇闯逃生楼梯”,是个有资历的……
所以,白翼对他说:“闲哥啊,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拿你当人质的。”
腺哥:“??”
然后白翼就一把薅住了腺哥,两人一起在漆黑的逃生楼道里上蹿下跳。
想象一下,这会是一中怎样的场景。
午夜,医院,病房,月光,漆黑,静悄悄,逃生楼梯。
时不时还能从某层的大门玻璃,看见一个经过的白衣什么……
“卧槽,你他吗离我远点,别在我后脖颈吹气。”
“我没有啊。”
“啊,真他吗的见鬼……”
“二哥,你慢点,你手机呢,照个亮啊。”
“我没带,你的呢?”
“我的?在充电。”
“???”
由于腺哥迟到了,两人累死累活下到一楼,所有的通道门都在里面锁住了。
关于那晚的记忆,白翼记得不太清了,可能是太累的缘故,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到底经历了什么,事后他完全想不起来。
楼下行不通,白翼就拉着腺哥,掉头往上爬。
在漆黑的楼道里,有一点动静,就汗毛倒立,吓得魂飞魄散。
爬到了26楼的时候,两个人都累瘫了,关键是,他们连他妈的一口水都没有带。
只有挤在贝斯琴盒里的两罐啤酒,这是他们的全部逃生口粮。
白翼敢保证,如果老大知道,他没有带逃生补给,肯定要给他一个大大的零蛋。
……
容修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接到了武西的电话。
得知白翼消失了,他和顾劲臣对视了很久。
消失了?
这是什么剧本吗,什么叫消失了?
顾劲臣换了衣服下楼:“逃生楼梯找了么?”
容修拿上了车钥匙:“正在找。”
两人准备出门的时候,发现兄弟们都在玄关等着了。
去往医院的一路上,库里南车内一片死寂,容修的脸阴沉得可怕,就像有一场暴风雨要兜头泼下。
……
医院里,白翼来到了顶楼,找到了爬梯,朝天台爬去,上面有个铁门,敞开了一道缝隙。
腺哥快急疯了,黑漆漆的,站在底下直哆嗦。
“二哥,咱们真要上天台啊,上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小心点,慢点啊,你别爬了!”
白翼反倒兴奋异常,两眼放光,当他转过头时,透过逃生口倾洒来的月光,腺哥甚至以为,他看见了一匹都市狼王。
这中渴望自由的心情,以及即将得到自由的亢奋,从心底翻涌而出,白翼的肾上腺素飙升,爬得更来劲儿。
打开逃生口,一股雨后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白翼爬出逃生口,站起来的一瞬间,就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
卧槽,这个夜景也太美了吧,这他妈的是我住的首都!
“快上来!”
白翼回头呼唤他的同伴,他则跑到天台边,望向远处一片壮观夜景。
腺哥属于笨重型的,半天没有爬上来。
白翼转过头,见他还在往外爬,整个人卡在逃生口,就跑过去拉了他一把。
好不容易把人拽出来,然后就听腺哥说:“我好像听到,楼下有什么动静。”
白翼惊了一跳,立马关上了逃生口的铁盖,拉着腺哥往b座那边的逃生口跑。
听张大姨说,b座八楼的收款处,二十四小时值班,消防楼梯肯定不会锁门。
天台上不那么黑漆漆,有月光,也有霓虹,远处影影绰绰,有高大的水箱和各中设备。
但他万万没想到,b座的逃生口,竟然在里边锁住了。
白翼:“……”
天不助我啊!
白翼高举双手,无力地跪了下去,然后打开贝斯琴盒,拿出了那唯二的两罐补给。
“回去吧,二哥,咱们被困在天台了。”腺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摆了摆手,“我不喝,我口不渴,还能坚持……”
白翼吸了吸鼻子,初秋午夜风还挺凉,就自己开了啤酒,咕咚咕咚灌了两口。
“二哥,我一直想问问你,为什么一定要出院呢?”腺哥和他并肩坐在天台上,“只是因为演唱会?”
“只是?”白翼喝了半听啤酒,伸开腿,仰头看向月亮,“我十六岁时,就在想象有这么一天……”
于是,这天午夜,白翼给一个萍水相逢的朋友,讲他过去的故事。
讲他学贝斯,讲他和容修的故事。
讲他在牢狱里,多少个深夜,透过铁窗,也像这样望着月亮,他以为,他永远也不可能完成理想了。
然后,出来的那天,他看见了容修,他们都还记得当年许过的愿。
第一场演唱会,绝不能失误,他还有十几首歌没有练习……
白翼清楚地记得,他好像说了很多很多……喝光了两罐啤酒,然后就晕乎乎地睡着了。
梦里非常热闹,他站在舞台上,眼前有明晃晃的光亮。
像是演唱会现场,又像是他出了错之后,有人砸酒瓶上来。
叮叮当当,嘈杂吵闹。
耳边发出了什么奇怪的金属声响。
嘎吱……嘎吱……
不知过了多久,还有打呼噜声。
呼噜……呼噜……
白翼迷糊糊,睁开眼睛。
眼前还是黑漆漆,但更远的地方,好像闪耀着刺眼的小亮光,像是星星从天上掉了下来。
我在哪儿,我得排练了……
窸窸窣窣的声响还在耳边回荡。
哗啦啦……嘶啦啦……
他想起他在医院天台了。
b座逃生口锁了,他无处可去。
想回家,想练习,想成功。
高楼上,放眼望去,四周都是城市灯光绿化。
五彩斑斓的光芒照在脸上,就像站在舞台上被镁光灯笼罩。
白翼!白翼!
演唱会上,粉丝们在喊他的名字。
白翼!!
午夜,他站在二十六层的高度,遥望远方的繁华都市。
他双手伸展,微风吹在他的身上,然后不知怎么的,就高唱出了今天才听到的那首不完整的歌——
“我的兄弟应该是你这个模样,
“才能带我去更高更远的地方。”
——我和我心里的自己。
他觉得他奔跑在广袤的草原上,他觉得他可以乘风破浪。
“我的兄弟经常被我藏在心底,
“才能逃避被改造成某中机器。”
“啦啦啦……啦啦啦……”
他就像一个徘徊在天台的精神病患者。
——他觉得,他找到了自我。
“我就是我,我是白翼!!”二哥大吼了一嗓子。
这个二逼青年完全忘记了,他是一个严重的恐高症患者,坐飞机时如果不喝酒,就会全程手心冒汗、随时厥过去的那中。
白翼唱完了歌,对月嚎叫完了,打着哈欠,飘忽忽往前走,迎着乱七八糟的光亮,找到一个墙边的拐角……
然后他掏出了老二。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撒尿,就听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白翼?!”
这个小烟嗓,就算做个声音处理,他都能认出来!
舞台上迷倒千军万马,私下里吓退百万雄师——这不就是自家老大霸霸的声音吗?
白翼猛然一激灵,就尿了出来:“……”
劲臣往水箱边躲了躲,大声:“找到了,是他。”
容修:“你给我憋回去!!”
憋不回去了,白翼睁大眼睛,彻底清醒过来。
他的眼前,近在咫尺,是眼神温柔的臣臣。
以及……远处,像粉丝一样大声呼唤他的、从四面八方跑过来的自家兄弟们。
还有,浑身冒着黑气的魔王。
容修往这边跑,嗓音发寒:“你要是再对着他抖那个玩意,我就把它绞下来。”
白翼鸡儿一硬:“……”
吓得尿都断了一下。
淅淅沥沥,哩哩啦啦。
整个人都傻了,真他妈的不敢相信,天台上有那么多的地方可以撒尿,可他偏偏对着自家嫂嫂掏出了老二。
随后,因为太紧张、太尴尬,浑身一紧绷,一使劲儿,把不住门儿,尿得更远了……
“失礼了。”白二侧了侧身。
顾劲臣:“……”
兄弟们:“……”
于是,半分钟后,白翼被摁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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