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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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打定了主意,叶小七也不是一个扭捏的人,之前的落寞也只是因为她是真的拿叶城当亲弟弟看待,不放心那也是人之常情。
等到开春的时候,叶小七就带着叶城跟着程筝去拜访先生了,至于其余的人,则被留下来守家。
而对叶城,叶小七是这么解释的:“既然你要学会独立生活,那从现在开始,一切事情都要你自己做,没有人会来帮你的,懂?”
叶城点头,保证道:“阿姐放心,我自己能照顾的好自己。”
程筝则有些不同意,“阿七,你这样会不会过了些,日后又不是阿城自己一个人生活,你不是还给他留人吗?”
叶小七道:“留人是会留人,但也不妨碍他自己照顾自己啊。总得收拾出一个勤奋样,给先生留下一个好印象吧?”
程筝觉得,先生要的勤奋应该是学习上的,而不是这种生活上的。
叶小七接着道:“再者,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阿城日后少不了会出去游历增长见识,三个大男人一块儿出去,能有多细心,还不如自己学点儿,也不至于手忙脚乱,你说是不是啊阿城?”
正在收拾柴火准备烧火煮饭的阿城迷茫道:“阿姐,你说什么?”
叶小七:“没事,生火去。”
叶城:“哦。”
程筝:“……”
“你看,”叶小七摊手道:“你也别小瞧了他,当初在二叔他们家手底下讨生活,我和阿城什么家务活没做过,这些都是小事啦。”
行吧,他还能说什么呢?
走了几日,一行人终于来到程筝口中先生的住处。
叶小七看着眼前的屋子,扭头对程筝道:“我以为,德高望重的老先生都是住草庐,搁深山野林里找半天都找不到的那种。”
那样,才能凸显出读书人的清高、不染俗尘的气质来。
程筝敲了敲朱红大门,闻言挑眉道:“‘小隐隐于林,中隐隐于市’。而且先生年纪大了,住深山野林里怎么生活。”
叶小七皱了皱鼻子,咕哝了一句,“话本子上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程筝哑然失笑。
很快就有人应声开门,是个小书童的样子。
小书童问:“来者何人?可有拜贴?”
程筝道:“烦请跟先生说一句,就说程氏琅音特来拜访。”
小书童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屋。
没过多久,小书童快步走了过来,将门打开,道:“先生请几位贵客到桃庐。”
叶小七和叶城面面相觑,跟着那个小书童去了桃庐。
桃庐如其名,坐落在一处小桃园里。
此时正直三月桃花开,搁着秾艳的枝枝桃花,叶小七隐隐瞧见一个小亭子,里头坐着一位老者。
等走到跟前了,叶小七才瞧清人。
那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神态平和,双目温和,给人一种沉淀了岁月的包容感。
程筝走到台阶之下,抬手拜礼道:“先生,琅音叨扰了。”
老者站起身来,笑道:“几年未见,琅音看起来要成熟了不少。”
程筝道:“经历的事情多了,自然是要成熟一些。”
老者上下仔细地看着他,随后点头称赞道:“前几年见的时候,你身上还有几分戾气,今日再见,如利剑入鞘,沉稳许多,颇有当年那位的风范。”
程筝谦虚道:“先生谬赞,琅音再如何,也及不上大哥风骨。”
老者笑着摇了摇头,眼神落到身后的姐弟二人身上,道:“这位小公子就是你在信上说的那位?”
程筝点了点头,侧身招了叶城过来,道:“阿城,见过先生。”
叶城略有不适应,抬手有些僵硬地行了礼,“叶城见过先生。”
老者打量了他一下,开口问了几个问题。
叶城一开始答的有些不利索,但也许是老者的眼神温和到令人放松,渐渐的,叶城越答越顺畅,老者一边听还一边点头。
问完之后,老者看向程筝,道:“你可是教过这孩子?”
程筝道:“之前为他启蒙。”
老者有些惊讶,不过也只是一瞬,“难怪,这孩子不少的见解颇有你的影子。”
叶城有些不好意思道:“白大哥知识渊博,我不过学的皮毛一二。”
程筝笑了笑,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问向老者,“不知这孩子,能否成为先生的关门弟子?”
叶城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小心又期盼着看着老者,叶小七也有些紧张地盯着老者看。
老者忽而一笑,抬手招叶城走到跟前来,道:“做我的关门弟子,可是要在我身边历练几年的,不到我认可的标准,我是不会放你去参加科举的。你可要想好了。”
叶城下意识地加重呼吸,忍不住侧头看向叶小七,而后者则给予他鼓励的目光。
转回视线,深吸一口气,叶城目光坚定道:“请先生收我为徒。”
老者又道:“可要想好了,若是日后你达不到我的标准又私自参加科举,我可是会将你逐出师门。”
老者是位威望高的先生了,若是被他逐出师门,日后仕途处事少不得会受到排挤。
叶城坚定不移,“请先生收我为徒。”
说罢,他双膝下跪,向老者磕了三个头。
老者欣慰一笑,“受了你的拜师礼,你便是我的关门弟子了。”
叶城脸上洋溢着喜悦,转头向叶小七笑的灿烂。
老者这回看向叶小七,温和道:“这位姑娘?”
叶小七款步走到跟前,行了个万福礼,“叶氏阿七,是阿城的长姐。”
老者见她容貌不俗,谈吐文雅,再看一看程筝眼中的柔情蜜意,心里已经清楚了七八,但是面上却不显露半分来。
“琅音信中提及过路途遥远,想来叶姑娘一路而来已是辛苦。南山,请客人去客院。”
一旁的小书童应下,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叶小七看向程筝,后者则道:“阿七你们先过去,我等会儿去。”
叶小七想着程筝应该是有事请要跟老者说,便带着叶城跟着南山去了客院。
等几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后,老者忽而对程筝行了个拜礼,“老臣拜见楚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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