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骄红颜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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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无端的挑衅,黎鸢用最为直接的方式,做出了回应。
仅仅一个照面,就把一名武力不俗的壮汉掀翻在地,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地令人发指。
这番颇有几分‘一鸣惊人’意味地立威之举,起到的震慑作用不言而喻。
黎鸢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是波澜起伏。
杨铁匠曾说:越是在江湖最底层混迹的人,就越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人不能招惹,最是懂得见风使舵。相较于在乎脸面的意气之争,他们更在乎自己的小命。
早前听说是一回事,如今亲身体会又是另一回事,个中滋味,难以言表。
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事情,在北地自是不会少见,可大厅中的人也是头一次遇到黎鸢这么干脆的,尤其是她还是个女的。
直到黎鸢清瘦地身影,消失在通往二楼的楼梯拐角,一众人等才有了动静,压抑的氛围登时消散一空。。
与那壮硕汉子同桌而坐地几个人,立刻纷纷上前,手忙脚乱地将其搀扶起来。
几人一看壮硕汉子的伤势,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嘶——他脖颈处经脉被硬生生截断了,这是废了!体内气息运行不畅,以后能不能正常生活都得两说……”
“如此狠辣地手段!”
这几人惊叹的同时,不免庆幸地想到:幸亏刚刚没有出手,否则,不堪设想。
尚未从震惊中彻底回过神的其他人等,一听这话,当即一片哗然。
“难怪老人们都说,行走江湖最不能招惹女人。果然,心狠手辣!”
“这小姑娘看着没多大,武功竟如此厉害,怕不是哪家外出行走历炼的弟子吧?”
“哎,这叫什么?这就叫江湖险恶!偌大的江湖之中卧虎藏龙,你以为什么都不是的普通人,兴许就是个深藏不露的大高手!看见没,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呵呵,冉胖子这次是栽了。平时不知收敛,总有栽跟头的时候。这回碰上硬茬了吧?”
“……”
嗡嗡议论的声中,众人已经不自觉地收起了轻佻之意,称呼黎鸢也不再是略带调戏意味地‘小娘子’,而是‘小姑娘’。
不去理会一楼大厅的喧嚣,也不去想突然出手废了一个人会带来什么后果,黎鸢在店伙计战战兢兢的带领下,来到了客栈二楼。
相较于一楼的喧闹杂乱,二楼相对安静不少。
宽敞的一层被分割成了一个个隔间,以屏风为界,呈环形分布四周。
中央位置留出一个一丈见方的空地,摆放着长几桌椅,此时正有一名须发花白的老者,手持白纸扇,端坐案前,口中抑扬顿挫地说着什么。
四周隔间内,不时传来喝彩和掌声。
黎鸢的到来,引得隔间内一些人投来好奇的探究目光。
刚刚在一楼发生地事情,他们自然听到了动静,只是不清楚事情的经过,因此对上楼之人极为好奇。
可惜,黎鸢那带着补丁地粗布衣衫,令这些人大为失望,原以为会是多么出众地人物,没想是个一身破烂的小姑娘。
唯有少数几人的目光,在黎鸢背后的长条包裹上停留了几瞬,心里有所了然,随后便不再理会,转而将注意力投向中央空地。
抚宁镇虽说不大,可每天来来往往地江湖人物也不在少数,如黎鸢这等负剑出行的人,并不稀奇。
与其关心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姑娘,还不如那说书人口中的故事来的有趣。
黎鸢此刻已经平静下来,在伙计指引下,来到一处靠窗地隔间,随口道:“上二两黄酒,来些下酒的吃食。”
说着,将一张五两银子的小额银票仍在桌上,全然一副老江湖的架势做派。
能有这般姿态,都是拜杨铁匠所赐。
这些年来,老夫子陶笠和杨铁匠多有争吵,究其缘由,在于教授黎鸢的时候理念不合。
一个指望着黎鸢饱读诗书,希望她能够知书达理,有女儿家的温婉之姿。
另一个则整天都在说江湖里的弯弯绕绕,什么行走江湖的忌讳、规矩等等,诸如此类,硬生生把黎鸢带歪了。
如此一来,多年来‘良苦用心’的杨铁匠,自是没少教黎鸢三教九流的东西。
如同眼下这般住店吃饭的场景,早就让黎鸢模拟了不知多少回,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待到伙计暗自擦着冷汗,小心翼翼地告退之后,黎鸢也看向了那位说书人。
说书人,黎鸢是头一次见到,心里不免有几分好奇。
“……诸位客官,咱们说过了庙堂上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再来说一说这江湖上的纷纷扰扰,说一说天骄榜上的青年俊彦,说一说这红颜榜上的绝世佳人……”
须发花白的老者一拍惊堂木,带着沧桑的洪亮嗓音,响彻整个二楼。
黎鸢一愣,喃喃道:“天骄榜,红颜榜?”
这两个榜单,黎鸢倒是听老夫子二人提起过不止一次。
据说,百年前仅有天骄一榜。
当初还只是一些好事者,以道听途说的消息为依据,排列出来的一个名单。
并且仅在江湖上,小范围流传。
后来流传范围扩大,随着各方江湖人士的关注,对于榜单排名的争议,越来越多。
还由此引发了几起轰动一时的生死对决。
再后来,由于榜单引起的关注度越来越大,便出现了一波好事之人深觉有利可图,派遣人手游走各方,打探消息。
将天骄榜上罗列之人,进一步扩大范围。
名单涵盖了上至豪门世家、学府宗门,下至江湖门派等等势力的年轻子弟,并联合各方势力,请动了文人大儒、江湖名宿,对名单上的人进行点评。
此名单一出,轰动整个东岳王朝。
上至庙堂勋贵,下至贩夫走卒,一片热议。
之后,当朝帝王以此名单牵连甚大为由,责令三司横插一手,将其从民间纳入朝堂管辖,定下五年为一期,力求公平公正。
时至今日,天骄榜经历了多此演变,分出天骄、红颜二榜并列。
天骄榜由天、地二榜组成,记录各方翘楚俊彦,罗列其家世、修为等各项优劣特点。
红颜榜则只有一榜名单,其上仅有十位名额,以容貌为评定标准,其他诸如才艺、修为等条件均为次要,不做排名依据。
用陶老夫子的话来说,这就是一群无聊之人闲着没事儿干,弄出来的消遣之物。天骄榜尚有几分真实,红颜榜嘛,看看便是。
听那说书人提起这两个榜单,黎鸢不由想起了姜煜、龙问秋等人,低声自语道:“也不知他们当中,有几人上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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