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爱而不自知

只见他的家像是被抢劫了一样，桌椅的位置都偏移了位置，地上还有些菜叶和瓶瓶罐罐的东西。

而最重要的是，客厅里有个锤子，正压在只有十三厘米的小鼻嘎形态的格勒莫里身上。

此时小小的一只恶魔只能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他，背后翅膀有气无力的扑腾着，一看就是被人虐待了一样。

“不是的杜兰…他刚刚不是这样的……”

显然索尔也看到了这一幕，表情有些发懵，他记得他进卧室前这家伙还朝他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怎么一出来他就变成小不点的样子了？

“把你的锤子给我拿开！”

看到自己的人被欺负成这样，杜兰原本就不怎么美好的情绪顿时雪上加霜，即使身高不占据优势，但是丝毫不影响他薅着对方衣领的气势。

头一次被杜兰这么凶，索尔表情呆愣了一秒才抬手将锤子收回，而格勒莫里在重获自由后，扇动着翅膀，踉踉跄跄的朝着杜兰飞去，期间好几次还差点掉地上。

见状杜兰也顾不得索尔，立马小心的将格勒莫里接住捧在手心，用治愈魔法给对方疗伤。

“主人…我没能赶走他……”

小恶魔小心的抱住杜兰的手指，声音听起来格外可怜，完全就是一副被欺负的快哭了的样子。

杜兰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表情已经彻底冷了下来，不仅拆家还把他的人打伤，好…好的很呢……

“杜兰你听我解释，我没有……”

感受到从杜兰身上传来的敌意，索尔试图解释，他只打了对方一拳，然后把锤子压在对方身上而已，根本不可能那么严重，格勒莫里那是在装。

可杜兰并不想听这些，他冷着脸打断了对方。

“索尔，你到底还要骗我多少次才满意？”

他已经付出过代价了，为什么还要追着他不放？当他是一个没有脾气的泥人吗？

“不是的杜兰…我没有骗你，我当时只是…只是不知道我爱你……”

索尔的心脏仿佛被这句话刺穿，耳边回荡着这句话，像是无法躲避的梦魇，他像是失去所有力气，只能有些颓然的站在原地，轻声呢喃着。

可杜兰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冷笑一声。

“你是说，在我死后，你开始爱我了？”

他们有一千五百年的时间来认清现实，可索尔却偏偏在属于他们的时间外才看清这一切，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不…不是死后，我一直都爱你，只不过不自知而已……”

索尔急切的想要证明着什么，可他一靠近，杜兰就后退，那个永远无条件包容他的杜兰再也不会出现，现在在他面前的，是对他充满厌恶的杜兰。

“最令人讽刺的就是这句爱而不自知，因为玩笑而在一起，先是出言讽刺，然后装模作样，答应的事做不到，明知我的情感依旧选择给我希望，将人困于一方天地  ，又将我的努力全盘否定，直到最后一句爱而不自知，轻轻翻过了之前的一切。何其可笑。你的嘴里到底有几句真话？”

杜兰厌恶的盯着对方，褪去自卑和敏感以及对他的爱意后，他回想起对方做过的事情、许下的承诺只觉得讽刺。

爱不自知？

一千五百多年都反应不过来的事情，怎么来地球几个月就想明白了？

从一开始杜兰就说的很清楚，如果只是觉得合适就不要找他，他宁愿没有，也不愿意得到后再失去。

可索尔是怎么做的呢？

他信誓旦旦的保证着他是出于真心，可他的真心就是看着自己追逐他一千五百年，转头却说他不喜欢男人，之前只是错认成亲情？

杜兰本想反正以后互不打扰了，暗自发泄一下，可没想到对方居然再次追了上来，又好死不死的又准备骗他。

“我知道我现在说任何话都没有可信度，可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对你撒谎，我爱你，只爱你，从始至终我想娶的也只有你。”

见到对方后退，索尔强忍着心中的难受，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和杜兰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向他表明心意。

“……”

随着杜兰的沉默，索尔仿佛看到了之前那个不论他干什么都会原谅他，甚至反过来安慰他的杜兰。

他上前两步，真诚的看向对方。

“如果你还介意解除婚约的事情，我们现在就可以回阿斯加德完婚，你依旧是我的王妃甚至是未来王后……”

杜兰挑了挑眉，做出一副思考状，让索尔一颗心瞬间提起来，随后又重重摔下去。

“你在放什么狗屁？”

“什么？”

猝不及防的粗口，让索尔愣了下，而杜兰并没有就此放过他，继续道。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想嫁给你？难道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还是说你依旧觉得只要你一句结婚，我们之间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而你高高在上宛如恩赐？”

说着他将格勒莫里放到肩膀上，并没有注意到对方递给索尔那嘚瑟中带着挑衅的眼神，将他的想法，以最直白的方式告诉对方。

“我讨厌你，如果可以，我希望这辈子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要是你真的感到愧疚的话，就带着你的锤子滚出我家，别再破坏我的生活，也别再来烦我了。”

他已经不想再照顾对方的情绪了，也没有心情和对方好言好语的说话，现在让他没动手的真正原因只是因为，他不想把自己家搞得一团乱。

“不是恩赐……我不走，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即使被如此明确的驱逐，索尔依旧不愿意离开，他已经有四年左右没见到过对方了，虽然这对他的寿命来说十分短暂。

可失去后的每一天都无比漫长，悬崖边没有抓住对方的遗憾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浮现。

他总是在懊恼，明明自己已经看出对方没有对生的渴望，为什么还要在原地听他说那些。

他应该直接将人带离那片危险的地方，哪怕是陪着对方一起跳下去，以自身作为肉盾他也不会出事。

可他没有……

他一个有效的方案都没有实行，反而像个愣头青一样傻傻的站在原地，亲眼见证对方随风而逝。

往后的时间他总是在懊悔，懊悔自己当初的鲁莽，懊悔自己一时冲动，懊悔没能救下对方。

现在好不容易再一次看到对方站在自己面前，那样鲜活，那样美丽……

就算是厌恶，他也不想再离开，哪怕是杜兰对他恶语相向，他也感觉这是一场美梦，等他离开了，梦就该醒了，他又得面对那个没有杜兰的世界。

这很糟糕，就算是逃避现实又如何，他想多和对方待一会，让这个美梦维持的更久些……

可是很显然，杜兰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不准备和他讨价还价。

在索尔拒绝的同时，他就已经打出一发传送门。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后，杜兰小心的将格勒莫里重新捧到手心，想看看对方现在恢复的如何了。

而格勒莫里也将刚刚挑衅的表情收敛，翅膀耷拉着，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

“主人，是我搞砸了，他顺着传送门跟了过来，我打不过他还让他把家里搞成这样……”

此时格勒莫里就那么抱着对方的手臂，因为体系变小的缘故，他的声音也跟着放小了好多。

所以杜兰特意将他对方捧到自己面前防止自己听漏了什么，此刻他自责的话语一字不漏清晰的映入耳中，杜兰原本皱起的眉头放松下来，声音也比刚刚缓和了很多。

“没关系的，你做的已经很好了，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格勒莫里点了点头，小小的一只抱住杜兰的手指，在指腹的位置亲了一口，像个小狗一样在表达他的忠诚。

见此，杜兰完全将刚刚的事情抛之脑后，打开传送门就去了附近的酒吧，给格勒莫里填饱肚子的同时，他也要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

至于被他传送走的某人其实也并没有穿送太远，传送坐标就复仇者大厦的顶端，所以正在休整的几人，就那么看着索尔摔在大厦外侧玻璃上一点点往下滑。

见他要摔下去，彼得帕克连忙打碎玻璃，用蛛丝缠住对方的小腿，将他从缺口中拉上来。

“干的不错小鬼，不过你得赔偿玻璃的损失。”

托尼挑了挑眉，称赞的同时，默默给对方开了张罚单递给对方。

“啊？”

彼得帕克眼睛睁大了些，表情变得有些呆萌，似乎没想到自己会因为救人背上高额债务。

“开个玩笑，你的反应很迅速，这是给你的礼物。”

见他这样一副表情，托尼耸了耸肩，将那张纸条又往前递了递，示意他接着。

“谢谢……”

闻言彼得帕克立马松了口气，将纸条接过，打开一看上面只写着下周六来这里拿给他的设备。

“这是……”

设备？

彼得帕克的大脑宕机了两秒，然后惊喜的看向对方。

“别这么看我，这是你帮忙的报酬，你的表现不错，如果换套合适的装备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

托尼毫不在意的把墨镜戴上，一脸的云淡风轻，根本不在乎他这个报酬对外界来说将会是怎样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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