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凌空庄园，西侧玫瑰花园。

        零悠子漫步在花园小径中，身边跟着两位得力助手，均静默无言，欣赏着园中景色，一副岁月静好的错觉。

        笔挺的身姿与花白的头发在葱郁的花叶间隙时隐时现，她忽然停下脚步，耳朵动了动，转头看。

        身边的助手看到她这一动作，均提高了警惕，眼观六路。

        然而周遭一切未动，只有零悠子眼前的那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招引了只蜜蜂，轻点得玫瑰动了动。

        零悠子凑近嗅了下，神情怡然：“尊客不如出来见面？”

        话落，园中玫瑰骚动一阵，一个忍者服身影出现在零悠子旁侧。

        身边的助手纷纷从腰侧拔刀。

        零悠子摆摆手，助手们又将刀收入鞘中。

        卡卡西寒暄：“哟！柚子阿姨好大排面，恐怕凌空庄园的主人都没这排面吧？”

        零悠子缓缓转身，“还真是，我好几次特意安排护卫在零凌身边的，最后都被她支回来了，还说什么她不需要都留给我，而她身边只留下了一只鸟一个式神，哎，你说这孩纸傻不傻！”

        卡卡西：“‘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吧，她的刚强只在工作手腕上，待身边的人却是周到，即便在自己快要失控的时候也极力控制自己，还能清醒地引导收复凌空庄园的土地，可见心思细腻不一般，但若单单看她外表，怎么看都只是一个脆弱的小姑娘呢，谁能想象她是猛虎！”

        零悠子感叹一声：“是啊，竟是猛虎，但也是朵艳丽的野玫瑰呀！”零悠子看着对方眼睛弯着笑，下半张脸隐没在面罩中，这人又何尝不是内心藏了只猛虎？

        “所以这就是你观察了一段时间的结论？我看你经常来这儿的吧，或许比我知道的次数还多。”零悠子问，“后院那株天堂鸟和一丛鸢尾花是你带过来的？”

        卡卡西挠挠脑袋：“哎呀，哎呀，抱歉，毕竟职责在身，装也要装到位，总不至于老板叫你来送花你动都不动一下吧？”

        卡卡西看了一下时间：“哟！时间耽搁了些，得赶紧回去汇报一下进度了，那我就不多做停留了。”卡卡西动了两步，又转回头，“改天画稿回到手中时，就拜托柚子阿姨和零凌大小姐了！”

        零悠子点点头，目送卡卡西身影远去。

        鸢尾花嘛？哼！黑影族还真是恣意张扬到这地步，胆敢在我红影族领地上留下他的族花，这是在宣战呢？

        她转回身又嗅了嗅玫瑰，芳香沁脾。

        嘴巴再次开合，“这位先生，不如也出来说说话？莫非白发人都有躲起来窥探的怪癖？”

        五条悟闪瞬到零悠子的身边，揉了揉白发提醒道：“吖！柚子阿姨怕是忘了自己也是白发？”

        零悠子笑：“老年花白和天生时尚白可不是同一款式呢。”

        五条悟：“那我就当做是对我的赞美了。”

        他倒是没有躲起来窥探的怪癖，若是以往，定然是大摇大摆地出来搭讪，只不过这回，他倒想看一看那个被零凌画在画纸上的人，在自然状态下会是什么样子，但终究白忙活了吧，那个人恐怕也早就觉察出他的存在，所以才捉紧时间跑路的吧？

        零悠子：“五条悟先生这几天在凌空庄园待地可还舒适？”

        “承蒙关照，还不错，不舒适地怕不是我。”两人一同笑出，都知道过的不舒适的恐怕是哪位小姑娘。两人并肩在庄园里走，背影像极一对母子。时下的风景是真的挺美的，不知为何如今看这些玫瑰花竟也能想起某人。

        今天的魔术表演也要赚几个亿吧？

        天空扑过一道似彩虹的东西。

        九哥落在五条悟肩头，嚎了一嗓：“玫瑰！玫瑰！”

        五条悟很自然地伸手薅它小脑袋，如今他两达成统一战线，混得倒像一对哥们儿。

        “九哥怎么不跟着零凌出去？”五条悟继续薅着它脑袋，像逗宠物。

        “不给！”九哥偏头一副傲娇。

        “零凌不给跟？生气了？”五条悟哈哈笑出来。

        不怪一只鹦鹉这么反应，零凌连他都不让跟着，他倒是可以偷偷跟过去，事实上他这么做过，就远远偷看一会儿她在舞台上表演魔术的那模样，不过她似乎有所察觉，于是他也就回来了。

        还在生气呢，这个小姑娘，而且竟是生她自己的气。

        想起昨日，她得知自己亲手毁了召唤他的那张画稿的模样，简直崩溃到差点儿背过气去。

        零悠子随手触碰了下玫瑰，不小心被枝条上的刺给刺出血来。

        五条悟注意到，一个脑袋两个大，他对像零凌那样的小姑娘尚可哄一哄，身边这个大龄选手，他可要怎么孝敬？

        正打算四处找点儿类似创可贴之类的时候，零悠子慈祥的摆摆手。

        “没有事的，我习惯了，”接过助手递来的帕子，随手一抹，也就了当，“只不过你两的反应还真是如出一辙，我说的是零凌。”

        她忆起和零凌一起逛庄园的时候，零凌也是苦恼地看着零悠子手上的伤，她自己却没注意到自己手上也无知觉间受了伤。

        与零凌生活了十几年，看着她从步履蹒跚那么小一丁点儿到如今成年，她的性格与喜好自己一清二楚。

        “五条悟先生在看到这些玫瑰的时候，可曾想起过什么人？”看着五条悟此刻心领神会地笑了一笑，“还请五条悟先生海涵，她有时候会无意识地‘刺伤’人，过后自己都自责得不行，你那画稿被他击得粉碎，她正苦恼地要怎么修复呢，或者研究另一种方法来将您送回原世界去。”

        五条悟笑，他浑不在意，毕竟影印术式召唤出的人，两边的世界相对时间差那么大，不是说了，即便他在这边过完一生，那边最多也就睡一觉醒来的时间嘛，“您还真是挺替她担心的呢，怎么说感觉你们像极一对母女？”

        零悠子：“她是我带大的，说是我女儿也没差。”

        她转向五条悟，慈祥的面容询问：“五条悟先生，今天来找我恐怕不是为了和我闲聊的吧？”

        另一边，零凌站在舞台上，身上的表演服装饰十分花哨，她不需浓妆艳抹也足够在大屏上毫无死角地发散魅力。

        周遭的聚光灯照得她眼睛一度疲劳刺激，底下满座无缺，甚至有一票难求而在门外哭闹的群众。

        她吸了一口气，挥动一下魔术棒，接下来便是展现“奇迹”的时刻。

        舞台中央挡住视线的幕布被一拉扯下，零凌伸手点着魔术棒，微微倾身比出一个“请观阅”的姿势。

        一株野玫瑰赫然拔地而起！

        妖娆缠绕的姿态，张牙舞爪的藤条抽丝萌芽，一朵朵玫瑰盛放，还伴随着七彩之光缠绕，犹如盛放的烟火，又如一只在丛林密叶中叱咤四方的猛虎！

        玫瑰越长越大，仿佛一夕之间种出了一个玫瑰花园，地面跟着猛烈震颤，观众吃惊地从座椅上站起来，愕然一瞬。

        技惊四座！

        惊愕的沉默过后，忽然间雷鸣般的掌声响起，众人无不鼓掌尖叫。

        零凌躬身致敬，谢幕！

        当日，各类新闻小报上半壁江山都是“零凌与野玫瑰庄园”的主题，还有半壁江山是“零氏大小姐昨夜又拆家！”

        五条悟翻阅着报纸，弯了弯唇，“还真是想忽略你的存在都办不到呢！”

        哪儿都有你，电视里，报纸上，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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