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厌恶值-30

第八章

        “我是10号生日，当初给我登记的时候受到某些干扰，就给我登记成了11号，而且11号生日的也是另有其人。”

        说着常宁看向常怜，“怎么，有胆搞个生日聚会没胆出来承认今天是你生日？”

        【什么情况？意思就是常宁生日是昨天，而常怜才是今天生日吗？】

        【但是常怜百科上写的是她是5月15号生日怎么会是4月11号？】

        【我靠如果常宁说的是真的话，那常宁和常怜不仅是同岁，而且两人的生日只差一天！！！】

        【所以……上次常宁不是提到一个叫什么“夏月”的吗？常怜说是她妈，那有很大概率是常宁的后妈或者猜的更大胆一点是常氏老总的小情儿！。】

        【那么我阴谋论一下，常宁说的干扰会是什么干扰呢？不会是小情人和常夫人同时怀了孩子，小三不爽自己孩子只能当个私生女，于是把正室的孩子生日改成和自己孩子生日同一天来恶心人吧？】

        【那常怜这招是杀人诛心啊太可怕了！】

        此刻的常怜对网上的风言风语毫无所知，还在想常宁怎么反应不一样了。

        “姐姐你瞎说什么呢，今天怎么会是我生日……”

        常怜没想到常宁竟然会把真相说出来，这应该是常宁一辈子的耻辱才对，永远不能过自己的生日，作为一个婚生女竟然得背负私生女的生日……

        常宁现在是鱼死网破还是对这一切都不在意了？

        常怜心里涌上莫名的惶恐，“你不要血口喷人！我生日怎么会在五月……”

        “那是我记错了我的生日，还是你记错了我的生日，这两个哪个更有可信度？”常宁扬了扬眉。

        常怜泫然欲泣，毫无招架之力，她只想到了常宁到时候会有多声嘶力竭，却没预料到自己此刻会这么狼狈。

        “姐你怎么不早说！这样我们昨天就可以给你过生日了呀！“慧珊有些懊恼。

        常宁轻笑，发出了今天最真心的笑意，在昏黄的灯光下，姣白的脸明艳动人，“没关系，我已经收到了二十多年来最好的生日礼物。”

        常宁这话倒是让在座的人以为她口中的“最好的生日礼物”指的是今天的乌龙。

        于是众人又高兴起来了。

        此刻没人注意常怜的难堪与尴尬，众人围坐在一起，分吃了蛋糕，还有些小酒小菜搭配，喜剧人王云表演了段相声，陆承和慧珊唱了首歌，魏雪和谢怀渡两个老演员也即兴演了一段惟妙惟肖，赢得满堂喝彩。

        节目组不知从哪里淘来的复古留声机缓缓转着圈，复古的曲声在简陋的农家乐流淌。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打光太好了吧，我忽然就觉得这样的场景太美好了……】

        【哎看的我也好感动，我去了外地上班，和以前的朋友不知不觉间就渐行渐远了……很多事情都是一个人干，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去看病，渐渐的就忘记了朋友的意义。】

        【常宁这两天总算是说了一句人话。】

        【就我在数常宁到底吃了多少口饭吗？到现在为止她吃了小半块蛋糕、十几口菜还有几大口饭……她都不饿的嘛~~】

        受气氛感染，常宁吃了挺多，到了撑的不能再撑才停下来，酒后脸上浮起两朵浮云，像是打多的胭脂透着靡丽的绯色。

        【酒后的常宁好乖好奶，好想rua~~~】

        【省省吧，这哪是什么小奶狗明明是霸王花，但是她不撒泼的时候真的看起来好有那种大小姐气质，又矜贵又明媚，白瓷的肌肤透着珍珠般的光泽，浓密的大波浪乖乖的顺倚在纤细的锁骨和手臂上……看着繁华硝烟，眼里流露着漫不经心，慢条斯理地调着着自己的表带……狠狠戳我萌点了谁懂？】

        看着在欣赏节目，常宁其实在和系统聊天。

        系统有些好奇：「宿主，你说的最好的礼物是什么啊？」

        「不告诉你……」

        系统想了想，昨天好像也没发生什么事啊，就是它绑定了宿主……

        「难道……难道，宿主说的最好的礼物是我吗？！」

        系统脸爆红，在常宁脑海里的虚拟光团渐渐变成了粉色，它害羞地把自己藏在虚拟假山后。

        「你猜。」

        常宁虽然没说，但系统觉得说的就是它！这是亲亲宿主对它的表白呀！

        它开心地像喝了假酒，有些飘飘然。

        常宁说的最好的礼物确实是系统。

        从前有个小女孩，永远都不能过自己生日，却要在第二天带上虚假的笑过属于另外一个人的生日。

        她多么希望有一天能够只过自己的生日。

        但是一直没有这个机会，渐渐的她也不再奢望。

        作为不被期待的女儿，她从来没有选择自己想要的机会和权利。

        系统的出现是她的转折点，给了她选择自己人生的勇气和机会。她可以勇敢的和过去割裂，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死和病痛，可以迎接自己选择的未来。

        常怜的手段很低劣，但很有效，越是低劣的手段越能伤害常宁。

        瞧，明明知道是我使坏陷害你，但是没人站在你那一边呢……

        现在的她看来过去很可笑，为了渣男不会回头的父爱而自伤自抑，因为被不公平对待而哭闹一场。

        人生还很长，风景也远不止这些，她所遇见的人和事也不该如此低劣。

        直播一直到12点才停歇，众人逐渐散场。

        “常老师，是真的抱歉，但是礼物是我们精心准备的，你就收下吧，这是我们迟来的礼物。“

        几个男生帮常宁把礼物送到了她房间。

        “早点睡，明天5点我们要出发去采购食材。“离开前谢怀渡叮嘱道。

        陆承他倒不担心，常宁变数太大，不好好叮嘱他不放心。

        “知道了，如果4点半我还没出现你可以来叫我。”

        常宁门关上就去睡觉了。

        有人却彻夜难眠，除了被常宁的变化困扰的常怜还有一直守到直播结束的常安。

        某中学的寝室。

        常安躺在床上，原来握在手里的手机无力的摔在被子上。屏幕早已黑屏，他却救救不能回神。

        为什么会这样？

        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今天其实是常怜的生日，不知道常宁的生日其实是昨天……

        想到昨天打电话明敲暗击看常宁是不是像往常一样忘记生日的自己就像个傻子。

        少年隐忍着呼吸，憋得眼睛都红了。

        难怪常宁从来都对自己的生日提不起兴趣，难怪常怜会在那天那么兴奋……

        少年凭着一腔愤怒想不管不顾地给夏悦打电话，但想到常宁还是忍住了，常宁本来就不喜欢他们母子三人，从前他不知道缘由，现在想来，在常宁眼里他们母子肯定面目可憎，但她却不得不和她们生活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在常宁看来，他一定特别可笑吧……

        他为什么是那样一个女人的儿子？

        沉重的呼吸声在深夜显得极为响亮，耳边响起舍友的询问：“安哥，还不睡吗？”

        少年为了掩饰自己的事态，转身面朝墙壁，探头来看的舍友只看到他的背影。

        “马上，你先去睡。”

        “哥你记得手机收一下，等会老班会来查寝。”

        “我知道了。”少年吧头闷进被子里，声音闷声闷气的，隐约带着些鼻音。

        舍友不解地挠挠头，常安的声音怎么亲戚来有些不对劲。

        不管今夜的直播撩起了多少人的心弦，常宁一夜安睡。

        「宿主四点半啦，该起床啦！」

        系统深刻地认识到了常宁是个起床困难户的事实，尤其她还有起床气本人却还不自知。

        于是系统只好不停地在脑内循环提神醒脑的神曲希望借此来叫醒常宁。

        常宁确实是醒了，她一边刷着牙一边警告系统：“没有下次，不准在我脑子里放这些污染精神的歌。”

        到现在她脑子里还在循环着歌手深入人心的海豚音。

        头疼地揉揉头，出门和男生在门口集合。

        节目组的保姆车很宽敞，常宁一个人占了后座，两个男生坐在前排。

        谢怀渡递来一条毯子：“辛苦了，到菜市场还要1个多小时，要是困就睡会。”

        常宁没和他客气，扯来毯子就倒下睡，也不担心形象会不好看。

        见状，前排的两人自动停止交谈。

        凌晨5点，不光嘉宾起不来，观众也起不来，弹幕寥寥无几。

        【影帝是真的很绅士啊，就算常宁之前那么给他难堪他都对她保持礼貌，还给人递毯子。】

        【感觉除了第一天常宁不知道为什么特别针对影帝，昨天她好像除了必要接触两人都没有什么交流。应该是常宁后来发现自己刚开始说话太难听了，但拉不下脸道歉吧。】

        事实上谢怀渡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面色冷淡，一副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在这种凡俗之事烦恼的样子。

        通过昨天，他发现昨天的常宁与第一天完全不同，她完全忽略了他这个人。

        应该是他的谈话起了作用。

        小女孩面子上下不去，所以一副倔强的样子，其实心里应该已经知道错了。

        再加上，昨天的事情……

        或许只是一个博取关注的小女孩，因为常怜或许对他有特殊关注，所以想要先下手。

        有点像他家里正值青春期的妹妹……

        因为初出茅庐，因为年少青春，所以莽撞，懵懂，有时并不知道自己的棱角划伤了别人。

        甚至伤害到自己。

        这样想着，谢怀渡不自觉的脸上带着笑。

        侧头看到，陆承一脸吃惊地看着他。

        谢怀渡有些疑惑，用口型询问：“有什么不妥？”

        陆承长大了嘴巴，字正腔圆的回，并且用手指指向谢怀渡的脸：“你笑了欸！”

        谢怀渡觉得刚刚问陆承这个问题的自己就像个傻子。

        一路晃荡，常宁其实睡不太着，忽然系统传来惊恐的播报：“宿主！警报！警报！厌恶值下降10！现在您总共只有35天的生命值。”

        “不还有35天吗，这一次要录7天，还来得及。”常宁懒洋洋地围在毯子里半点都不像动弹。

        「警报！厌恶值下降10点！」

        「警报！厌恶值下降5点！」

        喉头一哽，生理性疼痛上涌，抑制不住地反胃，常宁拍打着前座：“停车！停车！“

        车子在路边紧急停下，车还没停稳常宁就忍不住踉跄着冲下车，跌在路边，全身无力，胃部一阵一阵的抽疼，她一下呕出一口血来。

        趁着其他人还没下车，常宁拿手上临时拽来的纸巾把血擦得一干二净。

        吐出血后，她又呕出些清液。

        直到差不多了，她感觉一只手轻柔地扶正她，即使在这种时候也很绅士地注重距离。

        谢怀渡的位置下车更方便，他也比所有人都快。

        谢怀渡眉间微皱，想起前天沙发上……

        看来真是他误解了。

        常宁很心痛地听到系统又播报：「警报！厌恶值下降5点。30秒后如果不增加厌恶值，任务失败，您将失去生命。」

        “你没事吧，喝点水看看会不会好一点？”谢怀渡接过陆承慌忙从包里翻出的保温杯，倒出温水递到常宁嘴边，这种时候，没人在意什么绯闻。

        15秒——

        常宁脑筋飞快转动，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清醒，她想了很多办法，但都不可行。

        谢怀渡这人，冷淡寡言，情感淡漠，她不管怎么攻击他他都吝啬的一点厌恶值都不涨。

        怎么办？

        常宁一边喝水，一边思考，她感觉身体不光虚弱剧痛，肾上腺素也在飙升。

        10秒——

        “怎么才会好点呢？”

        常宁自下而上望向谢怀渡，眼神中情绪复杂难辨。

        5秒——

        “或许这样会舒服点吧？”

        她视线下移，好似在喃喃自语。

        1秒——

        常宁果断抬头，贴上那片温润而柔软的肌肤，鼻息间被浓烈的雪松海洋包裹，她好像置身在北欧的森林，大雪苍茫，银雪一片又一片落在发上肩头。

        常宁发狠了去咬，直至唇齿间充斥着铁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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