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芳华错4

云幸自知凌不疑疑心于她，这段时间一直老实待在营帐中，每日安分守己，做过最“出格”的事情也只是偷偷习武...
  “少主公，这云娘子看起来真的没问题，我今后还要继续跟着她吗？”梁邱起将这几日云幸的动向一一禀报给凌不疑。
  “铿！”凌不疑将长枪收起，回头看向梁邱起答道：“不必了！之后我会亲自看着她！”
  “是，少主公！”
  之后的三年里，云幸跟在凌不疑身边成为了他手下的一名副将，但她的女娘身份也被人传回都城告知文帝。文帝还迫不及待将人召回一次，但一看凌不疑和云幸之间的互动单纯也就没了言语，倒是裕昌郡主等人对云幸这一武婢身份多有微词，更有甚者加以诋毁...
  “少主公！”身着玄色士兵袍子，面戴银色面具的云幸佩剑行至凌不疑的军帐。
  “嗯，阿云你来了！过段时间我们便要回都城，你是边城人士，此去一别恐怕很久无法回乡，我准你前往祭拜！”凌不疑从军报中抬起头看向面前站着的女娘。
  “多谢少主公体恤！可是阿幸不想回乡...”云幸抿了抿嘴开口。
  “哦？为何？”
  “回去了便舍不得了...”云幸淡定开口，凌不疑怀疑的眼神没有消失，但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接着便挥手叫云幸离开...
  “云副将！”云幸出了军帐，身边的随侍宁儿便迎了上来。
  “宁儿，我要的东西可找好了？”云幸侧头看向宁儿询问。
  “都备好了，云副将，给！”云幸接过宁儿递来的篮子道了谢，而后骑上自己的白马行至河边。
  “吁——”云幸翻身下马，从篮子里取出白色外袍披上，又取出一条白带系上。
  云幸从袖中摸出箫，走到河边石头上坐下，吹奏安魂之曲，随着最后一个音符流出，眼泪从她两颊滴落，接着她默默无语地看着潺潺的河水...
  “女公子，好箫！”一个白色儒袍的年轻人拍着手从树林间走出，云幸瞥了那人一眼冷声道：“此处再往西行二十里便是敌人的驻地，这条河可以说是安全线，我劝你最好不要过来！”
  袁慎笑着摇了摇扇子，直接走到云幸身边不远处，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条溪流，“那将军为何又要以身犯险来到此处，且不带一兵一卒呢？”
  “哦？”云幸来了兴致，侧头仰视身旁的袁慎，“不如这位公子猜猜我为何要来？”
  “为了替逝者往生，为了让思念传回故里。这条溪流不久将汇入大河，届时会随着大河流往都城，过都城后会继续南下流往江南。某观将军面容似是江南人，大概如此吧...”袁慎转身看向云幸的脸，云幸嘴角扬了扬。
  “你倒是很会猜！光凭我这张看不完整的脸你就能得出我是江南人？”江泠瑰抱胸看着袁慎。
  “这...”
  “公子还是不要乱说才是，不论是声音、样貌，我都不是你口中所说的江南人。不过看公子口才过人，分析灵敏，想来应该也极有学问，只需再多多磨练，相信假以时日您一定大有所为！时辰不早了，这里不安全！像公子这般聪明的脑袋可是要为天下保护好，说不定日后能留着造福百姓呢！”说罢，云幸淡淡看了眼吃瘪的袁慎，吹了一声口哨，白马从远处跑来，云幸站起身来拍拍衣裳，走到马边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
  袁慎这些年来头一次吃瘪，心中不忿，跟着云幸的脚步走到马侧抬头与云幸对视。
  “怎么？公子这是何意？”云幸将头上的白条和外披取下放入篮子里，拉着缰绳俯身凑近袁慎。
  “你！”袁慎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云幸恶趣味达成冷漠的脸上隐隐有了笑意。
  袁慎的大脑飞速运转，很快想出了对策，他往前走了两步开口：“没有！不知将军可否带我回去？”
  “我？带你回去？为何？”云幸直起身子看着袁慎继续道：“我又不认识你，更何况这等坏我自己名声的事只要不是个傻子应该都不会做的吧！”
  “那便认识一下！我乃胶东袁氏袁善见！是未来会位列三公的人！不知现在，将军可否带我回去？”袁慎自信地说道，云幸听见这名字觉得熟悉，狐疑地看了袁慎一眼。
  “将军刚刚才说过这里不安全，我身为我朝子民，将军应该不会将我扔在这里置之不理吧！”袁慎的狐狸眼里盛满笑意。
  “好啊！那上来吧！我带你回去！”云幸将手递给袁慎，袁慎没想到云幸真同意了，一时竟让自己陷入尴尬。
  “我是女娘还没忸怩什么！你个大男人有什么可害羞的！”说罢，云幸下马，揽着袁慎的腰将人甩上马。
  “喂！你不可理喻！”袁慎被吓傻了，死死抓着马鞍不敢动弹，云幸被他逗笑跟着上马拉住缰绳。
  “不是！你能不能不要让我趴在马上！”袁慎红着脸怒道。
  “哦？看不出你要求挺多！”云幸玩着袁慎腰间的配饰笑道。

  “你个女娘怎么？”袁慎察觉到腰间的异样更加生气。
  “闭嘴吧！”云幸不耐烦地扯着袁慎的腰带将人扶正，“驾——”
  “啊！”袁慎刚刚坐好被云幸吓了一大跳，双手紧抓着白马的马鞍。
  “你这么点大的胆子还敢那般狂言！真是有趣！”云幸侧头看着袁慎的脸评论。
  袁慎本就因为被女娘环着而不自在，这会子感受到耳畔的热气脸红得彻底，却也还是嘴硬：“你这女将也是大胆！还敢让儿郎与你同乘一骑！”
  “是啊！我是大胆，我敢杀人，你敢吗？”云幸大方承认，“再说了！不是你说想让我带你回去的吗？实现一下你小小的愿望我还是可以的！驾——”
  “你骑这么快是要赶着去投胎吗？”袁慎猛地往后倒贴上了云幸的身子，云幸嫌弃地推开他还小声评论了一句：“真弱！”
  “你说谁！”袁慎一转头看见云幸冰冷的面具悻悻闭嘴，只是不甘心地瞪了她一眼...
  晚风吹起两人的袍角，落日余晖在两人身上镀上金光...
  ——分割线——
  云幸跟着凌不疑回到了都城，因为怕被那群狂热女娘再次攻击，云幸提前置办了一个小宅子，无意中和那程家成为了邻居。
  第一天回都城云幸和凌不疑遇见了别院的程少商，搜车时，云幸本想替凌不疑上前，没想到凌不疑拦下了她亲自前去，云幸奇怪地看着凌不疑的动作和梁氏兄弟交换眼神。
  后来程少商帮着捉住了董仓管不禁让云幸对其刮目相看，回头又看见了凌不疑那副眼神，云幸只觉得有趣极了。只是云幸没想到就是这一看给自己惹了祸，她被凌不疑发配到程府看守（保护）程少商，这下云幸觉得那吵吵闹闹的院子瞬间顺眼多了...
  “阿云，在发什么愣！还不赶紧跟上！”梁邱起回头看向石化的女娘忍不住开口。
  “好！这便跟上！”云幸调转马头追上凌不疑等人。
  “少主公，您这是要？”梁邱飞抬头看着程府的牌匾不禁疑惑道。
  云幸握着剑给了梁邱飞一个看傻子的眼神，凌不疑更是没理他抬脚进门，梁邱起摇了摇头跟着进去，梁邱飞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小跑着跟了进去。
  云幸跟着凌不疑走进院子后便抱着剑低头发呆，梁邱起看着和凌不疑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云幸心中叹息：“自打云姑娘伤了脸后便不爱说话了...”
  “可是凌不疑将军亲临？”程始和萧元漪匆匆赶来，看着散发着冷气的凌不疑和他身边那位心中暗道不好。
  “程校尉认得在下？”凌不疑明知故问。
  “凌将军说笑了，咱们这些武将，谁不曾听说过凌不疑凌将军战无不胜的威名？”程始陪着笑脸说道。
  “今日我奉旨捉拿一位监守自盗、贪墨军械的贼人，不慎惊扰了府中女眷，还望程校尉海涵！”凌不疑冷冷开口，程始和萧元漪对视一眼，眼中尽是迷茫，云幸在一旁观察着两人的表情，见他们没什么异样，放下了手中的剑。
  忽然凌不疑像是发现了什么转头给云幸使了个眼神，云幸会意趁几人交谈主动退下走到树丛后将偷听的程少商和莲房抓了个正着。
  “莲房，你说那人是不是来抓我们的？”程少商正小声向莲房询问，面前忽然投下一个阴影。
  “你们在做什么？”云幸冷声问道，程少商和莲房被吓了一跳，紧紧抱在了一起。
  “你是何人？”莲房挡在程少商身前。
  “你不会是来抓我们的吧！”程少商从莲房肩头探出脑袋。
  云幸依旧冷着一张脸，程少商原本就怕，见对方戴着面具浑身散发着寒气，不禁哭了出来。
  “别哭了！”云幸递上绢帕语气稍微和缓了一点，程少商想接又不敢接，云幸没耐心和她耗将手上绢帕塞给了莲房。
  “我家少主公有事想问你。”云幸说出了真实目的，程少商打着哭嗝怯生生地看着云幸。
  “什...什么事？”
  “董仓管是不是和你家二房走得近？是不是还有生意上的往来？”云幸半跪着与程少商视线平齐，语气带着压迫。
  “我...”
  ......
  凌不疑和程始夫妇说了好一通关于程少商的话才出门，一出门就看见守候多时的云幸，“得到消息了？”
  “是！和少主公想的一样，董仓管和常年在外行军的大房夫妇关系并不亲厚，相反因为老夫人的缘故和二房的葛氏更为亲密，据那位说，和他们家的铺子有一点关系...”云幸一五一十地告知。
  凌不疑点点头吩咐：“知道了，阿云你接着留意程家的动静。我现在要去宫中，你不喜欢去那里，便先去看看能不能撬开董仓管的嘴！”
  “是，少主公！”云幸低头应是，而后转身离开...
  ——廷尉狱——
  “云副将！”云幸走到董仓管的牢房门口。
  “打开！”“是！”“退下吧！”

  云幸走进去看着缩在墙角颤颤巍巍的董仓管心中嗤笑，缓缓走近他蹲下身子。
  “你问我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啊！”董仓管抬起头来被云幸那面具和诡异的笑容吓了一跳，却还是嘴硬。
  “你知不知道干我何事？”云幸的话让董仓管出乎意料。
  “你不是来拷问我的？”董仓管试探道。
  “我可没说过，这话是你说的...”云幸嘴角的笑意更深，看得董仓管额头直冒汗。
  “那...你是不是...”董仓管似是想起了什么期待地看着云幸。
  云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董仓管，嘴角勾起，点点头。
  “那你快救我出去啊！”董仓管大喜，小声对云幸说道。
  “那便要看你听不听话了...”云幸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准备递给董仓管。
  “这是何物？”董仓管还在愣神不敢接，云幸直接将盖子打开将里面的药粉灌进了董仓管的嘴里。
  “唔唔唔！”云幸掐着董仓管的脖子迫使他将药粉全吞了进去。
  “咳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董仓管捶打着自己胸口想要把那引起刺痛的药粉吐出来。
  “没什么！只是让你乖乖听我话的毒药而已，若是没有解药，你就要七窍流血而死，开心吗？”云幸掐上董仓管的脖子笑着威胁。
  “你不是...”董仓管清醒过来，指着云幸，却说不出话来。
  “此药能让你几日说不出话，你也不必担心下家来不及转移。毕竟如果你这么早招了，那这件事便不好玩了...”云幸从袖中抽出匕首拍打董仓管的脸颊，还忍不住比划了一下，董仓管吓得眼冒金星往后倒，云幸直接将匕首甩在董仓管背后的墙上，董仓管立马回正身体。
  “你的下家是叫许尽忠吧？下一个就到他了，别担心，黄泉路上有人陪你！”云幸凑到董仓管耳边说道，“若是让我知道你把我暴露出去，你可以试试，毕竟还没这样的人活着从我手上全身而退...”董仓管一听这话口中不断发出“呜呜”声直点头。
  “乖~”云幸温柔地摸了摸董仓管的脸像是安抚，而后拔下匕首从牢房离开。
  “仔细看守！别让任何人进来！”云幸走到门口对守卫说道，“还有董仓管胆子很小，少主公又极其看重他，该怎么做你们应该知道。”
  “是！多谢云副将指点！”守卫对视一眼，笑着向云幸道谢。
  “嗯！”说罢，云幸看着廷尉狱的大门合上，转身离开...
  ——云府——
  “咻——”云幸刚打开房门，一支羽箭就擦着她的发尾钉上了门框。
  “阿准别玩了！”云幸快速抓住另一支羽箭扔到地上，房梁上跳下一个编发少年。
  “阿姊！你回来了！”赫连准放下弓箭跑向云幸。
  “阿准，这几日藏好！凌不疑一直没有打消对我的怀疑，这些时日他还让我看着隔壁的女娘，想来他可能是动了心思...”云幸将门合上，房内一片漆黑。
  “哦~是吗？想不到看似铁面无私的凌不疑还有一日会动凡心，阿姊，要不要我去把那个女娘做掉？”赫连准把下巴搭在云幸肩上，玩着云幸的发尾漫不经心地说道。
  “等等！目前不知情况，也不知道凌不疑是不是一时兴起，若是因此害了无辜之人可就不好了...”云幸单手将面具摘下，看着对面透着微弱光芒的铜镜。
  “阿姊，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呵！无辜之人？”赫连准眼中闪着嗜血的疯狂，“只要妨碍了我们的计划的人都该死！我们为之可以付出寿元，那他们也一定可以！”
  “阿准！”云幸推开赫连准，“别让仇恨冲昏了头脑！”
  “阿姊，可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他们可以在明面上收获幸福，而你我只能像阴暗角落里的老鼠无法见人，明明我们的人生本不该如此！”赫连准心怀愤懑。
  “阿准，我们的仇迟早会报！那些瞧不起我们，中伤我们的人，你放心，阿姊会把他们都干掉！”云幸的手抚上赫连准的背，“阿姊会让前朝余孽、雍王、小越侯、城阳侯和文帝，这些和当年灭门惨案相关的所有人付出代价，大父告诉我们的每一个人都该死！”
  “阿姊，那一天一定会来的！过了那天我们便自由了！”赫连准语气中带着隐隐期待。
  “阿准，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云幸点亮油灯，提着灯走到赫连准面前。
  “都准备好了！”赫连准点头，领着云幸走到一副山水画前，转动画轴露出了后面的密室。
  云幸走进密室，手指一一划过桌案上的药瓶，终于在看见一个瓶子的时候停下脚步，伸手取下，“百毒散！能让人无声无息地死去还查不出缘由，这等好东西可得给我们雍王先试一试啊！”
  “阿姊，这等好东西给他用可真是浪费！”赫连准眯起眼睛，抬手取下一根断针，“只有这淬了毒的哭魂钉才适合他！从头上几个穴位一扎，脑浆会从鼻子溢出。凌不疑抓住雍王一定会泄愤，到时候咱们...”

  “好啊！”云幸转头看向赫连准，二人皆笑得诡异，灯火下两人的脸忽明忽暗...
  ——程府——
  “夫君，隔壁新搬来一户人家，咱们可要去拜访一下？”萧元漪向程始询问。
  “嗯？咱们家旁边新搬来了邻居吗？”程始摸摸脑袋仔细回想。
  “就是夹在我们家与万将军家之间的那户，这些时日虽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但是你也知道君姑和嫋嫋成天在府上那样，这新邻居不知深浅，若是我们扰到了人家，人家心生不满，对我们程氏不好。”萧元漪想到闹腾的君姑和程少商，不可避免地头大。
  “那确实是该和人家好好致歉！”程始想了想点点头，“那择日不如撞日，正好带着嫋嫋出去见见人！她这一天天躲在房里都快长毛了！嘿嘿！”
  “你！”萧元漪见程始这么不着调快被气死了，程始连忙迎上前讨好。
  ——云府——
  “嫋嫋，最近闷坏了吧？今日咱们来拜访一下新邻居！”程始拉过程少商，看着萧元漪讪笑道，挤眉弄眼地示意萧元漪高兴些。
  “阿父，我其实在家挺好的...”程少商缩在程始身后看着面色不善的萧元漪。
  “吱呀——”云府的门打开，一青衫少年走了出来。
  “你们找谁？”程少商直勾勾地盯着那少年，程始和萧元漪也不禁感慨这儿郎样貌真是好。
  “奥！”程始回过神来走上前，“这位小公子，我们是隔壁程府的邻居，因为近些日子家中出事，闹出了很大的动静，所以便带着妻儿想来向你家大人致歉！”
  “心意领了，致歉不必！家中无大人，唯有我与阿姊两人相依为命，告辞！”赫连准不喜欢程少商打量的眼神，冷漠回答后就要关门。
  “阿准，是何人？”程始和萧元漪听到一道冷淡的女声从远处传来，程少商好奇地踮脚。
  “阿姊！”赫连准一看见云幸出门立马变脸乐颠颠地冲到她身边。
  “程校尉！萧夫人！”一身空青曲裾的女娘缓缓走来，程始和萧元漪看到云幸脸上的面具瞬间知晓了她的身份。
  “原来是云副将！”程始带着萧元漪和程少商乐呵呵地走到云幸面前。
  “不知道竟是和云副将比邻而居，这真是巧了！”萧元漪笑着对云幸说道。
  “嗯！我亦是如此！”云幸依旧语气冷淡。
  “这个...”程始与萧元漪面面相觑。
  “程校尉还有什么事吗？”云幸的袖口被赫连准扯住，云幸侧头看着赫连准眼神询问。
  “阿姊，他们是来为这段时间的噪声致歉的。”赫连准说道。
  “原是如此，程校尉不必挂怀，我常不在家，多去廷尉狱，那些噪音影响不到我。寒舍简陋，行李物品还未整理齐全，便不留程校尉及亲眷了！”说罢，云幸带着赫连准退回府内，合上了大门。
  “这？”程始和萧元漪对视一眼，叹了口气转身离开，程少商好奇地回头看着紧闭的大门。
  “阿父，这位云副将是何人？她是不是和那日来我们府上的人有关？”回去的路上，程少商忍不住询问。
  “嫋嫋为何问这样的问题？”程始侧头看了一眼程少商。
  “那是因为，那日那伙人包抄了我们家，后来那位云副将问了我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萧元漪被吓了一跳，急忙问道。
  “她...”程少商被吓了一跳，程始连忙安抚，“嫋嫋，不着急，慢慢说！你阿母只是有些着急。”
  “她就问我董舅爷和我们家关系怎样，还有有什么铺子之类的...”程少商此话一出，程始和萧元漪都吓出一身冷汗。
  “没事，嫋嫋。你先回去吧！”程始摆摆手让程少商先回自己的院子，程少商虽然满脑袋疑惑还是照做。
  “夫人，看来那凌不疑是盯上咱们家了啊！这董舅爷的事情得尽快解决了！”程始忧心忡忡地叹气，萧元漪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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