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之久别重逢

【2019年10月国庆假期，香樟市】

        余米在这一两个月的时间里，陆陆续续面试了几个公司，五花八门的，啥样都有。

        在许许多多的面试中，她一时之间弄不清自己想要什么，挫败极了。她终于在放假之前答应了一家在工厂区的负责芯片生产的公司，准备去当一个普普通通的文员了，薪资尚可，倒不是不能接受。

        这下她真的要和广告行业说再见了，怎样也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了。

        节后就要去上班了，余米自然是要出去放松一下。

        她毕业以后很少和朋友们相见。主要是高中回去西荔市读了，她在香樟市反而没有特别多的朋友。就算有朋友，她也不好意思约别人出来，让他人知道她目前还是一个可可怜怜的无业游民。

        真是一生要强的无业游民余米同学。

        ……

        余米拉着音箱坐了一个小时的地铁到了香樟市最新建的湾月广场。此地主打浪漫小资情怀，占地很广，建在了一个小海湾上，时不时有人会来这里唱歌听听波浪的声音。

        余米已经不是高中时的那个胆小鬼了，街头卖唱这件事实在是解压又能赚一点小钱。当然，赚钱这种事情就是随缘。

        之前，第一次听闻她要去外面唱歌的余爸爸惊讶地说：“那你要戴个头盔啊。”

        余米：“……”她当然懂自家爸爸是什么意思。

        余爸爸还自顾自地补充：“以免有人往你头上扔矿泉水瓶。”

        余米：“我唱歌没有那么难听吧？”

        余爸爸一副你应该有自知之明的表情。

        她想了想，毕业回家后的确没怎么在家唱歌。

        余米独自去了好几次，且毫发无损地回来后。余爸爸终于相信自家女儿在外边儿唱歌是不会被砸矿泉水瓶的。

        香樟市大多是外来人口，国庆假期很多人返乡了，湾月广场反而比平时更少人。

        余米挑选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点点温暖灯光把她笼罩。她整好了简陋的设备，挑选起了歌曲。她一向当这是免费唱k，自在得很。

        她先随意唱了一两首小甜歌，吸引了一些走过来的游人。

        他们看到穿着白色t恤还有牛仔短裤，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子很轻松自在地唱着歌。她笑起来的时候，也实在是有点好看可爱。

        有些逛街走累的朋友直接坐到了她身后的花坛的边边上，吹着晚风，听着免费的献唱。人群总爱聚集，看到人多了，便有越来越多的人为她停下脚步听她唱歌。

        听众多了，余米又难免地有些紧张了起来。

        这种紧张的情绪令她想起了很多年前，某个男生叫她胆小鬼。

        那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有些进步的。尽管她没学成一门优秀的修电器技术，但是她学会了勇敢地站在众人面前。

        不仅不腿软，心跳也不加速。

        她本来想继续唱一首最近比较火的小情歌，鬼使神差地点开了一首老歌的伴奏——是梁咏琪的《胆小鬼》。

        余米其实音准不是特别好，唱歌的时候主要是声音好听以及感情足够充沛。不过，她的歌声足以让路人为她而停留，或许这也是她的天赋之一。

        “喜欢看你紧紧皱眉，叫我胆小鬼，你的表情大过于朋友的暧昧……”

        余米边唱边想起了高中时的日子。长大后，她变成了一个胆小鬼，少有勇气十足的时候。那时候，她有一个月的时间，手机的闹铃都是这首歌。直到听腻了，她才将此换掉。

        卖唱期间，她又接受了两三个人点唱曲目。可谓是三天不开张，开张吃三天。

        若不是离这里太远，余米真是每天想来这边唱歌得了。打工实在是太累了。可惜她爸妈接受不了她一直是一个无业游民，每天像唐僧一般念叨实在是有点难以招架。

        断断续续地唱了四十分钟左右，余米惯例下来休息一下。

        看到余米把音箱关掉，围观的路人们才陆陆续续地离开。

        “我们有缘再见哦。”她开心地和路过的有缘人们挥了挥手，暂别。

        余米在她身后的花坛边坐了下来。她打开手机，低头玩起来。

        这时，有一双球鞋出现在了她的视线当中，离了大约一两米的距离。

        余米以为是有人想点唱。

        “对不起哦，现在是我中场休息时间……咳…咳咳…”

        当她抬起头眯了眯眼看过去，却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她无缘无故地咳了起来，可能是被尴尬呛到了。

        那是……姚之珩。

        久日未见的老同学好似没有太大变化，他今日同样穿着白色t恤加牛仔长裤，巧合得很。

        “你好……请问，你是余米吗？”

        他依旧和以前一模一样，无论是长相还是语气。

        余米第一次在街头卖唱时遇到熟人，很想说自己不是“余米”。

        她站了起来，“好久不见，姚之珩。”

        姚之珩见她承认是余米，嘴角不自觉上扬。

        “好久不见。”

        他们二人高考之后，除了保留□□以外，没再加别的联络方式。这几年更是见也没有见过。

        余米：“你是过来这边玩吗？”

        很好，她又在说废话。不是过来玩，莫非是来湾月广场当保安吗？

        “和朋友吃饭。”

        余米尬笑两声：“这样。”

        姚之珩：“听到有人唱歌，总觉得声音很熟悉，就……走了过来。”

        余米心想这么多年过去，他还能从她的声音认出她，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余米开始尬聊第二步：“不如……不如我请你吃宵夜吧？”

        说完，她的手脚顿时不知道往哪里摆了。她究竟在说什么呢？人家刚刚都说了在和朋友吃饭，她还邀请别人一起吃宵夜？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好。”姚之珩竟然点头答应了，仿佛方才说是来和朋友一起吃饭的人不是他一样。看来脑子有问题的人不止她一个。

        余米说走就走，把设备迅速地收好，把音箱的杆子拉上来就能拉着走。她隆重宣布，余米街头演唱会中途休息一整天。

        他们说是要吃宵夜，实际上这里的每一家店人均消费都不低。余米庆幸前几个月打工攒的存款还没花完。

        姚之珩：“不如我们还是去喝点东西？我请。”

        余米不懂他为何忽然提议喝东西，可她出门前吃过晚饭了，根本不饿，自然是欣然同意一起去喝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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