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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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撷穿衣起床,凭栏遥望,但见窗外秋雨绵绵,天光暗淡。街上的人们行色匆匆,少了往日的那份欣悦与从容。视野所及之处无不湿意浓浓,烟雨迷蒙。过了一会儿,她就这样静静的闭着双眼靠在窗边听雨声,手心的茶杯里嫩绿的叶片在烟雾缭绕中缓缓舒展开来,一丝清茶的馨香环绕在鼻尖。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声音如泣如诉,一种缠绵的情思在心中蔓延开来。
绿篱端着热水进来,就瞧见苏撷已经起来,坐于窗边。“小姐,您怎的不多睡会儿?”
闻声,苏撷转过身来,用手指了指窗外的雨,抱怨道:“这雨淅淅沥沥的,心里烦躁的很。”
绿篱笑道:“噗嗤,小姐还和以前一样不喜欢雨。不过这快要深秋了,小姐记得多穿些衣裳~”
快要深秋了吗?怪不得这外边的叶子都快掉光了。这段时日,她竟过得这样起起伏伏,而他们在官盐走私案结束后便急着回去,回禀这里所发生的的一切。她犹记,他们走之前他问过她:“你可愿同我们一起?”她那时摇了摇头,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的她还不能去帝都。
“嗯。”苏撷起身将窗户关上,只是披在身上的外衣滑落在椅子上,她俯身捡起搭在手臂上缓缓走向床铺。随后拨弄着盆里的水,将帕子拧干,静着脸。
“她们呢?”
“小姐,她们给您准备吃食去了。”
“我想去那儿看看。”
绿篱有些听不懂苏撷的意思,可是很快反应过来,说道:“小姐说的可是上次随夫人祭拜的地方?”
“嗯,去那儿给母亲立个墓,总归有个归宿……”
但瞧着外头的雨,绿篱有些担心,这么个天气怎么好出去,就连街上都没多少行人,也不知自家小姐是怎么想的。
在君衍他们离开之前,因着苏府被查封,她就一直被他们安排在凌霄阁内。虽说这里不用她付一分一毫,可这么待下去也不是办法,因此她决定趁了今日去那地方顺道离了这里,去外头看看。经历的这些事情,让她愈发觉着自己还是知道的太少了,有些井底之蛙。
坐着马车,她又来到了这开满兰花的地方。
“出来吧,一直这么跟着不累吗?”
躲在暗处的人有些吃惊,她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是怎么发现他的存在的?就在他还在犹豫的时候,苏撷继续开口道:“她们都在外头等着,这地就我一人,害怕什么。”
突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苏撷面前。此人身穿黑色劲装,手里拿着剑,正单膝跪着。
“你是他留下的?”
“是,公子让属下时刻保护着苏小姐的安全!”听着他的声音,显然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暗卫。
苏撷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他会这样重视自己?第一次,船上为她挡了一剑;第二次,乞巧节背着她去云光寺;第三次,苏家出事一直守在身旁;第四次,派人保护着她的安全……这是喜欢上她了吗?喜欢她!怎么可能,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苏撷赶紧将这不成熟的想法甩去,莫要再多想了!
本来就下着雨,她又撑着伞,她正愁不好做事,奈何给她送来了个人。苏撷开口道:“可听我的话?”
“公子走前吩咐,若苏小姐开口,无条件照做。”
“如此,替我在这旁边立个墓。”
这人惊着了,他不说是什么绝世之人,可也是有一说一的高手,怎么沦落到立坟的地步。我的主子啊,您这也太屈用属下了!可是,自己主子都宠着的人,他哪敢惹,抱怨归抱怨,这苏小姐的话还是得听。
“是。”
不多时,那墓便被立了起来。果然是训练有素的人,动作竟这般快。
“好了,你退下吧。”
这暗卫情心不甘情不愿地应着,退到了原先藏身的地方。苏撷将伞放下,只身站在雨中就这么淋着,将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在两座墓前,弯膝跪下。自言自语说着:“您的身份是什么,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您对母亲和父亲来说极为重要。如今,我将他们二人与您葬在一起,也算圆了他们的愿。”
“母亲,您一直心心念念的人,现在就在您的身边。想来,您在另一个世界里应是不会孤单了。虽然您瞒着撷儿很多事情,可撷儿知道,您无非是想让撷儿无忧无虑些。虽然撷儿没有见过父亲,可之前听着您说起的关于父亲的事儿,撷儿也晓得他是个极好的人。”
苏撷就这样说了很久,才起身离开这里。红袖她们在车上等得有些着急,频繁的撩起车帘,时刻关注着苏撷是否回来。终于,在远处,她们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位撑着伞的白衣女子走过来。
三人立即出了马车,朝苏撷跑去。可当她们走进,才瞧见苏撷裙摆下面全是泥泞,伸手一摸,衣裳也是湿润润的。这下红袖急了,说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不是撑着伞吗,怎么浑身湿透了!”
苏撷倒是一脸平静,解释道:“你们无需担心,我没事~”
“我们快些回去吧!”
回到凌霄阁,红袖她们很快就端来热腾腾的姜汤,喂着苏撷喝下。毕竟自家小姐的身子她们是知道的,这生起病来实在是凶狠得很。
瞧着她们三人一脸着急,苏撷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她也知道她们是担心这她的身体。
“好了,莫要担心。我有件事要同你们说……”
“我打算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看看。”
红袖她们也不意外,只是觉得高兴,小姐终于放下了这些。于是开口道:“小姐想去哪儿,奴婢们就陪着小姐去哪儿。”
苏撷莞尔一笑,道:“我知晓你们的心意,只是……虽然苏家的店铺都被封了,可是以隐楼名义开的商铺还在,所以得有人留下打理,我才放心些。”
她们反应过来,小姐这是把她们的前路都安排好了。
苏撷又继续说着:“帝都那儿绿篱熟悉些,待会就启程去往帝都吧。至于苏州这里,含巧留下来打理。红袖就随我去其他地方,可好”
“好,奴婢们听小姐的!”
关于隐楼,含巧现在也并不陌生,自从夫人走后,小姐就同她说了这些事情,所以今日听着小姐让她留下,也没有很惊奇。
而此时的苏撷在想着,如何将那人支走,方便她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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