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六章 袒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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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中宗的目光在三司官员身上略过,最后停留在已经跪了一个早上的迟瑞身上,此时迟瑞身体已经摇摇欲坠,面容也越发的白皙,只是这种白透着一丝脆弱的病态,看的陈中宗细眯起眼神。
不过迟瑞现在的精神还不错,没有因为这些证据而萎靡。
“迟瑞,你起来说话。”
“是,陛下。”
迟瑞站起身,瘦高的身体越发摇晃的厉害了,不过他最后还是稳住了身体。身体自然而然的呈四十五度屈身面对陈中宗。
“你对这些证据有什么看法?我给你一个自辩的机会。”陈中宗抬起手,摩挲着下巴,脸色沉吟,目光深邃,猜不透是什么心思。
陈中宗这会儿说话,德妃几个也不敢贸贸然插嘴,也都不由自主的望向了迟瑞。
迟瑞嘴角一抹苦笑:“我毒杀丽嫔,杀干爹,对我有何好处?”
“你狡辩,皇上,这都人证物证具在,他还要狡辩,皇上不能听信他的话,办案讲证据是不是?现在证据都在,就应该把他打入天牢。”德妃指向迟瑞。
“你话这么多要不还是你来审案?”陈中宗眼底起了一抹幽暗。吓得德妃心中一禀,她怎么就忘记了皇帝的秉性,那是最讨厌别人替他做主。
她吓得双膝一跪:“皇上,是臣妾想给丽嫔讨公道,怕您被小人撺掇急了。皇上,原谅臣妾吧!”
“你继续。”陈中宗没有理会跪着的德妃,反而看向迟瑞。
迟瑞深吸一口气:“说奴才杀徐公公,皇上明鉴,奴才完全没有想着去徐公公处。那晚奴才当值,而且那小太监也知奴才当值一事。”
“对,那小太监被拦在外面,是丽嫔把人带进来的。要不是朕让你过去,你那晚可肯定不会过去。”陈中宗点头。
“皇上,那也不能否认是迟公公和徐公公谈事的时候闹崩,临时起意杀人。”
“我从皇上寝宫过去,路上连衣服都未曾换过,身上不可能带有刀具。”
“刀说不定是徐公公的,你是他的干儿子,知道徐公公的习性,知道他喜欢把刀藏在什么地方。”
“我知他习惯,他最怕死,从不在卧房放刀。如果各位不相信,可以去问徐公公的另外几个干儿子。而且我是疯了吗?要杀人在有人的情况下还动手?”
“皇上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人,越是明目张胆杀人,别人越是想不到,觉得不会有人这么傻。”
很明显这些大理寺的人都只相信了表面证据,在这些人看来,一个太监和皇帝的妃子还是四妃之一的德妃,站在谁身后那是显而易见的。
“皇上,要是这些人都这么说奴才也就无话可说了,奴才自问在宫中没有与人结仇,就怕背后那人处心积虑的除掉奴才是针对皇上,奴才死不足惜,可要是皇上因此被算计那奴才就是死了都不甘心。臣这么说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有依据的。”
“你说。”陈中宗让迟瑞起身。
“皇上知徐公公身上的病,太医院都没有办法治疗,但昨晚臣去公公那边,公公说有人可以治疗他的病,但要臣把那人引荐给皇上,那道士才会给徐公公治疗,臣怕这是阴谋,虽然皇上信教,可道也有善道和邪道,古代有不少这样的例子,如果那人是善道,自然可以正规的途径进三清观,他有真本事三清观也自然会推荐给皇上,没有必要用这种手段威胁徐公公,我想也未曾多想的就拒绝了徐公公的请求,在我拒绝徐公公之后,还不等徐公公说什么,那小太监就迫不及待的动手。
“这事你之前没有说。”
“我说了,但你们没有当一回事。因为你们心中认定我是凶手,说什么都是狡辩。皇上,所以我才说这是阴谋,如果我因此入狱,皇上身边就会换人,换一个人那就不知会不会把人推荐给皇上了。”
迟瑞说完,陈中宗的眼神更加的幽暗了几分,目光扫视向黑压压的跪拜的几个查案大臣,那些人有心反驳,但反驳不了,他们真的没有把迟瑞的话当一回事,觉得他这是狡辩,也没有去找那个所谓的道士。
“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朕,那请问你们去查过这个 道士吗?”陈中宗手臂都汗毛肃起,要是像迟瑞这样的身边人推荐一个道士,说什么得道道士之类的,又展现了几手不同于太医院的医术,只怕他就会把这样的人收到身边,并加以信任,而这样的一个人万一是邪道,自己就会一步步走向深渊。
这能不让他气愤吗?而这些大臣一个个根本没有重视这件事。还纷纷的指责迟瑞。这就是他的大臣。
想到这里,陈衍心中冰冷一片。这些宫妃都是为家族才进皇宫,有他子嗣的恐怕就想着他早死,怎么让儿子取得大宝。至于大臣要为家族,想着如何取得更大的权势,最好是能把他这个皇帝架空了,像曹阿蛮那样。能有几个真正为他着想的?
“你们怎么说?”陈中宗看向几人。
“皇上,我们只看证据,不是光凭一张嘴说说就可以的。”虽然他们也觉得武断了,没有查道士有错,可是表面上证据都这样了,而且他们也不能当着皇帝的面说自己这些专业的还比不上迟瑞。
“是呢,你们只看证据,就算是朕被人害了,你们也只会这么一句话。”
“皇上,臣不敢。”查案的几个官员全部跪了下来。
“没有你们什么不敢的,朕在这里你们才说不敢,朕若是不在了,你们只怕拍手从称快。”
“臣等惶恐,臣不敢。”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么证据确凿的案子会让陈中宗如此不满,虽然他们也觉得这个案子查的太顺利了一点,可宫廷里面的案子基本都是查表面,深挖下去,谁知道会挖出什么人?
而且一边是一个有皇子的高位妃子撑腰此案,一面只是一个太监,虽然这个太监是皇帝身边伺候的,可没有了一个迟瑞多的是人替代这个位置,说句难听点的,这个迟瑞也不是替代了别人上位的吗?
这种无根之人他们可从来没有放眼里过,所以此刻陈中宗的愤怒这些大臣也相当的不解,他们觉得应该是刚才迟瑞辩驳的那番话引起的,所以对迟瑞越加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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