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生辰

“蓁蓁，谢谢你，今日应是我送你生辰礼物的。”林菁苒抱着颈枕，朝她走近了些说，“蓁蓁，生辰吉乐。”

        生日？墨洇想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的生日和书中女主是同一天。

        只是她的生日早就在一年级消失，因为大人说她上了小学，就不再是小孩子，过生日什么的，没有必要。

        长大后她才明白，那不过是他们敷衍自己的托词，毕竟正经过个生日，得耗费不少精力，虽然她只想要个随处都有的小寸蛋糕。

        “谢谢阿鸢，你快打开这颈枕试试吧。”墨洇轻巧地转移话题。

        夏融整理好书袋，本想邀请她去同春楼庆祝今日的好成绩，听到林菁苒的话，风一般冲向院外，快步踏上马车，疾驰而去。

        林菁苒展颜一笑，挎上书袋道：“我就不试了，蓁蓁做的肯定很好，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今日你生辰，伯父伯母肯定早早在家做准备，别让他们等急了。”

        对啊，在这里，他们是极爱原主的，今日定是花了不少功夫，是该赶紧回去，顺便把今日宣讲的好消息告诉他们。

        回到府上的墨洇照例来到饭厅，墨家二老早早坐在位上，桌上摆满了各式菜肴，她的面前还放了个红鸡蛋。

        “蓁蓁，生辰吉乐。”她感觉这祝福声似是穿过时空，不甚真实，恍惚间，泪水惹红了眼眶。

        墨夫人在身旁提醒发愣的墨洇道：“蓁蓁，快拿它在身上滚滚，福气就跟着来了。”

        “哦，好。”她依言，傻傻地在身上滚了几下，准备在桌上砸开。

        墨老爷出声打断她的动作：“诶~蓁蓁，朝头上轻敲一下试试。”

        从未听说这些习俗的墨洇有些疑惑，却也还是照做，稍微用了点力，拿着鸡蛋向额角敲去。

        蛋壳应声破开，墨夫人很是开心：“我们蓁蓁果然和之前一样聪明，蛋壳一下就碎了。”

        她看着手上的鸡蛋，很是不解，这聪明和鸡蛋碎有什么关系？

        墨夫人侧身轻揉她额角，解释道：“蓁蓁，这是有说法的，若能一下就弄开蛋壳，意味着你聪明。”

        墨洇点点头，将鸡蛋放在一边，对面的墨老爷却要她定得剥开鸡蛋吃一口，说是图个顺顺利利，无病无灾的兆头。

        她依言咬了一小口。

        看她真的吃了，墨老爷这才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好，祝蓁蓁往后的日子，越过越顺。这是我和你娘准备的礼物，打开看看。”

        “谢谢爹，谢谢娘。”墨洇双手捧着盒子，里面是一只上好的春彩翡翠手镯，绿色和紫色交织，她虽不懂玉，也能看出这东西很是昂贵。

        小心翼翼地盖上盒子，她将玉放在一旁的小桌上，生怕不小心打碎了，确定放稳了，转身笑着说：“我也有好消息告诉爹娘，今日的课业我们组得院长夸奖了呢。”

        “其实无论你是否聪明，无论你成就大小，爹娘只希望你平安健康，永远快乐的生活着，”墨夫人握住她的手与她对视，“娘亲手做了你喜欢的杏仁粥，快尝尝。”

        “谢谢娘。”如此普通真实的祝福，让墨洇有些心堵，虽极力克制，泪水还是滑落在碗里。

        墨夫人轻抚她的头，安慰道：“谢什么，今日是你生辰，该高兴地把它们都吃完才对。”

        “蓁蓁啊，这粥你娘昨日就在准备了，连我都好久没有吃到咯，这次是托你的福哟~”墨老爷握住妻子的手有些吃醋地调侃，见自家夫人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稍微正经了些，“咳咳，先吃饭，先吃饭。”

        墨洇点点头，含了一口粥在嘴里，发出感叹：“真好吃！娘你真厉害！”

        墨夫人这才含笑吃起了饭。

        结束了愉快又感动的晚饭，墨洇走在回房路上，忽地被人捂住双眼，正想惊叫，一根软帕代替手掌，截断了她的视线，熟悉的桂花香气从四面八方汇聚，那人在她脑后轻轻打了个结，将软帕固定。

        “小心，慢慢走。”头顶呼出的热气消失，墨洇小口吸气，侧耳想听个究竟，却只能听到悉悉簌簌的声音，按下疑惑跟他往前走着。

        “蓁蓁，生辰吉乐，这是特意为你设计的，想来你定喜欢。”眼前的软帕应声落下，墨洇挡住光缓了缓，这才睁眼。

        手上是一个狭长的锦盒，郁离在她身旁淡淡笑着。

        墨洇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套毛笔，每支都有不同样式的花纹，很是漂亮，她取出一支，蘸墨试着写了写，好笔就是顺滑，她抬头感谢：“谢谢景明哥，我很喜欢。还有今日的宣讲，多亏你那日相助，我们才得了院长夸赞，今日本该由我感谢你才是。”

        “今日你生辰，自是不一样，何况那日你已送我枕头，而且我说过，蓁蓁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必与我客气。”

        意料之内的深情凝视，墨洇转头收拾起笔来。

        “蓁蓁，原来你躲在这儿呢。”林菁苒跨进房内，放下带来的礼物，拉她起身，“我这礼物你回来再拆。一年就一次生辰，今晚我定要抓着你好好逛逛，可不能给你逃了。”

        墨洇由着她拉自己出门，本想着能离开这尴尬场面，谁知林菁苒也叫上了郁离，要他帮忙看住自己，免得半路又溜走。

        路上，墨洇被林菁苒拉着没得空闲，哪里还记得之前的烦恼和尴尬，心情也跟着变好许多。

        “墨姑娘，我家公子请你到同春楼庆贺。”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原来是夏融身旁的护卫。

        “蓁蓁，夏公子找你干什么？还只请你去同春楼。”林菁苒打量着她。

        “我也不知道，兴许是为今日宣讲庆贺？”她没多想，让西陆在前带路。

        郁离想起上元节的事，微皱眉头，跟了上去，林菁苒也小跑着跟在最后。

        待到了同春楼门口，这里却很是安静，木门只开了半扇，旁边还挂着“今日客满”的牌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营业。

        “阿洇，快进来。”夏融从门口探出头招手，看见她身后的两人，走下台阶迎了他们一起进去。

        大门很快被人关上，这让墨洇想起上次清兰轩见公主的情景，莫不是今日公主也来了？

        “阿洇，生辰吉乐。”夏融拿出一个很是华丽的盒子道，“这是今日我去找灵康出主意，她得知你生辰，送你的礼物，若不是她晚上不能出门，她还想出来亲自跟你祝贺呢。”

        “多谢灵康公主。”墨洇恭敬接过，心中的疑惑不比身边的林菁苒和郁离少。

        “今日原本想与你在此庆祝宣讲得胜，散学时听林小姐说今日是你生辰，便想着一同庆祝，可我不知女孩子都喜欢什么，便找了灵康。”上菜的间隙，夏融解释道。

        “大家尽可放心，我已将这同春楼包下，内外都是自己人。”见菜已上齐，他拿出一个食盒，送到墨洇面前：“阿洇，快尝尝我特意找来的龙须酥。”

        “谢谢耀灵，只是普通的生辰而已，并不值得如此，我们还是去包间吧。”墨洇听他这样说，更是苦恼，这得多少顿同春楼的饭菜才能还清啊！

        “阿洇，你说得不对，这很值得。今日是你生辰，宣讲又得院长夸赞，有欢喜的事自然该与好友庆祝，分享喜悦。”

        见他如此坦诚，墨洇反倒觉得自己若是再推辞，就显得太不礼貌了，随即拿起食盒对大家道：“多谢耀灵，那就大家一起尝尝吧。”

        墨洇分好后，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入口即化，竟比以前的好吃许多倍。她又抓了几块塞个满嘴，笑着对夏融说：“耀灵，这龙须酥确实好吃，唔，咳咳咳，咳咳……”

        郁离见她呛住，放下手中刚拿起的龙须酥，轻拍她的背，待她缓过气，将刚刚晾温的茶送到她嘴边，又用手帕轻擦她嘴角碎屑，关切道：“蓁蓁，可好些了？”

        墨洇点点头，轻抚几下胸口，抬头对着他道：“多谢景明哥，这手帕又被我弄脏了，改日我洗了还你。”

        郁离眼神稍暗，他很不喜欢墨洇这样。自从她中毒后，就是这样一副对谁都客气的模样，生怕靠近些就会受到伤害。

        看着手帕上的碎屑，他想起似乎这几次见到她，身边总是有夏融在，还与她很是亲近，这让郁离惊诧，不顾旁人在场，他脱口而出道：“不用，我说过，蓁蓁的事就是我的事。”

        一时间，空气凝住，谁都没了言语。

        “蓁蓁，没事吧？”一旁林菁苒觉出不对，赶紧坐过来搭上她肩膀，拥着她道，“这衣服上都是碎屑，还是去清理下吧。”

        墨洇赶忙抓着她的胳膊起身：“啊，对，是得去清理下，阿鸢，你帮帮我。”

        二人唤来小厮，跟着去了一旁房间。

        留下的两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夏融开口打破沉默：“景明哥，感谢你那日相助，今日宣讲才能得此成绩。”

        “世子客气，只是件小事而已，何况是蓁蓁的请求，我自是不会拒绝。”郁离拿起盘里的糕点咬上一口，“今日托蓁蓁的福，能尝到宫里都少有的龙须酥，多谢世子了。”

        夏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嬉笑着回他：“景明哥是在生气？明日我定也给你送去一份，亲自表达感谢。”

        觉察失态地郁离梗着脖子回了句：“没有，世子多虑了。”

        整理好碎屑的二人回来坐下，墨洇看他们有些诡异的氛围，没想开口，打算让时间淡化这一切。

        贱兮兮又带着胁迫的声音从脑内传来：“若你此时能主动缓和气氛，能量值会立刻升到40，足够平静的过半个月了。”

        墨洇嘴角抽了抽，它真是会挑场合！不过这奖励实在诱惑，可以摸鱼半个月，谁不想啊？

        犹豫再三，她深吸几口气，决定搏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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