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饥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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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你没事就好……答应娘,好好活下去……你们去李家村,找你姑……你姑多少能护着你们。”
听见这话,她的身形猛地一怔,而后颓坐在妇人身边,紧紧地握住那双粗糙无力的手。
“莫莫,答应娘……”妇人的眼中突然迸发出一抹亮光。
“我答应您,只要我还活着就会逃到姑姑家。”
“好……那就好……”妇人听见莫莫的回答后放下心来,眼里的光芒越来越弱。
莫莫见状赶忙站起身来,摇醒一旁昏迷着的弟弟妹妹。
妇人似是听见了小家伙们的哭喊,费力地抬眸:“你们……要听大姐的话……好好……活下去……”
话音刚落,她眼底的光亮便彻底暗淡了下去。
哥哥们哭得撕心裂肺,莫莫的心里也是悲痛不已。
她平复了下心情,开始环顾四周。发现周围人的穿着打扮皆很奇怪,有些人的衣服甚至遮不住胳膊和小腿,让她感到格外别扭和不适应。
“我们走吧,去李家村,找姑姑。”
毒辣的太阳早已将土地晒得皲裂,周围是稀稀拉拉的枯树和废弃的土屋,蓝色碎花门帘随风摇动,露出破败的景象,几盏煤油灯掉落在地,上面早已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一旁还有几具干瘦的尸体。
他们已经走了大半天,没见到一个活人,而哥哥们早已精疲力竭,但从未开口喊累,一直咬牙坚持。
莫莫走在前方,抬头看了看高悬的太阳。
这样不行,没有食物的话连她都撑不下去,更别说那哥哥们已经好久没吃饭了,把大部分吃的都让给了她。
思及此,她一边加快步伐,一边四处张望,终于在东面看见了一群人。
她的眼睛一亮,赶忙带着弟妹们朝那边走去,希望能得到一点吃的。
“大娘,能给点吃的给我们吗?只要一点就好,等我们走出去,一定会报答你的。”
那个瘦骨嶙峋的女人,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又看了看姐弟四人,连忙摇了摇头,背过身去。
莫莫见状没有再开口向她求助。
她又向一个看起来很和蔼,大约五十多岁的男人轻声询问:“爷爷,您能分点吃的给我们吗?我的弟妹们都饿坏了。”
男人闻声转过头来,见莫莫虽然瘦弱了点,但长得还算不错,眼底闪过一丝淫邪。
“好啊,你过来点,我腿脚不方便。”
莫莫见他坐在地上,看不出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可面容和蔼可亲,她便没有多想,往前走了两步,蹲在他身边。
这时那男人突然出手钳制住了她。一手扣住她的双手,一手摸上她娇嫩的小脸。
“啧啧啧,这脸可真嫩。”他又埋首在她的颈脖处使劲地吸了一口气,“嗯……好香啊。”
莫莫奋力挣扎,去根本动弹不得:“你干什么?!放开我!”
“小丫头,你不是需要食物吗?”他轻轻一笑,和蔼的面容变得有些诡异,“只要你今晚陪俺睡一觉,让俺开心了,俺就分你点儿。”
“呸!你在做梦!赶紧放了我!”
周围的人听到声音朝这边看了看,随即又收回了视线。毕竟这种事实在是太多了,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嘿嘿嘿,有个性,我喜欢。”
他对她的警告充耳不闻,那只枯瘦肮脏的手从她的脸移到她的衣领上,作势要扯开。
这时见到莫莫被欺负的哥哥们扑倒男人的面前,对他是又扯又拽:“不准欺负我妹妹!”
男人被他们搞得身形不稳,莫莫趁机从他手上挣脱,随手抄起地上的棍子对着他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他整个人顿了一下,而后直直地向后倒去,一动不动。
“莫莫……”哥哥们见到这情况,都有些吓到了。
“没事,别怕。”她再看了那个人一眼,“他是坏人,罪有应得。”
莫莫心跳得飞快,双手微微颤抖。这也是她第一次失手杀人,但她别无选择。
她闭了闭眼,走上前去在那男人的身上搜寻着,不一会儿便摸到了两三根地瓜皮。
看来只有这么多了。
莫莫心下叹了口气,捏着手里地瓜皮,起身又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和哥哥们离开了这个地方,坐到了不远处的枯树下,准备将手里的食物分给哥哥们。
嗯?怎么手里的地瓜皮变多了?
方才明明是两根,然而眼下她手中明显放着四根地瓜皮。
“大姐……”哥哥们眼巴巴地望着她,让她暂且压下了心底的疑惑。
姐弟四人吃了地瓜皮,休息了一会儿后,又继续赶路。
可刚走了没一会儿,那断断续续的呼救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救命!”
嘶哑的男声从前方的废墟里传来,“有人吗?外面有人吗?”
莫莫眉头紧皱,似是有人在求救?
她不是圣母,但刚经历了母亲的离世,实在是见不得有人就这样死在灾害中。
在这里!莫莫仔细听着,而后快速地找到了男人被掩埋的所在地。
看来是刚才山崩引起的泥流塌方,已经有好一会儿了,面上的土都干涸了,再不抓紧救人的话,怕是永远也救不上来了。
“你别慌,我们马上救你出来!”她深知情况紧急,一边安抚着被掩埋的男人,一边转头看向哥哥们,“大哥,快来帮忙。”
“好。”莫泽翎跑上前去跟着她一起在废墟上挖着。
不多时,莫莫便看见了一截脏兮兮的衣角:“大哥,快,快挖。”
她和莫泽翎加快了动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人给拉了出来。
刚一拉出来,旁边的碎石和砂粒便突然陷了下去,真是太危险了。
而一个圆鼓鼓的东西随着她的动作,好巧不巧地掉进了男人身上的斜跨包中。
成功救出男人后,几人都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原地。
歇了一会儿后,莫莫抬头看向他,眼神却猛地一变。
他留着短发,皮肤很是白皙,一张脸上全是污渍,但也不难看出他的俊逸,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还有泛白的薄唇,无一不彰显着这个男人的魅力。
而那干净利落的打扮,是她从未见过的,也不似她见过的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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