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教竹生习武

潘文卓觉得没有意思，翻身上去，片刻后又轻飘飘地飞进了悬廊。他落了地也不安分，一跃坐到了悬廊的护栏上，背靠着廊柱，一只脚支起踩在护栏上，另一只脚悬在外空中。

        这个动作看上去十分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掉下高空。但不知道为什么，一身白服的潘文卓做出来却带了几分慵懒优雅之态。白袍随风衣袂飘飘，就像一个随性的谪仙光临人间，让人迷之自信他不会掉落下去。

        “喂，看呆了？”潘文卓戏谑道。

        她不愿也不敢承认她竟然对这个曾经敬而远之的采花贼产生了异样的情愫，嘴硬道：“我也没想去挡，可当时不知怎么的，身子不受我的控制。”

        事实上，她其实挺怕死的，至今想不通当时哪来的胆子去挡那雷霆万钧的一剑。难道那时候她就已经在心中埋下了对他的执念？她不敢再深思下去，只是庆幸她运气不算太差，不然早已是一缕亡魂了。

        潘文卓敛眸故作深沉，抬眼又是一脸戏谑，“这样啊！我可不可以理解成在你心里我比你的生命还重要呢？”

        殷玉霞早就对他这些调戏之言免疫了，虽然有种被他窥透隐秘的心虚感，但明面上却波澜不惊，只回了他一个白眼。竹生却被他大胆奔放的言辞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他俩。

        潘文卓终究还算有点良心，也怕污言秽语会毒害到竹生这样的纯情少女，冲她眨了眨眼睛，“小竹子，我同殷大夫还有更深入的交流，小孩子不方便在场。你去找秋风他们玩去，他们说要教你习武呢！”

        竹生眼前一亮，“他们肯教我习武了？”

        她经常跑去后院偷看年纪与她相仿的秋风等人练武。她虽是个门外汉可也看得出他们的一招一式虎虎生风，好不厉害！要是她学会了武功，以后不就能更好地保护殷姐姐了吗？

        潘文卓点了点头，道：“那几个小兔崽子跟我说经常有个瘦小子去偷看他们练功，目光炯炯，我一猜便知是你。既然你对武功感兴趣，你就去跟他们学吧！他们若知道你竟是个女孩子，肯定很有意思！”

        殷玉霞好奇道：“你怎么突然想学武功了？练那个很辛苦的！”

        竹生明亮的眼睛异常坚定，“竹生不怕辛苦，等竹生变强大了就换我保护你，我不想一生都活在姐姐的庇护下，成为你的累赘。”

        殷玉霞懂得竹生的懂事和倔强，而且如果竹生强大了，她以后也能自己保护自己，是好事！#@$&

        “量力而行！”殷玉霞拍了拍她的肩膀，欣慰地笑道。

        竹生点点头，欢快地往楼梯口跑去，就像小孩得知自己要去拆封一个新玩具那样迫不及待。

        殷玉霞走到护栏前，靠近潘文卓坐的地方，望向远方，道：“竹生不是说你家的人都是去后山的云曦台练功吗？你说的秋风他们怎么在后院？”

        “他们太小，还不够格去云曦台。”

        殷玉霞收回视线盯着他，“你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潘文卓潇洒地跳落进悬廊与她并肩而站。

        “男人总要有点神秘感才吸引人嘛！”他又挂出了那副吊儿郎当的轻佻样，“等你哪天从了我，我所有的秘密在你面前就都不是秘密了。”他冲她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怎么样，心动了吗？”

        殷玉霞无奈笑了笑，“我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这么煞费苦心地追求？”

        潘文卓皱眉沉默半晌，故作严肃道：“你这么一问，倒真把我问倒了！你到底哪里好，长得还没我家姽婳好看！不会武功，爱哄人，胆子小，怕惹事，医术勉勉强强，但比你医术好的我也认识，算不得你的优势。所以——你到底哪里值得我个倾国倾城，貌若天仙的大美人煞费苦心呢？”说完潘文卓还认真地托着下巴沉思起来。

        殷玉霞满额黑线，这个潘文卓不是最会哄姑娘的吗？怎么到了她这儿，嘴巴就不留情了？她只是随意客套了一句，他不用这么一本正经地奚落吧！他说的其他事也就算了，毕竟那些都是事实，她认！不过，他那句“我家姽婳”听进她耳朵里怎么就这么不舒服呢！

        “姽婳好，我差劲，你喜欢姽婳去吧！”说完她气鼓鼓地转身进房间，将门哐一声合上了。

        潘文卓望着房内那个背靠着门的模糊影子，笑得异常开心。她吃醋了！

        关门有什么用，这是他的房间！

        殷玉霞正靠在门上暗中懊恼，她刚刚怎么了？醋意大发！比当初看到霍琳向木子衿示好还要气愤！她越来越看不清自己的心了，她不是喜欢木子矜的吗？怎么能为了一个采花贼吃醋？她只能用身子抵住门，生怕潘文卓看到她此刻慌张狭促的样子。

        不过，外面潘文卓为什么没了动静，难道他真的不在乎她的感受？她其实还隐隐期待他追进来的。

        她郁闷又好奇地转身，猫着身子透过门缝往外看，可恶，他竟然走了！

        她一把将门打开，跨出悬廊，上面连个鬼影都没有。

        突然，正在她感到失望的时候，一双手从后面蒙住了她的眼睛。接着一道充满蛊惑的轻语在她耳边轻轻响起，“猜猜我是谁？”

        还能是谁，潘文卓！她心跳加速，有着意外的惊喜，不过心里怒气难消。

        “我猜猜……是个采花大盗吧？”

        “嗯——猜对了，有奖励！”

        殷玉霞还在疑惑他说的奖励是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将她倾斜着放倒在怀中，俯身在她的朱唇上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下。

        看着她呆愣的模样，他笑得极其邪魅，“奖励香吻一枚！”

        初吻，次初吻！都被他祸祸完了！殷玉霞脸上浮现愠色，头一歪，张口就往他抱着她的手臂咬了下去。他也不抵抗，任由她发泄着情绪。

        “咳咳！”姽婳的声音在楼梯口响起，殷玉霞赶紧松口从潘文卓怀中起来，装模作样地四处看风景。

        潘文卓看向殷玉霞，用眼神询问着她。她感觉胸口和腹部的伤口已无大碍，于是提议自己下去。

        当殷玉霞走在回旋的楼梯上，望向下边因高度而变小的扶梯时，才感觉到她住的地方究竟有多高。粗略数了一下，至少有七层楼，这样高大的阁楼在古代一般很少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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