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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摊牌


  “我隐藏的一直很好,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真实身份?”
  “师傅曾提过,妄儿有一挚爱,名阿霖。很抱歉,我不是阿霖。”
  “不,你就是阿霖。”
  不愿意忘记挚爱,所以宁愿自欺欺人吗?
  千叶不做辩解,算是默认妄矢崎的说辞。
  “师傅也怀疑过你就是妄儿,可是你与妄儿相差太大,着实不像同一人。”
  “哦?怎么个不一样法?”
  “他印象中的妄儿沉着冷静,儒雅可亲,不似你这般毒舌聒噪,”说到这,千叶自己都撇嘴嫌弃了,也不怪师傅不信,换她也不信啊,平日里唠唠叨叨,聒噪八婆的医鬼竟然是城府极深,心狠手辣之人。
  “哦?你就不曾怀疑?”
  “不,我怀疑过,不过一直没证据,也就没有妄加猜测,”千叶摆摆手,无奈道,“谁让大佬讳莫如深,我等捉摸不透啊。”
  妄矢崎被她的模样逗笑,继续问,“那你是如何确定我的身份的?”
  “阿妄,”她干脆脆回答,“既然你唤挚爱阿霖,相对应的她唤你也是昵称,所以我大胆猜测唤你一声阿妄。”
  所以当时那声阿妄并不是他的幻听,而是千叶试探性的呼唤吗?
  想到这,妄矢崎不知是哭还是该笑。
  “你我师承同门,说来该唤我一声师兄。”
  千叶正慢慢挪动身形,朝妄矢崎逼近,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干脆脆叫道,“师兄,”然后问出心中疑惑,“师兄为何重伤师傅,害他提前沉睡?”
  妄矢崎被那声师兄叫的失神,他怎么也没想到千叶竟然爽快的承认了他,还叫出了口。
  他失笑摇头,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般顽劣随性?
  “就凭你唤我一声师兄,我就告诉你吧。”妄矢崎转身面对她,幽幽开口,“当年惊天变一战,木皇受母亲的嘱托将我带回木界,悉心照顾,可惜好景不长,木妖知我体制特殊,想尽办法将我斩杀,可笑的是,他们死了,我还活着。试想群杀不成反被杀是什么感觉?于是木妖纷纷请命木皇赐我一死,”他语气淡淡,似乎再说事不关己的事情,“木皇怜爱我将我囚禁在房内,禁止外出,可是有什么用呢?我一日不死,木妖一日不得安心。纵使木皇在保护我也有离开的时候,于是在风雨交加的夜晚,我杀光了所有暗害我的妖,从此舍弃怜悯之心,开启了惟我独尊的人生,哦,就是你们口中的逆天改命,修炼禁术。”
  “木皇得知此事,震怒不已,重重打了我一巴掌,将我逐出木界,永世不得回归。”说到这,他现出讥诮之色,“我如愿以偿离开木界,过上了颠肺流离的生活,可是走的越远心里越空荡不安,后听闻青龙王育有一子,乃人中龙凤,天之骄子,于是我默默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与他会上一面。”
  “许是上天听到我的祈愿,机缘巧合下我偶遇凌霄,顺势拜入门下,成为他的弟子。没多久人中龙凤也拜入凌霄门下,我与他离得更近了,可是为什么呢?我对帝华明明很好,他却敬我畏我呢?”
  “因为你不一样,虎视眈眈他的一切。”千叶一语中的,说的妄矢崎一愣,他想了想,大方承认,“你说得对,我嫉妒他拥有一切的美好,家族庞大,个个人中龙凤,而他是最出类拔萃的那个,所以被龙族寄予厚望,从小就被冠以继承者的身份。”他像个不解的孩子,迷茫的看着她,“阿霖,你说人中龙凤真的怕我吗?”
  “不,他怕的是你手段残忍,无情掠杀他的一切。”
  “哦,是吗?”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阿霖也怕我吗?”
  千叶眨眨眼,不解他所言何意。
  妄矢崎以一个局外人的口吻述说自己的事情,似乎发生的一称切都无关痛痒。
  他称白渊为木皇,而非师傅。
  他称帝华为人中龙凤,而非师弟。
  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白渊是无足轻重的存在,而帝华却是举足轻重让他在意。
  不过他在意的对象是帝华啊,怎么变成她了?
  千叶指了指自己,呆呆的问,“你是说我吗?”问出这话,她自己都觉得懵逼。
  妄矢崎见她蠢萌的可爱,不由得笑出了声。
  “阿霖还真是可爱啊。”
  “喂喂喂,别什么都扯上可爱好嘛?我这叫呆萌,呆萌懂不懂,”她辩解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王四七到底是不是你?”
  “是我,也不是我。”
  “此话怎讲?”
  “他是我的一缕精魄所制,身上有我的气息,也不足为奇。”
  “既然是你的人,为何还要对他赶尽杀绝?”
  “阿霖,有没有人告诉你,置死地而后生,才会更加坚不可摧。”
  “说人话!”
  “笨,只有明白自己的软肋,才不会向命运妥协。”
  “说人话!”
  “阿霖,我说我的软肋是你,你信吗?”
  “抱歉,风大,耳聋,听不见。”说完,逼近的脚步一动,她抽出手臂上的短刀,举手就刺,刺啦一声,衣袖划开一条大口子,妄矢崎反手夺下短刀,一拳捣她腹部,千叶闷哼一声,躬着身子闪退多远,她戒备的防着妄矢崎,坐等他再次进攻。
  然而妄矢崎根本不把她当回事,该干嘛干嘛。他走到道具架,左挑右挑,终于挑到称心的道具,质地轻薄,削铁如泥,堪称刀刃中的翘楚,他拿在手中反复看了看,然后满意点头。
  千叶飞快的看了一眼池中的男子,胸前起伏不断,竟然没死?看妄矢崎这架势,是要分尸解剖?炼活尸?
  在看男子衣着,布料上乘,价格不菲,许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然妄矢崎也不会精挑细选那么久才动手。
  一想起前面的迅猛变异人,千叶一个头两个大,一个已经难对付了,再来一个,真的吃不消。
  不行,不能让妄矢崎炼制成功,多一个敌人多一份危险,她不能置若罔闻!
  千叶像个泥鳅,脚底一滑滑到男子身旁,抽出鞋底的利刃抵在男子的脖子,威胁道:“别动!小心我削他!”
  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妄矢崎一愣,他淡淡扫了一眼男子,看千叶神情严肃不像是开玩笑,估摸着没认出男子是谁,他不怀好意提醒,“阿霖,你就不好奇我要炼制的是谁?”
  这么一问反倒把千叶问住了,妄矢崎一向自大自负,断不会与她玩心眼,他说这话为何意?千叶半眯着双眼,低头看了眼池中的男子,五官霸道凌厉,似刀刻的笔锋,散发着王者的魅力。
  嗯?男子看起来好生熟悉,细细一辨五官,千叶惊恐出声:“烽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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