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这个月钱够花吗？……

　　许瑞希接到电话通知,  让她去跟节目组签合同。

　　她到那里的时候，恰好碰到其他组的嘉宾也在。

　　许瑞希听到旁边一位可能是影帝母亲的中年女人说道：“我儿子接下来有投资几个亿的大制作要拍，脸上身上都容不得一点闪失。”

　　给她倒水的是节目组工作人员,  连连点头笑着应：“是是是！您放心好了,  我们这个综艺就是跟家人吃吃喝喝,  记录平常生活,  绝对不会有危险的流程安排。”

　　因为儿子是圈内名气颇高，手拿满贯奖项的男演员,  这位母亲一向是走到哪里都会受追捧和厚待的。

　　她见惯了节目组事前讨好的嘴脸，以前也遇见过不少坑。

　　不相信他们口头说的，只相信法律。

　　所谓的真人秀综艺以前没怎么听说过，她难免不放心。

　　不过她和她带来的律师仔细看了看合同,  还真找不出有任何毛病。

　　“这次你们节目组拿出的合同还像回事，是不是换了权威的法律顾问啊？比上次的好太多了。”

　　听到这里，许瑞希仔细看自己手里的合同。

　　就是陆云梵上次发来的那份,  节目组居然一个字都没改就把它拿来用了。

　　也太懒了吧！

　　不过,  许瑞希心里又忍不住有点小小的骄傲。

　　等签好合同之后，工作人员告诉许瑞希：“马上有个采访,  算是为了节目录制先导片。”

　　“今天就拍先导片？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主要是一些问答。”对方说道,  “已经提前将录制需要提到的内容发给艺人的经纪人了。”

　　今天段月蔷没来，她在剧组里拍戏。

　　需要她出镜的部分，节目组这边到时会派工作人员去剧组跟进。                        

                            

　　姚安妮倒是来了，她面对许瑞希疑惑地目光,  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节目组确实给了一张采访用到的问答列表，但我最近太忙，忘了发给你。瞧我！”

　　她说着，低头在自己随身的背包里翻找：“奇怪,  到底放到哪里去了？”

　　许瑞希再看一眼四周，其他嘉宾手似乎早就知道今天会录先导片，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这种时候，她还能不知道姚安妮想打什么主意吗？

　　姚安妮还假惺惺地跟她说：“你先跟他们去化妆准备吧，我找到之后拿到化妆室给你。”

　　闻言，许瑞希只好先去了化妆室。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姚安妮过来问：“都准备好了吗？”

　　她把一张皱皱巴巴的纸递给许瑞希，许瑞希一看这上面只有问题，却没有答案。

　　姚安妮都已经算计好了，她现在想要去搜相关答案再记下来，时间是无论如何也不够的。因此敷衍道：“其实都是些简单日常的问题，你不知道的话随便答就是了，月月到时候也会配合你的。”

　　但许瑞希还是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上面提到的问题。

　　等进了录制棚内，许瑞希按照导演的指示，坐到了指定的沙发上。

　　节目一开始是先坐在棚内，一般是两人一起拍摄，聊聊家庭，聊聊彼此。

　　但是也有这种一方在剧组里抽不出身的情况，可以分开录，到时候剪辑到一起。

　　比如许瑞希和段月蔷，还有那个影帝和他母亲。

　　姚安妮从监视器里看她，忍不住再次感慨一声漂亮。

　　希望她不要太上镜的期待破灭了！

　　果然美成这样，皮肤又白，也不可能会有不好看的时候。                        

                            

　　不但上镜，重要的是面对镜头并不怯场，如果段月蔷跟她坐在一起，从气质和外貌来看还真分不清谁是明星谁是素人。

　　编导想说，让嘉宾随意一些，他们这个节目就是要拍出在家里一样舒适的感觉。

　　结果抬眸发现，人家坐姿优雅，并不拘谨，眼睛已经找准了拍摄的镜头。

　　导演是不会出镜的，但坐在许瑞希对面。

　　“瑞希，那我们马上就开始了。”导演很亲切地叫她。

　　“嗯。”许瑞希轻点头。

　　“你跟月蔷，平时见面的时间多吗？”

　　“不多。”许瑞希如实回答。

　　这是通用问题，其他组的嘉宾面对的第一个问题也是它。

　　可能是想表达这个行业很辛苦，平时没有节假日，一年跟家人不一定能见几次面。

　　毕竟，水果台十年如一日的惯例就是，替明星卖惨。

　　许瑞希以前追过不少综艺，对这个流程也了解。

　　“会看她拍的戏吗？”导演继续问。

　　许瑞希想了想，答：“会。”

　　闻言，姚安妮就抱起手臂。

　　心想，她把自己送进坑里去了。

　　果然导演接下来就让许瑞希举例子：“说说最近常看的是哪一部呢？”

　　其他人，尤其刚才那位影帝的母亲，可是对自己儿子拍摄的剧如数家珍的，一口气至少能说上十几部。

　　许瑞希跟段月蔷关系好不好，从许瑞希的回答中，还有她跟其他嘉宾的对比就能看出来了。

　　姚安妮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反效果。

　　到时候先导片一出来，公司就立刻立马安排‘姐妹不睦’的话题炒。

　　而且话是许瑞希说出来的，她撒了谎，前言不搭后语。                        

                            

　　到时候她负责吸引火力，段月蔷吸热度和红利。

　　这就是他们经纪公司的安排。

　　然而他们都没想到的是，许瑞希居然说得出来：“最近在看的有两部，分别是《爱情魔法》和《爱上灰姑娘》。”

　　也不知道段月蔷作为富二代，怎么那么执着于演灰姑娘？

　　许瑞希其实以前没有看过她的作品，是决定要参加节目之后，才临时恶补的。

　　还好还好，足够应对节目组的提问。

　　但是姚安妮却彻底惊住了，她没想到许瑞希居然说得出来。

　　不但举例子说出段月蔷参演的作品的名字，连故事情节和结局她也能张口应答。

　　这就奇怪了，段月蔷洋洋得意说自己抢走了她曾经喜欢的学长，许瑞希为此甚至抑郁了一段时间，要靠吃安眠药才睡得着。

　　既然都留下这么深的心里阴影和创伤了，她怎么可能会真的看段月蔷的作品？

　　而且段月蔷的演技……让姚安妮抛开经纪人的身份客观评价一句的话，那就是很差。

　　甚至到了辣眼睛的地步。

　　她又喜欢拍千篇一律的玛丽苏偶像剧，连姚安妮这个带她的经纪人，都没把她的作品看全过。

　　可是许瑞希却能做到对她的每一部作品内容，都侃侃而谈。

　　她是一直以来都很关注段月蔷吗？

　　还是为了综艺节目专门去做的准备？

　　总之不管是哪一种，姚安妮希望的节目效果没有达成。

　　姚安妮回到剧组，见段月蔷正躺在椅子上玩手机，并让助理帮她卸妆。

　　段月蔷看了她一眼：“回来了？盯着她把合同签好了吗？”

　　“嗯，钱也付了。”

　　姚安妮将一份文件从包里拿出来：“明后天节目组那边会来给你录先导片，这是问答内容，你看看吧。”                        

                            

　　段月蔷没什么兴趣，经纪人说着话，她却在发信息，跟江游抱怨剧组的饭菜难吃。

　　根本没把姚安妮当回事。

　　不一会儿，江游就给她送晚餐过来了。

　　他走进段月蔷的专属化妆间，助理就在感叹：“月月姐，你可真幸福啊！”

　　“男朋友既帅又优秀，还亲自给你送晚餐过来，这福气简直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啊！”

　　还是江游会说话，他道：“是我拯救了银河系才对！”

　　助理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的意思是，月月姐本来也既有钱又漂亮，你们俩真的好配！”

　　在段月蔷身边久了的人，都知道她大小姐脾气有多大。

　　说话都小心翼翼，每天必须夸她两百句以上，夸她还要夸到点上才行。

　　否则她一个不高兴，会直接把手里的热粥泼过来。

　　江游是刚从公司那边过来的，穿着灰白色西装，一副贵公子的模样。

　　段月蔷起身，江游就亲自给她卸妆。

　　她是享受伺候惯了，就连江游也要被她使唤。

　　“不是说了我想吃日料吗？”

　　“你这两天日子特殊，等过去我再带你吃。”

　　这么体贴的男朋友真是不多见了，连姚安妮都忍不住羡慕地看了段月蔷一眼。

　　这时候姚安妮把被她扔到一边的节目流程捡回来，说道：“还是多为综艺做做准备吧，上次人家算命的大师不是已经说了吗？这次是你大火的好机会。”

　　段月蔷却不以为然，正是因为大师都说了她一定会火，所以她才觉得准备不准备都一样。

　　“要是太刻意去准备，说不定还起反效果呢，到时候你能负责吗？”

　　姚安妮还能说什么，她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江游。                        

                            

　　江游道：“给我吧，我一会儿催促她晚上看。”

　　但是江游拿过来才看两个字，手里的东西就被抢走。

　　段月蔷无理取闹：“你是不是还对许瑞希念念不忘？”

　　“怎么会突然提到她了？”

　　今天许瑞希录了先导片，导演问的问题都是跟段月蔷有关的。

　　现在段月蔷这边的流程，当然也会问到对方。

　　她就是不允许江游的眼里出现任何有关许瑞希的东西，就算是名字也不行。

　　“如果她真跟我们家有血缘关系，将来能分到股份，你当初是不是会选她？”段月蔷问。

　　闻言，江游的目光闪了闪，但还是说：“不会。”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不会就是不会。

　　而且段月蔷的假设也只是假设而已。

　　“说起来，好久没有看到闻烨了。”段月蔷突然提起，“他不是想追许瑞希吗？怎么追了两天，就没兴趣了？他一向是先把人骗上了床，之后才失去兴趣，这次这么快吗？”

　　江游微微蹙眉：“听说他得罪了人，现在躲到国外去了。”

　　“得罪什么人？”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他父母让他先去国外避一避的。”

　　段月蔷也就没问了，她打了个电话。

　　江游听出她这通电话是打给媒体的，并且打算曝光许瑞希的身世。

　　“你这又是何必呢？”

　　“她赚了我两百万，就应该知道要付出代价！”

　　段月蔷觉得这才是公平交易啊。

　　“我花钱请她上节目，她当然要负责给我带来热度，这也是公司这边做好的方案。”

　　今天晚上节目组就会官宣第一季嘉宾，跟那些有热播剧的当红小花，甚至影帝相比，段月蔷人气不够。                        

                            

　　但是许瑞希的事情一爆出来，相信吃瓜群众应该会很乐意扒一扒她们家的事情。

　　“而且，我爆料的这些都是事实，只不过是把知道的说出来而已。”段月蔷道。

　　“那你还买水军带节奏骂她呢？”江游问。

　　“你心疼了？”

　　“……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而已。”

　　这么晚了，许瑞希还在店里。

　　她下午签完合同，拿到剩下的一百万，就急着来找两家邻居谈。

　　她想尽快把店面的事情搞定，趁着马上要放的七天假期，到时候可以好好盯着店面重新装修。

　　就在许瑞希把店里的货物清点完毕，准备关门的时候，有人在外头探进来往里面看了一眼。

　　许瑞希差点被吓了一跳，尤其她看到对方是个身材高大健壮的男人。

　　不过等对方抬起头来，却朝她露出憨憨一笑。

　　“小……老板，我就住在这附近，之前陪我老婆来买过东西的。你不用害怕，我就是问问，你这儿为什么说要停业了呀？”田海礼貌问道。

　　许瑞希看到对方的脸，好像是曾经光临过的顾客，有些印象。

　　“店铺要重新装修，等装修好了再开，具体的时间到时候会贴在门上的。”

　　“哦，那就好，我老婆在你们这儿买的产品挺好用的，我本来还担心你不做了呢。”

　　闻言，许瑞希也很开心：“那真是太好了。”

　　她最近收到了很多反馈，都是觉得他们的产品不错。

　　但是店铺的名头不够响亮。

　　趁着装修这段时间，许瑞希也要好好看一下策划，未来的店铺重开该采取什么经营方式最好。

　　“你要装修的话，可以叫我帮忙的。”                        

                            

　　“真的吗？”

　　“我住得近，只要有需要随时说一声就行了。”

　　田海也不知道这小姑娘跟陆总是什么关系，他也不好打听人家的私事。

　　只是上次见过陆总，每次路过他都难免留意了一下，觉得这小姑娘还是挺努力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许瑞希在老区这边开店，的确收获了不少的人情味。

　　这让她整天的疲惫都一扫而空了。

　　后来她把店门关上要走，田海还悄悄在身后送了她一段路，直到许瑞希上车。

　　

　　许瑞希回到家的时候，只有许安国一个人坐在楼下客厅。

　　看见她回来，对她说道：“瑞希，你上次不是说餐厅厨师做的甜品味道还不错吗？这回他又研究了新品，你尝尝。”

　　许安国指着桌上的纸袋子。

　　许瑞希本来想说不要麻烦，但还是抵抗不了美食的诱惑，坐过去。

　　她刚坐下，就闻到一股酒味，不禁看向许安国：“许叔叔，你喝酒了？”

　　许安国点点头：“叔叔有些事想不通的时候，有时候就需要喝一点酒。”

　　“那想在想通了吗？”

　　“……还是没有。”

　　许瑞希将甜品盒子打开，里面的甜点果然是米其林大厨水准。

　　用了许多她喜欢的水果，还有巧克力作成的白天鹅，看起来真的非常美味精致。

　　许瑞希坐在一边吃甜点，许安国也不说话。

　　一般的男人喝醉酒容易暴躁，许瑞希以前家对面就有这么一个，喝醉酒还喜欢敲邻居的门。

　　只有许瑞希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她可害怕了，就此对喝醉酒的男人有阴影。

　　不过上回，她闻到云梵身上也有酒味，但是他非常克制清醒，仿佛从来没有失控过，就叫人很放心。                        

                            

　　而许安国，他性子很软，没有攻击性。

　　喝多了什么也不做，就自己这么防空地坐着，也不会叫人觉得害怕。

　　说实话，看起来甚至有点呆。

　　两个人沉默无语，又相安无事，许瑞希偶尔看一眼手机。

　　她的微博粉丝已经涨到了十万，之前每天发一些奢侈品的科普，平均每天涨粉3~5000。

　　但今天涨粉有点猛，原来是签了合同之后，晚上节目组官宣了嘉宾的阵容。

　　许瑞希点进去看了一下，这个节目的名字叫《亲爱的家人》。

　　许瑞希从小就追水果台的综艺，他们给综艺节目取名真是一如既往的朴素。

　　想到是自己和段月蔷一起参加，许瑞希又觉得好像无比讽刺。

　　段月蔷让营销号爆料许瑞希是在十二点左右，这时候网络上还是风平浪静的。

　　许瑞希干脆放下了手机，甜品已经快吃完了。

　　但是就这样走，是不是不太好？

　　她侧头看了眼许安国。

　　其实许瑞希跟冯晴的交流都不多，跟许安国的交流就更少了。

　　加上之前留给许泽的印象不好，她怕自己接近许安国多一些，会被误认为图谋不轨。

　　但是看到许安国这样低着头，许瑞希都快怀疑她睡着了。

　　还是礼貌地出声询问：“许叔叔？”

　　本来想让他回房间去睡的。

　　但许安国闻言，突然抬起头来：“瑞希，叔叔不想跟你妈妈离婚。”

　　闻言，许瑞希一愣。

　　不想离婚，这话应该去跟当事人说吧。

　　但是许瑞希看到许安国的眼里都是疲惫，想到他可能不是没有说过，而是根本就没有人支持他。

　　他也不知道该向谁去说了？                        

                            

　　许安国是一个大人，大人本来不应该把脆弱的一面展示在孩子面前，这是他和冯晴之间说好了的。

　　比如冯晴上次通知许瑞希的时候，那口气简直无比的洒脱。

　　然而许安国却不是，他并不是第一次为离婚的事表现出难舍了。

　　冯晴的决心很大，上次回许家老宅，虽然许瑞希没有听到他们和两位老人是怎么商量的，但是对方肯定也是赞同离婚的。

　　许家那些亲戚对他们是否离婚的事也很上心，尤其对他们家的财产分割很感兴趣。

　　而许瑞希呢，因为知道这一切的事情已经成为定局，她努力开店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做打算。

　　所有人都已经下了定论，他们会离婚。

　　并且着手安排这个结果之后的事宜了。

　　许瑞希发现，只有他还陷在离婚的痛苦里。

　　“瑞希，你希望跟我们分开吗？叔叔是不是一直都很失败？”

　　闻言许瑞希能说什么？离婚是冯晴和他决定的事。

　　但是许安国垂头丧气的样子，看起来又确实很可怜。

　　“如果你们两个都不想离婚的话，那我也不希望你们离婚。”许瑞希道。

　　她不知道冯晴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冯晴和许安国之间有什么问题。

　　总不能为了安慰许安国，就直接说不希望。

　　万一冯晴真的是有什么不能忍受的事，而自己的意见会带给她困扰的。

　　虽然冯晴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会为了已经这么大的女儿而委屈自己的那种人。

　　不过许瑞希这一番话，倒是让许安国受到了不少的鼓舞。

　　“所以，你有一半心意是放在支持叔叔这边的对不对？”

　　“也可以这么理解吧。”                        

                            

　　如果这样理解，能让你稍微振作一点的话……

　　“瑞希，你是个好孩子。”

　　“对了你这个月钱够花吗？”

　　许瑞希也不知道，他话题怎么转得这么快的？

　　许安国说着，掏出钱包，递给她一张卡。

　　许泽从楼上下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怎么这种时候都能恰好能被他给撞上？

　　许安国倒是也不心虚，他对许瑞希一向很好。

　　两个孩子的零花钱，从来就没有少过他们的。

　　但是许泽在外是个清贫穷学生，一般不怎么花钱。

　　至于许瑞希，她以前花的可就多了，屋里那些包包和当季大牌衣服都是证明。

　　冯晴其实也通知过他，以后不要给许瑞希零花钱了，这是许安国偷偷给的。

　　许泽倒了杯水的功夫，许瑞希已经上楼去了。

　　许泽路过她的房间门口时，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影响，主动敲了敲许瑞希的门。

　　“谁啊？”

　　“我。”

　　屋里的脚步声有些犹豫。

　　许瑞希小心翼翼打开门，警惕地盯着门外的人：“有事吗？”

　　“你跟我爸说了什么？”许泽问。

　　“你怀疑我用花言巧语去迷惑他了？”许瑞希反问。

　　许泽皱了皱眉，没说话。

　　“就这么好奇那你干嘛不直接去问你爸？”

　　许泽：“……”

　　“说真的，你要是怕我从你爸身上薅羊毛，那你也别只看着我，你看着你爸吧。我刚刚只是陪他说了几句话，他就给了我一张卡！”许瑞希的口气像是在跟他挑衅，又不像。

　　反正最后烙印在许泽心里，只剩下最后那一句——其实，许叔叔很孤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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