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时间就在殷染和虎杖悠仁的训练下慢慢向前，逐渐到了九月。

        一天，五条悟突然来到别墅，还带来了另一位咒术师。

        五条悟向两人介绍道：“这位是七海建人，是一位一级咒术师，同时也是一个超可靠的成年人哦。”

        “七海先生您好，我是虎杖悠仁，咒术高专一年级生。”

        “您好，我是殷染，虎杖悠仁的同学。”

        “你们好，我是七海建人。”七海推了推眼镜。

        “所以五条老师有什么事情吗？”虎杖悠仁挠了挠头。

        “啊，是这样的。在神奈川的川崎市的映画电影院里，一场电影放映结束后，工作人员在影厅里发现了三名高中生死状奇特的尸体，怀疑不是人力所为。因此来找我们帮忙。”

        “不过嘛，本来是要老师我带一个人去的，但是呢，老师有点事，所以……”五条悟一把揽过一旁的七海：“就拜托七海带你们去啦。”

        一旁的七海听闻点了点头。

        “哎？这样啊。”虎杖悠仁明白了，“那，我和小染都跟着七海先生去吗？”

        五条悟听闻还没开口七海就先说道：“我带一个人去就够了。这个任务目前来看难度并不高。作为未成年人，我们这些人也有义务让你们少接触这些东西。”

        说完，七海看着眼前的两人，皱眉：“两个人居然都没有成年，果然……”

        果然什么？虎杖悠仁看着七海。

        “咒术界就是狗屎！劳动就是狗屎！”

        “！”虎杖悠仁大惊，张大嘴巴看着此刻浑身散发着打工人的怨气的七海。

        殷染听着如此豪迈有力的抨击，默默在一旁点了点头，对这两句精辟的名言表示赞同。

        “那，让悠仁和七海先生去吧。”殷染开口：“目前来说还是悠仁比较需要战斗的经验。”她可从来不缺这种经历。

        “啊，好的，就让我和七海先生去吧。放心吧小染，五条老师，我一定会顺利完成任务的！”虎杖悠仁听闻后瞬间热血沸腾，充满活力。

        “不，我们只需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即可。”七海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

        两个人看上去真是两个极端呢。殷染在一旁切实感受到了两人的温差。

        “呦西，那老师就在这里祝悠仁任务顺利！”五条悟拍了拍虎杖悠仁的肩膀：“老师还有些事，就先走了。再见，大家。还有小染染，一个人在家不要想念老师哦~”

        “五条老师，再见，一路顺利。”

        “……再见。”殷染面无表情。她发现最近这段时间五条悟面对她时的垃圾话越来越多了。

        “那么，我继续去训练了，悠仁。任务顺利，小心一些，不用太勉强。”

        “好的，谢谢小染，我肯定会平安归来的！”

        殷染点头，转头向七海说：“七海先生，下次见，工作顺利。”

        “啊，谢谢。”

        殷染转身走向训练室。在虎杖悠仁和七海离开前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在虎杖悠仁身上覆了一层空间膜。

        这段时间殷染尝试将咒力与“四灵”融合并且几乎都成功了。现在有了咒力的空间膜比之前多了一个功能，就是能感知周围的咒力和咒灵，而之前的空间膜只是能够搜集目标周围的语言和地点。

        但漏瑚它们所在的地点似乎被什么东西隔绝了，因而当时无法探知它的具体藏身地点。

        过于危险的任务五条悟应当是不会让虎杖悠仁去的。想到五条悟对学生的态度，殷染稍稍放下心，继续去训练了。

        经过四个多月的训练，她的体术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因为在这方面本就有经验，加之五条悟的训练计划十分有效，因此此时殷染的体术进步超过了五条悟的预料，只是比悠仁差一点，和真希不相上下。

        虽然这四个月虎杖悠仁因为对外死亡不能见人，但殷染还是经常去高专和众人切磋的，和学生之间的了解也不断加深，关系较从前好了许多。她现在的体术水平就是在和真希打了一场后得出的。殷染本人和咒力的磨合也渐入佳境。

        她最近突发奇想，在想自己用【切】制造出一个黑洞后将咒力融入，按照黑洞能吸收一切的特性能否直接吸取咒灵的咒力？

        不过仅仅处于尝试阶段，也没有那么多咒灵让她尝试。五条悟的话因为他最近越来越随意放肆的态度让殷染暂时不想看见他，于是就先将这个计划搁置了。

        然而殷染没想到，当天下午，虎杖悠仁身上的空间膜就传来了咒力和咒灵的气息。最重要的是，那些咒灵有些奇怪，和她之前碰过的所有咒灵都有些不同。

        怎么回事？殷染皱眉，这些咒灵让她感到陌生又熟悉。心底突然升起一丝凉意。

        殷染深吸了一口气，目前就传过来的程度，虎杖悠仁还能应付，应该没事。殷染这样想着，然后继续训练。但心底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令她无法有效锻炼下去。这种预感在听见虎杖悠仁那边电话中的声音时达到顶峰。

        下一瞬，她就听见了家入硝子的声音：“虽然是咒灵，但那些咒灵是由人类变成的，经过了改造……甚至连大脑也被改变了……”

        几乎是一瞬间，一个咒灵的姓名出现在殷染脑海：真人！

        殷染猛地起身，快步走出房间，简单收拾一下就打算去虎杖悠仁所在地。她没去过神奈川，即使知道虎杖悠仁的地点，瞬移也无法准确使用。

        该死……偏偏是现在，去到她从来没去过的地方，连使用瞬移缩短距离都困难。

        殷染快步跑出别墅，直接瞬移到附近的街道，坐上一辆出租车就赶往川崎市。

        如果不止有真人，还有那些特级咒灵，那就麻烦了，得先通知虎杖悠仁。

        殷染拿起手机给虎杖悠仁打电话，此时虎杖悠仁在被分配了寻找吉野顺平的任务后正在前往的路上，他的手机在刚刚调成了静音，因此殷染打电话没有人接听。

        殷染咬了咬牙，催促司机再快一点，然后集中注意力感受虎杖悠仁的周边。在发现他周围不那么危险了之后，殷染松了口气。

        但是，悠仁脱离出去单独行动，就代表七海独自一人前往咒灵所在地了。她和七海不熟，但对方显然是为了保护悠仁才作出这种决定，既然悠仁现在没有这么危险，她还是好好想一下究竟需不需要先去七海那里。

        以殷染对七海实力的评估，只有真人的话应该没有问题，不会有生命问题。漏瑚、花御和陀艮现在不在真人身边它能够得知，但那个叫夏油的就不一定了。

        夏油……殷染默念着这个名字：夏油杰，咒术界叛逃的咒术师，五条悟的挚友，实力强劲，术式可以操控咒灵，一年前被五条悟亲手杀死。

        所以，那个叫夏油的人会是五条老师的挚友吗？殷染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先不说五条悟漏杀的可能性，光凭那个夏油通过漏瑚传给她的感觉就十分不妙，空间膜完全感知不到他身体的体温，呼吸也十分微弱。

        要么，那个人只是同姓不同名，要么……有人在冒充这个人，出于什么目的。再联想到他手上的狱门疆，目的很明显了不是吗？

        呵，殷染嗤笑。那我们就比比看，最后到底鹿死谁手。

        司机到达川崎市时已经黄昏，殷染感受了虎杖悠仁的位置，让司机开车前往。

        她再次拨通虎杖悠仁的电话，期间她已经断断续续地打了七八次，要不是感知不到虎杖悠仁身边的危险，她都在想干脆通过咒力将虎杖悠仁用空间膜强行拽回来。

        但她没使用过这种方式，也不知道会有什么限制和副作用，因此才不敢轻举妄动。

        所幸这一次电话接通了：“喂，小染，有什么事吗？”

        “悠仁，你现在在哪里？任务完成了吗？”

        “啊，我现在和顺平在一起，打算去他家吃饭，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也给伊地知先生说过了，七海先生也已经完成任务了。”

        “那就好。顺平是？”

        “是我今天刚刚交的朋友哦！顺平和我都有一样的爱好，我们很合的来呢！”

        “啊，我中午的时候来到川崎市这边有点事，所以现在正在川崎市。要不等会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啊？小染也来这边了吗？好啊好啊，我把顺平家的地址发给你啊，要一起来吃饭吗？”

        “不用了。”殷染看着虎杖悠仁发过来的地址：“我到那里还需要一点时间，我就不吃了，你们吃吧，等会见。”

        “好的，等会见，小染。”

        挂掉电话后，殷染总算是彻底放心。虎杖悠仁现在对她来说已经算是朋友了，对于这些来之不易的东西，她很珍惜。

        她想，高专的大家以后一定会成为自己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甚至现在，说不定就已经是了。

        殷染靠着车座望向窗外。

        夕阳漂亮极了，就像在毛利侦探事务所下面看到的一样。

        一切都在变好，一直在变好，连她也是……为了不让这份美好丢掉，她会小心翼翼地保护它们的，连同她那找回了一部分的自我一起。

        殷染到达吉野顺平家里时，虎杖悠仁还没吃晚饭。吉野顺平的妈妈邀请殷染一起吃饭，殷染点头同意了。

        客厅里，虎杖悠仁和顺平的母亲聊的愉快，殷染和顺平在一旁默默吃饭，顺平偶尔也会参与其中和虎杖悠仁讨论电影的事。

        殷染刚进屋就在观察吉野顺平：这孩子已经觉醒了咒术师的天赋，不过……他最近接触过特级咒灵，看这咒灵留下来的气息，甚至有可能是真人或是和它一个等级的咒灵。

        联想到之前那些被改造的人，殷染偏向于真人在近期和吉野顺平接触过。这样的话，她就得做一些准备了。

        殷染不相信真人和吉野顺平的接触没有掺杂任何恶意。由人类对自己的恐惧构成的咒灵，怎么可能会对人和善。

        刚才她大致观察了一下吉野顺平，能看出这是个有些心理问题遭受过不公正的对待的人，并且将母亲看得极为重要。

        如果将事情向最坏的方向揣摩……真人，恐怕会对她的母亲下手。

        对于现在的殷染来说，吉野顺平和他母亲的死其实不那么重要。殷染的冷漠刻在骨子里太久了，短短一个月是无法改正的。

        此刻她想的是如何通过真人拿到那个夏油手中的狱门疆，至于这对母子……殷染看了看两人，又看向因为交到朋友非常高兴的虎杖悠仁。

        顺便帮帮他们吧。殷染垂下眼睛，默默喝着茶。

        晚上，吃完饭后，虎杖悠仁和殷染告辞离开。

        在走出一段距离后，殷染停了下来。

        “悠仁，我们需要回去一趟。你的朋友可能会有麻烦。”

        “哎？”虎杖悠仁疑惑地看向殷染：“为什么？”

        “那个叫吉野顺平的少年身上，有特级咒灵的气息。”

        虎杖悠仁瞬间瞳孔紧缩，几乎是立刻转身想往回走。

        “等等，这样去难保不会被发现。”殷染拽住虎杖悠仁。

        她将自己的咒力凝成一个圆形的实体递给虎杖悠仁：“吃下去。”

        虎杖悠仁接过后看一看什么都没问就直接吃掉了。殷染看着这样的虎杖悠仁微不可见笑了一下。然后发现身为“容器”的虎杖现在全身都有自己的咒力流动着，果然作为容器来说，虎杖悠仁是不同的。

        殷染试了试在虎杖悠仁身上发动【噬】，果然成功了，由于咒力的缘故，虎杖悠仁被判定为殷染本人。

        只不过，这种方式估计只能在虎杖悠仁身上使用了。如果被其他人吞下去，不是和原本的咒力产生冲突就是被同化，完全没有这种效果。

        殷染给自己也使用了【噬】：“好了，悠仁。我用术式吞掉了咱们的气息和声音，现在隐蔽一点就不会被发现了。我们兵分两路，你去房间周围，我在远处看着。”

        “好。”虎杖悠仁点了点头，转身就朝着吉野顺平家里小心地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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