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那福地樱痴那里我就不操心了。”太宰治开口：“我还是想想再有老鼠来横滨要怎么办吧。”

        “费奥多尔会和福地樱痴有联系吗？”殷染想了想，还是觉得那次针对社长的袭击不单纯。

        “不排除这个可能。”太宰治认为费奥多尔大概率和福地樱痴是同阵营的：“所以说，他就交给我吧。起码能让他不妨碍你们的计划。”

        殷染点头：“福地樱痴对于我们的计划应该没有防范，所以成功的概率很大。”

        “行，我先撤了。”太宰治起身离开。

        “阿染，你给我发的那个消息是什么意思？”五条悟见太宰治离开后，才开始问。

        “我在横滨临海的地方感受到了天元的结界。”

        “……”

        “怎么了？”见五条悟神色不对，殷染立马问。

        “天元的结界只是建立在咒术师的活动范围，保护咒术师同时也是保护普通人，因此横滨不可能有天元的结界。”五条悟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

        按照天元的状态，已经形如枯木，不可能还有余力再设立结界，何况高层不会允许，毕竟横滨是异能者的辖区，咒术师和异能者是两相抗衡的存在。

        殷染叹了一口气，这个世界她就没有清闲过。她自暴自弃地趴在床上，把脸埋在五条悟腿上：“好麻烦……不想干了。好想直接杀死羂索。”

        五条悟揉了揉殷染的头发表示安慰：“好了好了，就快解决了不是吗？”

        “嗯……”

        她也明白，何况那个精灵给她的记忆明明白白显示了云上黎和她的身世有关系，所以她必须找到云上黎。

        “对了，阿染，”五条悟有些疑惑殷染晕倒的原因：“你为什么会晕倒？”

        “那个精灵，给我看了一段过去发生的事，是云上黎十年前发生的。”殷染扭头枕在五条悟腿上；“十年前，迹部家出现了一只咒灵，几乎杀死了迹部家所有人。在云上黎即将被杀死时，出现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送给了云上黎一根手链，并且将时间退回去，改变了迹部家的命运。”

        “所以说云上黎的特殊体质真的是在十年前才出现的。”五条悟若有所思：“咒灵为何会出现在迹部家？那个男人又是谁？有什么能力？他救云上黎的目的是什么？”

        “五条老师……”

        “怎么了？”

        “那个男人，就是五条老师瞒着我的事情吧？”殷染翻身面朝着五条悟，飞快伸手摘下五条悟的眼罩，果然见他眼里有一丝心虚。

        “咳咳，老师当时也是照顾阿染的情绪嘛，万一搞错了，阿染岂不是白期待了？”五条悟噘嘴，企图萌混过关。

        殷染本就是随口一问，见五条悟这样回答也就不再纠结这个事，反而思考这句话的信息：“迹部家主很显然明白这条手链和我有关系，那么只可能是云上黎做了或说了什么让迹部家主发现了我和这条手链的关系，所以云上黎对于自己之后会遭遇一些事情是有所预料的。”

        过去那个男人也对她说过因果那样的话。

        “所以阿染想说什么？”

        “我在想，那些被改造过的咒灵，会有云上黎留下的线索吗？”

        殷染觉得，结合那个男人对她说的话还有云上黎对自己体质的了解，云上黎很可能明白自己可能遭遇的情况，并且对于咒术一定查找过资料，那么她会不会利用自己的能力在羂索改造那些咒灵的时候留下什么信息？

        “……”五条悟想了想，然后开口：“我可以让杰询问一下姜莹。”

        那个咒胎虽然也被改造过，但它并不能和人类交流，但姜莹可以。

        “嗯。”殷染点头，然后起身说：“好了，我也休息好了，该工作了，五条老师也是，快去工作。”

        “？”五条悟一脸空白地看着眼前用完就扔的女人把眼罩给自己戴上，然后下床推着他往门外走。

        “阿染，你这是过河拆桥！”五条悟愤愤不平。

        “好啦，乖~”殷染敷衍地给人顺毛：“为了不让福地樱痴和东京的虫子起疑，五条老师后天之前还是待在东京吧，别来横滨了。”

        “晚上工作完也不行吗？”五条悟委屈巴巴地说。

        “……好吧，晚上应该没什么问题。”殷染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拒绝。之前五条悟也是每晚都来横滨。

        五条悟这才开心了，亲了一下殷染然后飞速离开工作去了。

        “后辈，有什么要乱步大人帮忙的吗？”江户川乱步对于殷染要找他帮忙早有预料，拿着五条悟的喜久福满足的吃着。

        殷染看见江户川乱步手旁边的袋子，沉默了一会，还是开口：“乱步，不要太欺负五条老师了。”

        想都不用想乱步肯定是用她要挟五条悟把喜久福给他的。

        “乱步大人才没有欺负五条先生。乱步大人只是提前收取报酬！”江户川乱步不为所动。

        “就算没有喜久福你也会帮忙的吧？”殷染抽了抽嘴角，转而开口：“我等会把资料给你，麻烦你帮忙找一下那个组织boss的具体位置吧。”

        封印福地樱痴之后，组织如果没有其他作用还是直接铲除比较好。

        江户川乱步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殷染就回到办公桌上摸鱼去了。最近侦探社的委托就只有早见雅纪的那个。

        只不过现在肯定不可能告诉早见雅纪精灵的情况，只能等她救出精灵之后了。

        还有笼罩在横滨的结界……

        殷染垮起个脸：难不成她又要再一次去找森鸥外了吗？她真的不想和那种随时随地都在算计的人接触啊。为什么港口黑手党不能都像中原中也那样呢？就连红叶大姐都比森鸥外好相处多了。可偏偏这种事她只能找森鸥外。

        殷染叹了口气，认命地拿出手机给森鸥外发短信。

        [殷染]：森先生，横滨又有大麻烦了。

        [森鸥外]：……

        [森鸥外]：发生什么了？

        [殷染]：横滨外围出现了天元的结界，但却不是天元本人所设的。

        [森鸥外]：我明白了。明天早上九点，我在办公室等你。

        [殷染]：好的。

        明天先来侦探社上班，然后瞬移到森鸥外的办公室，快速解决完事情后回来吧。殷染计划了一下，最关键的是这两天不能让福地樱痴或其他人察觉到任何异常，才能一击即中。

        第二天，殷染来到侦探社。快九点的时候她走进休息室，然后瞬移到森鸥外的办公室里。森鸥外已经坐在会客区等她了。殷染走过去坐下，森鸥外便将手机移到殷染面前的桌子上。

        “看来殷染小姐的效率很高啊。”森鸥外笑着，语气平淡。

        “……”殷染看着手机中的消息，面色有些惊讶：“福冈市长死了？”

        “你不知道吗？”森鸥外盯着殷染，眼神锐利。

        “不，我不知道。”殷染摇了摇头：“这不是公开的消息吧？”

        森鸥外手机上的中村市长死亡现场的照片明显不是向大众公开的消息，甚至现在他的死讯都没有被披露出来。

        “……”森鸥外盯着殷染看了一会，才收回手机：“确实，是黑手党的情报网得到的消息。估计明天才会向外公布。”

        殷染眉头轻皱，开口：“做这件事的可能人选有很多。不提中村本人在福冈树敌多少，就是羂索都有可能杀掉他以防信息泄露。”

        “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我本来还以为这件事是殷染小姐做的。”

        “我不知情。”殷染不知道森鸥外信没信，不过今天她来这里可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森先生，关于那个横滨的结界，你有什么想法吗？”

        森鸥外双手交叉放在腿上，语气平淡：“虽然我对咒术界只是略知一二，但这个结界我不认为是咒术高层暗地设置的，目前他们还没有向异能者宣战的底气。不过……”

        殷染看向森鸥外。

        “能设置和天元一模一样的结界，也就是说那个人起码应当对天元非常熟悉才是。换句话说，结合现在的情况，最合适的人选还是比较明显不是吗？”

        “您认为是羂索做的？”

        “姑且算是吧。”森鸥外挑眉：“能和天元处于同一时期还对横滨抱有恶意的人选其实并不多，这么看下来，也就羂索比较合适了吧。”

        “……”

        殷染沉默地思索着森鸥外的话，她本人也有过这样的怀疑。此刻森鸥外的猜测也是加深了她对这个观点的认同。

        “目前，不管是对于我还是对于你，最大的威胁都是由羂索产生的，所以起码就除掉羂索这件事上，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森鸥外明白殷染一直对自己怀有戒心，他又何尝不是呢？只不过羂索确实严重威胁到了横滨，并且对于他来说，任何和咒术界相关的事情他都处于不利地位。目前他对殷染的评估让他确信合作带来的利益要高于背叛。

        “有一点，”殷染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咒术师的术式是天生的。倘若这个结界真是羂索所设，那就证明羂索和天元绝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甚至羂索有可能是天元的脑子，而现在被咒术师保护的天元只是一个躯壳。”

        “……”森鸥外闻言点了点额头：“如果是这样，事情确实有一些麻烦。毕竟天元对于咒术界的意义我还是有所了解的。”

        “不，我倒不担心这个问题。现在的天元已经是强弩之末，即使羂索是天元的意识，在战力方面也并不会有什么影响，反而我们可以利用天元的躯壳来对付羂索。我担心的是他的目的。”

        “你怀疑羂索设置的结界是想将横滨隔绝起来变成自己的试验场吗？”

        “是。”

        这下，连森鸥外都不免严肃起来。

        “结界没有办法消除吗？”

        “杀死羂索。”

        “……”森鸥外沉默，然后又道：“这件事我无法提供帮助，但在信息搜集这方面黑手党可以供你驱使。”

        殷染起身：“这件事我会尽快解决。我先离开了。”

        森鸥外点头，在殷染离开之前说了一句话：“明天，我会设计让福地樱痴前往中华街那片山谷。”

        “多谢。”殷染明白这是森鸥外对他们的合作表示的诚意。

        这段谈话持续了十分钟，殷染又回到了武装侦探社。

        坐在位置上，殷染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殷染]：多谢。

        [林宪明]：不必，各取所需罢了。还有，多谢你之前救了我妹妹，我欠你一个人情。

        她之前确实没说实话，中村的死与她无关，但却是她间接推动的。殷染利用福冈的一些地下组织给中村传递了林宪明想要杀死他的计划，然后又和林宪明设局，将中村骗进圈套。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去过福冈，那次在和林侨梅接触后，殷染便查到了林宪明的联系方式。

        相对的，作为提供情报的代价，林宪明不会对外透露任何与殷染有关的消息。

        至于中村佑介，殷染绕过了横滨政府，拜托安室透找到办法由东京警政厅接管了中村佑介，隔绝横滨势力解救中村佑介的机会。

        而那个被救回来的诅咒师，也被五条悟处理了。他只是由羂索雇佣而来，并不知道很多的消息。

        事情进展到现在这一步，可操作性的地方可就太多了。

        只要森鸥外放出在那片山谷发现了类似咒灵的气息想要寻求咒术师帮助的消息，那么福地樱痴会独自前往处理的可能性极高。到时候一旦成功封印，除了知情的几个人，对于其他势力来说福地樱痴被羂索封印便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到那时，已经失去了狱门疆的羂索对于咒灵来说也就没有多少价值和信任。

        殷染要的就是这样，将参与进这件事的各方势力一点点分离扼杀，让羂索孤身一人。

        此外，在知道了十年前发生的那件事后，殷染便又多了一个疑问：咒灵为何会出现在迹部家？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里面大有文章，甚至会牵扯到那个戴着眼镜的男人。

        不论如何，羂索都必须被彻底抹杀。

        殷染的眼瞳变得幽深。

        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追溯到了羂索的身上。身边之人时刻被觊觎的感觉很不好受，因此，只有羂索，她绝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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