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武植“出征”

　　
武植干咳一声，又一本正经道：“我且问娘子，咱们清河县去年搬来一户人家，当时声势很是浩大，搬家的马车都是百十辆之多，这事你可知道？”
潘金莲黛眉微皱，想了想道：“倒是知道些，大郎说的可是犯了事从那北京大名府搬来的徐家？”
武植平日里在街上挑担卖饼，整个清河县几乎每日都要转悠一圈，道途听说了不少关于张家与徐家的事情。
这徐家搬到清河可谓是一点都不安分，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可这从大名府搬来的大户可不是一般的强龙。
头一年还好，可从今年开始就开始各种打压、争抢张家的生意。
原先清河县有两处销金窟，分别是张莊、百宴楼。
这两个地方分别是清河唯一的赌场和唯一的高等酒楼，都是张府的生意。
除了布匹丝绸，这两处可谓是张府在清河本地最大的本钱。
然而就在今年，因为风月楼的营业，百宴楼的生意几近倒闭，简直可以称得上门可罗雀。
甚至这外来的强龙徐家还打起了丝绸产业的主意，开始广开染坊，这架势一看就是冲着搞垮张家来的。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
“虽然明面上看来，张家依旧是清河的首富，依旧屹立不倒，但实则他们的地位已经受到了威胁。”
“你要知道既然徐家开始插手丝绸生意，那就相当于与张家明目张胆的开战，二虎相争必有一伤，独霸清河二十载的张家岂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势？”
武植细细说来，但他仍有疑惑，自语道：“就是不知，这徐家为何如此霸道，仅仅两年时间就让张家碰了一鼻子灰。”
潘金莲不住的点头，她大概也听懂了武植的打算，现在张家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以武植今天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姑且不说是大才，但一定是可用之人。
所以张夫人才会一反常态容忍武植的作为，怕也是带了些心思，而且现在的张家确实不能再瞎折腾了。
一着不慎就有倾覆的风险。
“大郎……或许我知道一些。”潘金莲犹疑片刻说道。
“哦？”
“是我之前在张家当丫鬟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他们因犯了商罪被梁大人逐出了大名府。据说这徐家背后的靠山就是梁世杰梁大人，逐出大名府也是出于一种袒护，但事实究竟如何没人说得清……”
武植听完自家娘子的话，先是一愣，随后猛地一拍手笑道：“对了！这就对了啊！怪不得张家被压制的这么惨，看来是忌惮他们背后的靠山！”
梁世杰，正是水浒中有名的人物梁中书！
是当朝宰相蔡京的女婿！
现在应该是大名府府尹！一府之长！
“呀！”潘金莲惊呼一声，不由自主的抓着武植的手臂小声道：“大郎！既然如此，那你就更不能去张家了呀！这不是往火坑里跳么！有梁大人做靠山，张家也斗不过徐家啊！”
武植轻抚潘金莲柔若无骨的玉手，哑然笑道：“娘子此言差矣，天下商人无非顾及一个利字，若是运用得当，兴许可能出其不意。不过具体的还得需为夫取得张夫人信任，了解其中详细才能再做打算！”
“这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好生在家里待着便是，也不要抛头露面，省的张夫人又借故找你的麻烦。”
潘金莲顺从的低头应了一声，说实话她可真是怕极了张夫人。
……
翌日。
清晨的阳光洒在这座繁华的小城里，斑驳的青石路被照得熠熠生辉，街道之上人流更是湍急，早起的商贩与赶集的人们互相交错，显得热络非凡。
路边为数不多的树荫下几个小贩正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嘿！你们听说了吗，昨天那三寸丁家门口发生的群殴事件，张家公子被揍的老惨了！”一青年小贩不无痛快，仿佛揍那厮的就是他自己。
身旁年纪稍长的商贩小心着瞥了一眼路人，继而又小声道：“我还听张府的一个伙计说，武大郎被逼着签了卖身契，将自己卖进了张府为仆还没有俸钱！到此那张夫人才肯罢休啊！”
与此同时又有一人围了过来，嘴一撇不屑道：“啧啧，这算啥，我还听人说那三寸丁与张夫人谈条件呢，卖身契上写的明明白白，不允许张夫人去因为这件事找参与围殴的父老乡亲的麻烦！这三寸丁确实是个不畏豪强、敢作敢当的汉子！”
“不过嘛，张夫人也算是个明事理的好人呐，虽说不给俸钱，但据说待遇是与大管家是相同的。而且那张公子都被打成了猪头，她也没有依仗自家势力去找武植的麻烦，当真是以德报怨了！”
这种类似的场景在清河县有很多，事情的真相也在众人的传播中愈发变了味。
但张夫人与武植两方都很默契的并没有出来解释，只要风向没有朝坏的方向发展，就让这股风慢慢吹到消失吧！
这边武植刚在潘金莲的照顾下穿好衣物，正打算去张府报到。
毕竟是第一天上班，不能驳了人张夫人的面子。
“大郎……我怎么觉得你好像长高了，这衣服都有些短了，你回来的时候带一些布料吧，我在张府时学过针线活，到时给你新做几件。”潘金莲细细打量着自己丈夫，暗自怀疑究竟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由于某些原因昨日两人并没有睡在一张床上，而是分房而睡。
一来是武植体质尚有欠缺，二来是潘金莲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她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现在就和武大郎同床共寝。
好在二人都还算默契，谁都没有点破，倒是武植心痒难耐，可暂时也没办法。
武植扣好衣领笑道：“以后你会发现你家夫君啊，不仅会长得越来越高，还会越来越俊！这日子也会越过越好！”
潘金莲微微一愣，旋即哭笑不得：“说你长高了一些，你倒是还贫上了！快去府上找张夫人吧！”
武植推开门猛吸了一口还没有被工业污染的新鲜空气。
这日子，似乎也没那么难过嘛！
大宋朝！我武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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