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相谈甚欢

　　
烈阳当空，天色不知不觉已经从清晨到了正午。
书房中除却柔儿中途送来茶水，便再也没人来过。
就连来送饭的家仆都被柔儿挡在门外，说是夫人有令，在她没有出来之前任何人不准进去打搅。
“夫人可听懂了这明星效应与直播带货？”
“呃……有些地方还是不太懂，你再与我讲讲。”
“所谓明星效应，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如那京城名妓李师师，这种下至百姓上至官家都梦寐以求的美人，如果让她来做张家绸缎的代言人，你说是不是就相当于给张家绸缎打了一个天大的广告？”
“等等……李师师是何许人也，我从未听过，还有这代言人、广告，这都是什么？”
武植一拍脑门，好家伙，难道李师师这会儿还没火遍全国，没有和当今宋徽宗勾搭上？
余梦帘臊的满脸通红，看到武植拍脑门的动作，还以为是对自己的无知感到无可奈何。
自己好歹也是出自官宦之家，又经商这么多年，见过听过的可是不少了！
关键是这些词汇是真的没听过啊！
武植干咳一声，于是细细开始讲这其中的道道。
一开始余梦帘还云里雾里，可渐渐的就开始双眼放光，看向武植的眼神都不自觉变得奇怪起来。
“武大，以前怎的没发现你脑子里还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奴家当真是……想象不到这些手段！”余梦帘轻叹之余又感到庆幸。
庆幸自己误打误撞之下居然揽了一个经商奇才回来，兴许这些古怪的做法真打的能拯救张家于水火之中呢？
若是让武植知道眼前贵妇的想法，恐怕也是个哭笑不得。
这算什么奇才，不过是吃了跨时代的福利罢了。
独自守在门外的柔儿听到里面传出的动静，也不禁暗暗咂舌。
这武大郎究竟有什么魔力，居然让夫人那么快乐，只是偶尔传出的轻快笑声，自己都已经很久没听到过了。
过了片刻，余梦帘又道：“只是这所谓的明星，谁能做呢？”
武植闻言打趣道：“我看夫人便能做的啊，在清河县有哪个女子还比夫人的名头更响亮？况且夫人材貌具在，试问有几人拒绝的了？”
余梦帘轻啐一口，轻声道：“我就算了吧，我已是上了年纪的妇人，怎好出去抛头露面？况且若是我亲自上阵，岂不是有自卖自夸的嫌疑。”
武植也不反驳，转而严肃道：“其实人选倒是有，我看夫人的贴身丫鬟柔儿就可以多培养培养。柔儿办事果决，相貌清纯可人，而且常年陪伴在夫人身旁，怕也是个能说会道、开朗活泼的人儿。”
“嗯……这倒是可行，府上之人也就只有柔儿出类拔萃一些。相貌上佳、口齿伶俐，还能写得一手好字，深得我的喜爱。”或许是撑着太久，余梦帘不自觉的放下了矜持，如白莲细藕般的玉臂叠放在书桌上，显得还有几分慵懒。
武植想了想，继而道：“不过这种事情一个人也不好办，至少得两个人一同配合才行，仅仅是柔儿自己怕是不可行。”
“直播带货最忌讳的就是冷场，一个人再伶俐，身体和思路也有吃不消的时候。”
现代网络发达，有很多平台可以使用。
可放在古代就不太好操作，与其说是直播带货，倒不如说是现场带货。
而且重点是要走出清河、走出恩州，相当于借助张家的财力扶持出两个流量明星来。
不过这一点只是反抗徐家的手段之一，毕竟出成效需要时间。
余梦帘皱眉思考，片刻才轻声道：“若要再加一人可就不太好找了。”
武植沉吟好一会儿才道：“其实还有一个无比合适的人选，就怕夫人心怀芥蒂不肯答应。”
“大郎说的莫不是你的妻子潘金莲吧？”
余梦帘面无表情，与刚才轻快带着笑意截然不同。
“那丫头号称清河一绝，样貌自然是无法挑剔，确实是个好人选。不过……大郎你就这么放心让她出去抛头露面？”
武植脸一绿，这特么是人说的话吗！
余梦帘倒是不避讳，认真道：“大郎你休要嫌我说话难听，你虽说心智俱佳，点子多办法也多，可你的条件在清河算不得好。若是潘金莲整日本分在家也就罢了，可让她出去抛头露面待来日挣得名头之后，你们二人该如何处之？”
“虽说我对这狐媚子是心存介怀，但这番言论也是我推心置腹之言，并非是带有偏见。她能不能得到张家的扶持，全由你来决定。”
“不过如果你执意要她帮衬，我也可以先给你吃剂定心丸，来日她若要忘本不三不四，我余梦帘能将她扶起来，自然也能让她摔下去！”
说到最后一句话，余梦帘脸色倏然转冷，气势与刚才的温婉近人全然不同。
更像是个要吃人的老虎。
至此，武植对张夫人又有了新的观感，这女人说实话真不像水浒里面描写的那么差劲。
最起码刚才这番言论她是秉着性情说的，并非有意诋毁。
武植对此则是洒脱一笑，不过还是带着感激语气道：“夫人一番话武大听进去了，不过武大也有一句话要讲。我武植好歹也算男儿之身，胸怀大志渴望干出一番事业，若是连看住一个女人的能耐都没有，还何谈干大事？”
“女子也是人，若是每日闭门不出整天待在家里长久也会受不了的，况且若说不三不四，难不成将她关在家里，她就不会与他人勾搭了？”
武植并没有古时封建思想，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在他这里完全不受用。
女人之所以会出轨无非只有两个条件，要么是她的男人不够强，要么是她的男人不够行。
武植本就是现代人，再加上系统傍身，他有绝对的自信可以将潘金莲牢牢掌控。
更别说潘金莲怕张夫人怕到了骨子里，就如同老鼠见了猫。
而张夫人现在与自己打的正是“火热”，有这么一个前置条件在，他根本丝毫不担心。
余梦帘听到这一番言论，小嘴微微张了张道：“你武植的想法还真是格外新奇，与别个男人想的完全不一样。”
武植笑了笑道：“夫人，我们言归正传，这只是三管齐下的其中一管慢性药而已，另外两管还需要再斟酌斟酌。”
余梦帘轻“嗯”了一声，一手托腮眼睛紧紧注视着一边讲解一边在纸上画来画去的武植。
这种心安放松的感觉，貌似很久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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