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回北荒

墨洵走的时候，临渊仍旧有些别扭。脸上还有两抹明显的红霞，可爱的紧。

        临渊不愿与墨洵多亲近，墨洵只好先回书房。

        回来时候见白泽已经在书房中等候多时了。墨洵招呼也不打，直接坐下。

        白泽见到墨洵也不行礼问安。只为墨洵倒一口茶，权当对墨洵的敬意。

        “怎么，渊儿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

        白泽见墨洵脸色不佳，以为墨洵仍旧为临渊失忆之事恼火。

        墨洵不说话，慢慢喝茶。白泽见墨洵闷声不响，才想说些什么，楠启回来了。

        楠启一回来便对墨洵说：“小仙奉君上命追查今日之事，虽然没有拿住那两个仙娥，但查到一个人，或许君上感兴趣。”

        “何人？”

        “郁鸢公主。郁鸢公主几乎从不到上清境的天泉去，唯独今日去了。而后临渊殿下就听到了不少风言风语。”

        楠启话音落下许久，也没有人说话。书房中一片寂静，唯独听到院中梧桐被风吹动的声音。

        白泽最先打破沉寂，对墨洵说：“到底何事？”

        楠启心中差点没有忍住笑了出来。白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还装出一副深知内情的模样。

        楠启将临渊到上清境天泉所经历的事对白泽复述了一遍。白泽认定此事就是郁鸢所为。墨洵自然也是认定了此事乃是郁鸢所为。

        “楠启，你去收拾收拾，本君过几日要带临渊到北荒小住一段时间。”

        白泽颇为惊讶，问墨洵：“你竟不处置？”

        墨洵的声音中仿佛掺了万年坚冰一般，眯起眼睛吐出一句：“谁说我不处置的。”

        白泽许久不见墨洵这样说话，这样的眼神了，不禁身上有些发寒。看来郁鸢公主这次是真的捅了娄子了。

        待楠启走后，白泽与墨洵吃茶。

        “这次渊儿能够死里逃生，乃是万幸。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渊儿不愿在九重天上，我便带她到北荒小住一段时间，带她将魂魄找回来。”

        墨洵似乎暗暗下了什么决心一般。

        白泽不解墨洵的决定，问墨洵：“你不是不希望临渊回忆起从前。如今怎么又……”

        “我从前想好好保护渊儿，但是让她受了许多委屈。我总想让渊儿在我的保护之下，但渊儿却不是能够缩在后宫做个小女人。既然如此，我便成全她，让她按照自己的意愿过。以后她不必非做我后宫中的金丝雀，由她九天展翅。”

        白泽着实被墨洵这番话震了一下。放眼九重天上的几位天君，皆是后宫三千，且无论是谁，一旦进入天君的后宫之中从此只能做天君后宫中的女人，谁都没有机会再有自己的一番天地。但是墨洵愿意为临渊打破九重天上的传统，让临渊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的潇洒肆意。墨洵对临渊这份情谊，与墨洵的魄力着实让白泽有些佩服。

        “那你与她的婚约呢？”

        白泽这话问的墨洵有些难受。想起婚约，墨洵仍然有些不能释怀。不过想起临渊当初在九重天上吃的苦，墨洵不愿再强留临渊在身边。

        “等她找全了魂魄，想起一切，若是还不愿与我恢复婚约，我也随她。当初是我没有早点看清楚，一次一次将她推出去。如今的一切，皆是因果。”

        墨洵说得云淡风轻，白泽也不多说话。相知多年，白泽深知临渊对墨洵有多重要，墨洵如今做这决定有多艰难。

        “你既然不愿她回忆起过往，如今即便不带她找回魂魄，便这样重新开始也很好。”

        “她心中没有我了，我可以千百倍对她好，让她心中有我。但我故意诓骗她，她绝不会原谅我，那才真是断送了这段情分。更何况，渊儿魂魄漂泊在外，与她也是伤损。若是被人利用，渊儿处境便十分危险。”

        墨洵在找回临渊时候就已经决定，无论以后临渊认不认二人之间的婚约，都要护临渊一世周全。

        白泽点点头，对墨洵道：“既然你已想定，这也好。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便开口就是。”

        墨洵仍旧面无表情，没有回应白泽的善意。白泽并不在意，他知道墨洵心中有数。

        九重天的夜是临渊从前最不喜欢的，抬眼望总是漆黑一团。现在临渊仍旧不喜欢这夜。

        临渊在梧桐树下坐着发呆，不知在想什么想的出神，就连墨洵来了都没有发现。

        “在想什么想的这样出神？”

        “帝君来做什么？”

        临渊发现了墨洵，心中有些不悦。但是在心底又生出一丝丝欢喜。

        “怎么还在生气啊？是嫌我亲你时候没有问你愿不愿意吗？”

        墨洵问的临渊有些害羞，心里暗暗骂墨洵脸皮厚。临渊不说话，墨洵更想逗她，问她：“在回忆我亲你的样子吗？要不要我们复习一遍？”说罢就环住临渊的肩。

        临渊赶紧挣脱出来。“我在想你真是厚脸皮！”

        墨洵笑一笑，这小凤凰失忆之后比以前胆子大了许多，从前不敢骂出口的话如今都敢骂了。

        “那我来之前你在想什么？”

        “在想你这九重天怎么这样黑。”

        临渊说谎了。临渊其实在想墨洵对自己说的话，墨洵说，你一笑我便欢喜许多年。临渊在想是何等温柔的人才会说出这样动听的情话。可是墨洵的所作所为，临渊不敢相信墨洵是个温柔深情的人。

        今天墨洵承认了那两个仙娥说的都是真的。自己魂飞魄散之后他便娶了沐若进门。

        “渊儿，你还记得北荒的夜空吗？”

        临渊摇摇头，她不记得北荒是什么地方。

        “北荒是什么地方？”

        “北荒是你统帅的地方，你父君母后都在北荒。你在那里出生，长大，飞升上神，册封帝姬。”

        “北荒的夜空美吗？”

        “北荒的夜空中，有漫天繁星。你最爱在伏羲山上看群星璀璨。”

        “可我都不记得了，不记得北荒的星空是什么样的。”

        “渊儿，我过些日子带你回北荒。你想不起来的一切，都可以在那里慢慢想。修养一段日子，我就带你去找回你所有魂魄，你便能忆起从前了。”

        “真的？”

        临渊不敢相信墨洵会这样好心。

        墨洵点点头让临渊放心。

        “渊儿，你闭上眼，我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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