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苏家主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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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门大比之后,便是新入内门的弟子们的拜师礼了。
短暂的休息过后,所有人移步大殿。
段离作为宗主端坐于最高处,往下依次是各峰主、长老。
苏若汐他们虽然耽搁了一些时间,但也没有错过,因为段离迟迟才来,其他人不敢擅自开始。
“抱歉各位,我来迟了。”段离拱手向着场上众人致歉,又看向下方的弟子,说道,“开始吧。”
“是,拜师大典正式开始,”主持的弟子得令,高声喊道,“弟子入场!”
与此同时,大殿上方缓缓浮现数行金色小字,上面写的正是此次大比的十六强。
“请前四位师弟师妹上前。”
前四强可在四人之间自己选择心仪的师傅,分别是宗主段离,竹峰时芸溪,梅峰叶青言,兰峰华幽客。
菊峰常年隐秘,从不主动现身收徒,只待最后宗门的分配,所以也从未曾出席过拜师大典。
苏若汐等人依次走上前。
“请几位择师。”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均有了答案。
叶希羽率先行礼,回答道:“弟子叶希羽,愿拜华峰主为师。”
兰峰峰主华幽客,仪表不俗,风趣秀雅,颇受弟子们的喜爱,只可惜太过风流,常常惹了一身的桃花债。
“哎?好好,你可选对人了,乖徒儿快过来。”华幽客也不扇他的扇子了,笑眯眯地冲着叶希羽招手。
“是。”
苏若汐看着叶希羽走到华幽客身后,她并不意外,毕竟叶希羽虽为叶峰主的侄女,但却并不适合梅峰的功法,若要硬学,才是不智。
“那个,你们先选吧,我……还没想好呢。”
赵一溟憨笑,有些不好意思。
“那就多谢师兄了。”
苏若汐倒也不客气,走上前,沉思了一会儿,抿嘴笑道:“我好像也没选好。”
“哈哈,你这孩子倒是调皮。”段离摇头笑道,“那么,拜我门下如何?”
苏若汐挑眉,不做言语。
“可惜她不适合师兄的功法呢,”时芸溪淡笑,语气尽是可惜,“而且师兄已经收了那么多徒弟了,不如让她来我门下。”
“师妹说笑,以这孩子的天资,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咦?师姐莫不是想收徒?往年师姐可是从不在意这些的。”华幽客此话一出,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时峰主要收徒!”
“话说回来,时峰主这么多年好像只有徐长老这一个徒弟欸。”
“那徐长老又要多一个峰主之位的竞争对手啊,等等,那个人是苏若汐吧,我明白了,时峰主是想给自己找个徒媳!先培养一下感情,然后就……”
“不可能!我不信!你闭嘴!”
“有什么不信的?前些日子他们两个都一起逛了灯会,你觉得时峰主可能不知道?”
“啊啊啊啊啊!闭嘴!徐长老他不……”
“肃静!肃静!”场下实在是太过混乱,主事弟子大喊了几声才安静下来。
“我确实有这个意思,也算是为青安找个伴,”时芸溪丝毫不受影响,依然笑眯眯道,“师兄可是从不缺徒弟的,就让我这一次吧。”
“师妹,好苗子谁都不想让啊。”
“嗯,师兄说的对,不过,”时芸溪忽然看向苏若汐,“若汐的想法呢?”
徐青安站在时芸溪身后,巴巴地望着她。
“……弟子愿拜入时峰主门下。”苏若汐低头行礼,以避开上方的目光。
“好,师兄啊,这可是若汐的意愿。”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强求了。”段离浅笑道。
“来吧,小若汐。”
“是。”苏若汐依言走过去,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
好一番唇枪舌剑啊,看来他们两人的确不合,可惜了,如果能有一盘瓜子,她不介意看上一天。
“争徒弟了,三年一度争徒弟大典开始了。”
“天,她居然拒绝了宗主!”
“怎么?时峰主也很好啊。”
“不是,那可是宗主啊!”
“唉,这种情况什么时候能发生在我身上啊?”
“你找个地儿睡一觉,梦里啥都有。”
人群因为苏若汐的这一举动,已经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个不停了。
“肃静!”
下方顿时安静下来,主持弟子神色严肃,待到无人敢说话,才看向剩下的两人。
“两位师弟师妹,请。”
赵一溟求助地看着元珺,他依然没有想好。
元珺会意,走上前,神色淡漠。
“你要拜入谁门下?”段离盯着元珺,语气温和,眼神中却带了一丝审视。
“珺听闻叶峰主极擅阵法,”元珺答非所问,“不知叶峰主能否解开此阵。”
元珺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盒子,乍一看没什么,可是一走近就能发现,那盒子造型精致,设计独特,上面所布的阵法也极其繁琐,朴素中却又透着一丝高雅,绝非寻常人所能拥有的。
众人一片哗然,苏若汐想起元珺无论是平时还是比试的时候都只用阵法,她对于阵法的在意已经到了一种偏执的地步了。
而这或许和那个盒子有关。
叶清言看着那盒子,眼睛都直了,也顾不得身份,直直跑下去端详着上面的阵法。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阵法,像是多个阵法叠在一起,但是又有所不同,若要解开,怕是要耗费些时日。
“您能解开吗?”元珺紧盯着叶清言。
“……我没法现在就给你答复,这阵法的复杂程度属实罕见,”叶清言虽然激动,但也没有失去理智,“我需要时间。”
元珺的眼中出现了些许笑意,她后退一步,弯腰施礼,“元珺,愿拜入梅峰。”
“好。”叶清言盈盈浅笑,拉着元珺回到原位。
段离独坐高处,神色自若,下方的弟子们窃窃私语。
“按照往年,这个时候宗主已经收了好几个徒弟了,今年怎么回事?而且时峰主居然也收徒了?”
“嘘——”
“肃静!”
主持弟子很无奈,主持弟子嗓子疼。
“那个,就剩我了啊。”赵一溟挠挠头,有些局促,“宗主,我可以拜入您门下吗?”
段离点头,“也好,来吧。”
“谢宗主。”赵一溟如蒙大赦,笑呵呵地跑到段离身后。
“呐,你就是我师弟啦!”不大的少年看着赵一溟,十分兴奋,“我叫方可贞,是你师兄。”
“我叫赵一溟,小师兄好。”赵一溟很是惊讶,面前这人年岁尚小,却已经是宗主最宠爱的徒弟了。
“可贞,莫要言语。”段离瞥了一眼身后,说道。
“哦,知道了师傅。”方可贞吐了吐舌头,冲着赵一溟做了个鬼脸,不再说话。
赵一溟心里暗笑,这个小师兄倒是挺有意思。
剩下的弟子相继上前,被负责的弟子依照各峰情况分配下去。
洛昱昭被分到了掌事长老的手下,苏若汐看着他那一脸不情愿,不禁失笑,这也好,有人管着他了。
礼毕,苏若汐回到弟子居交代了小婵,便先随着徐青安去了竹峰。
“来来来。”一到竹峰,时芸溪便召集了所有竹峰弟子,“这是我新收的小徒弟,苏若汐。”
“哇哦,峰主收新徒弟了?”
“我还以为小青安要成咱们竹峰的独苗苗了呢。”
“不错不错,是个可人儿……”
竹峰中人的性子大多像时芸溪,大大咧咧的,也就徐青安这个真传弟子是个例外。
苏若汐浅笑施礼,虽说时芸溪在她之前只收过徐青安一个徒弟,却也不免有些人入了内门后被分到了竹峰,因此,他们在资历上也算是她的前辈了。
“小若汐,”北空捂着胸口,满是感动,“你人真好。”
小?
苏若汐无言,这口头禅还真是竹峰一脉相传的特点啊……
“这位是北空师兄,”徐青安上前向她解释道,“他呢,就喜欢夸张。”
他还特意加重了“夸张”两个字。
“小青安,这表达了我对小若汐的感激之情,咱竹峰都多少年没有新弟子了?”
北空做出一副“你不懂”的表情,逗得周围人哈哈大笑。
其实也不能怪他刻意,毕竟他只是一个内门弟子,而苏若汐却是时芸溪的亲传弟子。
亲传弟子和内门弟子还是有区别的。
以竹峰为例,苏若汐和徐青安在未来是能够继任峰主的,而北空这样的内门弟子虽然和他们同在竹峰学习,但也只能是弟子,对时芸溪也只能称呼峰主,而不是师傅。
因此,在各峰均有亲传弟子暗里打压内门弟子的情况。
只是在竹峰,因为时芸溪常常和弟子们打成一片,加上徐青安从小是被竹峰的人带大的,倒也未曾发生过那种事情。
“师兄多虑了,若汐今后还要请师兄师姐们多多关照呢。”
“师妹客气。”北空嬉笑,可以看出来,他们很喜欢这位小师妹。
徐青安温柔地注视着已经融入周围的苏若汐,他本以为她还需要点时间适应,现在看来倒是他有些多虑了。
“好了好了,别围着小若汐了,”时芸溪出声打断他们的闲聊,“小若汐,过来。”
“是。”
苏若汐依言上前,时芸溪看着她,眼神异常柔和。
“我们无留宗四峰取梅兰竹菊四君子,梅峰傲洁,兰峰雅贤,竹峰坚谦,菊峰淡隐,你既已入了竹峰,便要牢记坚韧谦逊,谨言慎行。”
“徒儿定当谨记。”苏若汐已然换了称呼。
时芸溪满意地点点头。
“好嘞,那以后就让青安负责教你吧。”
苏若汐闻言,很是无奈:师父啊,这还不算是第一天,你这就不管了?
她现在很好奇,徐青安这种自小拜入竹峰的人,究竟是怎么长这么大的,还这么稳重,完全不像是竹峰的人。
啊,不对,不是竹峰不靠谱,是她家师傅不靠谱。
不过换个想法,她或许能在竹峰好好摆烂?
“行了,散了散了,”时芸溪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又被峰主撵出来了呢。”竹峰众人显然已经习惯了自家峰主的性子,“走了走了。”
“对了,小若汐有事找我们就行,随时有时间。”
“好,那就先谢过各位师兄师姐了。”苏若汐也不推脱,大方道谢。
众人相继散去,徐青安这才缓缓走到苏若汐身旁。
他总是这样,喜欢静静地陪着她,就算是被冷落了,也不会怨。
可偏偏这种温吞的性子,给了苏若汐最大的安全感。
“我陪你一起去逛逛竹峰吧。”
“好。”
苏若汐笑看着徐青安,故意落后几步,待两人差了点距离,忽然扑了上去。
徐青安只觉得身后一沉,温热从后背传向全身。
“小心,莫要摔倒。”
“你不会摔了我的。”
苏若汐就是如此笃信,他永远都不会把她摔下去的。
徐青安虽然言语上说教,却也舍不得把她放下去,只得小心的背着,生怕她不舒服。
“过几日我要下山了。”苏若汐趴在徐青安背上,闷闷地说道。
少年猛得顿住身形,语气慌乱,“为什么,不是还有一段时间才到历练的日子吗?”
新入内门的弟子要统一下山历练,是无留宗历来的传统。
“不是因为这个,族内要我回去一趟。”苏若汐说道,这是今日小婵刚刚告诉她的。
“……”
徐青安不说话,但苏若汐能够感觉到,他不开心。
“我就回去几日,”苏若汐蹭蹭他的脸,“很快的。”
徐青安实在是不愿让苏若汐离开,他不知道苏氏为何会突然让她回去,他很担心。
况且树大招风,顶着苏氏家主名头的苏若汐早就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在无留宗他还能护着她,可一旦下了山……徐青安不敢去想。
“有人来接你吗?”
“有,我的人都在山下等着呢。”
“他们可靠吗?要不然我陪你回去。”徐青安还是不放心。
“放心吧,”苏若汐怎会不知他的心思,“他们不敢让我出事。”
其实也不能怪徐青安乱想,他实在是怕了,五年前的那次离别,是他永远的悔。
“那……最多半月,你就得回来,”少年的语气除了不舍,还带了一丝委屈,“不能太久,否则我就去找你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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