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恶婆婆闹上门

她还没顾得上喘一口气，冷嘲热讽的声音传来，刺耳的紧。

        她扭过头，恰好面对上讥笑着的齐艾语，小脸立马拉得比驴脸还长。

        “你来公司干嘛？”她没好气的问道，空气间充斥着拔剑弩张的火药味。齐艾语公司挂名的副总，但根本不会来公司上班，是她这个家里多余的人没法比的。

        “我就是来看看，你到底是脸皮有多厚，能接下最佳新人奖的奖杯。”齐艾语冷笑，落下这句话转身走开。

        齐心月茫然不已，想起昨天冯子俊给她打的那个电话，心里忐忑起来，齐艾语都这么说，那奖项易主的事情肯定是真的！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变成是她？

        不过，根本没有颁奖仪式。

        办公桌前，她正画着设计草图，光头托尼拿着奖座走了过来放在了她跟前，从小生活在南美的华裔中文蹩脚的厉害：“恭喜你成为今年最佳新人设计师。”

        看着水晶小人右手提着笔，左手攥着绘图纸，台座上刻有19年最佳新人几个字，她高兴不起来。

        奖杯不值钱，但有了这个头衔，就相当于成为了设计砥柱，往后是康庄大道，这一切之前是属于冯子俊的。

        “为什么给我？”她望着托尼问道，并不去碰奖杯。

        “因为你才是裕华园楼盘设计主力，so，奖杯实至名归。”托尼拍了拍她肩膀，意味深长一笑：“往后还有更多的奖项等着你呢！”

        什么意思？

        她脑子里一个大大的悬浮问号。

        上次裕华园的设计她担当了主设计没错，但冯子俊上报的时候署名是他，她没介意，也没想过得到什么奖项，现在改了得奖人，公司里的人肯定会诸多议论。

        冯子俊今天也没来上班，大概是不想看到她。

        “你们让我进去！”门口突然响起了嘈杂声，她下意识的看去，赫然看见肖沁苑被几个保安拦着，还要拼命的往办公室里挤。

        “放开我，我要找齐心月那个贱人，放开！”

        她大喝着，嘴里嚷嚷个不停，几个保安不敢拿她怎么样，只能架住她的手好言相劝：“不好意思，这里是设计部，不能随意出入的，麻烦你在外面等一等！”

        设计关乎的太多，就算是保洁进办公区，也得先得到保安的允许。

        然而肖沁苑好像根本就听不进去话，毫不退缩就要进来，甚至不惜踩了保安好几脚。

        “我在，你要干嘛！”齐心月看不下去，走到了门口。

        "你个荡妇，残花败柳，居然还真有脸到公司领奖，你知不知道子俊都被你气病了！”看到齐心月的肖沁苑更是红了眼，用力挣脱开保安，像一头饿狼猛地往她扑了过去，拿着一沓照片就往她脸上砸：“你不要脸勾搭男人，又想方设法害我们家子俊，你这女人的心怎么能这么歹毒！”

        照片砸在脸上生疼，转而散落了一地，图片上皆是昨天报道上的画面，被她恶意的洗出来了！

        “大家快来看看，快来看看，齐家的好女儿，背着我儿子睡了别的男人，还不要脸的抢我儿子的奖项！”肖沁苑大声的招呼着周围看热闹的员工，如同菜市场叫卖的大妈。

        齐心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拽住了她的手喝道：“这是公司请你不要胡搅蛮缠好不好，我跟你儿子已经分手了，你这样来闹事有意思吗？”

        她从始至终都知道肖沁苑不是省油的灯，但是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敢闹到这里！

        “呸！你说我胡搅蛮缠，老娘今天就是要揭穿你的真面目，让大伙儿都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肖沁苑啐了她一口，唾沫星子都溅到了她脸上。

        齐心月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双手也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但良好的教养还是让她勉强维持着冷静。跟肖沁苑生活了那么久，她自然她是什么货色。

        她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好事的人弯下腰将照片拾在了手里，异样的眼光往她看来，窃窃私语：“靠，没想到齐心月居然也这么奔放，看不出来啊！”

        “现在的女人有哪个正经的，况且她长得还不错。”

        一句句的议论好似芒刺在背刺得疼，齐心月嘴角扯开了一个苦涩的笑容，眼睛里的光彩也暗淡了大半，她明白自己应该解释，但她更清楚这些人根本不在乎真相，他们只不过是想趁这个机会羞辱她而已。

        肖沁苑的预期中的效果达成，更大声的吆喝起来：“万人骑，百人睡，我告诉你们啊，齐心月就是个公共厕所，谁都能上！哈哈！”

        她话说的越来越难听，引得一些早就对她不满的人在背后哄堂大笑！

        饶是泥人也有脾气，何况齐心月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那些笑声刺激着她的耳膜，更像是刀子割着她的心。她的手紧紧地攥着，指甲陷入了肉中，留下了月白色的印子。

        “你闹够了没有，给我滚出去！”她再也忍不下去，猛地抬起头来，赤红着双眼瞧着她，眼底满是冷意。

        “怎么被我戳中了痛脚开始气急败坏了？老娘今天还就不出去了！”肖沁苑单手叉腰，一只手指着她的鼻梁，骂声越发的尖锐。

        “我真是庆幸子俊跟你分手了，不然要是真跟你结婚了，以后连孩子是谁的种都不知道！”

        齐心月的脸色越发难看，牙龈紧咬，周身都散发着低气压。她的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以往的种种，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怒火，全部涌了出来。

        她不甘心，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为什么却要她来承受所有的骂名？！

        “够了！”

        她抬手给了肖沁苑一个耳光，因为愤怒的关系，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你儿子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

        肖沁苑猝不及防往后跌坐在了地上，不曾料到齐心月竟敢对自己动手，一瞬的发愣后，索性坐地哭喊起来：“打人啦，要命啊！大家快来看看这个女人有多泼，我们冯家哪敢要这样的儿媳妇儿！”

        “谁是你儿媳妇儿，满嘴跑火车，你给我滚出去！”知道继续让她留在这里，她指不定还要怎么污蔑她，齐心月弯腰抓住了她的手腕，就往外面拖。

        反正她刚才已经动手打了肖沁苑，所幸一不做二不休。

        肖沁苑又怎么肯离开，整个人都躺在了地上，嘴里还不停的咒骂着。

        齐心月被吵得不耐烦，回头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吓得肖沁苑立刻噤了声，人也被拖到了门外。

        见不知所措的保安，呵斥道：“还杵着干嘛，还不赶紧把她赶出去！”

        “我不走！”眼见保安走上来，肖沁苑霍地站起身，推开上前来的保安，又扯住了齐心月的衣裳。

        齐心月怎么能让她继续撒泼，又用力一推，推到玻璃门外，迅速的拉上了门上了锁。

        “砰砰砰！”

        被关在门外的肖沁苑还不罢休，不停的拍打在大门上，那张尖酸刻薄的嘴脸依旧清晰，还在不停的骂着。

        手脚酸软，齐心月吐出一口浊气转过身，所有设计部的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目光里，是诧异，是鄙夷，是幸灾乐祸……

        她垂下头，一丝苦笑，眼眶湿润了。蹲下身将一张张照片拾在手里，刚刚真有一种掐死肖沁苑的冲动，以前为了冯子俊容忍她罢了！

        “到底怎么回事？”当齐心月把一堆照片塞进碎纸机里，齐建成出奇的站在了设计部的办公室里。

        一群人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她站在碎纸机前，笔直的站着一动不敢动，像小时候被老师罚站的孩子，胆战心惊。

        “你解释，解释，今天唱的是哪一出戏？”他径直迈开大步走到她身边，肃穆之色。

        齐心月从小就怕被他训斥，就算是他一个不悦的脸色也让她忌惮很久，瞟了一眼他又看了眼站在他身侧幸灾乐祸的齐艾语母子，当下双手揪在了一起，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肖沁苑能一下子找来设计部，如果没有齐艾语母子在从中捣鬼她怎么也不信。

        “都有人拍下来了，爸爸你看看。”神补刀的齐艾语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立时站出来将得到的情报展现在齐建成面前。

        齐建成看了一眼，脸色冰寒，直勾勾的盯着齐心月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设计部的员工拍的照片里，齐心月看样子是和肖沁苑厮打在一起，她从小都文文静静，基本没发过脾气别说打架了。

        “没事，爸，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好。”她深吸了一口气，瞪了齐艾语一眼。

        碎纸机里，所有的照片都成了分不清面目的长条。

        “你这么一闹，怎么还能在公司呆下去，听说还是今年的最佳新人，你这样的新人怎么给其他人做表率！”他冷声质问，齐心月羞愧的红了脸。

        她努力念书，尽职尽责工作，只想在他面前有个好形象，就算他始终重视的只有齐艾语。

        可是，这一闹，多年来的打拼全成了泡影！

        “爸，你不知道，现在网上各种闲言碎语，有人居然还说您教导无方呢！”齐艾语不灌着迷魂汤，挽着齐建成的手，脑袋就往他肩头蹭。

        这么亲密的距离，是齐心月奢望都奢望不来的。

        “我早看出她居心不良，大概正想借着这件事，毁了齐家的声誉吧？建成，我看最近还是不要让她设计裕华园，万一……”

        涂雅话不说完，婉转的音调给了齐建成一个眼神，虽已年过四十，保养良好的她皮肤紧致，妆容淡雅，风韵犹存。

        也就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拴得住齐建成二十来年。

        “这件事我考虑考虑。”齐建成拍了拍涂雅的手，冷冷扫过面无血色的齐心月：“你先不用上班了，回家歇着，停职处理！”

        “轰”，耳边像是炸开了一颗雷，震得脑袋嗡鸣。

        居然，要停她的职！

        齐艾语回眸一笑，得意的眼神让她落魄的无处闪躲。

        终于，还是错了一步让她母子俩抓到了把柄！一颗心已经和塞进碎纸机的照片没有区别，支离破碎！

        战战兢兢的走到今天，还是败了！

        众人同情或耻笑的目光里，她慢条斯理的整理着东西，一张名片从便签本里落了出来，花样的英文logo，Elantra的标识和地址标注得很清晰。

        对了，封煜的公司。

        他说，让她去Elantra上班。

        目光环视四周，工作了两年的地方仍旧陌生的像是异国他乡，没有半点的归属感，或许她早就该明白，不管怎么努力那个家都不会有她的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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