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后来的事情该怎么描述？

        大概总述起来就是成年人的世界，一回生，两回熟。

        干柴遇上烈火，彗星撞地球，噼里啪啦，一触即燃。

        栗兮是被闹钟吵醒的，她从不设闹钟，一般都是林橘人工叫醒她。

        从睡梦中醒过来，意识半清半醒，她揉揉眼睛哈了口气。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暴雨，电闪雷鸣，雨势又大又急。这场大雨恰好洗刷掉了城市上空的尘雾，晨光和清风自窗户飘洒进来，蓝白相间的窗帘随风飘摇，一切都清清爽爽的，和夏日清爽的柠檬味汽水一样。

        “你起这么早？“

        齐嘉树背对着床正在衣柜里翻衣服，结实的后背上纵横交错的抓痕异常显目，从肩胛骨到腰部。栗兮收拢五指看了一下自己的指甲，昨天活动做的美甲断的断，残的残，已经面目全非了。不经意间她瞄到了自己胸口，遍布吻痕，亏得她前一秒还觉得对自己下手太重，她的愧疚感一下就淡了。

        “我今天高考。”

        齐嘉树从衣架上取下一件白色的t恤套在身上，接着弯腰穿上牛仔裤。

        如果说栗兮刚刚还有一点残留的睡意，那她现在彻底醒了。她从枕头下摸出自己的手机，锁屏上六月七日下方写着高考二字。

        “今天高考你昨晚还……”这种事她也有错，栗兮抓了几下乱糟糟的头发说道：“那你赶紧收拾，我等下送你去考场。”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姐姐还要去赶飞机……”齐嘉树已经穿好了衣服，他定身立在床头，身姿修长挺拔，简单干净的装扮十足的学生样。

        栗兮看了一眼时间，她拧着眉头说道：“还早，来得及，我先送你去。”

        “好，姐姐你等着我！”得到肯定回答的少年扬眉粲然一笑，赤着脚飞快的跑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少年心性。

        栗兮摇摇头，从地上拾起自己散落的衣物一一穿上身。

        半小时后二人收拾妥当出了门，昨晚栗兮的车停在巷口的，他们还要走一段路。路上齐嘉树遇到了几位老邻居，他跟她们打招呼的时候，栗兮与他拉开了距离。

        “他们不认识姐姐的。”齐嘉树追上她解释道。

        栗兮白了他一眼，她全副武装跟他走一起他们不好奇才怪。

        栗兮上车后，齐嘉树跟着上了副驾驶座，栗兮嫌浪费时间没赶他到后面去。

        “系上安全带。”

        “哦，好。”齐嘉树取下自己的双肩背包乖乖照做。

        汽车驶出前栗兮最后跟他确认了一遍，“东西都带齐了？准考证、身份证、笔。”

        栗兮没有高考的经历，但每年都能看到不少关于高考的热搜，什么迟到、忘带身份证，遗落准考证，进了考场带没带笔，层出不穷。尽管考前老师家长千叮咛万嘱咐。

        “嗯嗯，带齐了。”少年打开背包确认了一遍。

        栗兮又跟他确认考场过后，跟着导航出发了。

        “你艺考成绩如何？”

        栗兮说实话还没有完全消化齐嘉树参加高考这个信息，一般进了娱乐圈就意味着放弃了学业，没放弃的也会报考影视学院。

        “我没有参加艺考。“齐嘉树抱着背包，安安静静的坐着。

        影视院校招生一般在十二月，去年那个时候他一边参加比赛，一边照顾母亲，再后来他母亲去世，没参加艺考情有可原。

        栗兮不再说话，莫提他人伤心事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汽车驶入主干道汇入车流后她开慢了些。今天送考的家长很多，校门外的路段实行交通管制，车辆一律开不进去。

        栗兮在路边靠边停车，没有催他下车，等着他慢慢解开安全带。

        “东西别忘了，”栗兮指了指她对背包，“好好考。”

        齐嘉树拖延着时间，“考好了有奖励吗？”

        “考好了再说。”林橘说一般家庭孩子考上大学，家长都会奖励他们，有的给钱，有的奖励电子产品全家桶。

        “好。”

        下车前他趁她不备在她脸上啄了一口，下车后他跟她挥挥手转身跑了。

        “姐姐，奖励我提前取走了。”

        栗兮擦擦脸满是嫌弃，这时车位隔壁停下了另一辆车，从车里下来了一对母子。母亲将儿子护在右侧避开车流，不停跟他讲考试注意事项，让他不要紧张，用心答题。母亲目送孩子走向考场，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粘在儿子身上，恨不得跟着他一起进去，看起来她比上考场的儿子更紧张。

        栗兮看了一眼考场大门，少年高高的个子在考生中鹤立鸡群，像一棵小白杨，栗兮几乎一眼就锁定他了。他似乎遇到了同学，一个矮他几公分的男生搭着他的肩膀，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考场。

        栗兮倒在椅子上静静呆了一会儿，送考对她来说是一段神奇的经历，自小在国外长大念书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和高考有这样的联系。

        “滴滴滴……”

        这个世界不会让人真的有所谓的安宁。

        栗兮舒了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兮兮你在哪？”

        电话另一头林橘都快疯了，栗兮彻夜未回酒店，虽说知道她和影帝一起，但也不能不接她的电话啊。

        世事瞬息万变，她感觉自己每天都在走钢丝。

        “我现在去机场，你们也收拾一下出发，我们在机场汇合。”

        “好好，我们马上去机场。”

        栗兮启动大g，戴上蓝牙耳机，往机场方向疾驰而去。她赶到机场时虽然晚了点，但好在没有迟到，一行人避开送机的粉丝后顺利登机了。

        林橘的位子挨着栗兮，一上飞机她那张嘴就没停过，明明长着一张樱桃小嘴，偏偏跟个机关枪似的。先是对她彻夜未归，电话不接进行批评教育。再然后就进入了八卦模式。

        “你和楚影帝彻夜未归干嘛去了？“林橘朝她挤眉弄眼，一副知晓一切她都懂的表情。

        栗兮瞪了她一眼，她现在只想睡觉。

        “楚影帝是不是带你去他家了？”

        “今天早上是楚影帝送你来的吗？”

        “你们昨晚，嘿嘿嘿……”

        小助理觉得自己的推理合情合理，她洋洋得意，鼻子翘得老高，娇嗔道，”兮兮你学坏了。“

        这是正好空姐推着餐车过来询问他们吃什么，栗兮指着林橘说道：“麻烦给她两瓶水，外加两份套餐。”

        “兮兮我吃不了那么多。”小姑娘嘟嘟嘴，很是委屈。

        “我看你说那么多应该渴了饿了。”

        她和楚白？

        只能说她想象力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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