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魔法史居然考了迫害巫师的事，阿格丽芭，那是谁？”

        “嘿你没有一点娱乐生活吗，阿格丽芭的巧克力蛙画片很稀有，我收藏了五百个画片，唯独没有阿格丽芭的，在哪儿都换不到这张。”一个格兰芬多暗自炫耀自己的收藏，他答出了这道题，因为他太关注这张画片了。

        起初的一天还好，随着为时四天的考试推进，每一个科目考完，霍格沃茨城堡走廊里来往的小巫师身影都要更加衰颓一分，好像一科科考试在抽走他们的魂魄。

        “我觉得最离谱的依然是星期一的那门变形术，”希伯来精神萎靡，他抱怨道，“居然让我们把茶壶变成乌龟，虽然邓布利多教授没有露出难看的脸色，但我肯定不及格，我看见那里有很多别人变的乌龟，没有一个像我完成的那样还留着完整的茶壶盖，而且邓布利多教授一定会压低我们斯莱特林的分数，给他最爱的格兰芬多高分……”

        “你居然还留着完整的茶壶盖，梅林的胡子，邓布利多教授根本用不着这样做，他给你多少分都不过分，”阿尔法德苍白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但想到里德尔为他们定下的高标准，还是有些惴惴不安，“我的乌龟其他都好，就是依然在吐蒸汽，不知道教授会不会满意。”

        “还想着这些做什么，兄弟们，现在可是放假时间，”考试之前每天都在煎熬，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莫埃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特别是看到他们愁眉苦脸的样子，差生有人陪着垫底真是太感动了，“我还没有抱怨魔药学要求我们熬制缩身药水呢，斯拉格霍恩教授看着我熬的药剂颜色，那表情看起来太糟了，可这有什么关系，他也不能把那古怪玩意灌进我嘴里。”

        斯拉格霍恩是学校里最喜欢汤姆的教授之一，莫埃在汤姆的指导下专门练习过缩身药水，这道题被稳稳押中了，但他不会扫朋友们的兴。

        “没有压力当然是轻松的，”阿布拉克萨斯拖着沉重的步伐，几天没有打理的铂金长发有些不服帖，“亲爱的坎贝尔，布莱克夫人从不骂你，她的不满都落在阿尔法德身上，你家的画像也不会像马尔福一样嫌你丢人。”

        “我想我不止一次这样抱怨了，我的家庭聚餐通常都是那么地歇斯底里。”阿尔法德说。

        “那是因为你堂姐实在太离谱，阿尔法德，他居然想嫁给韦斯莱，真丢人，你们还没有把她从家族里除名吗。”希伯来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厌烦，表情非常夸张，好像一个布莱克要嫁给一只蜘蛛。

        “我赞成希伯来的观点，，”阿布拉克萨斯说，“她就和韦斯莱无异，我不敢相信会有他们这样愚蠢的人，主动向麻瓜献身，沦为麻瓜的阶下囚……你以为麻瓜会感谢他们吗？想想几个世纪前麻瓜的恶毒行径吧，昨天的魔法史才考过。”

        几人边聊着边往寝室走去，他们没有压低声音，在走道里大肆谈论着麻瓜的低贱和阴险，引得许多学生怒目而视。

        “他们居然说别人阴险恶毒，他们哪来的脸面，尤其是马尔福，谁会比他们自己更坏，斯莱特林里只有里德尔一个好巫师。”之前的格兰芬多气愤地和同伴这样说，他的父亲就是麻瓜，并且在他心里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

        剩下的一门麻瓜研究课考试还在继续进行，几人都没有选择这门课，他们考完下午的占卜考试后就结束了三年级的所有课程。

        由于汤姆在这一学期里按照惯例选择了所有课程，所以他的考试还没有结束，莫埃跟着舍友们一起回去休息一会儿再前往礼堂用晚餐。

        大多数人疲惫不堪的原因除了今年的考试难度大，还因为上午的黑魔法防御课考试题目是穿过养了一只格林迪洛的水潭。

        梅乐思教授果然有意提高了考试难度，因为黑巫师的战争阴影正在不断扩大，他的课程变得尤为重要。莫埃到现在都还能感觉到格林迪洛尖犄角的恶心触感隔着浸水的袍子贴在身上，那枯枝一般瘦长的手指抓挠着要伸向他的脖子，这让他差一点就杀了那只考试道具。

        真受不了，同样拥有阴冷软绵的身躯，同样擅长绞杀猎物，纳吉尼小姐就非常漂亮，没有格林迪洛那种会使人精神遭到严重污染的丑陋怪相。

        三年级的学生们挨个像倒豆子般下水与黑魔法生物搏斗，全都变成了湿漉漉的小巫师，清洁咒也只能勉强让他们身上变得干净整洁，这完全无法恢复他们狼狈的精神状态，受折磨的学生们必须好好在宿舍瘫上一整天，然后趁着考试成绩还没出来的这几天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家度过一个愉快假期。

        六月的第一周考试，第二周就会出成绩，幸运的是经过大家的不懈努力，斯莱特林只有极个别人有科目不及格，绝大多数，包括莫埃寝室的四人全都通过。

        希伯来的变形术分数卡在及格线上，一分不多，他的心脏差点儿停止跳动，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不及格的后果不止是补考而已，希伯来想起寒假开学时他被麦格教授扣了三分，没能按照那位的要求如期双倍加回来，为此他在校医室的床上躺了半个月，直到他作为击球手不得不回队训练，这件事的阴影到期末还没有在他心中消散。

        确定了自己不需要补考或者留级，斯莱特林的氛围轻松了不少，大家反口说着今年的考试简单极了，好像考完试不停抱怨考试难度的不是他们一样，还有闲心端起架子自得又傲慢地嘲笑其他学院的补考率，尤其是格兰芬多，那几个炸了坩埚让半成品缩身药水四溅出来的学生不仅被奖励了补考资格，还获得了后续治疗体验。

        欢送会开在霍格沃茨特快开往伦敦的前一个晚上，学院杯的结果也会在宴会上公布，因为结果毫无悬念，斯莱特林们都很积极地前去礼堂。

        纯血们受到古老礼仪观念的影响习惯提前赴宴，因为跟着舍友们一起行动，莫埃这回来得很早，礼堂还没有多少人在，桌上也没有食物。

        汤姆已经坐在了他常坐的位置上，缀在他唇瓣的依然是谦和的微笑，不用问也知道他年级第一的位置没有变动。

        莫埃和舍友们一起向长桌走去，莫埃和去年九月份开学时一样在汤姆身边落座。

        这一学期虽然发生了太多事，但恍恍惚惚间一年就这样过去了，说不上漫长，一眨眼的功夫。

        要问这一学年最出风头的人是谁，那一定是汤姆，他在情人节收到了最多情书，在圣诞节收到了最多礼物，在舞会上收到最多邀请，在魁地奇球场上收到最多欢呼。

        你问任何一个人，除了自己学院外你最希望谁赢下明年的比赛？

        只要不是弗利蒙特他们一小撮同伙，百分之九十可以听到这样的回答——里德尔。

        可惜莫埃知道他们是等不来明年的这个结果了，因为汤姆很快就要退出魁地奇院队。

        任其他队友怎么哀求都没有用，他是不会接替队长一职的，队员们不敢干涉他的决定。

        这项无趣的运动花费了他太多时间，他确实可以从名望和崇拜中收货快感，可他早就不在乎这一点欢呼声了，他此时已经不再需要靠魁地奇来塑造自己的地位。

        付出的和收获的不成正比，这可不是野心家会做的赔本买卖。

        来礼堂的人多了起来，大家都对晚上的美食迫不及待，许多人中午吃得很少，就是为了在晚上敞开肚皮，各种冰淇淋和布丁总是过分诱人，特别是苹果馅饼和炸果酱甜圈，家养小精灵的手艺很好，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没人能拒绝不过分甜腻的糖分点心。

        很多人边谈论着期末成绩边畅想假期生活，没有旅行的暑假是不完整的，但就目前而言能选择的目的地不多，需要提前在魔法部办理手续。

        “晚宴还要一会儿，需要吃点东西吗？”汤姆眼带关切，给说完了假期计划的莫埃递去一板巧克力，“听起来你是不需要补考了。”

        “谢谢，托你的福，我还没有体验过不及格的待遇，甚至拿了好几个高分，邓布利多教授夸我用茶壶变的乌龟很活泼，但他告诉我，乌龟其实并不是蜥蜴套了个壳，至少应该把生物和壳连在一起，”莫埃接过巧克力问，“这是什么口味？”

        “草莓红酒。”汤姆说。

        “很酸，”莫埃煞有其事地说着，又立刻改口向汤姆解释，“噢，我瞎说的，这样品尝甜点比较有仪式感，其实我吃不出来。”莫埃怕对方认为自己再一次瞒了什么小秘密。

        “那真遗憾，这种口味很受欢迎。”汤姆笑一声，对莫埃的自觉颇为满意，其实他以前就为了研究无杖魔法观察过莫埃的行为模式，对于男孩的很多诡异之处都心知肚明，并且最近他好几次对莫埃摄神取念时听到他在心里抱怨甜点没滋味。

        莫埃掰下来的巧克力差点没拿稳，忙乱地在巧克力块掉落桌子之前捞住。他这几天对汤姆这样的笑法没什么抵抗力，相信大多数人都是如此，在上个周四那场考试中被格林迪洛丑坏了眼睛后，瞟向汤姆的目光变多了，大家都需要洗洗眼睛。

        莫埃由衷地在心里进行一些尖叫扭曲阴暗地爬行，苦茶籽飞了，汤姆我是你的犭

        “不要瞎想。”汤姆淡声警告道。

        这话把周围一圈对这位使用摄神取念留下心理阴影的斯莱特林们吓得一抖，下意识清空了脑子里所有的想法。

        “哦。”莫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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