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脑补的第四天

次日，上午。

        “佛爷，来小店吃点什么？”小二殷勤的迎过来。

        “不必了，我找你们老板。”看了一眼小二，在一个角落里坐下。

        “沈青生之前是在你这当账房的？”

        李彪看了他一眼“是了，佛爷找小沈有什么事吗？”沈青生和他关系一向不错。

        别看沈青生对别人冷冷淡淡的，但是在李彪在和他相处中发现，沈青生只是看着冷漠，其实心还是热的。

        好像谁都不在乎，其实每个人有什么难处他都会帮忙照看着。

        他是真真切切的把沈青生当成兄弟了。看着佛爷有些严肃，不免有些担心。

        他是有点本事，但是心里也明白，九门的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没什么，沈先生下午帮了我与二爷大忙，只是他突然出现在长沙……”看了李彪一眼，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李彪刚要反驳沈青生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忽然想到，如果沈青生真的有什么目的，那么恐怕现在早就已经被解决了。佛爷也不会特意到他这说一这么一嘴。

        “佛爷，有话直说吧”李彪看着张启山说到。

        “老板也是个聪明人，等沈先生身份问题解决了，自然也就放他回来了。‘’

        李彪听到这终于放下了心。不是说他信这种空头支票。是因为佛爷名声出了名的好。既然他这么说了，那么沈青生就一定不会出事。

        看着李彪放松下来，张启山示意李彪把关于沈青生的事情都说出来。

        李彪本想隐下一些事，但看着张启山探究的眼神，最终还是都说了出来，其中也包括沈青生问他那些常识性问题，和问报社的事。

        张启山一开始还略显随意的看着李彪，越往后表情就越发严肃起来。

        本以为沈青生只是个被腐朽家族囚禁起来的少爷，但听了李彪的叙述后，不免想到了些别的东西。

        ‘初到长沙时略显怪异的衣服’

        ‘对当今社会现状全然不知’

        ‘面对一些特定词语却又不经意间流露出熟悉的态度。’

        这显然已经超出了囚禁的范围。

        没有一个家族会闲的没事，把一个人养成那样。要是说他仅仅不在乎自己那么还可以说的过去。

        一个人型工具？听起来挺恶心的。但是沈青生不是，他不仅不在乎自己，还不在乎世界。自然也不会在意把他养成这样的人。

        这无疑是给自己找麻烦。所以沈青生绝非是被囚禁的少爷。起码不仅仅是，这里面一定会有些别的事。

        ……

        或许，当时在梨园沈青生的目的不一定是威胁，而是真的诚心诚意的劝告也说不定。

        从未向别人发出善意的他，再把话说出口后，淡漠的眼神，清冽的嗓音，让他看起来不是很好接近。

        他试图表达自己的好意，却被豪绅摸向暗器的行为彻底的粉碎。

        于是他开始不再顾及。

        于是他握住了那条链子。应当是个项链，不过造型特殊应当是有什么深意。

        而豪绅见他动作收回手的动作也正是说明了那链子的不一般。

        他讽刺的笑了，不是失望，不是悲伤。是对这个社会这个世道的嘲笑。

        是他深陷沼泽对自己的嘲笑。

        就像他在他写的《逐光》里写的那样‘他的世界，如此的虚无荒凉。’

        那么故事里的男主人公应当是他，而那个女孩便是他在追寻的希望了。

        他写这篇文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呢？他想不到。

        他是怎么想的呢？是像林鄂所说，对战争的不满还是对他自己生命的思考呢？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世界的灰暗，所以在文章中安排了‘光’的角色吗？

        张启山好像看见了沈青生淡淡的眼神，莫名的有点心疼。

        ………………

        “那么，多谢老板告知”张启山微微颔首，走出了茶馆。

        回去之后还是先别逼他了，或许可以对他多些善意。等他自愿说出来的那一天……

        ——————————

        张家

        沈青生看着报纸上自己的文章，激动的简直要来一段。

        副官在一旁有些疑惑“怎么了”

        沈青生暗搓搓的把文章放在副官前面，“咳，就说了我没骗你们，我真的是个作家。”

        见署名写了沈青生三个字，副官嘴角有些抽搐‘你还真是实在啊……都不知道用个笔名吗’

        这么想着，但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看完了文章。

        一开始他惊讶的看了一眼沈青生，似在说，这么少女心的文章是你写的？

        而看了后面，他就确定了，这是沈青生能写出来的。

        前面有多甜后面有多让人心碎。

        主人公的双双死亡，临死前的对彼此的告白。都成了一把把刀刺向观者心脏。而在文章最后战争也还在继续。似乎一切的不美好都在进行着。莫名的，有些压抑。

        “这似乎是个悲剧？”张副官顶着沈青生期待的眼神，问。

        “？这分明很有爱啊”“你别光看结局，你看过程”

        副官又看看好几遍，还是没找出一丝有爱，死鱼眼着看向沈青生。

        “啧，就说了看过程啊。这种双向救赎，为了彼此付出的精神还不够有爱吗？”

        “那为什么不能让他们好好的，我是说，他们一起参军不好吗，见证战争胜利之类的？”

        “一起参军然后双双殉职吗……不行啊，这不符合人设的”

        “……为什么一定要死？”

        “emm，你看你就没有经验，他们已经收获了爱情了，好运不会一直伴他们左右。这是常识”

        副官……副官无话可说。谁会把这种东西当做常识啊！

        不过他看了沈青生一眼。坦然的样子不似作假。那么只怕他是真的这么觉得了。

        这不对。

        “难道你就有经验了吗？”副官试探的问到。

        “你这是什么话，我虽没有经验，但是我看的多。”

        沈青生的意思是，我看的这类小说多。

        而到了副官耳朵里就成了‘我身边的有情人，终究不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在副官就要开口时，张启山回来了。

        他撇了沈青生一眼，对着副官说“来书房。”

        副官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跟上去。而一旁的沈青生就这么看着他们。

        最后撇了撇嘴，回到了房间里，开始筹备他的第二篇文章。

        其名为《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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