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像极了十六岁那年的烟花

　　“我送你的第三件东西却是一句话。”

　　叶舟看着张君宝开口道：“人生长短，弹指一瞬。有花折时堪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有些事情不去试试又怎么会知道不成。”

　　“那个送你小铜人的郭姑娘，你一定很喜欢吧。”

　　张君宝沉默，三拜及地。

　　叶舟一个单身狗其实没有资格向张君宝传授什么恋爱经验，要是能够看透爱情他也不至于单身这么久了。

　　况且爱情从来就是看不透的。

　　我路过山山不说话；我路过海海不说话。我骑着的小毛驴滴滴答答，倚天剑伴我走天涯。大家都说我爱着杨大侠，才在峨眉安了家，其实我爱的是峨眉上的云和霞，像极了十六岁那年的烟花。

　　这是后世在互联网上传诵很广的一篇以郭襄为主视角的散文。全文很长，开篇和结尾都在反复强调一点，那就是郭襄她真正喜欢的只是那年的烟花。

　　“不是为杨过才在峨眉住下，我喜欢峨眉的雾像那年的烟花”

　　可越是如此强调，就越好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如此身具慧根的郭襄又怎会想不通其中的关节，可她在大彻大悟后仍然不忘杨过，张三丰年纪过百，早就不滞于物，却还是挂念一人。

　　因为爱情也从来就不是用来看透的。

　　“起来吧。”叶舟右手虚托，将张君宝扶了起来，发现对方眼眶有些泛红，伸手指着天上的云轻笑道。“君宝，你瞧这些白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离合，亦复如斯。你又何必烦恼？”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穿破虚空，直接照在了张君宝身上。这是来自他那个位面世界本源的力量，是一种规则的显现，近乎于道。

　　“去吧。”

　　张君宝再也忍耐不住，泪珠夺眶而出，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先生珍重。”

　　叶舟挥了挥手，转身往屋子走去。

　　可恶，好好一个分离非得搞得这么伤感干嘛，是起风了吗，怎么会有沙子进了眼。

　　......

　　不去想，叶舟的此番举动会给倚天位面带来何等天翻地覆的变化，在张君宝走后，他再次孤身一人。

　　偶尔他也会想念这个有些憨憨的傻小子。

　　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了十年。

　　寒来暑往十载。

　　叶舟终于站在了筑基的门槛，修行三十年才到这一步，这速度最多只能算作中人之姿。只是如今叶舟心态却已经变得非常平和。

　　这其中只狼也起了不少作用，在学了成千上万遍死字写法的他终于成功击杀剑圣苇名一心。

　　也就是在这一天，念头通达的他开始选择闭关破境。

　　将聚灵阵设在了院子。

　　叶舟靠着一颗枫树席地而坐，缓缓闭上了眼睛。

　　时光匆匆，岁月如歌，转眼间十年过去。

　　是一个秋日。

　　院子里堆满了一层层厚厚的落叶，叶舟的声影都已经看不见。

　　就在这时，忽然大地一阵颤动，院子里所有落叶无风飞卷起来。依稀可以看到在龙卷风正中央有一道身影存在。

　　“终于到了筑基期。”这人影，正是闭关五年的叶舟。

　　叶舟目光如电，全身散发着强大的灵力，右手一指，一道流光从屋子三楼破空而出，化作一把紫青色的飞剑停在了他面前，发出一阵阵清吟声。

　　“到了筑基期，不仅仅是御物，自己已然达到神怪小说中御剑飞行的剑仙境界。”

　　只是没有什么御剑法门，以前玩仙剑的时候，觉得李逍遥的万剑诀和慕容紫英的千方残光剑老帅了。

　　收回新手飞剑，叶舟站在原地沉吟少许，心里想着是不是要找个时间自己也创一个法术出来。

　　当然在此之前，还是先去泡一下澡。

　　原本叶舟以为自己经过数十年时间灵谷的滋养，体内杂质应该所剩无几，可筑基之后，全身毛孔依然排出大量黑色污垢。

　　将身体清洗干净后，一股神清气爽的感觉油然而生。

　　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了十年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叶舟除了稳固修行境界外，就尽琢磨着如何复刻万剑诀与千方残光剑，为此他又重新打通了一遍仙1和仙4，至于新作果子哥放在游戏库里近百年时间也未动过一次。

　　不知道地球仙剑系列如今出到第几部了，呵，或许已经彻底消失在漫漫游戏长河也说不定。

　　那些光影动画即便叶舟看再多遍，依旧没有头绪。

　　看来还是境界不够啊。想想也是，无论是蜀山还是琼华本就是修真门派，自己一个区区筑基修士就想去破解他们的绝技，看来是想多了。

　　叶舟摸了摸下巴，准备去看看今日灵田里会产出什么奇特的灵植。对于一个人一成不变的日子来说，任何一点不确定性，都会是惊喜。

　　当他踱步来到灵田时，一声拉长的尖叫从空中传来。

　　有了前次的经验，叶舟心中知道，这是又要来人了。

　　距离张君宝分别之后，已经过去整整五十年时间，如今应该已经叫做张三丰了吧，不知道他是否有发现那些小说中的秘密。

　　后世常有武侠迷戏言说张三丰是金庸武侠世界唯一的修仙者，如今倒是成了事实。

　　而那个少年最后又有没有去和那骑驴的姑娘告白呢。

　　这一世，他是否仍旧守着那小铜人孤苦百年。

　　叶舟轻轻摇了摇头，准备去见一见这一次的访客。

　　只见灵谷堆上躺在一个乞儿。

　　只见其全身污秽不堪，臭气冲天，几欲作呕。那身衣服还带着尸气，像是死人的衣服。

　　叶舟扫了一眼，便轻易发现此人不是普通乞丐，他背后衣内用破布包着一柄长剑，而且别看他脸孔污黑，可叶舟却是能够轻易看清楚这污秽下面隐藏着的那张真正的脸庞。

　　那是一张俊秀到比一般姑娘家还要来得漂亮的脸。

　　看来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不过在听对方讲故事前还是请他先洗个澡吧。

　　叶舟右手伸出，灵气化作一只大手抓住眼前这个乞儿将其一把丢到灵田边上的河里，然后转身往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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