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对紫金陵的进一步探索与推测

“紫金陵！你知道紫金陵是什么吗？！”

        “不知道。”

        “紫金陵是前朝陵墓！”

        “所以呢？”

        “所以它代表着前朝最后的尊严与底蕴，是大乾王朝的象征，皇权的鼎重，他的存在，有如星火般闪烁在前朝死忠分子的心里，眼中，他们愿意为此赴汤蹈火，即便付出性命也在所不辞！”

        肖侃从石凳上站起来盯了这个布衣老头一眼：“屁话！讲半天全是屁话！你以为我不知吗？我在问你，【紫金陵】到底在哪里！”

        “卑贱的奴隶，不许你对郑老先生无礼！！”一旁被五花大绑的铁镶军将尉怒目横睁，左右被绑起的书生纷纷怒而起身，挣扎着身上的绳索，对肖侃实行口诛笔伐。

        肖侃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向那名将领，一刀将其头颅砍下，冰冷阴暗的石室，鲜血顺着丝滑的刀身一滴一滴往下流，将尉逐渐凝固的表情让所有人在瞬间都噤若寒蝉。

        “你们似乎都搞错了一件事情。”肖侃扫视左右，冷声道，“我们并不是在进行一场敌我双方公等的战争，你们是人，我们是奴，你们是官军，我们是暴徒，我们进行的是一场绝无退路的反抗，因此在你们决定投降而不是自杀的那一刻起你们就应该明白，你们并不是什么俘虏，而是根据作用大小来决定其价值的工具人。”

        肖侃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如果你们始终不能了解自己的立场，那只会像这位将军一样，死的毫无价值。”

        “噫！就让老夫来承受你这奴婢全部肮脏的手段吧！放开我的学生们！”方才还慈眉善目满嘴溜炮的郑老先生朝肖侃须发皆张的怒喊道。

        肖侃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讥讽道：“你以为你是儒学大师，这里面所有人学问最高的一人我就不会动你？我告诉你！如果你说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你的性命只会比你的这些学生们来的更脆弱低廉！”

        “我们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尊书敬学的百姓！而是目不识丁，在这地牢里为你们锦衣玉食的生活增添一口柴火的卑贱奴隶！！”

        “说到底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不是来看民间疾苦的吗！！”

        肖侃从众书生脸上一个一个看过去，没人敢与他对视，他冷哼一声，径直走出了石门。

        不久，渠二田向他汇报审问进度道：“南中一石室的石匠闵老先生有与我们合作的的意向，他指出青石山地下的石矿并非是天生形成的，石脉发生了移动，另外石矿中的黄金也非一开始就有，闵先生说青石被一种特殊的方式逐渐渗透，最后和黄金掺杂在一起。”

        “石脉移动？地质迁移么？青石如果是被黄金渗透的话，中间定然会有一种溶解质，是什么呢？”肖侃一边听，一边喃喃自语的分析起来，如果有纸笔，他甚至打算做笔记。

        “另外，南中二石室的儒师钱老先生坚信，地下有一种可移动型的高温物质，是这种物质溶解了黄金，并将其席卷到石矿地下。”

        熔浆、熔浆岩，喀斯特地貌么？

        “钱先生的一位学生透露说，钱先生毕生所学并非在儒学经典上，他所著的《山水校注》才是此生心血，他认为他尊师对青山石矿的推测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出过差错。”

        “另外…………”

        渠二田向肖侃整体报告了此次审讯的成果，其中包括矿脉探索队对地下冲积地貌的探索，对地下河和有流水冲刷石脉的探索等。

        报告完毕，肖侃道：“我要一一与每位大家见面，听他们亲面呈述，另外这些大家对【紫金陵】所在地的推测位置也不要遗漏，全部记录下来，汇总完毕再告诉我，在我审讯完之后，你安排他们进行一场小型的讨论大会，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讨论出什么结果。”

        肖侃随后与所有大家一一会面，这其中既有江湖术士，山水大师，也有儒家宗师，机巧营匠。

        其中，江湖术士、山水大师、技巧营匠对肖侃的询问都做出了适当的配合，有几个人甚至态度比较勤恳积极，而占总数大额的儒学宗师，除了少数几人外，无不是对肖侃的询问采取了抵制状态。

        审讯完毕后，肖侃对渠二田说道：“钱先生，闵先生、穆先生、寻大师……这几人和他们的学徒，你立即秘密让人接他们到更好的石室，一应饮食用住好生对待，不得怠慢。”

        “是。”

        “那些不愿配合的人，继续审问，把俘虏的官兵和他们关在一起，先严刑伺候士兵吓吓他们，如果不行，再杀鸡儆猴，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伤他们太狠的好。”

        渠二田闻言笑道：“没想到肖大哥也会对儒生如此温柔，这是读书人的特权么？”

        肖侃笑道：“并非如此，只是怕他们筋骨太弱，一打就死罢，再说军人，既然上了战场，本身就该有面对死亡的觉悟。”

        肖侃随后摇头叹道：“我只是没想到，儒家会对我们这些草民、奴隶组成的叛军如此抵制，以致视如仇寇的地步。”

        渠二田咧牙冷笑道：“本就如此，儒学为大周皇室和贵族所青睐，大周建国以来，几次独尊儒术罢黜百家，更是屠佛灭百香，使得兴盛千古的宗教学问几近灭迹，儒家是大周的狗，我等现在碰了大周的嘴边肉，他们怎能不龇牙咧嘴的上前乱咬？”

        渠二田自小受百香教教诲，历数百香教与儒家的恩怨，自然对其恨之入骨，不过对此肖侃却并不认同，他摇头道：“并非儒学可恨，而是久在上位者可恨，儒学自大周建国以来矗立顶端已有数百年，高高在上，谁都不放在眼里，行事自然狂悖无端，失了儒学本义，渠兄你要明白，永远不要因为一个人的行为而去责怪他的学术，因为学术本无善恶，善恶只取决于使用他的人。”

        “是，属下明白了。”

        渠二田把头低下，肖侃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便自然不能知道他所谓的明白了究竟是真心的还是口头上的敷衍。

        不过说到底从表情去辨别一个人说的话是否是真心的，这本身也仅是心理学肢体语言的一个分支罢了，人心叵测，这句话即便是后世的测谎机也不能将其毁灭。

        不去想揣摩驾驭人心的事情，人只要一直获胜，追随者就会源源不绝，肖侃吩咐从齐单处赶来的李二牛道：“二牛，你速带人将青山石矿1到14号矿洞的全部木质材构收集起来，集中的6号矿洞，我有大事要办！”

        “好嘞！”李二牛刚歇住脚，拔腿又走，行动如轰隆的巨山。

        “你要木质材料做什么？”

        “做船，小而精巧的船。”肖侃笑道，“想不想来一场地下暗河的泛舟之旅？”

        “…………”终于遇上知识点盲区，不知道暗河为何物的渠二田，站在那里没有作声，许久之后，他开口问道，“若是泛舟地下，上面来攻该怎么办？”

        肖侃摇头道：“上面不会攻来，不过防守还是要做好，我会安排独眼的于老师傅负责此事。”

        “何以见得？”

        肖侃道：“是什么让你以为我会平白无故让齐单、让陈叔明、让基努蛮人存活下来？”

        肖侃想说，他从来没有想过从矿洞上方突围，那不过是烟雾弹，而他的目标从始至终，而且也始终是独吞【紫金陵】的所有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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