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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六章:休息嘉期四人共,别苑居时起疑思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起来,帮主照例迈着轻快的脚步走进议事堂,然后就被面前的四个人惊得一脸错愕,瞬间醒了盹儿——一个眼圈青黑脸颊浮肿变成熊猫;一个手被包成粽子脸色惨白;还有一个孱弱到需要被别人搀着,头发贴着鬓角,看样子,应该是因为虚到直冒冷汗;扶着封仪景的封仪明虽然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反常,但是因为他们彼此间太过于熟悉,帮主还是发现他正微微佝偻着腰,身姿远不如平日里挺拔。他现在非常怀疑自己不是出去办了一天的事,而是跑天上跟玉皇大帝玩了一天,因为他觉得除了“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之外再没什么能解释眼前几人如此之大的变化。

        “你们几个这是……咋了?”帮主小心翼翼地出声,生怕牙缝里一口气出去把对面这四个当中的一个给吹倒了。四人像做了坏事的孩童等着听父亲训斥一样,低着头站了一排。还能说话的封仪明少有地,耐心地一字一句解释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听得帮主一愣一愣冷汗直流,感情他一天没在,这四个就跑出去玩命去了。

        他晃了晃脑袋,企图把混乱的一切梳理清楚:“所以,姜欢你是执行委托中,准备翻墙跑的时候,突然有些头晕眼花,不小心踩掉了一块瓦结果被发现了,来不及把所有的图样偷出来,干脆就一把火直接把姓陈的的书房给烧了,然后人被他们绑回去,手指还被掰断了?”姜欢被折磨了太久此时身上的鞭痕还在隐隐作痛,人也还稍微有点低烧,张张嘴没发出声音,只好幅度极轻地点了点头。

        “封仪明你是因为下手的时候失误所以被对面把肚子划了一刀?”“嗯。”封仪明淡淡回答,“放心,没伤到脏器。”没伤到脏器?你封仪明能因为愣神被对面划拉一刀已经是一件让人震惊的事了好不好?不是,这人是什么做的咋能这么淡定啊!帮主的内心在咆哮,眼角在抽搐,他只能尽力维持着一帮之主的波澜不惊:

        “再然后,因为封仪明伤了没法帮忙,对面人太多,为了救姜欢,封仪景你就放任自己暴走,透支体力把那个太监那边看家护院的全杀了?”封仪景微微垂了一下眼睛表示默认,“我平时只让你管分派委托的事情就是怕你不管不顾地伤身体。你说说你,万一伤了根本怎么办?哎!”帮主恨铁不成钢地扶额,“苍天啊!”

        随后眼神转到卿溪,卿溪虚弱地开口:“额……我就是因为…去帮忙的时候不会械斗打不过对面,没办法只能发动术式逃跑用,就……有点被累到了。”这是有点?帮主看着不论是从青紫的眼圈,还是面颊的浮肿来看都处于熊猫状态的卿溪,掐太阳穴的手更使劲了:“封仪明你派人出去的时候都没有搞明白人家会不会武功能不能近身战斗么?”封仪明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露出了一丝愧疚神态:“是我思虑不周了。”

        早在发现卿溪没有随身携带武器的时候他就该考虑到这一点了,但他当时在弟弟的央求中乱了心神,没多想,草草给对方塞了把他认为最好上手的武器就将人家派出去帮忙了。这无疑是他的工作失误,好在,几人都囫囵个儿地回来了。这世上能让他丧失判断力的时刻不多,昨晚算是一次,毕竟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封仪景如此慌张的样子了。

        一旁的卿溪赶着封仪明落下的话音赶紧摆摆手,像是生怕封仪明被罚一样,摇摇晃晃向前一步道:“不怪封大哥的,是我也没说清楚,封大哥应该是之前看我跑得快,身法还不错就以为我会用武器打架了,换做是别人恐怕也会误会,当时情况紧急嘛,我想着用术式帮忙也不是不可以,这属于正常副作用,我没事的,要怪的话,也得怪我没说清楚,怪我怪我。”

        接着,这俩人就开始滔滔不绝地陈述自己的问题,像两个地摊上卖的不倒翁,你行一礼,我躬一身,有来有回,互相道起歉来。

        “哎!”帮主被叽叽喳喳的背景音吵得头大,摁揉太阳穴的手慢慢滑落,捂着眼睛,又是仰面朝天一声长叹,“你俩停一停,停一停,事发突然,谁都不怪,行了不?”他放下手,插着腰,有点心疼又有点生气还有点无奈地看着整整齐齐的四个伤病号,看起来有些难过。只不过是去核定一趟往返蜀地的押镖罢了,哪里会有帮里这几个人的命重要?要是早知道会出这种事,他昨天一定是会留在帮里看着的,谁来请都不会出门,至少,也能及时给他们准备好后援,实在不行他亲自去找陈淇源要人也可以,总不至于让他们那么拼命。

        与那些实力至上,委托至高的帮派不同,他对这些帮众们是动了真感情的,无心无心,本就是没有中心的意思,来这里的人,只要能和谐相处,不论从前,不论身份,就都是他的好朋友好兄弟。更何况,封仪明和封仪景还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他的年岁还不够做这两人的父亲,但当个大哥也足够了,俗话说得好:“长兄如父。”

        自己的好大儿和好二儿被伤着了,他能忍住愤怒保持理智,尽力去考虑大局,现下只是在心里把那个宦官千刀万剐个几遍就已经不错了,压下恼怒,略作思考,在众人略带惴惴之意的注视下他终于开口道:“经历了昨天那一出儿,大家都累了,这段时间帮里的大小事务我先顶着,城郊须臾山上有个药泉,帮里之前在那边盖了个别苑,你们这几个家伙,最近这两周就好好过去修养着吧,该养伤的好好养伤,该休息的好好休息。”“谢了。”封仪明稍稍鞠躬行了一个抱拳礼,替他自己和另外三个无精打采的家伙表达了感谢,帮主皱着眉,一脸无奈地挥挥手:“行了行了,都一个帮里的谢什么谢,趁天还没全亮,稍稍收拾下就出发吧,免得帮里人醒了又围一圈阻塞交通,我就对外说你们几个去休假去了,赶紧好好养着,两周不够的话就安安心心养到完全恢复再回来,一点儿病根也不许留,这是命令!”

        离开议事堂,四个人稍作整理,就启程从帮里牵了一架马车,封仪明让另外三人坐进马车里休息,自己负责驾车。毕竟从陈府回来到做完例行汇报之间这仨一共就断断续续地睡了俩时辰,真放他们来驾马,都能算得上是疲劳驾驶了,他们也不是玩命上瘾的人,他来驾马,无疑是更好的选择。三个人也没推辞,上路不久,车厢里就传出了平稳的呼吸声。

        城郊,到达须臾山的半山腰,马车已经不能再往前走了,封仪明下马,唤醒车厢里睡得东倒西歪的三人,几个伤病号相互搀扶着走下马车——卿溪在马车上短短睡了一觉,却睡得很沉,此刻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封仪景虽然还是有点倦倦的,但至少已经能自己站稳走路了;姜欢在车上枕着封仪景的腿呼呼大睡,出了一身臭汗。现下,烧已经基本退了,除了手被绑在胸前裹得像个粽子之外表面上看去,和平常差别不大。这不,他仗着自己身体素质好,非说自己已经没有大碍了,正嬉皮笑脸地闹着要从封仪明手里接过封仪景,惹得封仪明一脸不爽地,一拳打在那个“粽子”上,疼得姜欢一声哀嚎。

        “封、仪、明,我手还没好呢,你要是再把它打断了就真的好不了了,我回头还怎么用这双手带给你弟幸福啊?嗷!”

        话还没说完,原本保持着沉默的封仪景耳根爆红,转过脸,眯着眼,一脸和善,微笑地又给了“粽子”一拳:“少说两句能死?”“呜呜呜,疼~媳妇儿你不爱我了,明明昨晚还趴在我怀里,睡着的时候梦里哭着让我不要死的呢?嗷!”“粽子”又遭了一拳,不过这一拳力道明显柔和了不少:“烧还没退就闭嘴,别说胡话了。”“封前辈和姜前辈感情真好呢。”卿溪听着姜欢那有几分撒娇意思的抱怨,看着封仪景羞得白里透红的俊脸由衷感慨着。“嗯。还行。”封仪明表达赞同。

        别苑在更靠近山顶的地方,需要稍微爬一段山路,封仪明背着四个人的行李大步走在前面,卿溪跟在他身后,俩人匀速前进着,很快就把姜欢和封仪景落在了后面。“你们两个,呼……呼,等等我们两个老弱病残啊!”姜欢用左胳膊架着封仪景朝坡上的俩人喊道。“把……那个……‘老’字……去掉!”封仪景扒着姜欢的左胳膊,把对方当拐棍用,暴走的副作用让他现在累得特别快,还没爬几节台阶心脏就开始剧烈跳动,单凭鼻子吸气已经不够用了,只好一边说,一边大喘气,“叫你……非得说自己没事了……逞强来扶着我,不能了吧?”封仪明停下脚步,抱胸倚在一棵树上,远远地白了姜欢一眼:“快点儿。”

        一个时辰过去,四人组终于磕磕碰碰地抵达了别苑。

        门口,站着一个一个温婉可人,仿佛自带一股朦胧水汽的姑娘。“灵阳姑娘,你怎么也在这里?”姜欢累得略有暗淡的眼睛又一次焕发了光彩,至于,为什么——灵阳是帮里后勤中做饭第一好吃的厨子,东南西北,没有哪个地方的菜她是做不出来的,有她在,口福少不了。“你们到了呀,咱前两天被帮主派到山上收集药材和食材所以暂住在这里的哟,今天早些时候咱收到帮主的鸽子说让咱照顾照顾你们,咱就继续留下了哟。”灵阳笑盈盈地接过封仪明手上的行李,她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看帅哥美女养眼,入帮的理由之一就是这个帮的总体颜值还算不错,这会子一下儿给她送来了四个长相出挑的,一下子让她心情也相当不错:“咱提前帮你们把房间收拾好了哟,你们可以先去休息一阵子了哟。”

        转眼到了正午时分,灵阳已经在厅里架好了火锅,赤红色的汤底上热气袅袅,卷携着辛辣味和不知多少种香料的香气,冲击着四个人的鼻腔。片好的羊肉红白相间,整齐地码了一座小山,各色蔬菜菌类上面挂着水珠儿,诉说着自己刚被从山里采回的新鲜,各色豆制品一应俱全,炸腐竹,冻豆腐,千张结盛在盘中任君采拮。入秋以来,山中本就比山下冷上一些,火锅也因此更显得热气腾腾令人向往。

        “值了。”姜欢感叹道,封仪景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招呼着卿溪和封仪明也赶紧入座,灵阳说了句不够的话叫她添就行,谢绝了四人让她跟着一起吃的邀请,转身又进了厨房。姜欢因为右手不能动,左手不会用筷子只能让封仪景涮好了喂他,一开始吃羊肉的时候他表情还算正常,甚至还一脸幸福。直到后来,他眼看着封仪景面无表情地拿麻辣火锅涮了菜叶时,就有些慌了。

        他盯着其他三人淡定吃下裹满辣油的冻豆腐和菜叶的样子,忍不住吸着舌头发问:“你们仨都不辣得慌么?你们长得还是人舌头么?”

        卿溪闻言抬头:“嗯?这个不辣啊?”

        封仪景闻言,转了转眼珠,眯起眼睛笑了一下,然后夹起一块涮好的白菜又快又准地塞进姜欢嘴里:“你再尝尝?我也觉得不辣。”姜欢捂着嘴,口腔被白菜和热汤烧灼着,仿佛上了火焰山,但毕竟那口白菜是封仪景喂给他的,又不舍得吐出来,只得热泪盈眶,支支吾吾吐出一句:“你们,太不当人了。”

        封仪明瞥了他一眼,起身到厨房找灵阳要了一壶冰梅子汁出来,转头柔声对着封仪景说:“快别逗他了,卿溪本来就是蜀地人,咱们两个又在蜀地待过,从小吃那边的口味吃惯了,他又没进过蜀地,你再把他辣出个好歹,担心难过的,不还是你自己?”

        封仪景眼看自己的小心思和恶趣味被戳穿,哼了一声,象征性地捏了一把他哥的手,然后接过梅子汁的瓶子倒出来一杯递给姜欢,接着,又亲自跑去厨房找了碗水,把所有涮过的食材又仔仔细细过了一遍水再塞给姜欢。封仪明回到自己座位上,发现旁边的卿溪正盯着自己看:“嗯?怎么了?”卿溪赶忙收回目光,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前些年蜀道艰险,你们还去过蜀地。”“哦,那是很小的时候的事了。”封仪明糊弄过去,只说是小的时候被寄养在亲戚家,除此之外没有透露更多。

        夜色降临,卿溪因为怕冷,早早抱了一个炭火盆回屋休息去了,封仪明看到姜欢和封仪景拿了一坛酒往药泉池子去了,便直接掉头上房顶赏月去了。

        诺大一个药泉里只有姜欢和封仪景两人,这处药泉也是处温泉,上面蒸腾了一方雾气,更显宽阔。封仪景轻手轻脚地帮姜欢脱去衣衫,皮肤上布满的狰狞疤痕,刺痛了他的双眼。“还疼么?”封仪景拿手轻轻抚上去,微微皱眉。姜欢龇牙一笑,回身左手揉着封仪景的头安慰道:“没事儿,当然不疼了,为夫身强体健,好得快。小仪景别担心,好不好?”封仪景轻轻点了点头,依旧是嘴硬道:“谁担心你了?”心里的担忧却一分也没减少。他让姜欢泡进泉里坐好,然后自己再慢慢褪去衣衫,后背上经脉因充血而变得鲜红,蔓延开的狰狞纹路在雪白的皮肤的映衬下格外明显。

        外界少有人知的,这个帮里,论起械斗,最强的不是封仪明,而是他,他是这个帮里最锋利的一把刀,一把没有刀鞘,一开杀戮就很难自己平复下来的刀,直到遇到了姜欢,他这把刀才有了刀鞘。

        平日里他看上去瞳色和发色都比一般人浅上一些,皮肤莹白,和哥哥封仪明的麦色皮肤一比就显得羸弱不少,若不是在狂怒状态下,他的体力也确实比一般习武的人差上不少,就连不少帮里的兄弟也以为他只是负责分发委托和收集情报的文员,他一直被兄长和帮主保护得很好,自他从前受了一次致命的伤后,这几年来一直没让他经手需要打打杀杀的委托。

        但是,昨天晚上,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慌张,那是一种从心底不断泛起的强烈不安感,令他心跳紊乱,那错乱的跳动声顺着血液闯进脑海,让他脑中那片理智的静水,波涛四起,且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了。他很害怕,没由来的害怕,烛心儿剪了又剪,还不见人回来。

        他不知道姜欢遭遇了什么,他相信姜欢的实力,便更确定姜欢一定是遇上了极为凶险的情况,也就更害怕晚一秒种赶到就会再也见不到姜欢。于是他不顾兄长让他去找别人帮忙的提议,执意自己亲自带刀前往:“哥,这里没人比我强了,让我去吧,慢一点姜欢的危险就大一分,求你,让我去吧。”他这么与封仪明说,是因为他清楚哥哥虽然看起来强硬冰冷,却多少还是对他稍微温和一些的——封仪明学不会如何拒绝他的请求,一定会答应的。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如果遭遇危险境遇自己大概率会因为狂怒而暴走呢?

        可,如果他去救人都碰上了危险,那姜欢的情况只会更糟,若自己暴走能快点救到姜欢,这又有什么所谓呢?他一点都没有后悔,哪怕从听到那守门的说姜欢被折磨得可能走不成路起,他的双眼就被心中四起的,他无法完全控制住的愤怒蒙蔽,除了炼狱火海和张牙舞爪的人影之外什么都看不到;哪怕肺里的空气被大量消耗,脏器超负荷运转挤压出一丝甜腥味直逼喉头;哪怕最后只剩一口气供他站着,他也会战斗到底,绝不让任何一个可能伤害到姜欢的人靠近那个房间半步直到他被救出来为止。

        月色皎洁,风吹过池边枫树,带走了几片泛红的枫叶,封仪景侧着身,尽量避免让姜欢看到自己背上的痕迹,走到姜欢旁边也一同坐进池子里,搂着对方的左臂,头靠在他肩膀上安心地闭上眼睛。

        万籁俱寂,只能听见药泉水从泉眼中徐徐冒出的声音和姜欢深沉的呼吸声与心跳声。

        姜欢没事的时候总是喜欢小酌两杯,这会儿也不例外,暖过的甜酒入喉,连秋风都变得和煦起来,他看到泉中倒映的月影,看到肩上靠着的人,不由得嘴角上扬。热气氤氲着酒香被风吹进封仪景的鼻子里,他睫毛轻颤,睁开眼睛:“又喝酒?”姜欢把早就倒好的另一杯酒递给他:“甜酒,温姐姐给的。”“真亏你出来休息还带坛酒,行李的大部分重量估计都是你贡献的。”封仪景接过酒杯,抿了一口。“诶嘿,反正是你哥背上来的。”姜欢狡黠地一笑,“怎么样,好喝吧?我昨天中午出门之前温姐姐送过来让我尝了一口,我觉得你会喜欢,就找她讨了一坛,本来打算完成委托之后昨晚跟你一起喝的,不过现在在这边边泡泉边喝也不错。”封仪景酷爱各种甜食,一杯甜酒下肚,心情不错,点了点头表达喜欢:“尝起来有桂花和杨梅的香气,倒是挺合时宜。”

        一杯,两杯,三杯,两个人就这么边聊边喝,一坛酒很快就下去了一半。封仪景稍微感觉有点轻飘飘的,他平时酒量很好,三五坛的应该都不是问题,此刻却因为醉酒,全身冷白皮透出一抹粉红,面上泛起红晕。“媳妇儿你有点醉了?”姜欢实际上也稍微有点头晕,不过他以为是泡温泉的时间有些久了就没在意。“我……我才没有。”封仪景企图站起来证明自己没喝醉,却腿一软,面对面扑向姜欢怀里,他赶紧伸手撑着池边,生怕砸到姜欢的伤口,“好吧……可能是有点醉了。”他浓密的睫毛为起了一层水雾的杏眼盖了一片阴影,嘴唇微微抿起,脸上的红晕更盛,许是因为喝醉的缘故声音也软了下来,惹得姜欢心神一荡。姜欢左手拍拍封仪景支撑着池边的右手,示意他可以放松点,搂着脖子就行,于是封仪景就这么乖乖听话地两只手抱着姜欢脖子坐在他的大腿上,水流暗动,触碰着两人肌肤之间的部分,弄得人痒痒的,“小仪景喝醉了这么听话啊?好可爱。”姜欢看着封仪景的眼睛,封仪景被看得脸上发烧,慌忙向斜下瞥去,他今天没来得及上胭脂,此时面色却比上了胭脂还有红润,急忙出言否定道:“唔……没有听话,我才不会……唔!”还没来得及狡辩完,姜欢的唇堵上来,将剩下毫无逻辑的辩驳堵在封仪景嗓子里,他温柔地吸吮着封仪景的舌尖,唇舌交缠间,舌头一点点突破着对方的防线直到占领过对方口腔里的每一寸,恋恋不舍地离开后,带出一串暧昧的银丝:“哈……昨晚刚见面的时候就想这样好好亲亲你了,抱歉,让你的担心了。小景,谢谢你不顾一切来救我。”

        温泉水暖凝脂动,水花激起情意浓。

        事后,两人离去,身影消失在幽深小径间,放在池边的半坛酒被他们远远落在身后。

        不久,一个左顾右盼的身影踩着枫影中月光投下的一地碎银拾了这酒坛子准备离开。“人和酒,留下酒还是留下人,灵阳小姐自己选一下?”封仪明突然出现在枫树枝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树下抱着酒坛的人影。“干嘛这么严肃嘛,封大将,咱只是看这俩人把温姐姐给的酒忘记拿回去了先帮他们收起来而已,明天就会还给他们了哟。”

        封仪明的脸隐藏在阴影中让人看不出表情,他相信姜欢的能力,他想走应该没有走不了的道理,除非他是自愿被抓的,又或者,这当中还有什么别的人也掺了一脚,昨天发生的事情有些太过于凑巧,他前脚刚被划伤,姜欢紧接着就被抓了,如果说是运气,那就只能是他们四个昨天倒霉,可,如果不是天意为之而是人意呢?他心里有了怀疑的对象,却没有证据,他也不太希望自己的怀疑是准确的。灵阳面上没什么变化,冷汗已经浸湿了内衫,风一吹弄得她有点颤抖:“封大将,这么晚了,天挺凉的,你要是也想尝尝看这酒,咱明天给你倒一杯也可以的哟。”“不必,我今晚就想喝。放那,我现在就去拿。”封仪明的语气冷冷地,多了一丝命令的口吻。“行吧……”灵阳明白自己和封仪明之间的实力差距,默默地放回酒坛子,“那咱先回房间了,封大将喝完记得带走哟。”灵阳三步并两步走了,封仪明从枫树上跳下来拿起那坛酒带回房间,当晚就动用自己那只养得白白胖胖的鸽子把一封书信带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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