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在黑雪铺满的屋檐上，一人一鹿相近咫尺之间看着眼前那片骨骸残雪。

        “好安静啊，这里静得无风无声。”闭着单只眼侧耳倾听，雾雪两臂往天上伸，朝着一旁的小鹿女突然说道。

        雾雪支起下巴，目光转向她的脸上，“……”接收到目光的小鹿女不作任何回复，好似明白了此刻安静的理由，悬空在屋檐上的四只蹄子来回摇晃，接着听到雾雪自言自语的声音。

        “风能记得名字，也该记住我的名字，要是死在这种地方，谁也不会再记得我，就跟这里埋葬的人一样，这样的情绪，我还是头一次体验，总觉得不留下点什么，会有点不甘心呢。”黑发遮住了雾雪低下头的脸颊，鹿女却看到她露出嘴角慢慢勾起好似在笑。

        “我唔！”嘴巴被堵上，雾雪说不出下一句‘我一定要完成奇迹’，额角被一只长角抵住，脸色顺势一黑，然而小鹿女将她拉下屋檐，发出悦耳的笑声。

        雾雪见地面骤然放大，就听见蹄子声发出嗒嗒两声，未来得及防备，双手护住头部，身旁的鹿女轻而易举地作出跳跃动作，一瞬间跃到地面上。

        肚子被颠了两下，雾雪从失重的状态振作起来，一只手紧紧拉住长角，在失控头晕中扼制住一边倒的身体。

        “身体好弱。”雾雪第一时间不禁地闪过抗跃无力的念头。

        雾雪这时才注意到鹿女盯着她，她脑袋上那对长角似乎长了几分，四只蹄子向后靠，似乎在担心雾雪扑过去抢那对长角。

        鹿：“我的角，好像长大了。”

        雪：“长得比我还高。”

        雪：“角弯了。”

        小鹿女摸了摸角，原本又长又直的角变成了螺旋形，那双湖水般的眸子起了雾，不安地来回踱蹄子，朝雾雪说道：“我不好看了，变成了丑八怪。”

        说着，她眼眶里的泪水大颗大颗落下来，然而雾雪却觉得眼前摸着角的鹿女在戏耍自己。

        “我会死吗？”她突然来了一句，眼泪汪汪地盯着雾雪看，把雾雪说的那些话在脑海里不停反应，心下决定绝不能在这种地方去死，这目光倒把雾雪看的愣住，话也不知该怎么接，直到鹿女等不到回复，继而对自己安慰。

        “死在这种地方，大不了还有雾雪陪我，路上有伴我一定不会孤单！其实这里还有很多好的地方，要往好处想，死前我还能选个好位置，跟埋葬这里的人做邻居也不错。”明明她在掉眼泪，然而雾雪却噗嗤一下笑出声。

        雾雪眉眼弯弯，纤长的睫毛落下小扇子阴影，额间的黑发随颤动的身体从脸颊上滑落，一缕滑落白皙的肩头，明媚的光线落下身侧，笑颜与光交辉相应，半响，她抬起头看向摸着那对长角的鹿女，然而鹿女正用泪汪汪的眼睛认为她在笑话自己。

        “也许，我们应该转化下思路，查查那具女尸的死因，如果藏着一些特殊方法能让她保持尸身不腐，同理，能找到让你角变样的缘故。”看着她笑着说，鹿女期期艾艾地抬起脸好似赞同。

        虽然她的推理太差劲，但是小鹿女决定信任一回。

        “过来让我摸摸你的角，好像变得很软。”被雾雪这么一个突然要求，小鹿女扭捏着踱着蹄子走到她身旁，习惯性地用角抵住她的额头上，没注意这一刻，雾雪眼中闪过一丝捉弄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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