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雾雪见她贴过来的姿势，对亲昵升高的温度无措莫名，扫过挨着自己的脸颊，无意识地抬手一掐。

        “疼！轻点你要把我掐坏了！”

        闻听小鹿女哀嚎，雾雪呼吸一顿，这几日相处不停地拉低她的原则，或许不断地容忍便是打破的源头，但绝不能让情绪失态一而再三。

        “……”雾雪沉默不言，陷入自我鞭策中。

        小鹿女见她无所反应，愈发往雾雪那边挨得更紧，道：“你看上去不对劲。”

        雾雪眸子闪过一丝暗光，很少有人能看破她心下焦躁，并不确认自己表情是否露出破绽，但换做以前，大抵不会有人去觉察她情绪变化的不对劲，仅只对话无非是工作数据或调控资料报告，她的情绪反而更像是机械装置台，此时被看出情绪，难免觉得不知如何处理和怪异。

        她放轻声音，似安抚自己那股绷紧的弦，语气也放慢道：“你压了我一夜，我睡得不舒服。”小鹿女悄悄减弱力度，生怕不经意间就把雾雪脆弱的身体压垮。雾雪的脸很白，光线照射在她的脸颊上，似乎能将她的皮肤穿透，就跟一张白纸般轻薄。

        雾雪道：“我们睡觉要保持距离，最起码不能叠成一块。”

        小鹿女不语。

        雾雪口吻带上商业交涉的语气，竭尽为个人睡眠及那股突来的无措争取距离保障。

        “这里除了你跟我之外，不会有第三个人来抢占睡觉位置，不用挤着抢一个睡卧，再说我们……”也不能老挨在一块，这象什么话，总得保持距离（不知为什么就想保持距离，最怕远古时期的心脏病突发，山高地远也没处求救）。

        后面几句迟迟未落下。一只手覆上雾雪的嘴巴，那些话也吐不出来。

        雾雪瞪她，眼中含义不言而喻：放手！

        谁料，捂住她嘴的小鹿女微微侧耳，慢慢俯身凑到砰砰响声处，湖水般的眸子微微张大，目光融合成一束惊诧的光束，投向白皙的胸膛上。

        砰砰砰

        雾雪：“……”

        雾雪被目光盯得脸颊发烫（自己都不知），无数个字符在脑海里横穿直冲，抢占大脑运转思考的位置。

        只一瞬间，她便被巨力推翻压在树上。长着鹿角的脑袋凑近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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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怎么能强行闯进来，现在穆尔阁下现在召开发布会，你不能擅自进去，克雷蒂上校！”

        克雷蒂面色不虞，她一把推开眼前阻止自己的家伙，直奔正在召开发布的现场而去。

        一进到现场，无数的采访声频繁响起，甚至还有刺眼的白光，当克雷蒂闯进来的时候，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戈里纳森站在讲台前，望着门口擅自进来的人，他露出亲和的笑脸。

        笑着问道：“原来是上校，怎么今天有空来参加我的发布会，要知道上校一直很忙，哪怕多次邀约您都一直未曾给我一次机会，今天终于看到您的尊容，果然和我想的一样美丽。”

        台下的采访者们纷纷露出一副磕到的表情，众所皆知戈里纳森是个浪漫的诗人，他从未对外宣传过诗词是为谁而创作，曾经有谣言说过，戈里纳森有一首诗词多次提及破灭的奇迹，这是否映照一份感情，在身份差距下表达两人之间的感觉始终无法触及。

        当席下的人纷纷回头看向门口时，甚至还一度期盼故事似乎要走向某种趋势，写情诗的诗人戈里纳森，为了事业更高一步选择改行，当刚刚他宣布新成品时，从未出现的竟然出现在这里，这是否意味着两人要公布了？

        “被你赞誉，还真是不幸。”

        克雷蒂嗤笑，直径走向讲台，一把扯住戈里纳森的领子，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她一拳挥了上去，“我这几天刚刚将游戏拿出来，你他妈的竟然敢跟我抢东西，活得不耐烦了！”

        克雷蒂火冒三丈，这几天忙得眼睛都没合上，结果有人就告诉她，游戏数据被人篡改了。

        那天正是雾雪被带走的时候————

        研究所在调查过程中，得知了上面的篡改数据，并发现上面的程序一点一点地流失，流失的动向竟然汇进另一款游戏中，正是戈里纳森最新发布的游戏。

        她将这件事交给研究所，准备带领人前去死亡森林搜索，还未出发前，就看到了一条新消息。

        上面写着熟悉的语气，一看就知道是那个自大的人类才会说的话。

        【我的老朋友，最近过得好吗。比起你的劳碌命，我真该庆幸是个背锅侠，现在总算有理由休息一阵子了。对了我在这里发现了新物种，过得还算有意思，这次休假我希望还能再长点。顺便一提，数据存在bug，但我可不想再被抓回去加班】

        克雷蒂微微摇了摇头，看着上面的文字道：“你这次闯大祸了，希望你别被抓回来，我可不想再见到像你这样固执又高傲的人类。”

        “愿你仅剩的时间过得愉快，千万别被我抓回来加班。”

        克雷蒂穿上外衣，驾着一艘新出的飞船前往星际游戏大厅。

        一来到现场，乌压压一大批的玩家，克雷蒂站在门口，朝一边站着的工作人员露出疑惑的表情：“这里发生什么了？”

        远处的那些各种种族们手里举着抗议的标识，实名顶着自己游戏id号，在那头发出极大的躁动，场面看上去很乱。

        接待人员擦擦冷汗，不禁地说道：“还不是这久刚刚下线了一批游戏。”

        克雷蒂哦了一声，双手插进口袋，没待多久，里面走出来一个大肚皮男人，他一见到克雷蒂，脸上露出夸张地欢迎姿势：“上校，你怎么会来这里？什么风把你吹来的？要不要体验一下新出来的游戏。”

        克雷蒂很喜欢买新款的东西，除了这个大肚皮男人之外，另一边也冒出来一个妖娆的女人，带着遮脸纱帽，身穿一袭露肩长裙，精致的双手搭上克雷蒂：“哎呀，这不是上校吗，不是说好了下个月才到货后吗，怎么提前过了？难得见你有空过来玩啊~”

        克雷蒂将女人的手拂开，眉间露出一丝笑意，礼貌地保持一定距离，手指上却缠上女人的皮质手套，她反手将她的手一扭，只听女人叫出来：“打住！我不碰了，你怎么老是这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雾雪的东西保存这里的东西，我知道在你手上，把它交出来。”克雷蒂嘴角露出笑，眼中一片冰冷，手上的动作不带一丝犹豫，将女人的胳膊扭到背后死死压制住。

        一旁看着的大肚皮男人看呆了，连忙劝说道：“上校，教授的东西的确在我们手里，但是她现在还没有回来，我们也不能把东西交给你，我们承诺过一份保密协议，一旦我们失约了就会……你懂的，这是银河暗市条约。我们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克雷蒂脸上带着一丝深思熟虑，手一松，将压制住的女人松开，她迈开步子朝前进去里面的大厅，身后的女人立即追上去，“上校，教授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还能回来了吗？”

        “你这么想打听？”克雷蒂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她回头扫了眼女人，但女人的脸被纱帽遮住，什么也看不见，女人的声音却听着十分焦虑：“我并不是想对教授做什么，但是我很久没有教授的消息，这一次你过来就要讨回教授的东西，我在想——”

        “教授是不是身体上出现了不好的状况，或许是生病，也或许是癌症之类的东西，但是上校你现在的行为就像在告诉我，教授并不是生病或者身体出现状况，一定是教授有什么理由不能自己前来。”

        “必须要帮教授拿回东西的人，除了上校之外，我也想不到第二个人选，请回答我的猜测，我希望我的想法错误的，我不希望教授会遇到我想法里那样的问题。”

        女人的身体微微颤抖，她的声音从坚定地猜测转变成了疑惑自己是不是错误，又变成一种不安的焦躁。

        克雷蒂半抿着唇，眼中流露的神色表达了她对女人的猜测是默认的意思，显然女人的动作也说明了她从克雷蒂的眼中看到答案，女人用手捂住嘴巴，然后发出微弱的哭声。

        “我必须拿回雾雪的东西，她失踪了。”克雷蒂透露给女人一丝消息，她并不打算将将全部的消息都说出来，但是一点点东西也仅限于失踪二字。

        如今，那些废物将雾雪投进死亡森林开始发了疯地要找回她。

        并且需要有人继续将那份文件继续研究下去，也只有雾雪能做到奇怪的数据。

        之前的那份研究得到成功的列子，但是除了雾雪本人之外，没人明白。

        就算研究里的那些数据，没有人明白那到底代表了什么，可就连一同共事的人员也并不清楚，真是讽刺。

        诗人诋毁天才，世人附庸。

        当下，为了找回雾雪的踪迹，克雷蒂主动接下任务。

        她知道雾雪有一个没有公布出来的东西，那玩意只有一个功能那就是追踪。

        曾经雾雪将丢那个东西丢给她，她靠着追踪灭了逍遥法外的银河海贼，缴获数十条战船。

        “上校，你不再待一会儿了吗？”

        女人的声音露出不舍，身后的大肚皮男人脸上也带着不舍，大客户出手挥金的机会泡汤了，大肚皮男人甚至上前挽留道：“上校，之前教授说过最近会有一个新游戏会研制出来，你要不预约一个？”

        听到这话，克雷蒂和女人同时望向大肚皮男人，因为雾雪失踪的那句话，只有女人一个人听见。

        这句话，是否表示，雾雪离开前曾联系过这个人。

        当然，女人甚至都不知道他有跟雾雪做新游戏的交易。

        克雷蒂的眸子闪现出自己的真实情绪，这也是第一次她表情外泄。

        于是，她预约下来这款新游戏，雾雪最后一款游戏，名为‘奇迹’。

        中年大肚皮的男人乐呵呵地说道：“教授之前发过来的游戏，挺有意思的，这款游戏叫做《奇迹》，玩家甚至可以从创建自己的世界，而且游戏发布之后，游戏里面的世界一共七个，会跟着全银河的网民选票数据最高的而定下来。”

        克雷蒂点点头，她示意想要看这段新游戏导发片，大肚皮男人立即亮起眼睛，带着克雷蒂走去星际大厅的游戏发布区，这里展现着不同游戏的导发片，会介绍游戏的画风和视觉享受的世界。

        克雷蒂站上《奇迹》导播片千，面前一只虚拟眼睛被机械手传递至眼前，她接下来，并戴在自己的眼睛上，眼前的星际大厅转化成了一个白茫茫的金属世界，可以说什么都没有的无。

        耳边响起解说声：“尊敬的玩家您好！这里是您的个人空间，请你看向您的手臂上的手环。”

        克雷蒂低下头，看见了不知何时多出来的手环，然后解说声再次响起：“请将手放置再手环上，并逐次转动，上面一共有七个颜色的档次，对应了不同的地区。”

        “第一格红色的地区，这里的温度很高，适合用来度假美黑，玩家可以按照自己的需求调节最适宜的温度，请玩家往左边的npc创造台。”

        克雷蒂按照解说找到了不远处——很左边的npc创造台。解说：“玩家身为神明，需要创造不同的世界，你创造的每个npc可是会谈恋爱哒，所有他们的颜值都关乎你的荣誉呢！”

        克雷蒂随手捏了个脸，一张长眉大眼睛的圆头怪物砸下来，落到她的脚边，发出霸总的声音：“女人，你不要玩火。”

        被恶心地蹭了一下，克雷蒂飞快地将这玩意提回去回炉打造，顺便一提，npc被创造出来后是有三次机会重塑。解说：“请玩家温柔对待刚刚出生的npc，它还是个没有配偶的孩子呢，请尽快为它创造出一个好看的配偶吧！”

        解说：“为了让新手更轻松，官方推出npc一键打造指南，请您闭上眼睛，简单地在脑海里描述一遍。”

        克雷蒂闭上眼睛，想着拥有人鱼尾巴的女人，听说这种种族在隔壁星际被叫做o，水灵灵的肌肤，漂亮的大眼睛，红红的小嘴唇，嗯，还有得有一头美丽的大波浪。

        “砰！”原本刚刚那个圆头怪物，一瞬间就冒出一个肤白貌美的人鱼o。

        克雷蒂忍不住上前打量，她伸手在人鱼脸上戳了戳，人鱼脸上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她朝着克雷蒂柔柔地说道：“痛，我才刚出生，请对我温柔一点，我亲爱的神明。”

        “好……”克雷蒂有些飘了，忍不住对雾雪道了一声牛批！

        克雷蒂露出痴汉的笑脸，这可是她创造出来的人鱼呢！

        人鱼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克雷蒂，秀美的脸蛋红了又红，似乎被这样的注视看得害羞了起来，“亲爱的神明，您为什么一直看着我？”说着人鱼微微侧开脸，脸颊后鱼鳍耳朵微微颤抖着。

        克雷蒂捂住心动的胸口，她用力撇过头，暗骂自己禽兽，这可是npc！

        接着，克雷蒂站起身打量整个世界，这里红色区域，还有另外6个区域未被开发，克雷蒂已经想好了，要在红色区域打造出一个人鱼世界！

        正当想得浮云满天飞的克雷蒂被游戏传送出来，她拿下虚拟眼睛，失望地想到还未来得及告别的人鱼，以及不知何时才能接触的人鱼世界，满心期待着游戏上线！

        等候在一旁的大肚皮男人，笑着说道：“对了，游戏得劳请上校催催，我这边不知为何联系不上教授，这游戏不错吧！”

        克雷蒂这一听，原本期待的情绪瞬间直线下滑，没人知道雾雪在哪，是生是死。

        克雷蒂想找回雾雪的那份心情更强烈了！

        如果没有遇见下面那件事，那么她还会继续期待游戏，而非愤怒到了要让所有人都见不到雾雪。

        ……

        ……

        这则帖子名为【戈里纳森的自述冤罪，被那位教授设计下的真相二三事】

        贴子尾巴上冒出一个冒起的小锅，似乎被银河网友们吵得冒出气。

        旁边显示这一串数字，那是跟帖回复的数目，不断增加的数字看上去内容十分经常。

        这个故事也被众多平台转发，再网友们相互转告时的转发，转发次数不断增加，达到了今日帖子热度最高，这场面闹得沸沸扬扬的。

        哪怕有人并不想点开，甚至不想看到关于爱恨情仇狗血的任何消息，然而消息总是带着桃色沾边的东西。

        不是在诋毁的路上，就是在造谣的路上，无人知道他们口里谈论的人早就被扔到死亡森林里，无论哪一个都是在散布谣言。

        显然，不知真相的网友并没有和知道真相的人抱着同一个观点，甚至体贴地为受到冤枉的戈里纳森打开了内容，果不其然，一开头的场面就是戈里纳森的诗词，无数的情爱都似乎被他一个人占了，好似他才该受到世人们的敬爱，才该配的上名为爱意的灌养。

        帖子里，无数的跟帖发着心疼他，还为他被审判部（回忆一下，在11章提过）带走的事情感到愤怒，甚至对他的遭遇感到可怜，明明是一个不染世俗的诗人，他那么好，那么纯洁，为什么审判部还要污蔑他对教授下毒！

        【爱他就要爱他的一切缺点】：有没有搞错啊，都把人带走背上污蔑的罪名，这种事情能容忍？

        【戈里纳森今天也是个大可爱】：出来挨打教授跟审判部，你们没有心！

        【心尖上的诗人】：他只写，从来不跟外界打交道，甚至为了创作把自己封闭在房间好几个月，性格内向的大宝贝怎么可能给教授下药！

        【我就站一秒】：教授？就是之前那发疯的女人？有没有搞错，他怎么可能接触那种疯子！

        【爱的名义为你吟诵】：我在现场看到过，他本人都不不会去术界发布会上，怎么可能给教授下药！纯粹是污蔑！好大一个黑锅！

        【千方百计给你三百万】：那个疯子教授到现在还在装四是吗，果然为了名声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

        此刻银河网友们为了还诗人戈里纳森·穆尔一个公道，希望雾雪（没人知道失踪的事情）出来道歉，并让她结束无聊的复仇（？盛开的想象力总是围绕情仇爱恨，大概也只有少部分人明白没有动机的报复和嫉妒最可怕）游戏。

        当有人正义站出来，知道真相而不能说出来，只得有点义愤填膺地想要回一两句。

        ‘逼死一个人，你顺便一起下地狱试试？’的时候，论坛立即将帖子关闭，随后又将另一条帖子送至面前，这是一条游戏导放片，而游戏的研发者的名字正是刚刚帖子中心，被网友们怜爱的戈里纳森。

        这熟悉的白茫茫的空间，还有这熟悉的手环控制七个地区……导播片的结尾露出来彩蛋：戈里纳森·穆尔穿着笔直的西装礼服，耀阳的金发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含着笑的碧眼显得容颜越发英俊。

        戈里纳森歪了歪头，伸手将自己的领口上的领带拉松一些，露出精致的锁骨，“大家好，我有点不太习惯这样正经的模样，看上去连我自己都觉得很奇怪，哈哈哈说起来，游戏也是我第一次开发，大概也算是我在未来道路上的一个转变……”

        ……

        ……

        时间不多，通报很快下发出来，关于数据研究的资料将在银河开展一场激烈斗争。

        “上校，上面说了不管这事情，他们不知道真相只是随便说说，不用再来申请禁制令。”

        克雷蒂忍无可忍，在帖子里回了几句：【教授跟这个废物没有任何关系，请不要造谣生事。】

        结果，帖子下面来了一堆人，她被人逮着骂：“你就是个霸凌犯！”

        气得只能将帖子关了。

        没坐一会儿，克雷蒂就接到上头的通知。

        研究所的调查人员将游戏的数据上报时，发现了数据跟那份时间穿梭数据有着极大的相似程度。

        “你是说，帖子里那个废物发布的游戏，是盗取了雾雪的数据？该死的，他从哪里盗取的？”

        “之前稽查部审核，有教授存档在晶片里的记录，想必那个人不知道这是一份对银河极其重要理论研究数据，只是发现教授做的一款游戏，也很有这个可能，干脆就把数据全部盗走了。”

        “禁制令来了吗？”

        “还没，上校诶！你现在就要去吗？你等等，现在还不行啊！”

        等不来了。

        为此克雷蒂先打消前去死亡森林找雾雪的想法，

        当前，她得前去找回遗失在外的数据，总个废物妄图把大众当煞笔。

        ……

        回忆到这里结束。克雷蒂深呼吸，捏紧拳头看过去，看向倒在地面的戈里纳森。

        他这个蠢货不自知，介入银河为了雾雪研发的那份数据纷争里。

        “天呐，上校你怎么可以打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上校请你说说，你现在的行为究竟是为什么？”

        “上校，你打了穆尔先生，你对待一个无辜的人，难道就没有什么可表示的吗！”

        “太过分了，竟然动手打人，穆尔先生真是可怜，竟然被人无缘无故的打了一顿！”

        “上校你竟然敢当着媒体的面打人，你疯了吗！”

        ……

        众人喧哗——

        克雷蒂冷哼，目光桀骜不驯，朝席下的人不屑道：“你们以为……我为什么要打人？”

        “记住我是什么身份！至于我为什么要打他，难道你们还不明白吗！”

        克雷蒂的声音铿锵有力，一下子将所有人的思绪打回了冷静。她身上穿着的制服，肩膀上的徽章让他们顿时安静。

        再看着台上被打的戈里纳森，原本嚣张为他不甘心的声音也小了，甚至他们一下子也不敢发出声音来。

        毕竟，眼前的克雷蒂上校是能将一个凶神恶煞的银河海贼一锅端了的军人，正直无私此刻的行为，更加彰显了她的说一不二的性情。

        他们想起来之前戈里纳森被带走的事情……

        后来传出来审判部在冤枉一个无辜的诗人，而后牵连到当时为戈里纳森做笔录的工作人员。

        群众不满地声音几乎化成雪，一片一片地找那个工作人员。

        当时，那个工作人员被逼的走投无路，只留下一句话：“等教授回来，你们记好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无知的人！”

        结果，有人扒出了那个工作人员（橘）曾经为戈里纳森做过不少荒唐的时候。为了争风吃醋，同其他几个情人打架……各种不堪的画面全部被搬上众人们的关注视线里。

        那个扒人的楼主，还发了一个帖子关于推理她所有的行为都来源于‘爱而不得’的报复。

        更为无辜的诗人戈里纳森感到可怜，呼吁大家为戈里纳森的清白发出支援的声音。

        “我知道，这是因为我的缘故，所以克雷蒂上校这样铁面无私的人，也会忍耐不住愤怒为自己好友对我大打出手。”

        一道声音响起，打破了众人安静的僵硬局面。

        台下的群众看向他，戈里纳森笑了，丝毫没有一丝忏悔，更甚至是一副被冤枉的面孔。

        戈里纳森脸上有伤，但却微影响他的英俊，反而他露出微笑似乎对克雷蒂的行为做出了解释。

        戈里纳森抬起头，见克雷蒂含着不悦的目光，在她再顺便动手前，他开口说道：“如果随意处置一个无辜的人，克雷蒂上校的名声会变坏的，在大家的眼里就是一个因为想要为那位教授报复，甚至你身上的那些英雄光辉也会受损，克雷蒂上校，请你住手。”

        “别为了无关紧要的，把自己的名声都毁了，那样只会让你得不偿失。”

        戈里纳森站起身，然后看向大家，脸上挂着微笑道：“请大家别将今天的事情散播出去，这关系到克雷蒂上校跟那位教授的名声，谁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

        众人纷纷响起掌声。

        戈里纳森把话筒关闭，往后台走去。

        当他与克雷蒂擦肩而过时，用场外听不到只有两人听见的音量，轻声道：“虽然教授被扔进死亡森林，我想那样的地方很少有存活下来的种族，更何况是柔弱的人族，就算能被找回来，只怕也不会是曾经那个风光高调的人了。”

        克雷蒂握拳，咬牙切齿道：“你！”

        戈里纳森：“太可惜了，毕竟我很期待教授她的归回。”

        ===

        ==

        殊不知远方的银河因她吵翻了天。

        “怎么越来越快？”

        被被听某只鹿的心跳，雾雪整个人已经当场在原地石化。

        心跳声砰砰作响，声如擂鼓，响彻整个胸腔，也把雾雪耳朵震麻了。

        听到小鹿女胸口里加速心跳声，雾雪终于反应回神，不仅有一个奇怪的念头涌上脑海……这里的环境对心脏可能不太好。

        “声音好像慢了？”雾雪感知自己的心跳，哦，终于停了，某种程度上转化了紧张的情绪，大脑神经系统血液流通的速度减弱，心跳也慢慢趋向平稳。

        “这算什么，我这是被你刺激了吗？”

        小鹿女面色不改，只有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道：“可是，我一接近你，心里就会变得很热。”

        她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陈述的语气，好似十分肯定自己的理论是正确的，不用任何人来辩驳。

        “……”该不会是野兽吃人的那个念头？雾雪心下狂跳。

        “我这里也会跳的很快，现在你一看我，这里跳得越快了。”伸手一揽，抱上雾雪的身体。

        雾雪不想进某只鹿的肚子里，侧眸避开某只鹿的凝视，低垂眼帘陷入思考，不知改安抚野兽的古怪想法。

        雾雪半闭着眼睛，微微叹息，口吻有些惆怅，道：“这是病。这个地方不太对劲，不止你一个人的心跳声不对劲，我的也是这样，我们尽量保持距离，免防心脏加速过快导致猝死。”

        “尽量保持距离？”小鹿女拧着眉重复了这句，思忖这句话含义，她看向雾雪，目光含着不太乐意意思。

        刨除心脏病可能性，再见她目光灼灼的模样，雾雪似乎产生了一种荒诞臆测。

        心动。

        雾雪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握拳抵在唇上，眸子一缩，这怎么可能！

        “怎么了？”

        小鹿女刚刚眼中的不满转瞬化散，目光变成紧张的网，朝雾雪脆弱的身体笼罩，看着雾雪猛烈咳着嗓子，她有些不知所措。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里带着湿润的雾色，似有一道微弱的暗光飞速闪过只一刹那就变成虚弱的神色张大眼睛。

        小鹿女皱眉道：“你病了。”

        雾雪迟迟才转目光，看向脑袋上长着一对长角的小鹿女，久久不敢发表一句言论，甚至也自我暗骂病得不轻，想的太多，总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但一旦说出口这事，她真就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雾雪张开嘴，似有一股气吐不出来，半叹息着说道：“你也病了。”

        小鹿女眼睫微颤，不说一句话。

        “突然想想，病的太深，保持距离也不太好。”晕倒总得有人扶一把，虽然雾雪可能会在面临一次被压的命运，但谁叫这里荒凉无人，总要彼此相互帮助。

        雾雪勉力保持平时正常说话时的情绪，只见小鹿女蹙眉，一覆胸膛上，眸子湿润了。

        小鹿女：“我们会死吗？”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她朝着雾雪贴过去，长角抵在她的额角上。

        倒也没有那么夸张。（这孩子打小想象力就夸张）

        雾雪眸子微沉，面上没有一丝表情，紧紧抿起一条直线的嘴唇暴露此刻她的慌张。

        “你看着我，你有什么想法？”

        小鹿女用湿漉漉的眼睛看去，凝视面前雾雪的脸。没有血丝透着淡粉的唇瓣很美，微微张开的嘴巴，好似有很多话葬在里面。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打比方来说，如果不注意听，很可能会再也听不到的错觉。

        “说不上来，而且你的眼神也很奇怪。”

        好似一瞬间，氛围被冻住，三尺寒冰冻得血液都冷了。

        雾雪吸了一口气，按下不对劲的情绪，语气微微加重道：“我不奇怪，你对我没有想法吗？”

        小鹿女认真地看着她，半响才摇头。她不会再不理智发兽狂，下意识地雾雪发红脸色的画面，一瞬间把念头掐了。

        她自然没有任何想法。小鹿女悄悄看向雾雪的唇瓣，情难自禁地盯着看。

        她轻轻凑过去，还没挨到边，却见那张唇瓣叹了一口气。

        雾雪扯着嘴角笑出声：“我真是疯了，怎么会冒出那种想法……这里地势环境不对劲，自然影响到身体异常。”

        雾雪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也得到正确的结论。

        心动只有她一个人。地势影响的只是小鹿女，或因种族身体不同，而受到影响程度不同，她之所以会心跳，也很有可能是某个原因。野兽生来就拥有领地意识，她在陌生的领域激发了野兽占领领地的本能也说不定。鹿身强悍轻轻一跃能纵越三十米之外，还有那股大得能将树锤断的力气，无一不彰显出生来野兽具有的优势。

        “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

        雾雪刚说完，小鹿女浑身一僵，眼中不敢置信的神色似乎在说‘你怎么能和我保持距离！’这句话。

        “我很难受，这里好难受。”

        小鹿女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怎么都止不住，伸手想要触碰雾雪，被轻轻躲开，那瞬间心口好似被撞击了一下，就像刚刚雾雪说出保持距离的那句话。

        她能听得出雾雪真的有这个打算，雾雪的音量会随着她的情绪而变动，她也能听出雾雪声音有一种难受的情绪。

        “你别哭。”

        雾雪眸子闪过一丝无措，手掌被小鹿女抓住，微微加重的力道让她皱起眉头，但她一丝想挣脱的想法。

        小鹿女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拉起雾雪的那只白皙的手背，轻轻地抵在她的唇边，语气压低道：“……我们不能保持距离。”

        温热的泪水嘀嗒嘀嗒

        她该怎么做才好，要不干脆一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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