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疑惑

“姥姥？”慕白惊呼一声，依旧不太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姥姥，一个名字，却有着不凡的故事。

        在新白娘子传奇世界的幽冥幻境里，她是幽僻竹林的强者，是与冥龙有着感情纠缠的一个女子。

        在倩女幽魂世界里，这个名字曾经是兰若寺最强的妖，是控制着一切小妖的老怪物。

        这二者，却是在此时重合在一起。

        姥姥盘坐于巢穴中，对于慕白地呼喊置若罔闻。

        小倩的本命灵魂飘浮在巢穴中，微弱之极，好似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慕白深吸一口，压制下心中的震惊，神念一动，将小倩的本命灵魂小心翼翼的收入宝葫芦之中。

        此物已经取得，可是小倩却已经不再身侧，只有留下，待寻找到后者时，再将其送入她的体内。

        “姥姥！”

        望着盘坐如钟的姥姥，慕白再次开口喊道。

        时间仿佛凝固，巢穴中的人始终没有回应。

        不知过去了多久，姥姥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缓慢地睁开眼来。

        双眼混浊，已然没有在幽僻竹林时那般锐利和妩媚。

        “你来了！”姥姥缓慢开口，声音微弱，整个人显得异常的虚弱。

        一语出口，好似再也无法坚持一般，盘坐着的身躯瘫软下去。

        简单的三个字，却是让慕白心神震颤，他明白，这个出现在倩女幽魂世界的人，确实是新白娘子传奇世界里的那个人。

        两个世界的人，却又一次出现了，难道他们也可以穿越，也有地书碎片？

        当这个想法出现在慕白的脑海时，不由得惊得一身冷汗。如果真有这样的人存在，那么此人是否也踏入修仙一途，又是何等的强大？

        望着瘫软下去的姥姥，慕白没有多思，单手一挥，元气祭出，便将前者从巢穴卷起。

        一拍储物袋，取出丹药，喂下服下，随即源源不断的元气从掌心散出，进入到姥姥的体内。

        元气入体，神念跟随而入。

        一观之下，慕白脸色大变，方才弄明白为何姥姥会如此虚弱，会如此生机淡薄。

        只见姥姥体内，经脉尽断，丹田被毁，就连元神也只剩下微弱的一缕。

        如此重伤还能坚持活到如今，只怕也是因为一口气，一口极不甘心的气方才坚持下来。

        世间上，无论是人，又或者是妖，意志力确实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非凡之物，有许多，许多妖，俱是凭借意志力，方才能坚持下来。

        很显然，此刻的姥姥就是这样的情况。

        慕白毫不吝啬自己的丹药和元气，努力想要将这个曾经有因于自己的人救回来。

        可惜的是，就算此刻的他是大罗金仙，也已经回天泛术，因为此刻的姥姥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最终只有一条路可行，那便是身死道消。

        她本修行无尽岁月，寿元虽然已经突破无限，但是在如此重伤之下，不但再次出现寿元，更是已然被消耗殆尽。

        “慕白！”

        姥姥艰难地睁开双眼，望着慕白，虚弱道：“救小倩，救白狐一族！”

        “姥姥不要说话，慕白定会救小倩和白狐一族！”慕白一脸焦急，体内的元气疯狂涌出。

        此时此刻，他甚至都已经忘记，就在先前，在兰若寺中，他还杀戮了许多的白狐。

        “别浪费元气了，一切都已经晚了！”过了半晌，姥姥才继续断断续续地说道。

        一言说出，好似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又过了片刻，方才继续道：“慕白，告诉他，我待不了他了，让他放下执念，去寻找大道吧。”

        “姥姥！”慕白身躯颤抖，眼中已经流下泪来。

        停下输送元气的手，望着躺在怀中的虚弱女子，哽咽道：“姥姥放心，慕白此生就算是用尽生命，定然也会护白狐一族的安危，护小倩周全！”

        “当日在幽僻竹林之恩，慕白永生难忘。如果没有姥姥当日赐予的机缘，小子我也不可能达到如今的成就。混沌经，那是将伴随我一生的至上宝典！”

        姥姥躺在慕白的怀中，露出淡淡的笑容。

        此刻的她，虽然脸色苍白，虽然气息虚弱，虽然生机急速流逝，但是那笑容依旧是那样的美，那样的迷人。

        望着这笑容，慕白却高兴不起来，却没有半点欣赏的心思。

        在他的心中，第一次感到是如此的伤感，是如此的痛！

        这痛已经入心，已经让他难受百倍。

        他知道，这样一个女子，虽然与他只有短暂的交际，但是却给了他大机缘，给了他不凡的生命。这，就好似他的父母一样！

        姥姥淡淡地笑着，虚弱道：“大限将至，这也是我追求的结局，只是，我必须将此间情况与你说明。”

        慕白凝望着姥姥，任由泪水流下，没有出言，只是呆呆地望着后者。

        姥姥淡淡地笑着，对于死亡没有半点恐惧，好似她坚持下来等待的便是此时，便是这个结局。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因为你本不属于幽冥幻境，就好似幽冥幻境不属于曾经那方世界一般。而我们也不属于这里，就好似你也不属于这里一样。”

        慕白重重点首，原本他非常想弄明白一切，但是此刻却不想听下去，因为他想留住姥姥！

        很显然的是，姥姥不会同意留下，更不会同意慕白打断她的话，断断续续的述说起来。

        “当年你离开后，整个幽冥幻境便已经关闭，就连我们也不知道它又将飘向何方。我们白狐一族在幽僻竹林快乐的生活着，过着平静的日子，宁着独属于我们的宁静。我们不追求飞升，不追求永世，只想就那样平静的生活下去。”

        “可惜，好景并没有持续太久，一日不知什么原因，整个幽冥幻境突然风云变化，天地崩裂。而我们白狐一族，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呼入虚空，没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而幽冥幻境到底在何处？是否真的崩塌了，我们并不知道！我们整个白狐一族落入黑暗之中时，我催动了本命之术，守护着庞大的族群。”

        “那日子就好像是永远都没有尽头一般，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至到我的本命元神都快要干涸时，方才见到一道黄光。”

        “黄光？”听闻到此，慕白惊呼一声，打断姥姥的话。

        黄光，那是什么，那不正是慕白每一次催动地书碎片出现的光芒吗？每一次都是黄光带着他穿越各方世界，都是黄光让他在关键时刻保全了性命。

        而此刻黄光却出现在白狐一族里，出现在姥姥的本命之术处。

        这难道是自己穿越之故？

        这难道是有其他人穿越之故？

        姥姥虚弱地望着慕白，艰难点首，继续道：“不错，是黄光！当那道黄光出现时，瞬间就将我们白狐一族笼罩，随后我们便出现在这个兰若寺中。”

        “原本我以为，我们终于寻找到让自己安生之地，却未曾想到在这寺中有一株千年的老树精。她修为虽然不及我，奈何我的本命元神已经受损极重，大战之下，不但没能伤其分毫，还被其吞噬掉几乎所有的精血，从那以后，我便被其封印此间，为这个巢穴供养灵气。”

        “长久下来，我已经油尽灯枯，回天泛术了。只是可怜了我们白狐一族，从那以后便沦回那树妖的傀儡，受其控制，任其奴役。”

        说到此处，脸色已经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气息更是虚弱得几乎没有。

        嘴唇微启，想说什么，最终却是没能说出，头颅一偏，身死道消了！

        白光起，姥姥那原本诱惑妩媚的身躯幻化成一只白狐，一只苍老的白狐。

        慕白抱着白狐，怔在当场，眼中泪如雨下，喃喃道：“对不起姥姥，白狐一族因慕白之故，如今只剩下小倩。但是请你老放心，慕白就算是身死道消，也定要护小倩周全，更要回到幽冥幻冥去寻找此事的根源！”

        姥姥的白狐之躯放入巢穴之中，深深地望了一眼，止住眼泪，道：“姥姥，你安息吧，我会让冥龙突破执念，我更会助他与天道一斗。”

        说完，身形一动，带着一切，同第二元神冲出枯井，立于兰若寺的天空中。

        凝望着兰若寺，深吸一口气，挥手打出道道法诀。

        一时间，轰鸣大作，天地变色，泥土四扬。

        顷刻间，整座兰若寺便不复存在，仅留下一座巨坟。

        在那坟头上，一方巨石插着，其上以血书着姥姥二字。

        埋藏好姥姥，慕白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凝望着巨坟，思绪转动，暗道：“根据姥姥所言，只怕在无尽的世界里，还真同我一样取得地书碎片的人，只是他是谁，他又是男是女，又在何方，却不得而知了。”

        “不过既然那穿越之力能将姥姥她们带到倩女幽魂的世界，只怕那位拥有地书碎片的人也在这个世界！”

        “是谁？他是谁？既然我已经来了，相信总有相遇之日。到得那时，自然要好好的研习一番了！”

        说到此处，深吸一口气，凝望着天际，喃喃道：“小倩，有了你的本命元神，慕白我定会将你寻回！”

        说完，祭出碧珠剑，同第二元神御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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