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十四章 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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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历山大，我听说亚尔莫连科家族的安德烈亚尔莫连科也和维克托阿尔托罗夫一起去见了那个姓方的华夏年青人，能不能从他的口中了解一些情况？”塞列兹诺夫放下了酒杯，正色道，“华夏有一句老话——只有真正的了解自己和对手，才能够常胜不败！我还是很认同的。”

        “没有用，安德烈的口风很严。”米列夫斯基没好气地道，他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并付诸实施，但是安德烈亚尔莫连科，对此却是装糊涂，明知道他打电话去的用意，却和他东拉西扯地胡说八道了半天。

        不过，对此米列夫斯基也没有什么办法，亚尔莫连科家族在乌克兰政府中也有不小的影响力，而且他们家族还控制着乌克兰相当大份额的石化产业，米列夫斯基家族不但是拿他们没有办法，而且在一些事情上，还要有求于他们。所以，即便是心里再不满意，他也只能咽回到肚子里。

        这个时候，塞列兹诺夫的美丽女秘书走了过来，轻声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塞列兹诺夫脸上露出了诧异地神色，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并没有过多久，微皱着眉头的塞列兹诺夫又走了回来，坐回到了他原本的位置上。

        “怎么了？”米列夫斯基注意到了塞列兹诺夫的变化问道。

        “阿尔托罗夫的电话，约我们明天晚上去见那个姓方的年青人。而且。我刚刚接到的消息，昨天晚上，通用电气金融航空服务公司的总裁吉尔克里斯特，去见了这个年青人。”塞列兹诺夫也并没有瞒他。

        “通用电气金融航空服务公司的吉尔克里斯特总裁？你确定？”米列夫斯基闻言也不禁失声叫道，“他什么时候到的基辅？”通用电气金融航空服务公司。这可是国际知名的大公司，乌克兰的国家航空公司，其十七架飞机的机队中就有九架是向通用电气金融航空服务公司租赁的。

        “昨天傍晚抵达的国际机场，然后直接去的别墅和那个姓方的年青人共进晚餐。”塞列兹诺夫道，“然后晚上才返回的市区酒店。”

        米列夫斯基不禁更是惊诧，在他看来。怎么都应当是方明远去拜见吉尔克里斯特方才正常。吉尔克里斯特，那可是通用电气集团公司的重要董事，执掌通用电气金融航空服务公司多年的全球商界名人！

        “看来这个姓方的年青人，地位可是不低啊。”塞列兹诺夫意味深长地道。在初听到，阿尔托罗夫通知他和米列夫斯基明天去见方明远，他这心里还有着一丝不满。在听到吉尔克里斯特都是上门拜访对方后，这一丝不满也化为了乌有，反而是一股深深的忌惮由心底涌起——为了那每年的几千万美元收益，而得罪了这个人，值不值得？

        “为什么要到明天晚上？”米列夫斯基不满地道，这会打乱他的计划的。明天晚上，他要和乌克兰的一名已经踏足欧洲时尚界的超模共进晚餐。而且很有可能会有一个浪漫的夜晚。

        “因为明天白天，他要和吉尔克里斯特共同出游！”塞列兹诺夫一摊手道，“除非我们的地位能够高过吉尔克里斯特，否则的话……”

        “那就另约时间，凭什么要我们去就着他？”米列夫斯基没好气地道。就算他身份高贵吧，但是这里是乌克兰，华夏人不是常说，强大的恶龙还不能压倒土生土长的蟒蛇吗。虽然说吉尔克里斯特主动去见得他，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就要矮他一头。

        “后天，也许他就要南下去尼古拉耶夫市或者说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市。届时会不会再回基辅都是两可，咱们届时也追过去？还是说你真的打算强行毁约？”塞列兹诺夫没好气地道。在他看来，他们与方明远其实是麻杆打狼，两头都怕的关系。真的要是撕破脸了，固然方明远得不到什么好。花费精力、花费时间，也许最终也得不到什么好结果。但是对于塞列兹诺夫他们来说，同样也是大麻烦，不说政府方面允不允许他们撕毁合同，就是真的撕毁了合同之后，他们两大家族所可能面临的打击和报复，以及后继事务的处理，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同样可以将塞列兹诺夫他们拖得欲生欲死，真要闹到了那一步，那就是两败俱伤！

        至少塞列兹诺夫自己的打算是，如果说方明远真的强硬到底，死不修改合同，他也只能继续履行下去，当然了，给方明远制造一些麻烦是难免的了。

        米列夫斯基不禁语塞，他也明白，要是真的搞到两败俱伤的地步，恐怕乌克兰政府也绝不答应！政府的那些官员们可以允许自己争取一些利益，但是绝对不会允许搞到合同不能履行。要是那样的话，海湾第二银行可是就要收回贷款的。

        “该死！”米列夫斯基脱口而出道，“可恶的黄种人！”

        方明远一直到临近傍晚才回到了别墅，这一天里，他与吉尔克里斯特父子游览了基辅全城的那些旅游景点，旅游之“余”，三人也达成了很多的共识。

        比如说，方明远答应会动用自己在诺基亚集团的影响力，为苏格兰皇家银行创造一些条件。

        投桃报李，吉尔克里斯特也答应会尽快地派出考察团亲赴奉元，实地考察秦西航空制造集团，秦西航空制造集团和通用电气金融航空服务公司正式合作奠定坚实的基础。而且吉尔克里斯特也答应，日后将会从中牵针引线，促进通用电气集团公司与方家旗下的诸多产业进行合作。同时。吉尔克里斯特还答允，只要考察结果令人满意，通用电气金融航空服务公司会尽快地促成第一笔交易的完成。

        可以说，这一天的时间里，双方间都取得了十分满意的谈判成果。下午四点半。方明远动用自己的公务机，将吉尔克里斯特一行人送往德国——在那里，吉尔克里斯特有一个会议必须参加，否则的话，他还想在乌克兰再停留两天。

        刚刚吃完了晚饭，阿尔托罗夫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再过了不到二十分钟。塞列兹诺夫和米列夫斯基的车队就出现在别墅的院里。令米列夫斯基和塞列兹诺夫感到不满的是，方明远和阿尔托罗夫站在别墅的门前，并没有丝毫下阶相迎的意图。

        但是人都已经来了，也不可能扭头就走，两人也只能将不满压回肚子里，拾阶而上。

        双方不冷不热的一番无营养的寒暄之后。双方来到了客厅，分宾主落座。

        “米列夫斯基先生和塞列兹诺夫先生，我听说，你们对于目前我们签署的未来四年的大豆采购合同有不同的意见？”方明远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道。

        “不错！”米列夫斯基抢在了塞列兹诺夫之前开口道，“方先生……”

        “那么你们想要怎么样来赎回这份合同？”方明远打断了他的话道，“四亿美元的毁约金，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米列夫斯基和塞列兹诺夫不禁心头一惊。方明远的态度可是出乎寻常的强硬啊。

        “咳，方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塞列兹诺夫轻咳了一声道，“我们并不是打算要毁约……”

        “不是打算毁约的话，你们两位是打算告诉我，你们会继续履行这一合同吗？”方明远脸色清冷地道。

        米列夫斯基和塞列兹诺夫不禁有些心头恼火，对方这简直是不给自己两人说话的机会啊，难道说，这就是谈判的态度吗？两人不禁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阿尔托罗夫。

        “咳，方先生。”阿尔托罗夫劝说道。“我很明白您的心情，但是事情终究是发生了，愤怒并不能解决问题。”

        “哼，没有商业道德，没有信用的公司。是不可能在国际市场上站住脚根的！”方明远脸上浮现出了厌恶的神色道，“和这样的人合作，真是令人感到不愉快。好吧，明说了吧，修改合同你们是不用想了，我也不想再和你们合作下去。要么你们拿出四亿美元的毁约金来，要么你们就拿出我想要的东西来。否则的话，你们可以试试，那百万吨大豆，能不能出乌克兰的国境！”

        米列夫斯基和塞列兹诺夫不禁吓了一跳，这个年青人的口气好大啊，听这意思，居然是要封杀乌克兰大豆的出口贸易了！这怎么可能？

        “好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维克托，你和他们谈吧，有结果了，告诉一声我的助理。今天我已经累了。”方明远站起身来，就在米列夫斯基和塞列兹诺夫目瞪口呆中，离开了客厅。

        “这这……”指着方明远消失在客厅门口的背影，米列夫斯基简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这个年青人未免也太狂妄了吧。他和塞列兹诺夫，不管怎么说也是乌克兰商界的重要人物，居然就这样地被丢在了这里，这也太不像样了！

        “唉……”阿尔托罗夫长叹了一口气道，“米列夫斯基先生，塞列兹诺夫先生，我已经得到了方先生的授权，来和两位谈谈关于合同的问题。”

        “还有什么好谈的？”米列夫斯基气鼓鼓地道，“大不了我们打官司好了！”方明远的做法令他觉得自己大丢面子。

        “那么我要提醒你，方先生是真的可以做到令我国的大豆出不了口的。”阿尔托罗夫正色道，“除非你们卖低价。”大豆这种大宗的农产品贸易，大都都是通过水运和铁路运输。乌克兰大豆的传统市场是欧洲和俄罗斯。从乌克兰通向中西欧的铁路，运力原本就相当地紧张，想要得到足够的运力，根本就不可能。当然了，要是肯出高价的话，也能行，但是那样的话，利润可就大幅度地下滑了。而要走海运的话，只要郭氏航运集团公司提前和那些港口、航运公司打招呼，又有着他们明确违约的证据，那些港口和航运公司怎么也要给郭氏航运集团公司和香港锦湖电影集团公司几分面子。

        “这怎么可能？”米列夫斯基脱口而出道。不过两人的心里也有些打鼓——阿尔托罗夫在这种事情上不至于说谎。

        “信与不信，都随你们。”阿尔托罗夫冷笑道，“这一份合同，如今是不管你们打不打算继续履行下去，方先生都不打算再履行了。要么你们赎回这份合同，要么方先生会将这一份合同转手给其他公司，相信届时美国和欧洲的那些公司会很高兴地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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