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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顾家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了。

        土坯的房顶,身上的被褥和饭菜的香味让我一时间没缓过神来。

        我撑着胳膊肘想坐起来,可惜浑身酸痛,尤其是后脑勺,一转头就疼的嗷嗷直叫。

        突然就有人挑了帘子进来,我眯起眼睛一瞧,是顾猴儿。

        “醒了?”他端着碗咸菜稀饭,就着碗边就喝了起来。

        我摸摸鼻子:“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我们不是在墓里头吗。”

        顾猴儿哈哈大笑:“你小子傻了吧,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行了,赶紧下床吃点儿东西。”

        我咬着牙下了床活动活动筋骨,这才觉得稍微好了些。外头,桩子正坐在土灶前烧火,见我出来了忙从锅里舀了一碗稀粥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边吃一边打量四周,这不是我们之前住的那老农户家吗?这时才真的安下心来。

        顾猴儿说老农户带着他婆娘和小孙女下地去了,所以这会儿就我们仨在。

        我听听一笑,突然又想起了被打晕之前的事,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们说那个老头到底是什么人?”

        顾猴儿摇了摇头:“这个还真不好说,原以为他定是要我们几个的命,没想到最后不仅没杀我们还把我们带出了墓室,真是摸不透。”

        我越想越觉得此人十分神秘,变拉着顾猴儿的胳膊又问道:“我记得你之前提过他那把佩刀,是不是有什么来头?”

        顾猴儿想了一会儿道:“我也不是特别肯定,我听三爷爷说有一把古刀通体赤红,相传是上古时期轩辕黄帝的金剑出炉时余下的原料自发流向炉底,冷却后自成刀形。黄帝怕其刀意太强,欲用轩辕剑毁之,没想到这个刀化作一只红色云雀消失了。后来听说被汉武帝得到,然后赐给了东方朔。”他把碗递给桩子又添了几勺稀饭继续道:“当然,这都是传说,具体是不是那把刀还不能确定。”

        他这番话并未解开我的疑惑,相反,我觉得更多的谜团塞满了我的脑子。

        顾猴儿不再多话,招呼我赶紧把粥吃了。我捧着粥碗吃了没几口,突然想起了红晚。因开口有些急,一时没注意被滚烫的粥烫了嘴皮子,疼的我半天没说出话来。

        顾猴儿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他挨得我很近,眼神十分猥琐:“哎呦喂,下墓之前有人千叮咛万嘱咐家规家规,没想到顾大族长,你自己个儿却在百姓群中隐藏的很深嘛。”

        “有话说话,有事说事,别阴阳怪气上纲上线的。”我直起身子,一把拍开他搭在我肩膀上的咸猪手。

        顾猴儿也不废话,只道红晚给我留了话便回长沙城了,她虽然此次未能完成当家的布下的任务,但认识了我们几个也算是意外收获,希望有缘还能再见。

        我嘴上噢了一声,可听着心里有些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又怕被顾猴儿瞧出什么端倪,便就着碗埋头吃粥,不再说话。

        如我所想,顾猴儿真的是先打量了我几眼,确定我没什么不对劲才去给桩子换了绷带,又将东西收拾好,我们便打道回了洛阳。

        因为大家伙多多少少都受了点儿伤,所以就没再骑马,而是雇了辆马车,一路上身子倒舒服了许多,可内心的忐忑却是怎么都无法打消的。

        果不其然,出了洛阳城,进了山口子后,便有许多人拿着扫帚等着我们几个了。

        我原本以为那些老古董会揪住这次的事不放,让我在族人面前难堪。没想到父亲只是罚我在祠堂前跪了三天三夜不许吃饭,这可真是开了恩了。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跟顾猴儿跑出了山想要到镇上去玩,被抓住了后硬是挨了二十板子把屁股打开了花,这还不止,我记得那天好像还下雨,挨完板子的我又被迫跪在祠堂前抄了100遍家规才算了事。

        从祠堂领完罚出来的傍晚我去看了冉妮子,她的病情恶化的很快,浑身上下正以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腐化,此时就算重新为她画一张新皮也无济于事了。

        可她却十分的懂事乐观,一直为我着想,还嘱咐我不要再下墓冒险。我看着她躺在床上疾不可为的痛苦模样,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只好憋着眼泪出去了。

        这天夜里,父亲难得找我谈了一次话。话里话外皆是旁敲侧击问我们此行的具体情况。父亲年纪大了,身体又不是太好,所以我不敢说的太详细,就捡了些无关紧要的含糊过去。

        父亲自是不信的,但见我口风如此紧,便不再多问,只看着我说了一句你这模样和做派还真像你已经死去的二爷爷。

        我心里咯噔一下,还没有接话,父亲就丢下我转身离开了。

        我脑子里一直反复琢磨着父亲刚刚那句话,待回过神来才发现眼下更深露重,一个人竟在原地站了很久,望望四周更觉得百无聊赖,又不想那么早就睡下,索性直接晃到了顾猴儿的房里找他说话。

        我进门的时候顾猴儿正在散气,听不明白?通俗点说就是洗毛笔。他面前放着个盛着水的小盆,盆子的内里是镀了金的,他将八只画笔一一搁在里头,又从手边的玉瓶内倒出一粒赤色的丸子扔进盆中。那药丸一接触到水,立刻就融化开来,一边冒泡翻涌,一边呲呲作响,没一会儿就形彻底消失不见了。原本沾在八只笔头上的黑绿色液体,开始缓缓缭绕开来,似是一股烟雾萦绕在水中。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大错特错,散气最是磨人。如果只是像洗毛笔一般将脏东西洗净,那就不叫散气了。除去以上这些步骤,还需将画笔连同金盆一起至于空旷的地方隔上一夜,为的就是散尽笔尖上的墓者的气息。

        顾猴儿小心翼翼的将盆挪到门外头的院子中放好后,这才抬起头来招呼我。

        我见他终于完事了这才开口道:“你还是将那盆挪到廊下去吧,万一夜里下雨,可就白用功了。”

        顾猴儿摇摇头道:“廊下怕气散的不干净,万一人来人往的踢翻了怎么办?”

        我也懒得辩驳,反正我本来就不是为此事而来。

        顾猴儿应该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他从房内拎了两把椅子搁到廊前,自己从口袋里摸出只烟点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我说:“生死有命,你还是看开些的好,咱们顾家本来就短命,你为之奈何?”

        我慢慢挪到椅子上,也不知道下面该接什么话好。

        他见我郁郁寡欢,也叹了口气,一时间我俩谁也没再说话。

        最后还是他先打破了沉默:“玉匣子还在我这儿没给你,你等着,我进去拿。”

        我哎了一声,他转头回房去了。没过一会儿,我就听见房内传来顾猴儿几声叫骂,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忙起身进去一探究竟。

        这小子一只手拎着背包,一只手抓着后脑勺样子十分苦恼,他见我进来焦急的问道:“沙南子,你有没有看见我的族牌?”

        我愣了一下道:“你自己的族牌当然是你自己拿着的,我怎么可能会看见?”

        顾猴儿急的抓耳挠腮,他指着背包道:“我的族牌不见了。”

        “这事可开不得玩笑。”我眼皮一跳,心里暗道不好。

        族牌是族中众人身份的凭证,每个人都拥有一枚,上面刻着自己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十分的重要。如果不幸被外人拾得,那后果不堪设想。

        顾猴儿又将背包来回翻了一遍,还是没有。他哭丧着脸道:“我原本是挂在身上的,但是在墓下的时候不方便,所以我就放背包里了,怎么会不见了。”

        我回想了一下遇到他后的情景,似乎只有在主墓室的时候他才动了背包:“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被扣起来的时候,你背包里的东西散了一地。”

        顾猴儿仔细回想了一下道:“难道真的事那个时候?不应该啊。”

        我安慰他说:“掉在墓里没什么大碍,那地方几百年都不会有人进去,别担心了,回头我让人给你重新刻一块。”

        顾猴儿虽然有些不痛快,但还是点点头,伸手将旁边桌上的玉匣递给我。

        我又跟他扯了些有的没的,见这小子眼皮都打架了,这才从他房里退出来,像父亲的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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