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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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未霖懒散地站在桌旁, 低垂着眸子看着跪地的人许久后缓步上前,“善道友这是做什么,想留下便留下吧。”
“并非如此, 只是希望江道友给一个重新看待我的机会, 之前为别物所惑,丧失修道之心,是我该死!”善凡生一字一句道。
江未霖幽幽叹了口气,“这并非我如何看待你, 而是善道友自己如何抉择罢了, 不说这些你快快起来吧。”
善凡生干脆应下,也不再扭捏, 他将桌上的碗筷收拾了去, 临走前还道:“江道友有要事请一定嘱咐我。”
看着离开的人,江未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狐狸。
晚些时, 元杉回来了。
他一眼看到了坐在床头闭目养神的江未霖。
“哥, 我回来了。”元杉抬手褪去略带寒意的外衣, 走上前温声道。
江未霖这才堪堪睁眼,“想睡?”
这两字莫名有些歧义。
元杉藏在碎发下的耳根不自觉有点热, 他身着里衣爬上了床,“闭关几个月确实想休息一下。”
事实上金丹修士完全不需要休息。
江未霖懒懒地看了他一眼,往被子里缩了缩,示意元杉也快进被窝。
元杉却是停了停, “哥哥, 它跟着我们睡太挤了。”
嗯?
江未霖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小狐狸。
元杉可没忘记这东西是能变成一个成年男人的,弄成狐狸的样子跟哥哥睡不合适!
心想着, 元杉直接将前几日订的小木床从储物戒指中拿了出来, 小木床呈现婴儿摇篮的形状, 上面铺满了毛茸茸的垫子,还有个小被子。
江未霖好奇地爬起来摸了摸,“还不错。”
他将小狐狸放上去试了试,大小刚好,衬得小狐狸更可爱了几分。
像是躺在童话摇篮里的生物。
元杉抓住江未霖还要揉揉狐狸耳朵的手腕,“哥,休息吧。”
他语气淡淡,似乎并不能看出什么奇怪的情绪。
略显得纤瘦的手腕握在掌心,有一丝温凉,像是上好的佩玉,元杉从江未霖的身后伸手抓他,这个姿势使得两人靠得很近。
江未霖的脊背几乎能贴到元杉的胸口。
江未霖顿了顿反应过来,他没什么异样的转过身扯了扯被子,“是该休息了。”话落,有些奇怪地看向元杉,大概是不明白对方还抓着自己的手做什么。
元杉如梦初醒般猛地收回了手。
他抿了抿唇,胡乱地应了两声跟着一同钻进了被窝,搭在被褥上的左手却是不自然地摩挲了一下。
好似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余温。
哥哥的手腕有些凉,也有点细,是不是这些年没吃好,修行太辛苦了么?
旁边的烛灯熄灭,元杉脑中还有些胡思乱想。
“元杉,这次闭关是发生了什么。”江未霖突然出声问道。
元杉一怔,“哥哥可有什么疑问?”
“不是,只是见你回来总有些时侯心不在焉的。”江未霖翻了个身,面朝着元杉,视线一转便注意到元杉脸庞的一缕发丝,他抬手将其别到耳后,温热的指尖从面颊划过。
元杉一时间心跳如鼓。
他也觉得似乎有点不对劲。
好像从见到哥哥之后一直都是。
“没有。”他闭了闭眼回道。
江未霖见他不想说也不逼他,只是轻轻抓住他的手,低声道:“若是有什么难处不必瞒着哥哥。”
“”元杉身侧的手不禁微微收紧,他含糊而又极低地应了一声。
江未霖见他应了,便自顾自地往被子里缩了缩,睡了过去。
反观元杉,已经完全没了睡意。
不过或许是有心安的人在身边,后半夜他也迷迷糊糊地睡去。
夜里的梦光怪陆离,他梦见小时侯入第一层塔时的画面,梦见师父的严苛教导,也梦见自己,他说,“师父,我只希望所爱之人,能安度此生。”
因为是哥哥,是挚爱的亲人。
可是
真的是亲人吗?
元杉倏然睁开了眼,他的额间密密麻麻的沁出了汗水,他不断地喘着气,一双漆黑的眸子怔愣地看着顶上的床帏。
梦里发生了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似乎不想把哥哥当作亲人。
可是,只有这一层羁绊了,若不是亲人,还能是什么。
他不能没有哥哥。
元杉狼狈地捂住脸,为自己梦里的胡乱思想感到懊恼。
旁边的江未霖被惊动了,他本身就睡得浅,此时听得动静模模糊糊地伸手抱住元杉,轻拍了拍对方,“做噩梦了?”
元杉一怔。
江未霖迷迷糊糊地搂住他,将下巴搁到了他的脑袋上,像是抱着一个孩子似的低声道:“睡吧,别怕。”
江未霖也是无意识的,他实在困,说完便又睡过去了。
元杉却是有些呆愣,回过神后眼睛瞪大了些许,牙齿一点点紧咬,他抬手将人抱住,手臂缓缓收紧,直到对方似是被打扰到有些不舒服的动弹了一下,这才停下。
哥
天大亮,江未霖这才醒过来。
他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手无疑是地摸了摸身边地被褥,尚且带着一丝温热,想来人离开应该还没多久。
果然,没一会儿的时间,元杉从外面端着一份小点心进来,“哥哥洗漱后吃点吧。”
“你做的?”江未霖掀开被褥,懒散地站起身,白色的里衣毫无形象地挂在加肩头,领口胡乱地散开,他轻轻打了哈气缓步走来。
“不是。”
“善凡生?”江未霖了然道。
“嗯。”这次元杉轻轻应下,这一大早就准备好了。
他有点奇怪对方的积极性。
江未霖洗漱过后吃了早点,今天的茶水很不错,是一种有独特韵味的茶叶,也是善凡生带来的。
他听说江未霖喜欢,连忙又送了一些过来。
“这是灵茶。”元杉看了看茶叶,很敏感的察觉了里面微弱的灵气。
这点灵气太少了实在没什么作用,但确实会更符合修仙者的口味。
凡是跟灵气沾边的东西,都需要灵石购买,哪怕这个茶叶中所含灵气极为的少。
江未霖听此点点头,拿出几枚下品灵石,这是他储物戒指里仅剩的下品了,其余都是上中品,“元杉把这个给他吧。”
元杉了然他的意思,但还是推拒道,“不必,我帮哥哥给就好。”
说着,他还从自己的储物戒指中拿出一个储物袋。
储物类大部分属于宝器,偶有几个是属于灵器,例如储物戒指。
而储物袋就是个普通的宝器,可一般人也难以拥有,元杉手上就有着好几个,他将储物袋推到江未霖的手边。
“哥,里面都是有利于你修炼的资源。”
江未霖也不拒绝,好奇的打开看了看,一眼便扫到几株贵重的药材。
“这是长在寒峭上的冬花?”他惊诧的将东西拿了出来。
寒峭的冬花,极为名贵的修炼材料,可以让筑基期修士晋升两阶,但五灵根修者所需灵气庞大,恐怕只能晋升一阶。
“嗯。”元杉浅浅应了一声,随后道:“哥哥今日要修炼吗,我可给你护法融掉这些药材。”
“自然!”江未霖欣喜道。
能突破卡了许久的筑基七段,他可是巴不得了。
元杉听此,起身将大门关上并且封上阵法,哪怕只是小段的突破也要做好防护,免得出了意外。
“这物该如何使用。”江未霖捏着冬花仔细看了一番。
“哥哥将花瓣含在口中即可,我会帮哥哥一同将药力化解。”冬花看着冰晶柔软,事实上药物的劲道非常强烈,若是稍有不慎,便会落下寒病。
元杉上前,拿过冬花表示从哪块儿地方撕下花瓣,千万不能将花蕊一起含入,花蕊含有巨毒。
江未霖明白的点点头,顺着元杉所说将花瓣扯下含入口中,与舌苔相触的瞬间,一阵刺骨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他顿时被冻得骨头震震发疼。
元杉连忙将灵气灌入帮他缓解药力,“冬花使用时会有刺骨寒意和轻微的疼痛,哥哥可能忍住。”
江未霖没说话,默不作声地将全部花瓣含入,刹时间,他的牙齿冻得不自觉打颤,竟是疼得骨肉要裂开一般。
元杉凝眉静心,他一手握住江未霖冰冷的手,一手贴着对方的脊背将自己的灵气缓缓灌入,对于瞬间置身冰寒地冻的江未霖来说,灵气在这一刻似乎有了温度一般。
元杉的灵气很是温热,所流之处瞬息冲刷了其中的冰寒一般。
江未霖深吸一口气,在元杉灵气流过之时,自己体内几乎冻结的灵气顺着对方所给的路跟着一次次重新运转起来,口中的花瓣入口即化,如今已是化为雪水流入喉中。
他冻得脊背阵阵发凉,运转灵气的同时,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抓住了元杉手。
这点疼痛于他并无大碍,毕竟已是经过洗髓拓宽经脉之苦的人,但那一次次泛出的凉意却是极为难忍,如同密密麻麻的针扎在骨缝间一般。
不痛,却难受。
“哥哥,忍忍便好,快了。”元杉俯下身,搭在他脊背上的手慢慢将人半搂住,似是要把自己周身的热度渡过去一般。
若不是怕哥哥经脉承受不住,他大可以多灌些灵气入内帮助化解药力。
不知多少时间过去。
白日的正阳到傍晚的红霞,所有冬花的药力总算全部化解。
江未霖一直维持着打坐的姿势,带体内横冲直撞地药力终于散了去后,他才动了动僵直的手。
一股更强大的灵气突然如破除屏障般于丹田之中诞生,他们争先恐后的流入经脉之中给几乎冰封的肌肉和血流给予了新的生机。
筑基八段。
终于
江未霖重重吐出一口气,随后就被席卷而来的疲惫和冷意淹没。
这药材副作用倒是没有,就是冷,格外的冷!
他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但被子也只是将人体本身的温度反回去而起到保暖的作用,此时他身体温度临近冰点,不知要等多久才能自己产生暖意。
元杉看着哥哥裹在被子里所成一团的模样,心头不免动了动,他凑近几分,抬手摸了摸江未霖冰冷的面颊,只见微微闭眸时垂落的睫毛上也隐约可见寒霜。
他不禁抹了抹。
而江未霖却是被脸上的热意吸引,不由自主地靠过去了点。
元杉低着头,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他轻声问道:“哥哥,我帮你取暖可以吗?”
江未霖窝在被子里冻得缩成一团,听了也只是胡乱地点头。
元杉见此深吸一口气,他的手缓缓扣在腰间,将衣带扯去,外衣很快就从身上滑了下来。
他如此,一步步脱去直至只有里衣后,这才停下。
元杉低垂着头,发尾从脸庞落下,在若有若无的黑色发丝下,他脸上有些不易察觉的热度。
骨节分明的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领口,好半响之后,扯开了一些口子又没敢完全脱掉。
他闭了闭眼,掀开被窝钻了进去。
江未霖感到被褥掀开连忙就要抓回来,突然怀里挤进来一个人,将他紧紧搂住,炙热的温度让他不禁喟叹一声,主动抱住挤进来的人。
他低头埋在元杉的脖子上,温热的皮肤带来极为舒适的温度,他不禁又往里面埋了埋,手也不自觉探了进去。
元杉身体微僵,他随着江未霖贴近,只是微微环抱着对方给予温度。
江未霖在他胸口找到了炙热的位置就不动了,闭着眼安安静静埋在他胸前,元杉见此,手搭在他的脊背上,将源源不断的灵气灌入他的体内
待灵气在体内运转,怀里又抱着个大热炉,一炷香的功夫,江未霖的身体便慢慢转暖了,僵硬的脑子逐渐回过神来,他眨巴了一下眼。
然后一个激灵倏然坐了起来,结果里衣从肩头落了下来,他眼疾手快地拉了回去。
“元杉”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躺在床上,衣衫被他扯得散乱的人。
心想自己都这么大了,乱扯别人衣服像什么样子。
元杉见此才缓缓起身,他随意拉了下散开的衣服,将麦色的肌肤掩盖在衣料下,他面色平淡道:“怎了,可是还有些冷?”
江未霖见他这般镇定,心想难不成是自己大惊小怪了?可这气氛总感觉有一丝怪异。
他迟疑的摇了摇头,勉强笑道:“不冷。”
“哥哥感受下自己可确实入了八段。”元杉跳过这个话题,转而说起别的,看似镇定的模样下耳根子已是通红一片。
不过被碎发挡了去才不易察觉。
这话倒是很好的转移了江未霖的注意力,他查探了一番,确实灵力比之前更强劲了几分,“这冬花果真是宝贝。”
江未霖叹道,只是可惜这东西给他用了去,若是给双灵根乃至单灵根的弟子使用,恐怕能上两到三个阶层。
好似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元杉道:“冬花是我的,我已入了金丹用不着,自然只给哥哥用。”至于外人,怎么可能给用他的东西。
江未霖淡淡笑了下。
再抬头看窗外时,已是天色渐晚,天空漆黑一片只有淡淡的墨蓝色。
晚些时侯是善凡生端来了饭菜,江未霖和元杉都象征性的吃了些就不在多吃,毕竟修者吃多了这些,是会产生杂质而要排解。
幸而善凡生也清楚这一点,做的并不多。
江未霖嘱咐了一声,之后不用再做,他便离开了。
今晚元杉和江未霖都未休息,两人是打坐度过的,而接下来几天也皆是如此。
修行之路本就枯燥,一连修炼的数天时间里,除了偶尔在院子里走走散散心,其余时间都是在讨论修习的事儿。
多为元杉为江未霖解答疑惑。
而善凡生在江未霖的一番话下,在穹岐峰待着也放松了许多,经过允许后,他将自己原来房间的东西搬了过来,也偶有下山去找之前的同门。
某天晚上,穹岐峰的门被敲响了。
江未霖正巧打坐,仅套了外杉,只以为是唐润润来找他们了,便自如的前去开门,然而木门开出一条缝时,看着对面隐约露出的面孔,江未霖愣住了。
“宋师兄?”
宋青顺势推开大门,礼数周全道:“我可否进来。”
“当然。”江未霖让出一条道来,“宋师兄快快请进。”
“不知宋师兄今日来所为何事。”江未霖问道,毕竟实在是太突兀了。
乾天门和玄灵宗的还是有些距离的,而宋青也未给他任何消息便突然来了,确实出乎意料。
“你上次问我的事儿,如今似乎有了些端倪。”
江未霖稍稍一想便明白了,他将大门关好,语气严肃些许,“既然如此,宋师兄便跟我去院子里细说如何。”
元杉刚从外回来却见不到江未霖的影子,他叫住善凡生,“哥哥去哪儿了。”
善凡生还是有点怕元杉,声音拘谨,“跟玄灵宗的宋青去了后面的小院子。”
这处院落一共有两个院子,一个是前院进门过条路便可看到,还有一个便是厢房后的小院子,一般来说没人会去那儿。
江未霖选在那儿,想必就是不想让人打扰。
元杉连日来没什么情绪的脸上,不知为何竟让人感到一丝不悦。
在善凡生眼中,他就没见这位小小年纪便成金丹的元师兄表露过什么情绪,平日里冷淡地瘫着张脸,唯独面对江道友时目光会温和些许,可此时,还是他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元师兄的情绪。
明明表情未有丝毫变化。
元师兄,好像有点生气。
“哥哥有没说什么事儿。”元杉问道。
善凡生摇了摇头,“只说不要打扰。”
元杉薄唇轻抿,眸子淡淡扫过善凡生,“做自己的事儿去吧。”
但善凡生却有些迟疑,他挠了挠头,“元师兄,我今日要去一趟藏书阁,可否让我前去”似是怕人不答应,连连道:“我约了人。”
虽然知道现在问很不妙,但善凡生急啊,那可是他好不容易和心仪师妹搭上的桥梁,要是不慎毁约,他可就完了。
元杉不会故意刁难人,点点头就放人离开,他更多的肯定还是记挂着后院的事儿。
哥哥约了那宋青有什么事儿要谈,竟是要避着他。
元杉咬了咬牙,本想回去继续修炼,在原地跺步半响后还是没忍住,从储物袋中拿出隐匿气息的灵器将身形隐了去。
后小院。
江未霖将小院亭子内的石桌石椅清洁干净后,取了一壶茶水出来,他提着茶壶,摁着茶盖,倒了两个杯子。
茶水还泛着微微的热气,倒是刚好入口的温度。
“多谢宋师兄还记得王文兴一事。”江未霖当初并没有提及关于魔修等重要信息,此时倒也好奇宋青能给他带来什么消息。
宋青话不多说,直接切入正题,“玄灵宗内门有个弟子名为关浩正,他已有筑基九段的修为,当初乾天门内元杉那场对战中发觉魔修痕迹的事可还记得。”
江未霖点点头,“记得。”
“我们当时追那魔气而去跟丢了,随后我回宗门之后,宗门内便查出关浩正此人,他也同那名弟子一样,用了有魔修神魂的法器将一名弟子杀死,宗门内抓捕到他之后交给戒律司,最后拷问出了他联系过的人和部分事。”
宋青一口气说到此后,轻抿了一口茶水。
而江未霖也注意到了其中的关键,“你是说,他联系的人中有王文兴?不对,是与王文兴有关的人。”
因为当初王文兴发过天地誓约,不可能主动对他出手,那只可能是与王文兴有关之人!
宋青眼中好似有一丝赞赏,他点了点头,“不错,关浩正所联系人之中,有一个名为王帆,正是王文兴的父亲,但他是一个凡人。”
宋青眉头轻拧。
听此一句,江未霖对一切都明白了过来。
当初的事,应是王文兴同他家中抱怨过此事,甚至是故意引导,所以其父便联系了关浩正,遂而叫了魔修。
如此所有信息便对上了,当初春一志那边他去拷问过,并无问题。
那便只有王文兴,若王文兴仅是‘抱怨’此事,而他的父亲意会后帮他联系人倒也确实可以避过天地契约。
王帆联系了关浩正,关浩正又可能跟魔修有关,那么贿赂魔修前来也并非不可能。
只是,他们没能里料到,他身边有只狐妖。
江未霖斟酌了一下,“宋师兄,那你们可有拷问出他与魔修有关。”
宋青摇了摇头,“他供出的名单里没有魔修,且跟那些人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至于王帆这个凡人,倒还没去拷问,因他是凡人所以限制倒是颇多。”
“宋师兄,我倒是有一事想说。”江未霖若有所思片刻后,如此道。
“我来此便是告诉你这消息,你要是以此有什么想法,便尽管开口吧。”宋青道。
因他们宗门也需要一二的线索。
“我这一路走来直至乾天门,与两人有过矛盾,一个名为春一志另一个便是王文兴,之前一直没与宋师兄提过,带元杉来乾天门检测资质的那天,我们遇到了魔修。”
江未霖将当初的事娓娓道来。
“当时情况险峻,是灵兽相助才使得我们脱离险境,而灵兽也陷入了昏迷,他于我有恩,何况当时我和元杉差点丧命,此仇定然要报。”
江未霖知道狐狸是妖,但在对方醒来自愿暴露身份前还是模糊了过去。
“这人可是”宋青陡然明白了过来。
“恐怕便是王文兴,春一志其人我去逼问过,他确实毫不知情,那剩下的唯有王文兴,只是王文兴当初跟我比斗输了,便立下誓约不得害我,所以起初我并未怀疑过他。”
江未霖道:“可除了他外还有谁?所以才询问了宋师兄,如今宋师兄给我带来这样的消息,我便知道了,若是关浩正当真与魔修有所联系,恐怕就是王文兴与其父亲抱怨,最后由其父亲出手。
不过这一切猜测都源于关浩正真与魔修有瓜葛,所以此事,还请宋师兄再好好查查。”
若关浩正真与魔修有关,那已经不是江未霖私事的问题了,而是整个玄灵宗要处理的问题。
宋青干脆应下,“这点自然,玄灵宗绝不允许弟子与魔修有瓜葛,你所说的事儿亦是极为重要的消息,多谢。”
江未霖客气道:“不,是宋师兄帮了我才是。”
宋青舒出一口去,他思索道:“王帆尚且还未审问,到时抓他审问我会严谨一二,看看能否掏出你所说的。”
因修者不得干涉凡事,哪怕私下里龌龊事情许多,但明面上至少玄灵宗这样的大宗门不可能做出直接严刑拷打凡人的事儿,实在有损宗门形象。
若是宋青直接将江未霖所说告诉掌门,那他们便会以‘江未霖的口述’为遮掩而抓捕凡人,最后要是江未霖没错,一切大好。
要是江未霖说错了,那也是江未霖的错,上升不了玄灵宗,反而容易坏了乾天门的名声。
若是宋青不说,直接自己去拷问,那这锅便会背到宋青自己身上,而不会牵扯到江未霖。
江未霖听此,心中触动,“宋师兄不必如此。”
“这点你放心,我不会使惹人非议的手段落人口舌”
“多谢宋师兄。”
宋青摇摇头笑道,“这事没必要谢我,若是暗中悄悄将人绑走询问也是成的,只是玄灵宗能不用便不用,要是明面上没能问出,再用这种手段也不迟。”
“那还是要谢过的。”江未霖坚持道,无论如何宋青还是背了些名誉风险。
宋青无奈淡笑的摇了摇头。
“比起这事儿,为何当初你被魔修追杀未向我透露分毫。”
江未霖也不隐瞒,坦然道:“那时没有证据,王文兴是玄灵宗的人,我要是说了怕冤枉了人去。”
然而听了这话,宋青却是沉默良久,最后憋出一句,“你倒是顾虑许多。”
这句话多少有些怪异。
江未霖表情稍凝。
宋青也陡然反应过来,补充道:“未霖谨慎,是好习惯。”
说完,宋青就没再开口,这次前来也就这件事情罢了,已经没有别的东西可说,他却还想再留一会儿。
“宋师兄今晚可要在这里留宿。”江未霖主动道。
宋青今日主动送消息来,别说是招待了,至少不能赶人走,江未霖觉得宋青应该是大老远跑过来有些疲累了,在这儿休息一下也好。
似是没想到会被邀请,宋青顿了顿,没有过多犹豫就直接应了下来,“好。”
“那我待会儿给宋师兄收拾一间房出来,今晚就在这儿歇息吧,”江未霖客气道,说着他站起身,只见被风吹动时微微飘动的发丝下,额角有几抹若隐若现的红痕。
宋青目光一凝,他倏然站起身一把抓住江未霖的手臂。
手臂猛地被桎梏,江未霖一惊,正要询问,只见宋青伸手触摸到了他的额角,黑色的墨发被手撩开,清晰的露出底下的几道红色的擦痕。
看清的瞬间,宋青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直到江未霖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神,只见对方微微凝眉,“宋师兄?”
两人此刻的靠得极近,宋青一手抓着他,一手抚着他的额角,动作也很是亲昵,特别因为宋青想要看清而微微贴近的缘故。
从远处看两人就像要亲吻一般。
江未霖古怪地凝视着宋青的神情,垂落在身侧的手微微抬起,似乎随时准备挥开对方的动作。
在对视的几秒钟里回神,宋青心底猛地一跳。
他在干什么?
刚才他以为江未霖额角的是亲吻留下的痕迹,便条件反射地做出了这般动作,他在做什么!真是太冒犯了!
宋青猛地往后退出一大步,这时他看江未霖的目光都好像有了其他的情绪。
“宋师兄?”江未霖不理解对方的异常,眉头轻轻皱起。
“抱歉”宋青一时间有点心神不宁,“不若我今日还是回去罢。”
“这么晚的天,宋师兄回去是否会不方便。”江未霖挽留道。
宋青摇了摇头,“无事,我突然想起还有师父交代的要事得处理。”他没骗人,只不过这事儿明天处理后天处理也成,他只是,现在想离开。
见他坚持,江未霖也不挽留,“既然宋师兄要离开,我便送送你罢。”
这次宋青没有拒绝,两人去了门口,江未霖再次为对方带来的消息表过谢意,目视着对方离开后,才关上了木门。
检查过门锁后,江未霖站了一会儿,细细想了想刚才地事儿,结果一转头,便见元杉在不远处的阴影下安静地看着。
“元杉?”江未霖必须承认有点点被吓到,元杉修为比他高,要是真的想,他半点动静都听不到,这黑漆漆的一片悄无声息地站了个人,着实有点惊人。
“你什么时侯回来的?”他记得今日元杉应是出门办事去了。
“一个时辰前。”元杉的声音有点低,似乎夹杂着些许冷意。
“今日倒是回来的早。”
江未霖自如道,起初还没注意元杉的情绪,他一边理了理被吹乱的衣襟,一面走来抓过对方的手想像往常一样将人带去房里。
然而入手的瞬间,却觉得对方的指尖竟泛着些许凉意,还有黏糊糊的冷汗。
到金丹期身体已经难以产生污秽了,就算有灵力运转一圈也就消散了干净。
可此时元杉的状态却并不太好。
江未霖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去,白净的月色余晖下,隐约可见元杉略显苍白的面色,一双漆黑的眸子在这一刻异常的清晰,黑洞洞的瞳孔直直地凝视着江未霖。
“怎么了?可是不舒服?”江未霖试探地摸了摸他的脸颊,也泛着几抹凉意,他顿时有些疑惑,难不成金丹期的修者也会如凡人一样发烧?
“我们先进屋,我给你瞧瞧。”外面风吹得厉害,站着也不是法子,江未霖想将人往房间里带。
可拉了拉对方却仿佛脚下生了根一般半点不动。
江未霖脸色凝重了起来,“元杉?”
“哥哥刚才可是跟宋青在一起。”元杉语气飘忽,几乎能在风里一吹就散般。
声音也仿若被带着凉意的空气浸染,阵阵发寒。
“是,宋师兄来寻我有事。”江未霖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是什么重要的事能让哥哥去后院商量,前院不可吗?”
江未霖已经察觉了元杉情绪的起伏,可他不明白原因,仔细想了想低声回道:“是以前遇到魔修之事,宋师兄给我带来了线索,我寻思着前院容易有外人,便去后院商量安全些。
元杉可是觉得我把你忘了?你当时尚未回来,若是你在我定也带你一同去商量。”
元杉不得不承认,哥哥心思细腻考虑周全,要是元杉没有跟进去看,他定然也没想到会是那样一幕。
他一进去便听哥哥说,“宋师兄今晚可要在这里留宿。”
是哥哥主动要求的,宋青也不曾拒绝更是与哥哥
想到两人贴得极近的那一幕,元杉不禁狠狠咬住牙关,手也一点点收紧,身侧的手用力的几乎使得指甲刺入肉里,抓着江未霖的那只手,似乎想要将对方捏碎。
要是他没见到那一幕,定然被哥哥的话骗了去。
哥哥竟然为了宋青跟他撒谎,哥哥竟然跟宋青
为什么?不过是离开了几个月不对
是了,他已经离开了哥哥十三年,这些年里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江未霖被手上紧紧回握的力度疼得皱了皱眉头,不明白这孩子闹什么情绪,他耐着性子道:
“元杉,外面风大,先回房内再说。”
总在外面站着也不是个办法。
“回房?哥哥跟宋师兄这样好,看到我难道不会觉得碍事吗?宋师兄走了哥哥很难受吧,不若我把他追回来!”元杉倏然抓住了江未霖的肩膀,咬着牙低吼道。
院子里微弱的月光下,只见他眼角泛着些许红意。
“你这是做什么?”江未霖惊诧不已,不清楚对方到底遇了什么事。
“哥哥这样喜欢宋师兄,恐怕都厌烦待在这里的,反正宋师兄如今走得不远,我把你送过去!”元杉低喝道,可说完他又脸色一变,咬着牙把江未霖拽回了房间里。
他大门一关,双手抓住江未霖的双臂将人抵在门上,“不行,哥哥哪里都不能去!”
“你只能待在我身边!”你答应过的,你会永远陪着我。
房间里一片漆黑,相比于还有月光的外面,没有烛火的室内更加阴暗。
安静的室内清晰地响着元杉粗重的喘气声,不知过去多久,江未霖没有出声,元杉心头絮乱,只以为对方已经开始生气开始厌恶他了,心里连同胃部难受的泛起了呕意。
他倏然将江未霖紧紧地抱在怀中,像是守着自己宝物的野兽,生怕自己喜爱的宝物长腿跑了去。
一分一秒。
过去的时间逐渐延长,长到不是耳边的风吹树叶,元杉几乎以为时间要禁止了去。
他心头越加的乱,手臂也越收越紧。
他不是神仙他控制不了人心,要是哥哥真喜爱宋青他根本没有半点办法,要是哥哥要奔向他人,他也半点办法都没有。
将人困住吗?他修为比哥哥高,可是他不想哥哥因此厌弃了他。
哥哥,为什么要喜欢上别人。
元杉紧紧地将人抱住,他埋首在江未霖的肩膀上,无措地手只是收紧着不让人逃离。
他的手背用力的几欲青筋暴起,埋首在江未霖肩头的布料也有了些许湿润。
时间太久太久,风停落,室内更是安静地只闻彼此的呼吸。
在元杉绝望的破罐子摔碗,无论如何都要将人捆住时,突闻一声叹气。
一只手抬起,动作习惯地揉了揉元杉的脑袋,“哭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跟哥哥好好说说罢。”
元杉顿时一颤,没有说话,只是依然将人搂着。
“元杉可能误会了什么。”江未霖缓缓道。
元杉咬了咬牙,“哥哥别多说了,我不会让你去见他。”
“见谁?宋师兄?”江未霖苦恼地再次叹气:“他真的只是来跟我说说事儿罢了,可是元杉跟他有了什么矛盾?”
说实话,刚才元杉控诉的话,他是半句没听懂。
他什么时侯想跟着宋青走了?什么时侯厌恶这里了?江未霖不解。
“胡说!哥哥都与他与他”元杉猛地抬头,他紧咬着牙明明很是急切却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深吸几口气后,依然带着一丝颤抖道:“哥哥都与他亲了,还有什么可说的,你就是喜欢他!”
“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让你跟他在一起的。”元杉低下头,说着决绝的话,却不敢看江未霖的眼睛。
然而,听了这番话的江未霖却是僵住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一脑门的问号砸了下来,看元杉这笃定的样子,他几乎都要以为自己真干了这事儿却失忆了。
他抬手一把捏住元杉的脸,将其抬了起来。
“你说说,我何时亲了?”他面色严肃。
元杉以为他是被拆穿故作镇定,便将刚才院子的事儿道了出来。
江未霖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等到最后他眉峰才缓缓松开,眼神变得古怪了起来。
这小崽子整天在想什么呢!
他明白了经过,瞬间就想到被元杉误会的那一幕,他跟宋师兄在干什么。
“宋师兄不过是见我额头有痕,帮我看看而已。”
江未霖一板一眼道,“你不信就自己看!”
元杉一怔,愣愣地抬头。
只见江未霖将额角的头发拨开,只见那儿处果然有点红印子,“这应该是在床上压到的,宋师兄就是看见这个。”
说完,他有点无奈地揪住元杉的脸,“你整天都在想什么呢,何况我跟宋师兄都是男人,根本不可能。”
元杉傻了。
他依然试图挣扎,“我明明看到,看到”
“我跟宋师兄根本不是这种关系。”江未霖果断道,“怎么,你想逼得我发誓约吗?”
元杉连连摇头,“自然不是。”
一时间还有点回不过神。
怎么可能难不成真是他看错了?但他当时好像确实只看了一眼,就气得走了,根本没看太轻。
下一刻,眼角被带着温热的手抹了下。
他抬眼,只见江未霖无奈说,“不要胡思乱想,何况我真有喜爱的人还能抛了你不成。”
“哥哥不能有喜欢的人!”元杉一个激灵道。
“为何不能?”江未霖懒得跟他啰嗦,“好了,这事儿是你冤枉了我,刚才那态度我想想要怎么跟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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