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执行公务

快刀十八斩，顾名思义，就是一门以快斩为主要特点的刀法，整套刀法十八个招式，无论以哪种持刀方式，无论从哪个角度挥刀，都要求以自身最快的速度把手中长刀劈出。使用者爆发力越强，挥刀速度越快，刀的威力就越强。其中单一的某一招式还讲究出其不备，使用得好会有类似拔刀斩的杀伤效果。不过这套刀法最强的用法不是单招攻击，而是连招攻击。假如使用者能够把快刀十八斩十八个招式融会贯通，出招的时候能够绵绵不绝，一刀接一刀，形成刀刃风暴，杀伤威力会大大增强。

王烈沉下心来，很快进入状态。如此练习一个时辰之后，他已经能够从头到尾使出十八刀，算是初步掌握这门刀法。

“小荷，时候不早了，早点歇吧，剩下的明天再抄。”

王烈练习完刀法，看到柳清荷还在油灯下抄写，走过去开口劝道。油灯灯火昏黄暗淡，长时间在这种环境下读书写字很容易损伤视力。

“知道啦，大哥，还有最后几个字，马上就好。”

柳清荷闻声停顿下来，抬头对着王烈微微一笑，然后继续书写。

王烈知道她做事有分寸，也不再多说，转身到厨房用水冲洗。等他洗干净出来，柳清荷已经把停笔把桌案上的东西收拾干净摆放整齐。

两人互道晚安，便各自回房间熄灯睡了。

……

早上王烈准时来到县衙门。等到人齐之后，洪捕头再次把他们带到演武场，开始重温昨天学习的三十二路小擒拿手。

从临场的表现不难看出所有人回去之后都有独自加练，相比昨晚每个人都能做到初步掌握了。

王烈昨晚回去之后大部分时间用来练习刀法，不过他本身对这三十二路小擒拿手的掌握就领先众人，加上临睡之前在脑海中不断印证陈家拳法和小擒拿手，所以表现并没有掉链子，反而依旧处于领跑的地位。

洪波看着众人的表现，时不时点点头，看起来应该还算满意。

“王烈，你过来一下。”

在安排十人分组对抗训练之后，眼看王烈每次都是轻松打败制服对手，洪波特地把他喊了出来。

“大人。”

王烈应声走过来，恭敬行礼，等待下文。

“你的小擒拿手掌握得很好，不愧是练拳多年的。接下来你把主要心思放到刀法上面吧。昨晚回去之后，可有把刀谱给看了？”

洪波对于王烈展现出来的能力无疑是十分满意的，他一句把小擒拿手的练习带过，然后把话题转到刀法上面来。

“回大人，属下昨晚回去已经看过刀谱，并且尝试练习了一下。”

对此，王烈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如实说了出来。

“哦，是吗？那你演示一下给我看看。”

洪波看到王烈如此积极上进，眼神又是一亮，开口示意道。

“练得不好请大人指正。”

对于上司的要求，王烈自然没理由拒绝。他当即抽出腰间长刀，几步来到前面空地，然后摆好架势演练起来。

十八个招式，从头到尾，被王烈一一施展出来，尽管力度有所收敛，刀锋之间依旧寒光闪烁，冷意激荡。

“好，很好。”

看着王烈已经相当熟练的刀法，洪波忍不住赞叹出声。了解王烈底细的他知道王烈武学天赋不错，擅长拳法，之前并没有专门练习过刀法，更别说衙门出品的快刀十八斩了。

换言之，王烈仅仅用了一个晚上，凭借一本刀谱，就初步掌握了这门刀法。

“王烈，你对于这门刀法的招式掌握得很精准，接下来多加练习提高熟练度就好。当然，一门刀法只有见了血，才能发挥应有的威力。接下来少不了执行各种公务，你要好好将它利用起来。”

洪波把王烈喊停，对着他点评道。

“谨遵大人教诲。”

王烈听着也觉得有道理，欣然接受。

之后洪波叮嘱王烈好好练习，便离开了演武场。

接下来一连五天，王烈他们十个新人都在重复练习的生活。练习完小擒拿手，接着便是练习快刀十八斩。这两门武学可以说是捕快的标配。其中小擒拿手用来制服那些徒手威胁较小的犯人，刀法则是用来对抗那些穷凶极恶之徒，厮杀有时候在所难免。

无论小擒拿手还是快刀十八斩都是精简实用的低级武学，只要身体素质达标，脑子正常，想要学会并不难。

王烈他们经过连续几天的练习，每个人都基本上手了，无非熟练度不同。

从第六天开始，他们便结束了专门练武的生活，被分开编入到几个老捕快的手下，开始执行公务。

“张头，早啊。”

这天，王烈早早来到衙门，迎面见到负责带自己的老捕快，赶紧上前问好。

老捕快名叫张龙，今年已经四十二岁，在县衙门做了十几年，算是资历最老的捕快之一了，平时洪波洪捕头都会给他几分薄面。

“小烈来啦，吃了没？”

张龙为人不错，没有倚老卖老的恶习，对这批新人中表现最出众的王烈更是态度友好，说是和颜悦色也不为过。

想想也不难理解，身为底层捕快，个人实力固然重要，但终究有限，所以很多时候少不了队友的帮助。而队友，自然是越能干越好。

王烈不仅能力出众，而且懂规矩，知进退，没有一般人的年轻气盛，张龙对此尤为赞赏。

“吃了，早食吃饱才有力气干活嘛。”

王烈笑着应道。

“说得对。你先坐会吧，等王超那小子到了，咱们就该出发了。”

张龙点点头，示意王烈坐下。他手下除了王烈，还有另外一个新人。这新人名叫王超，年仅十六岁，是这批新人中年纪最小的。

王超和王烈他们有点不同，属于父死子继，子承父业。他爹之前就是衙门的老捕快，上次剿匪不幸挂了。

按照传统，一个捕快死了，是可以由儿子继承这个位置的。前提是这个儿子愿意，并且通过考核有这个能力。

王超虽然年纪小，但天赋不错，武力值在这批新人中能够进入前五。

“张叔，烈哥，不好意思，家母身体不适，小子来晚了。”

王烈和张龙坐在一起闲聊，大约过了一刻钟，一个身材挺拔，脸庞还带着几分稚嫩的小伙从外面急匆匆跑了进来。他满脸不好意思，还没站定就先开口道了歉。

“你娘身体没大碍吧？”

张龙和王超父亲是老同事，也曾去过王超家做客，闻言关心问道。

“没事，老毛病了，家里有小妹看着呢。”

王超憨憨一笑。

“嗯，没事就好。既然人齐了，咱们就出发吧。”

张龙见状也不多问，站起来一招手，带头往外走，王烈和王超紧随其后。

三人出了县衙门，直取城门，很快出了城。

县衙门每天都会接到不少民众的报案，衙门根据实情立案，便会尽快安排人手前往调查。

王烈他们小组这次领了一个调查人口失踪的案件，案发地位于城郊的一个村庄。

从城门出来，往西边走五里，三人来到此行的目的地，杏花村。

“三位大人，里面请。”

王烈他们刚到村口，便有人主动迎了上来。一番询问，原来是杏花村的村长贺三多，陪同报案人一起等候多时。

在村长和一众村民的簇拥下，王烈他们很快进了村来到村长家中。期间张龙开门见山询问起事件的详情，村长和报案人不敢隐瞒，把所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贺五，你说你娘子是在去给你送饭的路上不见踪影，可有根据？”

了解基本情况之后，张龙开始询问报案人。

“回大人，贱内当时提着饭盒从家中出来，有多为乡亲亲眼所见。草民当时在田边久等不见人来，便急忙沿路返回，在半路捡到一只贱内丢下的鞋子……”

报案人正是失踪者的丈夫，名叫贺五。面对询问他不敢怠慢，老实回答，脸上挂满忧色。

……

一番仔细询问之后，张龙让贺五带路，前往其妻子最可能失踪的地点勘查。

很快众人便来到村子附近一条山道半路，这条山道连同村子和一处山洼，山洼那里有水源，地势平缓，被开垦成了耕地。贺五一家的田地正好分在那里。

“大人，您看，这里就是草民捡到贱内鞋子的地方。”

贺五站在山道旁边，指着一处说道。

“这个位置……”

张龙顺着贺五所指看了看，然后又抬头环视四周，一时间有点为难。因为山道两边山林茂盛，即便有蛇虫猛兽出没也不足为奇。假设贺五妻子失踪并非人为，而是猛兽所致，多半已经凶多吉少，而且无从追查。

“王烈，王超，你们去两边看看，有没有野兽活动的痕迹。”

思索片刻，张龙开口吩咐道。

“是，大人。”

王烈王超应声而去。

两人抽出长刀，迅速行动，拨开繁茂的荆棘杂草，往两边深入走去。

“大人，这边确实有不少猛兽活动的痕迹，属下细看了一下，发现有疑是大蛇过境留下的通道。”

“大人，我这边情况差不多，有虎豹留下的爪印。”

没过多久，王烈和王超先后回来汇报。

“贺村长，贵村村民以往走这条路的时候可曾遇到过野兽袭击？”

张龙整合两人汇报信息之后，转头向村长贺三多发问。

“回大人，一年以前这附近确实屡屡有猛兽出没，且不止一次有村民遭到袭击。不过自从去年我们联合附近两个村子组成狩猎大队对附近山林进行清剿，近一年再也没有野兽袭人的事情发生。”

面对张龙询问，村长贺三多如实答道。

“这样……好，我明白了。”

张龙听完微微颌首。

“贺五，我且问你，你与你妻子往日可曾与人结仇？”

张龙话锋一转朝旁边低头不语的贺五大声喝问道。

“啊……没，不，不曾有过，大人，草民和贱内一向与人为善，从不与人结怨，这个村长和众多乡亲都可以作证，请大人明鉴。”

贺五被这突然喝问吓得不轻，赶紧开口解释。

“贺村长……”

张龙转头看向贺三多。

“回大人，贺五脾性温和，据我所知确实从不与人争执。”

贺三多实话实说。

“行，我知道了，咱们回去再说。”

张龙求证之后，没有再多问，招呼众人原路返回。

王烈走在张龙身侧，蹙着眉头思考案件的各种可能性，目光忍不住放在贺五身上。

巧合的是，从他的角度正好看到贺五低着头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变化。怎么说呢？那是一种阴谋得逞的沾沾自喜。

“这人有问题！”

匆匆一瞥让王烈心神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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