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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100章


叶回春回头看着甄懿,上下一打量,这个老妇看上去也有年纪了,还穿粉着黄的,当自己还是小姑娘呢!就是正经良家的小姑娘,也没见闲没事干穿这么艳的,要不是两位王爷说她是郡王侧妃,自己还当面前蹦出来个欢场的老鸨子,要告别人bp不给花酒钱哩!

        叶回春轻嗤一声,作了个揖,

        “您说的有理,单凭我们叶氏医馆一家之言是不足信。可如果还有人可以作证呢?这事儿可真是巧了,昨儿老夫给这位爷请了脉,告诉他这毒只要去欢场找个姑娘,便能解了。可是这位爷洁身自好,宁愿受了浸药之苦,也不愿去青楼楚馆。”

        听见这句,玄汾瞄了予泠一眼,好小子,怪说你从来不肯跟叔叔出去逛呢!要不是叔叔我现在心都操在媳妇身上,一定要强拉你去留欢阁晃悠一圈,算你走运!

        予泠不知道自己躲过一劫,只微微咳嗽了一声,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叶回春接着往下说。叶回春道:

        “这位爷如此执意,老夫也不好说什么了,就开了方子。偏巧方子里有三味药我们医馆里正缺着,老夫只好命了几个徒弟大半夜的跑了几家药铺医馆去寻。一共寻了七家药铺和两家医馆,有不少人送药过来是都经过了窗外,定是瞧见了这位爷浸在汤药里。”

        说到这里,叶回春对着玄汾玄潼拱了拱手,“两位王爷若是不信老夫所言,大可以传这几家药铺和医馆的人来问话。”

        玄汾点点头,该走的过场还是得走,“传吧。”

        接下来的事自然不必说,几家药铺和医馆均有人表示昨儿夜里瞧见了泡在药汤里的予泠。甄玉娆几乎要羞愤而死,甄懿索性破罐子破摔,往地上一坐就嚎哭了起来,连声说就算不是予泠干的,也是他没管好咏熙郡王府的门户,玉娆如何如何可怜blbl。

        玄汾玄潼拉过予泠,叔侄三个商量着要不要予泠赔点钱私了,没想到叶回春一拍手,

        “啊呀,老夫还想起一事!这媚药,似乎是乾元七年圣上捣毁紫陌阁时下旨禁毁的十三种禁药之一,叫什么来着?哎呀,人老了就是想不起来了。”

        玄汾嘴角一扯,“查!”

        甄懿脸色一白,她不过是着人从黑市上弄来的媚药,怎么就成了禁药了?予泠注意到甄懿神色有异,对玄汾玄潼拱手道:

        “两位王叔,请听侄儿一言。此事上侄儿虽然也是受害者,但毕竟这禁药是在咏熙郡王府发现的,也许那用禁药陷害侄儿……和甄三姑娘的贼人还藏匿在府中尚未远遁。侄儿行的端做的正,自然经得住查,但为免事后还有小人拿此事兴风作浪,还请两位王叔亲自搜查王府,给侄儿做个见证。”

        玄潼刚想说这不合适,玄汾已经跳了起来,用力拍拍予泠的膀子,“你放心,有叔叔在,没人欺负的了你!”

        搜府的结果当然显而易见,甄懿的房里搜出了大量媚药和……玩具,甄懿又羞又急,白眼一翻当场就栽了。同时被发现的还有堵了嘴捆在柴房的麻腿儿,麻腿儿被丢到玄汾等人面前,刚刚取了嘴里的抹布,麻腿儿就嚎哭着表示自己再也不敢睡王爷叫的窑姐儿了,这下轮到甄玉娆气晕过去了。不过事情的来龙去脉倒也就此理清,甄懿是先咏熙郡王侧妃,也在宗正院的管辖范围内,玄汾便没有插手,由玄潼打了报告交到了御前。

        玄凌现在一心扑在随时有可能打响的对赫赫战争,根本没心思细看,大笔一挥先摘了甄懿的郡王侧妃头衔,剩下的让玄潼依例处置。甄懿被拖到宗正院脊杖二十,流放交趾。麻腿儿和甄玉娆的公案不在宗正院管辖范围,玄潼直接轰了他们出去,但予泠少不得蠲了麻腿儿的差事,又令打了他一顿板子,再不许他们家人靠近王府一步。甄玉娆失了清白又没了甄懿庇护,父亲甄远道早就去了安徽,甄玉娆也没脸去投奔——当初甄远道要带她去安徽再好好寻门亲事的,是她跟父亲大吵一架,表示跟着姑奶奶混要好得多——如今要是甄远道知道甄玉娆这副样子,只怕会活活打死她吧。

        一来二去的,最后竟然只有麻腿儿表示愿意收留甄玉娆。再怎么说,这也比流落街头强,甄玉娆只好跟着麻腿儿去了他家。谁承想还没进门,荷香先给了甄玉娆一个下马威,

        “聘者为妻奔者妾!你有什么脸从正门进!”

        荷香厌恶甄玉娆不是没有原因的,她本来早就恶心了甄懿,要不是为了麻腿儿找个活计撑门户,她是坚决不会再去求甄懿的。如今差使也没了,麻腿儿还挨了一顿板子,花了不少银子延医养伤。左右甄懿也不再是侧妃,又被流放了,荷香一肚子怨气就全出在了甄懿的侄孙女身上。

        甄玉娆一听就傻了眼了,大姐姐是给人做小,可那人是皇帝老儿,二姐姐再不济也是给人当正室,怎么到自己身上,嫁个庄稼汉不说,还得给人做小!甄玉娆坚决不干,非要从正门进,荷香索性叉着腰站在门槛上跟她吵了起来,

        “娶妻要三媒六证,你家大人在哪里?不是说你是官家小姐么,怎么就这么两手空空来我家,你父母就许你青天白日的跟着个爷们儿走么!”

        荷香离开王府多年,学了不少村话,各种难听的字眼成堆成捆砸过来。甄玉娆说不过,只呜呜咽咽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在麻腿儿身上又打又捶,苦说他占了自己便宜不负责任,不是个男人blbl。

        麻腿儿一听甄玉娆说自己不是男人,摸摸还在发疼的屁股就怒了,劈手一巴掌过去,

        “小娘儿,我是不是男人,你还不清楚?要不是你大晚上自己扒光了勾引我,我能睡了你?!”

        甄玉娆被一巴掌打懵了,麻腿儿扯着她的头发就进了院子,荷香犹在背后拍着大腿大骂说甄玉娆得从后门进。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甄玉娆从此成了麻腿儿的妾,被麻腿儿作践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予泠听说了甄玉娆去了麻腿儿家,便让人把甄懿房里的细软卷了送到了麻腿儿家里,说是给甄玉娆的嫁妆。但这些东西到了麻腿儿手里哪里还有甄玉娆的份儿,大部分都被麻腿儿拿出去胡吃海塞糟践了,没过一年,麻腿儿自己也死在了花街里,死因显而易见。

        荷香见过世面,提前捡了几样看上去不起眼其实很值钱的珠宝,待麻腿儿一死,就拿出去换了钱买田买地,又给自己的亲孙子招财添财都娶了媳妇。甄玉娆虽然为麻腿儿生下一个女儿,但还是被荷香赶到厨房当烧火丫头,没干几年她就撇下女儿不知道逃到了安徽想要投奔父亲。谁知到了那里才知道,甄远道到了安徽之后就一直水土不服得厉害,他身边又乏人照料,主簿上任不到一年居然就一病死了,还是几个心善的同僚凑钱买了副薄棺,甄远道才入土为安。甄玉娆寻到父亲坟前大哭一场,后来也没有人再有她的音讯了。

        七月间,赫赫大军攻破雁鸣关,却在上京城外被大周的军队伏击,赫赫大败,摩格的二子爱格五子沃格战死,四子时格六子陆格被俘自尽。摩格长子答格率残部返回藏京,遭到了三弟灿格的质疑,

        “大哥真的是奉了父汗的意思进攻雁鸣关么?”

        答格霍地起身,“你什么意思?”

        灿格毫不畏惧地瞪着答格,“父汗和母亲人都在上京,父汗如果真的觉得到了对大周开战的时候,为什么不自己回来亲自主持战事?”

        答格哼了一声,“你懂什么?父汗留在上京是为了和咱们里应外合……”

        “父汗去上京只带了母亲,两个人势单力薄,如何同咱们会和?”

        灿格不耐烦地打断了答格的话,一旁的奇格突然静静开了口,

        “三哥说的有理。不过,自三月间,父汗一直用信鸽和咱们联络,并没有人见到父汗本人,谁知道这些命令是不是父汗的本意。何况,咱们攻破雁鸣关时何等顺遂,简直就像有人故意放咱们进关,好在上京下手……”

        “小七你什么意思?父汗难道会害咱们不成?”答格眼睛一瞪,拳头握得紧紧。

        “怎么会呢?只是两位哥哥不要嫌我乌鸦嘴,父汗很有可能已经……”

        说到这里,奇格顿了顿,继续道:“而我们收到的讯息,全部是有人在故弄玄虚。”

        答格略一思忖,一把抓住了灿格的衣领,“你也说了,父汗身边现在只有大妃,只有你母亲脱颜不花!你倒是说说,这怎么回事!”

        灿格用力挣开答格,“你少污蔑我母亲,我母亲是堂堂大妃,你不过是东帐朵兰哥那个西越异族之人所出,有什么资格直呼大妃的名字!”

        答格冷笑一声,“哼,大妃又如何?背叛族人,谋害父汗,咱们赫赫人人得尔诛之!”

        奇格也扯了扯答格,“大哥,咱们也莫要太责怪大妃,父汗说过她现在身上有身孕,许是被汉人捉住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不得不假传父汗的意思呢!”

        这话一出,几乎是坐实了大妃脱颜不花叛族误国,答格刷地拔出刀,照着灿格胸口就捅了过去,

        “叛徒的儿子,该死!”

        灿格不意答格出手这样快,反应过来时,自己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他挣扎着后退几步,怒视答格,

        “你们……天神……不会……放过你们!”

        答格伸手用力一拔刀,灿格的血瞬间喷了他一脸,灿格倒在地上,身体痛苦地抽搐着,面上却挂着冷笑,

        “你……你以为……大汗……的位子……就轮得到……你么……还……还有……”

        灿格用尽全身力气指向奇格,答格一想到幼子守灶的风俗,一个激灵儿,立马回了头,却见奇格吓得躲在了一个亲随的身后,口中犹在哭叫,

        “血!三哥要死了!”

        答格微微松了口气,一个四岁的小娃子能有什么出息呢,自己真是多想了。回头扫了一眼已经气息微弱的灿格,答格咧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把这叛徒养的东西拖去喂狼!”

        看着灿格被拖走,奇格在亲随的背后露出朦胧的笑意。大哥,好好珍惜接下来的十年吧。

        然而奇格并不知道,他和答格剩下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十年了。

        灿格死后,答格以父亲摩格可汗已经被大妃脱颜不花害死为由,继承了汗位,封七弟奇格为左贤王。答格又宣布废脱颜不花大妃的身份,尊自己的生命东帐阏氏朵兰哥为父汗摩格的大妃,同时,切断了和脱颜不花的联系,又迅速清除了脱颜不花家族在赫赫中的势力,手段果断而残忍,不论男女老少,只要跟脱颜不花家族有一点牵扯的,直接就地处决。

        这样专横残暴的行为,在草原上掀起了一场风暴,不少脱颜不花的族人和灿格的支持者都涌进了雁鸣关,想要寻找脱颜不花为他们做主,却在进入上京之前就被大周的伏兵二次伏击。一时间赫赫打乱,而脱颜不花这个时候也觉察出了身边的人并非自己的丈夫。

        “你到底是谁?”夜里,脱颜不花拔出佩刀指向慕容摩格的脖颈。

        慕容摩格只是皱了皱眉头,“大妃,刀剑无眼,这可不好玩。”

        脱颜不花声色俱厉,“回答我的问题!”

        “我能是谁?我是你的丈夫,赫赫的摩格可汗。”慕容摩格镇定道。

        “你胡说!”脱颜不花怒道:“你分明就是汉人假扮的!”

        “哦?何以见得?”

        “两个月以来,你的饮食习惯分明就和汉人一般无二!”

        “唔,你说得对。”慕容摩格摸摸下巴,“得赶紧记下来。”

        “你!你是在小看我么?告诉你,我们赫赫的女人跟你们汉人的女人可不一样,我们个个会骑射,上阵杀敌更是不成问题!”

        脱颜不花有些激动,她甚至没有发现自己持刀的手已经在微微发颤。

        “那你用力试试。”

        脱颜不花大喝一声,恨不得一下子把慕容摩格劈成两半,手腕却突然撕裂一般疼痛,手里的刀也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脱颜不花心中大叫不好,发觉自己双腿发软,眼前直冒金星,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怒视着冷冷盯着自己的慕容摩格,渐渐连口舌也麻痹不能言语。她挣扎了很久,终于完全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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