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挑眉，“不怎样。”

        又很随意的说，“只是觉得你今天既然要学我，那我眼下是什么样子的，自然也要手把手的将你教出个精髓来！”

        很无辜眨了眨眼，浅笑蔓延在脸颊上，“你说是不是，青梧同学！”

        蒋青梧转身，声音有几分叹息，“我这刚来第一天就遇到校园霸凌了呀。”

        慢条斯理的整理着桌子上的书本，语气似乎并也不怎么在意，“可真倒霉呢！”

        “这不是么，可真倒霉呢！”扯了扯唇角，钟檀迦转身，目光看到教室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的许瀛和。

        一愣，笑着开口，“许同学来的这么巧，要不要见义勇为一下啊！”

        “我来找付杨吃食堂，”许瀛和眼睛瞥了眼教室里付杨看过来的惊讶目光，面色淡定的继续道，“既然遇上了，那就一起去吧！”

        “我收拾好了，走吧，”很惊讶，回答的是蒋青梧。

        钟檀迦看了她一眼，不语。

        餐厅里，五人落座。

        这奇奇怪怪的气氛让大家都有些沉默。

        直到看到蒋青梧很自然的将筷子伸到钟檀迦的盘子里夹走了一块大排骨，还放在嘴巴里边吃边说，“感觉京阳高中的饭菜还不错么，大厨的手艺应该也有十几年吧！”

        很自然的，把在座各位当做多年好友一样谈话，没有半点的不熟识。

        “不过这肉要是再细嫩一点就好了，炒的稍微有点过头了。”

        没人接话。

        孟彩抬头瞥了眼钟檀迦，见她没什么反应，只有付杨和她露出一副有点搞不明白情况的傻样子。

        咬了咬嘴里的筷子，因为弄不明白檀迦的态度，孟彩为了缓解气氛还是呵呵的开口，“味道还是不错的。”

        这话一出口不久孟彩就后悔了。

        像是被黏上了似的，整顿饭下来，她居然因为这一句话就被蒋青梧围堵了，饭桌上一直拉着她的说个不停，等到大家吃饱都要离开了，她才吃了不到一半的饭。

        胃中空空，吃了个寂寞！

        而蒋青梧，作为在这个饭桌上几乎一直叽叽喳喳的人，此时，她的餐盘是干干净净的！

        和钟檀迦一样，没有浪费半颗粮食一粒米。

        收到付杨和钟檀迦那颇为怜悯的眼神，孟彩胸口一堵，朝天翻白眼。

        所以，八班到底来了个什么人啊！

        女孩子脸皮半点都不薄不说，还是个自来熟，若不是没有茶里茶气的，她都要以为这人会拿恶毒女二剧本。

        中午休息的时候，钟檀迦呆在教室里看书。

        今天蒋青梧的到来引起了她过往不算很好的回忆，之前以为那种糟糕的情绪只要埋葬的够深就不会被触动分毫。

        眼下事实证明，她心理承受能力还是不够强大。

        往事不能随风，那些不能面对的过去，还是要一点点拿出来反复消化，直到不会再涟漪泛起。

        京阳高中的操场够大够宽，一步一步的走，伴着天空轻暖的太阳，钟檀迦眯了眯眼，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突然就想喝点甜点的东西，钟檀迦没犹豫，趁着时间还早，直接出了校门在奶茶店买了一杯红豆奶茶。

        回来的时候，路过的巷子里的吵闹声吸引了钟檀迦的注意，好像隐隐听到了威胁恐吓的声音。

        哪里都少不了欺凌，即便再美好的环境亦然如此。

        没打算搭理，钟檀迦低头喝了一口奶茶，嘴巴里顿时甜丝丝的，似乎让人的心情都能变好。

        脚步不停，即将错过的时候，里面传出来的一个名字让钟檀迦停止了脚步。

        “常夏，把钱拿出来，”一个男生恶狠狠地说，看到被他们围住一圈的人依旧无动于衷，心头火大，冷声对周围兄弟说：“把他给我压住，”之后在男生反抗不了后上前在他的口袋里一阵搜索。

        快到另一边的裤子口袋时，被叫做常夏的男生剧烈反抗之下一脚踹到了他，这人嘶的痛叫一声，怒吼道：“你他妈找死吧！”

        脚上不客气的直接还击回去把常夏踹到了地上。

        犹觉不解气的一脚踩在他的背上狠狠碾压，手抓着他的头，力道极大的抬起来对着他，面色凶狠，“你他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在这反抗什么，就是去了警察局都是我们有理。”

        说着一巴掌挥上去，被叫做常夏的男孩子那张白皙的面容上立马显现五根鲜红的指印，看起来极为触目惊心。

        男孩嘴角流出了血，面容也沾上了灰，看起来极为狼狈，眼神却是死死盯着面前的人，不曾有半分怯懦。

        “要钱你找欠债的人，找我做什么！”

        “你老子欠我爸的钱，我找你要也没亏了你吧，父债子还，还不说是你老子把你养大的，他养你没费钱么？”

        不再多说，上前就朝着方才准备碰到的那个裤子口袋而去，结果慢了一步被常夏跑了出去，几人

        直接追出去，结果看到了一个可能熟悉的人。

        钟檀迦用没打绷带的手拎住了一个人，眼睛看到他身上的校服，嗯，京阳的。

        目光自上而下打量着手里的男孩子，心里啧啧一声，有点惨。

        而后，眼神落在跟着跑出来的几人身上，这样貌，有点熟悉啊！

        出来的几人看到钟檀迦，其中一人激动发声，“就是她，钟檀迦，”三个字说的咬牙切齿，“那面具就是欢颜游乐场才有的。”

        发声的是一个胖子，几人里面就他最激动。

        两方人互看一眼，一个知道了当初揍他们的极大可能是面前的女孩子，一个觉得当初给他们的教训不够让人长记性。

        “钟同学你赶紧离开，”显然，常夏是认识钟檀迦的，毕竟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谁会不认识。

        “当初就是你？”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冷冷的。

        钟檀迦转头，眨眼，原来是那个平头粉发啊。

        之前被叫做恒哥的人。

        “是的呢，”这几乎肯定的语气说明人家已经查过了，毕竟白白被揍一顿要面子的都咽不下这口气，钟檀迦索性不打算否认了。

        成恒目光自钟檀迦那张漂亮到让人移不开脸，慢慢下移，落在钟檀迦被打了石膏的手臂上。

        眉目皆是冷笑，凶野的长相让他看起来很不好惹。

        常夏挺身挡在钟檀迦面前，不知道两方人都在打什么哑谜，但是他还没窝囊到将一个和他们明显有恩怨的女孩子推出去。

        “钟同学，你先回去吧，”常夏担心的说。

        “不想回去，”钟檀迦又喝了一口奶茶，面色很平静，和他说话就像是平常的聊天，“要解决问题才行，拖着不太好。”

        对面的成恒被钟檀迦的态度弄得气笑了，唇角轻扯，是满满的嘲弄，“小残废，我们可是又欺负京阳学子了，今天的这一顿社会主义毒打，你要不要再让我们挨一顿。”

        “是啊，我皮又痒了，”上次被打的最惨的胖子出声，声音愤慨语气下流，“雌性的……小残废，”说完大笑，对钟檀迦的讥讽都要掩盖不住。

        钟檀迦眼神扫过去，面上没有半点被惹怒的意思，声音平缓的开口，“常夏你先离开吧，我一会回去。”

        常夏一愣，正要拒绝，手里就被塞了一杯奶茶，还是温热的，有一股很好闻的奶香。

        钟檀迦说，“我在八班，麻烦常同学帮我把奶茶放在最后一排靠门口的座位上，谢谢了。”

        然后，对上钟檀迦疑惑他为什么还不走的眼神，常夏莫名想到了她那十米高楼的壮举，还有此时女孩子那没有半点害怕担心的神色。

        是那种能稳定人心的，让人有满满信任感的人。

        让常夏握着奶茶杯子的手一紧，咬咬牙选择相信她离开。

        他心里莫名肯定钟同学不会有事，但是，他也要搬救兵回来。

        还是当初的地方，同样的位置，一模一样的人，除了钟檀迦一只手不能动，和那个夜晚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胖子对当初暴打他的钟檀迦心里的积怨是最深的，率先拿着棍子就冲了上来。

        然后，被钟檀迦的几次利落闪躲弄得气愤不已，手上的劲道加了狠的挥过去，眼睛发红，不管不

        顾的就是猛扑，像是要生生咬下钟檀迦的一块肉。

        一只手不方便，钟檀迦眯了眯眼，借着巧劲直接抢过了胖子手里的棍子，然后一棒子一棒子的砸下去，半点不手软，打的人不知道有多疼，这叫声是绝对比上次还惨的，让胖子趴在地上半天都没能动弹。

        没冲上去的几个咽了咽口水，互相对看一眼谁也没敢第一个上去，还是钟檀迦斜睨了一眼成恒，看到他僵住的面色，轻笑，“你叫什么？”

        成恒冷眼盯着少女，“成恒。”

        “哦，”应声，“过来吧，该你了。”

        成恒半天不动，眯着眼看着几步之远那个笑的像个小天使一样的女孩子，眉角的青筋跳了跳，两次，他见证了这个女孩子下手的狠辣，半点不留情面。

        “躲不过去的，”钟檀迦开口，眼睛明亮而深邃，却像是一个披着漂亮面皮的凶煞，冷静的陈述这个事实。

        成恒的拳头握了握，凶冷的面容上一双眼睛骤然狠戾下来，直接就冲了过去。

        犯浑的人是不会有那种道德上的绑架感的，不管对谁都不会手下留情。

        不管是为了面子还是什么，几个男孩子一起冲了上去，总该为上次的自己讨回点什么！

        正是骄阳高照的时候，大树的阴影投射在地面上，让本就不大明亮的暗巷又昏沉了几分。

        就像一个王与王的较量，总要分出个胜负。

        地上的血可能是比上次还多的，钟檀迦不确定，在最后一棍子敲在成恒手骨上的时候，钟檀迦的表情是平静到近乎冷漠的，浑身的气场让人心颤胆寒。

        这一个比狠更狠，比不要命更不要命的人。

        没有定义在女孩子的基础上，成恒得出了这个结论。

        在手骨的疼痛席卷全身的时候。

        棍子被丢开，钟檀迦看着地上几乎站不起来的众人，用仅能活动的左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校服，整整齐齐的样子又是之前那个温和好说话的女孩模样。

        “现在该谈谈赔偿了，”转头看着成恒，“胖子和你的医药费我出了，记得后续治疗如实报销给我。”

        “呵……”忍着疼，用右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成恒眼睛看着钟檀迦，手机拿出来，“加微信。”

        钟檀迦挑眉，同样掏出手机，两人互相加上彼此，动作干脆的不像是刚刚打了一架的人。

        正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听到身后匆匆而来的脚步声，钟檀迦回头，看到一个急速奔来的身影，还没看清楚是谁，那个身影就因为转角没稳住身形摔倒了地上。

        砰的一声，钟檀迦下意识后退一步，那个铺在地上的人几乎是双手摩擦着地面停住的，感觉着摔的还挺惨。

        那手掌怕是要蜕不少皮，钟檀迦暗暗想。

        身影快速站起来的时候，几乎没顾得上的自己，眼睛紧张的巡视着前方，看到钟檀迦好好的站在那里，像是松了口气，僵白的面色有一瞬间的缓和，然后快步走了过来。

        “你还好吧？”许瀛和目光自上而下的打量着钟檀迦的周身，尤其右手那里看的最为仔细，“手臂疼么？”语气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担忧，手指骨节伸着，想碰又不敢。

        许瀛和这小心翼翼的样子让钟檀迦看的奇怪，目光落在他那擦出大面积红色划痕的手掌上，觉得许瀛和应该先问问他自己疼不疼。

        “没事，”应付的两字，即便右手疼的快断了，面上也看不出分毫。

        “你们，”看着躺地上哼哼唧唧起不来的几人，“一个一个把寒假的期末分数报上来，”手机捏

        在手里打开备忘录，不忘记提醒，“记得报一下名字。”

        “成恒，215分，”谁也没想到在对女孩子行为云里雾里的时候，成恒是一个开口。

        而后一个个也不敢问原因，陆陆续续按照钟檀迦的要求做。

        “张安潮，117分。”

        “徐家红，209分。”

        “李轩然，0分，我没考试。”

        钟檀迦面不改色的记录。

        “周青山，228分。”

        “赵江，178分。”

        胖子是最后一个，“钱元祥，98分，”声音有气无力的，看到钟檀迦，身体上的胖肉下意识的抖了抖，这次是真的怕了。

        钟檀迦一一备注好，而后将手机踹回兜里，“距离下次考试还有两个星期，争取总分加上一百分，都没有问题吧？”

        这神发展，把众人都弄懵了。

        “少一分操场十圈，没问题吧？”

        众人沉默。

        许瀛和看着女孩一副明着和人商量，实际没有半点商量空间的处理方式，有点想笑。

        但是地上这几人……眼神阴沉下来，要是换了位置躺在地上的是檀迦，再一次的脊背发寒，冷汗直冒，咬了咬干白的唇角，他有点不敢想。

        眸光看着女孩子弧度柔和的侧脸，对比这地上几乎有点惨烈的，显然下手极狠的场景，许瀛和彻底明白，这张无害的面孔，从上次在这里开始，就不会属于她。

        他得清楚的明白，明确的知道。

        那些美好柔和，治愈系佛系，邻家乖孩子的赞美，这些于她而言都是假象。

        她早就戴上了一副虚假的面孔，似乎能永远用平和的语气说着刺穿人心的话。

        有那么一瞬间，许瀛和脑子是空白的，因为得出的认知。

        “要不二十圈？”钟檀迦又加。

        “锦华学习氛围不好，师资力量也没有京阳的好，”成恒开口，在解释，也在认命于女孩的要求。

        “这样啊？”钟檀迦点头，“我记得这附近好像有假期补习班，反正你们正好闲着，报一个吧，不亏。”

        成恒：“……”

        众人：“……”

        转头问许瀛和，“你知道价钱么？”

        “全科的话差不多五六千一学期，单科的一千多，”许瀛和开口，起伏的心绪慢慢平息。

        目光落在钟檀迦身上张嘴想催促女孩子赶紧去医院看看，他知道今天这么一闹，右手绝对是出了问题的，可他没资格。

        不算贵，钟檀迦说，“下周之前去报个全科的吧，按时上课，下次成绩出来记得给我发过来。”

        “大家现在还是一个学生，记得要好好学习，多读点书，不要欺负弱小，做个遵纪守法，尊师重道的好公民，”一副乖女孩规劝坏孩子的架势。

        在许瀛和有点摸清女孩子性格后，有点想笑，觉得钟同学学的可真不像。

        “还有，考试也不能作弊，明白了么？”最后补充。

        弱者是没有拒绝的资格的，成恒比其他人更明白这个道理，忍着疼站起身，承诺，“我们会去做的。”

        “嗯，挺好，”点头。

        “对了，你们以后不能欺负常夏，”眼睛盯着地上的人，一字一句，“我会很不高兴。”

        钟檀迦的这句话几乎让许瀛和瞬间心神紧绷，想起来之前的场景，隐约明白了这场架的由来，而地上其中一人的话，证明了他的猜想。

        “是……是他爸爸欠了我爸爸的钱还躲着不还，我……我才找过来的，”声音弱弱的。

        “可你们也不能打人啊，你爸爸要不出来钱是你爸爸的本事没到家，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能掺和，何况你们打人就是不对，欺负他更不行。”

        “那你……”忍不住脾气的想反驳，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姑娘不能招惹，声音再次弱下来，“所以你是给他出头才又找上我们。”

        “嗯，”就是这样，没什么不能承认的，“也是你们运气不太好。”

        女孩的不否认，让许瀛和的心一瞬间沉了下来，真的是为了常夏。

        “胖子，成恒，现在你们两个回去请假跟我去医院，剩下的人该回去上课了。”

        钟檀迦手臂问题，假很好请，而许瀛和这点在她眼里看不上的小伤也算是证明，同样请假跟了过来。

        钟檀迦觉得这个男孩子矜贵是矜贵，就是可能不太好养活，有点娇气。

        这点伤口，她以前都是自然好的。

        从学校到医院，成恒不能被看不起，手臂的疼一直忍着，如他知道身边女孩子的手臂可能比他更疼一样。

        胖子钱元祥一路上哼哼唧唧，到了医院是第一个扑到医生面前的，好像是有了什么支撑一样，当着医生的面呜呜大哭。

        拿着哭丧的架势，让看病的医生感觉冷汗直流。

        成恒的骨折不算是大手术，过程时间不长，两小时不到就出来了。

        钟檀迦骨头拍片的时候许瀛和在外面候着，后期伤口处理完成，钟檀迦出来，见许瀛和还没有去处理伤口，就只是眼巴巴盯着她的右手瞧。

        想起他急匆匆赶过来的样子，手掌上的伤口也算是因为她，钟檀迦有了几分上心，催他赶紧去包扎。

        “你手臂没事吧？”许瀛和更担心钟檀迦的手。

        稍微动了动，“没事，就是又固定了一下，基本没碰到。”

        “他们父母那边要怎么处理？”许瀛和忧心。

        “要是父母管着就不会是这一副模样了，”钟檀迦开口，并不担心这个问题。

        “胖子的伤修养一两天，衣服一穿就可以，至于成恒更简单，编个借口给父母就可，”说的轻松淡然，好像多大的事情都不是事情，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并不值得放在心上。

        而且这一场架并不单单是简单的打人泄愤，这里面达成的共识，钟檀迦没必要和许瀛和细说，他这个三好学生也没必要知道这些。

        小姑娘处理的很好，他的担忧似乎显得多余的。

        “我陪你去吧，”钟檀迦开口。

        许瀛和伤口包扎的时候钟檀迦一直在旁边，可能是有些疼，上药的时候许瀛和的手掌会下意思的瑟缩一下。

        然后想到身边的女孩子脸上从没表现过对手臂的半分疼痛，对比自己，许瀛和脸色微微发红，为自己刚才下意识的举动懊恼。

        也因为心上浮起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和那个叫常夏的男孩子感觉有点难受。

        中午从办公楼那边交作业出来就看到班里的常夏慌慌张张的跑回来，样子有些狼狈，手上的奶茶却护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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