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念及碧海潮生曲 箫剑浮生露真颜

谢子陵看着伏衍，摇摇头轻叹道：“唉！若你不是道然真人的弟子，说什么我也要将你收入剑冢门下！”而后看向谢灵蕴，欣慰道：“灵蕴也很不错，不为外物所惑，没有辜负我跟你娘这些年的谆谆教诲，不愧是我谢子凌的儿子！”闻言，谢灵蕴激动异常，星眸含泪；虽然谢灵蕴平时显得有些狂傲不羁，对于父亲的话看似不甚在意，但是其实心底十分渴望父亲对他的认可；奈何谢子凌奉行的是严师出高徒，棍棒出孝子，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怎么像这样夸奖过谢灵蕴。所以，谢灵蕴对于这期盼已久的夸赞十分珍视。
  元玄见众人终于是对二人夸赞完毕，耐不住好奇之心问道：“剑圣前辈，这根剑竹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什么元一师弟会有那种感觉，我们却什么也察觉不到呢？”众人也是十分好奇地望向谢子凌。谢子凌闻言，说道：“我也只能探查到我领悟的那部分剑意，但是我探查到的绝对不是全部，在朦胧中遮掩了一部分，仿佛有一层什么东西阻隔了我的窥视。若当真如元一所说，此物对于他来说算得上是剑道修炼的至宝。”众人闻言皆是惊叹不已。
  谢子凌见状接着解释道：“但是此物对于别人来说毫无用处，因为即便是以我的境界都无法堪破迷障，感受到其他剑意存在。我猜测这根剑竹应该是枯萎的那根剑竹遗留下的种子生长而成，经历百年积淀将所有蕴含的剑意凝聚在一颗种子中，而后生长到现在；而其中蕴含的剑意也跟着传承了下来。至于为何会有那层阻碍，让他人无法探查内蕴的剑意，我也无从得知，想来这便是天才地宝择主的一种方式吧！这也说明，这根剑竹注定是属于元一的，这就是机缘！”
  众人闻言点点头，看向伏衍的眼神不禁有些羡慕。谢子凌思虑片刻后，正色道：“此物虽然于他人而言未必有用，但是为了避免有人生觊觎之心，此事万不可对外人说，否则对元一来说也可能是祸端。”人心叵测最是难料，即便知道自己可能无法从这根剑竹上得到什么，但总会有贪婪之人想要一窥究竟。”众人自然知晓此中道理，闻言皆是郑重地点点头。
  谢子凌也不在此事上纠结，看向伏衍接着道：“这剑竹不凡，或许真的能在明日的洗剑大会上有所收获。不过元一你还需好好想想如使用这根剑竹，慎重抉择，莫要错过了这大好机缘！”伏衍闻言赶忙回道：“谢剑圣前辈提醒，晚辈定然好好思虑一番。”
  众人交谈间，桌上的饭菜也已经齐备，宾主落座，众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些关于洗剑大会的事。
  早饭过后，谢灵蕴提出了结拜之事，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元和跟伏衍自是不好喧宾夺主。众人自然没什么意见，也都乐见其成。三人皆是年轻俊杰，武当、剑冢也是世交；待到以后三人行走江湖也算有个照应。于是谢子凌安排人为三人准备了一个简短的仪式，三人激动不已，从此以后又多了两个志趣相投兄弟。
  仪式过后，三人各自离去，毕竟明日便是洗剑大会，该有的准备还是需要认真对待的。
  伏衍回到客房面对这根剑竹有些犯了难，不知道到底如何去使用它。若是用真气温养增加其强度倒也能锤炼成兵器，可是比之神兵利器终究还是有差距；二者相拼必然会落到下风，即便蕴含有再多的剑意，也发挥不出其威力之万一。如何做才能既发挥出其中蕴含剑意的威力，又能解决其强度不足的弊病呢？有没有前人的方法可以借鉴一下呢？
  一炷香过后，绞尽脑汁的伏衍，终于是舒展开紧皱的眉头，摇头苦笑道：“唉！怎么把他给忘了！在峨眉刚刚邂逅了小东邪郭襄祖师的传承，倒是把正儿八经的五绝之一东邪给忘了。”
  伏衍暗自思索：“当年黄药师的碧海潮生曲，让一众武林豪杰闻声色变，我是不是也可以借鉴一下。黄药师是凭借强悍的内力吹奏竹笛发出音波攻击，那我是否可以通过真气激发剑竹内蕴含的剑意，发动攻击呢？若是能够成功，不知道将会有怎样的效果。若当真如我所想，恐怕这剑竹将发挥出神兵利器都难以企及的威力；而且只要我领悟的剑意越多，能够催发出的剑意也就越多，与人对战便能在剑意属性上对对手进行克制，抢占先机。”
  当然，这不过是伏衍的美好愿望，毕竟没有前人的经验，能否成功还是未知之数，但这是伏衍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若是成功还好，可若是失败，这剑竹可没有第二根；伏衍犹豫再三，权衡利弊之后，自语道：“既然别无他法也没什么好犹豫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成了得一神兵利器，即便失败了也不影响我感悟剑意，并非一无所获，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而后伏衍找到谢子凌将自己的想法说给谢子凌，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完善此法的建议。谢子凌闻言，思忖片刻后说道：“当真是人小鬼大，这种办法都能让你想出来。虽然不一定能够成功，但是到也值得一试。不过你制作完成之后，先不要急于尝试；若当真如你所想，这剑竹的强度未必能支撑得住；等经过剑池洗礼之后，这剑竹的强度应该会有所提升，想来那时候再尝试把握会更大一些。”

  伏衍闻言赶忙施礼道：“谢剑圣前辈指点，晚辈定会牢记。”谢子凌闻言点点头，而后微笑道：“六殿下不必多礼，只要不怪罪剑冢招待不周便好。”伏衍闻言一愣，而后赶忙道：“前辈此言实在是折煞我了，您称呼我元一便好，一入江湖便没有什么殿下，只有元一。但不知前辈如何得知我身份的呢？我自问隐藏的还算不错啊！”
  谢子凌闻言笑道：“因为你腰间这柄青蛇剑乃是当年我亲手为你娘亲打造的，想来她不会随便将此剑赠人；而且我知道她膝下有两子，以长子的身份自然不会进入江湖涉险，你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伏衍恍然道：“没想到这把剑居然是前辈所铸，更想不到前辈居然还是我母亲的故交；倒是晚辈失礼在先，出门在外有所不便，之前对您有所隐瞒还请见谅。”谢子凌摆摆手道：“无需如此，以你的身份自然需得小心谨慎些，江湖险恶我又岂能不知；更何况皇家本就是非多，若是太过招摇定然少不了麻烦。你也不必担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至于这青蛇剑你也不必太过在意，除了我以外知道的人并不多，而且大多是你的亲近之人。”伏衍赶忙道：“谢过前辈，那就先不打扰您了；我也得抓紧时间解决这剑竹，好应对明日的洗剑大会。”
  经过这两日的相处，谢子凌对伏衍十分认可；生于皇家却毫无骄矜之气，为人处世更是无可挑剔，再加上这无双的修炼天赋，更令他好感倍增。谢子凌点点头，笑道：“去吧，有任何需要随时告诉灵蕴，或者直接来找我。”伏衍也不再多言，施礼告退。
  伏衍让谢灵蕴帮忙，找了一些制作笛箫的工具便回到住所。对于制作横笛还是箫伏衍并没有纠结，他对音律也还算精通，虽算不得大家但也算登堂入室；至于制作笛箫，在宫中闲暇时他便尝试过；虽然竹笛更便于携带，但是伏衍还是喜欢箫多一些，对于箫也更加了解。
  虽然时间有限，但是伏衍并没有急于求成，反而是每一步都细致入微，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完成。一支长箫青翠如玉，古朴大气，除了在箫的尾端刻有“浮生”二字再无任何雕琢。这“浮生”自然便是伏衍给这青箫取的名字，正所谓：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有“浮生”相伴，愿余生尽欢！见到时间已经不早，赶忙前往尚剑阁，以免众人久等。
  待伏衍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尚剑阁，免不了又是遭到元玄、谢灵蕴二人的一通嘲笑；不过伏衍并没有介意，这不过是兄弟之间的玩闹罢了，他也享受其中。众人见到伏衍手中的青箫皆是赞叹不已，已经有了大家风范；只是这长箫缺少一些点缀，稍显简陋。箫与玉乃是绝配，奈何伏衍对这些身外之物本就不甚在意，此番出来除了申不易给他的那块玉佩便没有别的玉坠之类的东西了。而且悬挂玉坠的丝线用普通之物也是行不通的，毕竟这已经不算是普通乐器了。
  谢子凌见状说道：“如此佳品若是少了美玉相称倒是可惜，灵蕴去取两块大小合适的试剑石来，再取一些天蚕丝一并赠与元一与元玄。”谢子凌口中的试剑石，虽然名为试剑石，实则乃是宝玉，质地坚硬世间罕有，所以剑冢才以它试剑，因此得名；与之相比，那天蚕丝倒也不算什么了。
  伏衍看向谢子凌有心拒绝，接连受人重礼，这人情欠的大了可不好还。元玄也是望向谢子凌刚欲开口拒绝。谢子凌见伏衍的表情便猜到他之所想，赶忙说道：“元一，元玄你二人既然与灵蕴结拜，便与我的亲子侄无异；若是再客气推脱便显得疏远了。”伏衍无奈，这个人情是不得不欠了，赶忙道：“那就谢过前辈了。”元玄也赶忙跟着施礼道谢，他心里明白这是沾了元一的光，同样作为谢灵蕴的结拜兄弟，谢子凌不想厚此薄彼罢了。
  不多时，谢灵蕴拿着两块试剑石和天蚕丝归来。谢子凌率先接过来而后看向伏衍、元玄二人问道：“你二人想要个什么形状，我先帮你们雕琢一番，否则以你们的实力恐怕还解决不了。”伏衍二人相视一眼，稍加思索后伏衍率先说道：“晚辈这人喜欢随缘，道法自然最佳，前辈只需帮我打上一个小孔便好。”元玄听见伏衍如此说也十分赞同，道家本就讲究道法自然，不苛求；而后也是赶忙说道：“有劳前辈，我亦如此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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