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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hapter2.和恶魔做过交易的女孩


“嘿,别指望我会安慰你。”

        卡米丽娅双手抱着胸,懒洋洋地倚在墨绿色隔间的门板边,对着正悬浮在马桶圈上哭泣的桃金娘说,但对方只是抬起头快速地瞥了她一眼,便把透明色的脸侧了过去然后继续哭泣,而且哭得比先前更凶了。

        对哭泣的桃金娘这副态度习以为常的卡米丽娅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随手一推,将那扇隔间门大大敞开,好让哭泣的桃金娘能看看她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此时盥洗室的陶瓷地砖上铺满了水,水势甚至都漫延到了外头的走廊上,也不能怪费尔奇一边用着他那快要散架的拖把打扫一边骂骂咧咧的。

        地上全是水,几乎无落脚之地,卡米丽娅没有选择,只能抓起自己袍子的一角将好像将近半个世纪都没被别人使用过的洗手池台简单擦拭了下,之后她轻车熟路地坐到了台子边上。其实这样坐着并不好受,但要比坐在其他隔间里肮脏的马桶圈或是都是水的地板上要好一些。

        “你又把这里弄得都是水,下回好歹留个干净的地方给我坐坐行吗?”卡米丽娅无奈地说,冰凉的花岗石紧贴着她裸露在外未被裙子包裹住的腿部肌肤,凉飕飕的。

        “你真是一个不合格的朋友。”哭泣的桃金娘这才舍得从她的马桶圈起身,飞跃到卡米丽娅面前尖声指责。

        “伊丽莎白,我都上了一天的课了,累得要死,你就不能行行好,和我说些高兴的事吗?”

        卡米丽娅边说边悠闲地晃荡着垂下来的双腿,她嘴上虽是那么说得,但看上去好心情丝毫没有被桃金娘的鬼哭狼嚎所影响。

        哭泣的桃金娘原名桃金娘·伊丽莎白·沃伦,但由于她总是待在二楼的女盥洗室里不停的哭啼,还时常把下水管里的水弄得到处都是,渐渐的大家都忘记了她原本的姓名,都以“哭泣的桃金娘”来称呼她,尽管她本人并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

        桃金娘曾和卡米丽娅透露过她更喜欢别人称呼她为“伊丽莎白”,因为她的家人便经常这样称呼她的。

        这个名字本是用来纪念她那早逝的姑姑,原本她的父母想直接给她取名为“伊丽莎白·沃伦”,但遭到了她祖母的强烈反对,因为这位老人家对于女儿的离世过于悲痛,以至于执拗到只愿承认这世上只能有那么一位“伊丽莎白·沃伦”,但她的家人们却有着不同的想法。

        双方妥协过后,决定将“伊丽莎白”作为中间名,但最终家中也只有她的祖母会坚持称呼她为“桃金娘”。

        在霍格沃茨读书时,桃金娘几乎就没有什么比较亲密的朋友,大家都只是礼节性地称呼她的姓氏,除了她的家人外,很少会有人唤她的名,就好像在学校里就没有人在意过她,反倒是死后“哭泣的桃金娘”这个名号在霍格沃茨内越发的响亮了。

        卡米丽娅结识桃金娘源于一次意外,那时她刚入学没多久,对城堡的一切并不熟悉。这位迷糊的小朋友在某次下课后,没看清旋转楼梯在她上楼时便变换了方向,就这样卡米丽娅稀里糊涂被它带到了二楼而非她想要去的三楼。

        当时她正专注地思考问题,以至于居然下了楼梯后许久都未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直到在走廊上撞见皮皮鬼追着桃金娘戏弄时卡米丽娅才反应过来。

        出于好心,卡米丽娅替这位可怜又敏感的幽灵解了围,这便是这段奇怪又真诚的友谊的开端。虽然这段关系让卡米丽娅坐实了怪胎的流言,但她从未想过对此遮遮掩掩的。

        这会子桃金娘又在尖叫着说如果卡米丽娅的态度好一点,她还是会考虑一下,将来是否和她共享一个马桶圈,不然她宁可霸占住所有的,也不会匀一个出去时,卡米丽娅笑得前扑后仰。

        这位内心敏感的幽灵朋友其实老是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威胁人,就好像这世上没有什么要比她那脏兮兮的马桶圈更为珍贵的了。不过这番久违的话语让卡米丽娅不由想起以前,不过那都是她在另一个时空所经历过的,在这个时空这些事还尚未发生,但她相信日后不会有机会再发生那些事了。

        “我敢打赌,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是说如果我死了,你一定会后悔说这话的。”

        “你才会后悔!要知道这是我最大的慷慨!你迟早有天是要死的,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你都在说些什么蠢话!”桃金娘怪叫一声后,便开始念叨着,“等着吧,若是你再不改改你的臭脾气,就不要怪我诅咒你会和我一样,没有人喜欢,被人嘲笑,受尽欺负……”

        “好啦,伊丽莎白,我现在过得已经和你说的没差别了,在霍格沃茨里就你一个朋友,这还不够惨吗?”卡米丽娅俏皮地同自己的幽灵朋友眨了眨眼。

        “哦,那还是要比我当年的情况好很多,你起码还有我这么一个朋友,要知道我当年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桃金娘听了这话心里似乎平衡了很多,这才稍微安静了一会,但她永远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能向其他人表示自己凄惨前生的机会,“你瞧,你家境比我好,又比我稍微聪明那么一点,特别是你长得——虽然我承认我很嫉妒这个,嫉妒极了,可这是事实,你是个漂亮的姑娘,漂亮得该死,光这点就比当年的我要好太多了。”

        “漂亮?那是这个世上最不实用的东西,而且他们一看到这个……”

        卡米丽娅将鼻梁上那副遮挡住了大半张脸的黑框眼镜取下,大方地向桃金娘展示她右眼角下淡粉色的月牙形胎记。

        “没有人会想要冒着风险去接近一个传闻中和恶魔做过交易的女孩,哪怕她长得再漂亮。”

        “如果是我,我会去吓唬人,他们不是惧怕恶魔吗?那你就成为他们口中的恶魔呗。要知道这一定很好玩,嘻嘻。”

        桃金娘飘到卡米丽娅身侧,如果她有实体的话,此时她整个人该是以一种亲昵的姿势靠在卡米丽娅身上,不过事实上她似乎正是要尝试着这么做,可幽灵的身体是不可能触碰到活人的,他们会从人身上直接穿过去,所以她也没法靠得太近,只是幽灵身上自带的寒气让卡米丽娅不由全身哆嗦了下,但她克制住了想要往旁边坐过去一点的念头。

        “那太幼稚了。”卡米丽娅笑着否决了这个建议。

        陪桃金娘闲聊了一会后,卡米丽娅干脆利落地跳下洗手池,“我饿了,是时候该去吃饭,等过几天再来看你。”

        “你的眼镜不要了?”桃金娘大声提醒她。

        卡米丽娅没有回头,背对着桃金娘摇了摇手,“我想以后我再也不需要它了,你说得对,是该去吓唬吓唬他们的。”

        年纪轻轻便轻松取得麻瓜某所大学的博士学位并在某一学术领域小有作为的卡米丽娅,有一阵子常会被人问及一个问题。

        “想必你的家人一直都以你为傲吧?毕竟你如此的年轻。”

        面对这样的问题,卡米丽娅总是含糊其辞地回答道:“或许吧,我也不太清楚。”

        换来的往往是提问者诧异的目光,“沙菲克小姐,你实在是太谦逊了,每个做父母的一定都希望自己的孩子长大后能有所成就。”

        每当这时,卡米丽娅总是带着苦涩的微笑,在人们注意不到的地方不自觉地摇头。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她确实不清楚,因为她的父母都是巫师,对麻瓜的事情几乎一窍不通,可偏偏他们生了一个或许会在麻瓜世界颇有作为的小女巫,可是在麻瓜中取得的非凡成就没有多大用途,因为很多巫师不买账。

        在巫师世界里,比起父母都是麻瓜出身的巫师外,还有一种人更容易遭受歧视,那便是哑炮。

        哑炮,顾名思义就是父母都是巫师却不会魔法的人,他们被当作魔法世界的废物,甚至有巫师认为这种人都不该自称为自己是名巫师,也不该待在魔法世界生活。

        如果是一个古老纯正的纯血巫师家族中出了一个哑炮,那无疑会是个爆炸性的新闻。

        卡米丽娅就是出生在英国一个古老刻板的纯血巫师家族。

        作为28个纯血神圣家族之一的沙菲克家族在将近半个世纪以来都表现得很是低调,尽管祖上也曾出过几个很有声望的巫师,但现在人们对其的认识更多都只是停留在这是一个无比富有的家族,名下有着多到数不清的庄园和土地,古灵阁的宝库里堆积着多到让人难以想象的财宝。

        正是这份惹人眼红的巨额财富让好几代沙菲克就算一辈子都不去工作也能维持着体面的生活,而且他们中大部分人本就没有什么野心。

        与同样富有且血统纯正的马尔福家族不同,沙菲克们并不热衷追名逐利,只想安稳地享受从祖上继承下来的财产,正因如此这个家族越发不被人提起,因为除了富有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谈论的。

        所以当流出现任沙菲克家主的独女疑似是个哑炮的消息后,一下子便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因为没有什么比听闻一个富有到让人嫉妒得抓狂的家族内出了这样一桩丑闻,更让人感到兴奋的。

        《预言家日报》的丽塔·斯基特似乎对什么样的新闻能博人眼球有着天生的敏锐,很快她便向报社申请全程由她来报道。

        卡米丽娅到了七岁还迟迟未展现所谓的巫师天赋,这让她的家人感到慌张,其中最为慌张的便是她的母亲。

        卡米丽娅的母亲是一位来自法国的纯血女巫,关于她父母这段跨国婚姻早在一开始便不被太多人看好和祝福。

        老沙菲克夫妇至今都不能理解儿子当年为何要拒绝一桩几近完美的婚约,闹着去娶来自英吉利海峡另一头一个傲慢刻薄的异国女巫,他们甚至用了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在当年卡米丽娅的母亲怕是使用了些非常的手段蛊惑了他们儿子。

        事实上真相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复杂,不过就是年轻的沙菲克夫妇于某一届的魁地奇世界杯上一见钟情,接着便双双坠入爱河。

        这对年轻的夫妇曾天真地相信爱情具有战胜一切的力量,但他们后来才发现现实远比他们想得还要残酷。两个人都未曾料到女儿迟钝的巫师天赋会是压垮这段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

        尽管沙菲克先生一再向自己的妻子表示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女儿真的是个哑炮,他随时都可以放下魔杖,远离魔法世界的纷纷扰扰,一家三口搬到麻瓜世界去生活,只要女儿能健康快乐,他愿意做任何事,愿意牺牲一切,哪怕放弃当个巫师也是心甘情愿的。可是向来与他心有灵犀的沙菲克夫人却完全不能理解丈夫的想法。

        “我们不能让她跑去当个麻瓜,因为她生来就是个巫师!”沙菲克夫人歇斯底里朝着丈夫咆哮道,还把一旁年幼的卡米丽娅吓哭了。

        见孩子哭得厉害,沙菲克先生便已经顾不上和妻子继续争论,连忙跑过去哄孩子。

        不久,外头漫天的舆论和沙菲克家族里那些老东西喋喋不休的咒骂,将丈夫用爱编织的一道道甜蜜防线攻破,这个性情高傲的法国女人最终再也扛不住了,情绪崩溃得越发频繁,一开始她还只是在背地里自我消化,后来她也不避着孩子了。

        不知是第几次搂着女儿在一起抱头痛哭后,沙菲克夫人决定要同这一切做个了断,她在第二天便以惊人的速度打包收拾好了行李,绝情地抛弃了视为珍宝的女儿和深爱的丈夫,一声不吭地回到久别的故土。

        行动如此干净利落到几乎不近人情,以至于丽塔·斯基特在后来的报道中妄下定义说什么法国女人生性薄情寡义,在她们眼里没有什么事能比得过爱情,一旦没有爱情后,她们便会逃命一般远离你,从你的生活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十一岁那年,卡米丽娅和其他英国同龄小巫师一样收到了由猫头鹰送来的霍格沃茨信件,那时的她还尚未走出曾在麻瓜学校上学时糟糕经历所带来的阴影,为了让她不抵触学校,沙菲克先生不得不花费很长时间才赶在开学前将她说服。

        他告诉自己的宝贝花儿,霍格沃茨是世界上最棒的魔法学院,是几乎所有英国巫师心中除了家以外另一个避风港,现任校长邓布利多是本世纪以来最伟大的巫师。他还简单介绍了下霍格沃茨的四大学院,不过他直言这四大学院中最棒的是拉文克劳,因为那曾是他当年所就读的学院,当然其他三个学院也很棒。

        “不过,宝贝我相信你一定是属于拉文克劳的,我真的很高兴能看到咱们沙菲克中又出了一个拉文克劳。对了,你的爷爷奶奶也都是拉文克劳的。”

        报道那天吃早餐时,沙菲克先生同卡米丽娅是这样说的,与卡米丽娅的紧张相反,他看起来很快活。

        “这孩子最好去赫奇帕奇,你知道会被分去那的很多小家伙又蠢又馋,这样对咱们可怜的小嘉米来说是最好不过的安排,起码总会有些好心的笨小孩愿意和她交朋友,而不是只会一个劲嘲笑地问她到底会不会魔法。”

        卡米丽娅的继母不大赞同丈夫的话,此时她正在给自己刚满两周岁的儿子,也就是卡米丽娅同父异母的弟弟安德斯·沙菲克喂甜粥,一天当中她有大部分时间是浪费在冷嘲热讽上,不过这也只是卡米丽娅的看法。

        “嘿!我的小女孩才不是什么需要笨小孩同情的可怜虫,在我眼里她就是这个世上最聪慧、最独一无二的女孩。要知道她才这么点大时就被那些麻瓜老师建议直接去上什么大学了,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她的了,而且不止一个麻瓜和我夸赞过,她是个天才!”

        如果有人当面说些有关卡米丽娅不好的话,平日里脾气好到不可思议的沙菲克先生也会一下子翻脸不认人,哪怕那人是他的现任妻子也不例外。

        “可是亲爱的,我们都知道那是在麻瓜里头,不是在巫师这。而且这孩子能收到信就已经算是奇迹了,或许我们真要好好感谢下梅林,多亏他的保佑。”

        “不,这不是多亏了梅林的保佑,而是她就是个女巫!当年只不过是那些心急的老家伙搞错了,要不是这样……算了没什么好说的,都过去了,我们都清楚。”

        沙菲克先生的声音本在突然间拔高了许多,听起来格外愤愤不平,但后来不知怎么音量又忽地小了下去,就像一听没了汽的汽水,在冲动地往上翻腾一阵后便很快安分下来贴着瓶壁吐着乖巧的气泡。而坐在他旁边的继母脸色变得格外难看,或许是沙菲克先生那不慎喷涌而出的汽水溅湿了她的衣服。就在她有意图将手里空了一半的陶瓷碗重重砸在桌上想借此泄愤前,沙菲克先生及时制止了她。

        “我不想在孩子们面前提这些,特别是今天,可以吗?”他说,“今天是嘉米的大日子,我希望我们都不要把时间白白浪费在一些毫无意义的争吵上。”

        说完他又笑盈盈地扭头对着自己的女儿说:“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宝贝你准备好了吗?”

        卡米丽娅放下手里的叉子,盘子里的食物几乎就没怎么动过,她茫然地抬起头,“爸爸,我可以说我不知道吗?”

        “你会爱上那里的,我保证!”

        可是他温柔的话语并没有奏效,卡米丽娅依旧觉得胸口闷得慌,就像一场暴风雨即将要来临一样,周围的空气有那么一瞬变得格外沉闷,让人喘不过气来。

        第一次乘坐霍格沃茨特快的经历很糟糕,糟糕到卡米丽娅后来完全不想去回忆,明明开始时一切都很正常,但当她和同坐一车厢的几个孩子道出自己的姓名时,那些友善的笑脸逐渐开始扭曲,变得狰狞,那一刻她选择了惯用的自我保护手段——保持沉默。

        “所以报上说得都是真的吗?你上过麻瓜的学校吧,那么麻瓜小孩都学什么?教你如何点燃火把烧死女巫吗?”

        “你父母真的是因为你离婚吗?你妈妈一定是不要你了,不然她为什么不把你一起带到法国?其实我觉得你还是去法国比较好,或许在那里还没有巫师听说过沙菲克家族,也没有人知道这个家族里出了个哑炮。”

        “我说你到现在有学会一个魔咒吗?不要太焦虑学魔咒的事,因为你根本学不会的,所以没有焦虑的必要。所以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到麻瓜那上学吧,谁都知道霍格沃茨只收会魔法的学生。还是你就是想来当个笑话的?”

        “嘿!沙菲克,我们在和你说话呢,你怎么都不吭声?是哑炮也就算了,怎么还这么不懂礼貌,难道你的家人都没有教过你礼节吗?要知道就你这样更不会人喜欢你的。”

        “伙计们,我们还是把手里的魔杖收好,看上去这位可怜的小姑娘吓坏了。因为啊,她心里清楚自己根本学不会魔法怕在我们面前漏泄,但她居然会认为我们都不知道呢。”

        这样的话,卡米丽娅在过去实在听过太多了,甚至还有很多比这难听得多的,只是她原本以为在学校里的小巫师会比她所在宴会上见到的要好很多,可让她感到失望的是情况并没有好很多。

        由于家族的原因,卡米丽娅早就习惯了在各种宴会上见到那些来自各个纯血家族,看起来比他们父母还要神气的小巫师。

        这些孩子大多都是些被家人纵容得目中无人、性子娇纵。当每个人的家世都旗鼓相当,没法像往常那样从相互攀比或是奚落某个倒霉蛋中得到所谓的优越感时,卡米丽娅总是不出意料的会成为他们所有人欺负的最佳人选。

        这种现象不难解释,因为在巫师世界里,似乎没有什么比哑炮更为可悲的存在了,哪怕是极度推崇纯血论的巫师都可能会承认和哑炮相比,泥巴种相较来说更幸运,但无疑的是两者都不配待在这个世界里,他们都是玷污了魔法的垃圾。

        沙菲克家族的家事有一阵子经常被人们当作茶余饭后的话题,也算是家喻户晓,所以就算卡米丽娅在后来被证实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巫,可她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早些年有关她不属实的谣言祸害得不轻,甚至可以说这几乎改变了她的一生。

        起初以为只是自己运气不好的卡米丽娅,怎么也没想到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发生的不愉快的事,仅仅只是噩梦的开始。除了如自己的父亲预料得那样她被毫无悬念地分到拉文克劳外,接下来的一切都乱套了。

        原先卡米丽娅以为只要努力证明自己并不是传闻中所言的哑炮,那些偏见就能被打破,所以她一直都很刻苦,从父母那遗传到的聪明脑瓜在这时帮上了大忙,同她先前在麻瓜学校里那样,就算是巫师的功课对她来说也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但即便是这样她也不敢松懈。

        很快她便在课堂上崭露头角,狠狠回击了那些还误认她是哑炮的同学一个巴掌,而且她谦逊刻苦,没有聪明孩子惯有的臭毛病,得到了很多教授的喜爱,其中又要数拉文克劳院长弗利维教授最为偏心,因为卡米丽娅在魔咒课上所展现出来的天赋是他这些年所教授过最满意的学生。

        尽管在学业方面如鱼得水的卡米丽娅,在校内生活仍过得一团糟,同院中同级的学生还是没有一个愿意和她说话的,高年级的学生更多关注自己的事只不过他们看向她的眼神渐渐地变成了另一种让她熟悉又害怕的模样,那曾经是她在麻瓜那上学时,那些麻瓜孩子的眼里经常会流露出来的。

        第一个学年的期末考试中,卡米丽娅毫无悬念考取了年级第一,还甩了第二名整整三十分,就像她以前在麻瓜学校里经常做得那样。作为年级第一,她获得了一枚金灿灿的荣誉勋章,当她领完奖走回拉文克劳的长桌时,等到的不是祝贺。

        那些平日里一个个“宝贝”“亲爱的”亲昵叫着她,为了得到一篇代笔论文或是一份作业样本的女生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些别的东西,或许那就是人们口中的嫉妒。

        那刻卡米丽娅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来根本就没有朋友,先前那些所谓的朋友只是在觊觎她的作业和糖果。

        后来与卡米丽娅有关的谣言越发离谱,有人说她生来就是个哑炮,之所以突然间有了魔法天赋,还能考到年级第一不过是和恶魔做了场交易,她不知廉耻地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恶魔,以此换取无与伦比的魔力。

        还有人扬言,传说每当恶魔与人做完交易后,便会在那人身上留下特殊的烙印,代表这个人的灵魂早已归它所拥有。

        这种说法让卡米丽娅眼角那个不常见的月牙形胎记就此变为恶魔的爪印。

        除此之外他们不知是从哪得知了卡米丽娅同哭泣的桃金娘关系不一般。因为正常人是不会想和一个幽灵做朋友的,所以这又为谣言增添了一个极为有力的证据。

        当谣言四起之时,卡米丽娅不堪其扰,只好戴上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试图掩盖,尽管她没有近视,那眼镜不仅使得她看起来滑稽可笑,还让她感觉不大舒服,但她不得不默默忍受着这一切,因为她意识到如果不遮挡住那块惹人遐想的胎记,她的生活将会受到更多影响。

        就算是这样卡米丽娅还是无法鼓起勇气在父亲一脸笑意问及在学校过得如何时寻助,她知道若是找老师和家长告状的话,没有多大意义,特别是在这种长期封闭的寄宿学校里,她知道没有人会一直待在她的身边,时刻为她保驾护航,那些孩子对这种事几乎不会忏悔,在日后他们会逮着机会加倍来排挤她,她曾在麻瓜学校就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更何况她不想让父亲老是为她的事而心烦。

        因此学习占据了卡米丽娅在霍格沃茨生活的大部分时间,她随时书不离身,也不恼被人称呼为书呆子,就连她自己也认同,因为她实在不知道除了学习以外,自己一个人在城堡里还能做些什么,更何况埋首于醉人的知识海洋中能让她暂时忘却那些不愉快,厚实的书本就像是她的安神剂,但让人遗憾的是天底下所有安神剂都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便是安神的效果都只能是暂时的。

        偶尔窝在公共休息室的角落里,看见那些聚成堆的女生在兴高采烈议论,卡米丽娅也会忍不住支起耳朵去窃听她们的话题,但又怕被人发现,她会刻意地将手里厚实的书本捧起遮挡住脸庞,好让别人以为她只是在专心地看书。

        每年的万圣节来临时,浓厚的节日气息很快便会席卷整个霍格沃茨,礼堂内遍地都是欢声笑语,可是狂欢的学生只会不断从卡米丽娅身边擦肩而过,他们中从未有人在她身上停留超过一分钟,主动搭话是更不可能会发生的事,好像热闹向来都是别人的,她只配与沉默为伍,不过她也早就习惯了。

        她曾独自一人在夜幕降临时坐在天文塔上感受晚风,曾独自一人在破晓时分守在黑湖边欣赏日出,曾独自一人在霍德莫格的酒吧里品尝黄油啤酒,她想在霍格沃茨找不出第二个又比她更熟悉孤独的滋味的学生了。

        瞧!她早就练就了一身本领如何独自一人时也能同自己玩得开心,甚至毫无怨言接受自己或许永远也交不到朋友的事实,或许她会这样一直孤独到死,但她还是无法自欺欺人,骗自己说孤独其实一点都不可怕,但事实上她一直在畏惧这件事,不敢直面它。

        就在卡米丽娅以为自己最终会被强烈的孤独感所吞没时,她遇见了塞德里克,从那以后一切都开始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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