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睡前故事（四）

巫师有个邪恶的计划，他说他受够了东躲西藏的日子，他想要所有巫师都不用隐藏起来，建立一个由男女巫师领导的更为强大的新世界，让麻瓜都成为像家养小精灵那样的奴仆。

        “我亲爱的孩子，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如果你还能帮我说服你森林里的那帮小伙伴就再好不过了。”

        巫师对塞德里克露出一个陌生的微笑。

        塞德里克的身子往后缩了缩，轻声道：“可是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巫师的声音透着不悦。

        “从小到大你一直教导我不要成为像我父母那样的恶龙，要我与人为善。要我不要去记恨，你说麻瓜之所以排斥我们，是因为他们不会魔法，无法了解魔法，出于一种对未知事物本能的害怕。如果他们了解过我们，与我们沟通过，知道我们并非都是会伤害他们的怪物，他们也是会接纳我们的……可是你现在却要做，恕我不明白。”

        “那是因为过去的我实在太傻了，现在我知道了那些麻瓜永远都不会改的，人们的偏见固如顽石，你无法用道理说服他们，用行动感化他们，你只能将他们一一击碎，让他们屈服于你。”

        “不，我还是不想这样，我相信你也不想这样的。”

        “我以为经过今天这件事，你就会懂呢。”巫师摇着头看上去对塞德里克失望极了，“你难道就没有对那些麻瓜在看到你翅膀和龙角时候的表现感到愤怒吗？”

        塞德里克一听立马便想到了，他所见到的那个国王原来是由巫师假扮的，对此他极为震惊地说：“你把真正的国王怎么了？”

        “哦，我的孩子，我想你不该对你的杀父仇人如此关心的，要是你的父亲泉下有知，不知该作何感想。”

        “可你说过我的父母都是恶龙，他们吃了他的女儿，一报还一报，所以我没有记恨他。”

        巫师却狡猾地说：“可是你想想你自己，什么坏事也没做，但麻瓜们照样对你喊打喊杀的。承认吧，他们就是死性不改。”

        “可不是所有的麻瓜都是这样的，也有人没有被我吓跑，他们知道我是一条龙后依旧待我很好。”

        塞德里克低下头，在这一刻他想到了卡米丽娅，还有王子。

        “你是在想你喜欢的那个麻瓜女孩吗？你很喜欢她，对吧。”巫师眯着眼睛说，“哎呀，我的小可怜，不要想了，她已经答应了王子的求婚了，再过几日便是他们的大婚之日。”

        塞德里克难以置信地看着巫师，“这绝对不可能，嘉米爱我，我们对着月亮发过誓言的，她不会抛下我的，更何况王子还是我们俩的朋友，他也不可能会背叛我。”

        “那是个喜新厌旧的女孩，或许她先前确实爱过你，但谁知道呢，可她有了王子后，便开始想着如何摆脱你，为此还哄骗了王子来陪她一起演了这出戏。我要是你，我会把他们俩都给吃了，将他们的骨头咬得嘎嘣作响。”

        一时间巫师的话像是恶魔的低喃，正逐步击垮塞德里克心理防线，试图想让他慢慢地奔溃，事实上巫师确实做到了，听了这些话后，塞德里克痛苦地捂着耳朵，大喊道：“不可能，你在骗我！我不相信，嘉米绝不会这样对我的……”

        面对情绪逐渐失控的塞德里克，巫师拿出了哄孩童入睡的耐心来安抚他。

        “身为你的养父，我真的为你感到难过，我想我以前就该教你点要怎么提防这些擅于蛊惑人心的麻瓜女孩，特别像这样长得漂亮的就更喜欢骗人了。随后他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一小瓶药水，颜色蓝得像是骑在云朵上捞回了一瓶天空蓝。

        “喝了这个药水，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好了。我的小龙马上就要回来了。”

        见塞德里克并不愿意喝，巫师便想强行给他灌下药水，可无论他怎么说塞德里克就是不肯张开嘴。随后塞德里克奋力一挣，竟用自己长着龙角的坚硬脑袋将巫师撞倒在地上，玻璃制的药瓶落地即碎，发出清脆的声响，随之响起的还有巫师痛苦的叫声。

        塞德里克趁巫师无暇顾及他时，毫不含糊化为龙形稍一用力便不费吹灰之力就挣开了身上的绳子，他跌跌撞撞冲向地下室的大门，没有方向和目的地的他一路上横冲直撞，惊得整座宫殿充满惊声尖叫，在一顿乱飞之下他竟飞出了宫殿，来到了外面，可这一途中他耗费了太多的体力。

        待飞到王国最热闹的集市上空时，塞德里克就因体力不支，他从高空笔直坠落，落进了一个香料摊子，摊主人搭建起来用来遮风挡雨的小棚被他庞大的身躯撞得七零八碎，五颜六色的香料变成一道屏障将他团团包围主，惹得他喷嚏连连。

        大概谁都不会想到天上会掉下来一条龙，集市上的人害怕地抱头逃窜，嘴里喊着恶龙来了大家快逃命吧，也有一些较为勇敢的人早就抄起身边所能够得派得上用场的武器对准塞德里克，他们也在大喊着恶龙有本事冲他们来吧。

        塞德里克用所剩不多的力气化为人形，因为当他是龙的模样时无法说出人类的语言，他想告诉人们他不是什么恶龙，他不会向人们索要金银珠宝，他不会抓走公主，他不会伤害任何人，还有他并不吃人肉。

        可任凭他喊得再怎么声嘶力竭却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话，他殊死一搏，化作人形面对大家是因为他以为变成了他们的模样，或许就能拉近彼此的距离，让他们消除对他的害怕，却不想人们却觉得他现在这副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攻击性，这还激发了他们心底的勇气，此时他们想着也许恶龙并不是只有屠龙勇士才能战胜的存在，他们是屠龙国的子民，他们可以自己战胜恶龙的。

        一时间石头、果蔬还有各式各样集市上所能寻到的东西都劈头盖脸朝着塞德里克砸来，他为自己辩护的话很快就被这些东西所掩埋了，而扔来的火把又点燃了他周围的易燃物，一阵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浓浓烟雾开始弥漫，可真正让塞德里克感到绝望的是人们投在他身上的目光，那些化为利剑的目光早在无形之中把他千刀万剐好几遍了，他已经死了，不存活了。

        原来他无论怎么努力，也终究打不破人们的偏见，在他们眼里，龙生来就是邪恶的，这不是因为对未知事物感到恐惧的本能，而是他们生来就歧视一切和他们不一样的生物，并且永远也不会改的。

        塞德里克想也许巫师是对的，他在过去一直教导他要与人为善，让他相信麻瓜是会接纳他们的，现在他又亲手将血淋淋的现实展现在他面前，为得是让他更加刻骨铭心记住这个道理，在日后不要再犯傻，因为麻瓜是不会改的。

        无情的火焰已经在灼烧塞德里克的皮肤了，可他依旧一动不动看着火焰外的人们，他们都高举着手臂呐喊道：“杀龙！杀龙！”

        难道是龙就该死吗？塞德里克痛苦地闭上眼睛想。

        这时巫师的话开始在他的耳边回响起来，巫师说塞德里克，你得喝掉那瓶药，喝了它就会恢复力量飞出去，然后将那些欺负他的人统统死掉。

        这就像是恶魔在说话，可外头的那些想要烧死他的麻瓜们，又何尝不是一个个伪装过了的恶魔呢。

        想到这塞德里克猛地睁开眼，只见那瓶曾在地下室看到的天蓝色药水正悬浮在他的面前，触手可及。

        巫师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了。

        “喝下去，杀了他们。”

        可是塞德里克还在踌躇，如果那些想要杀了他的麻瓜是恶魔的话，那么他就非得让自己成为另一个恶魔反过来杀了他们吗？那么他宁愿被活活烧死，他确实埋怨麻瓜为何对他们龙族的偏见这么深，可杀了他们不就意味着变得和他们一样了吗？他是不是还得鄙夷最终变成了曾经最讨厌的模样的自己呢？

        巫师还在急切地催促着，外头人群屠龙的热情也随着火焰燃烧而高涨，但塞德里克已经做好了决定。他放弃了挣扎坦然地站在火中，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他想这么死了并不算太糟糕，至少他以后再也不用被会不会成为恶龙这件事困扰着，他还实现了他的梦想呢，到死的时候都是一头好龙，未曾伤害过任何人，只是他们不相信罢了，但他也知足了，特别是塞德里克一想到自己同一个麻瓜女孩相爱了，而且他相信她没有背叛他，这就足够了，只是他最遗憾的是还未好好同她，同森林里的那些伙伴道别。

        眼见着火焰就要将他吞噬时，所有的一切都神奇般地消失不见了，面前只剩下巫师那张愤怒到扭曲的脸。

        “真是个蠢货！”他怒骂道。

        这时塞德里克才惊奇地发现，他竟从未逃出过这个昏暗的地下室，原来方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巫师制造出来的幻境，为得是哄骗他喝下那瓶药水，此时塞德里克在心底已经猜到了那药水怕不是什么好东西，也许正是这种魔药让他在餐桌上失控的，巫师肯定是在假扮成国王时偷偷往他的饭菜里加了一些，所以当时的他才会控制不住自己，不仅当众露出原形，还丧失了所有的理智。

        塞德里克彻底明白了，巫师是想要控制他！想让他成为一个毫无感情可言的屠杀麻瓜的利器。

        恍然大悟的塞德里克红着眼瞪着巫师，他难以接受抚养自己长大的巫师竟是个大魔头，更让他难受的是原来这么多年以来巫师把他视作一颗棋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那邪恶的计划。

        塞德里克对巫师失望透顶，他开始怀疑巫师所告诉他的事，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又或者全是谎言，塞德里克甚至开始不相信他的父母真的如巫师所言因为吃了公主而被勇士的正义之剑所斩杀，或许他的父母都是好家伙，杀他们的人是巫师，不然要如何解释他怎么就那么恰巧找到那个洞穴，捡到了当时还只是龙蛋的他。

        可巫师现在才没这个功夫去回应塞德里克朝他发出的质疑，他掏出冒着幽幽绿光的魔杖，只是轻轻一挥，昏暗的地下室一下子便明亮了起来，塞德里克这才得以看清这里的全貌。

        这个地下室并不算小，一侧的空间摆着一个很长的桌子，桌上堆积着许多瓶瓶罐罐，瓶子形状不一，各个瓶子里头装着的药水颜色也五花八门，沿墙竖着几个大柜子，柜子顶天立地站着，柜门并非是实心的木头，中间镶嵌着一块玻璃，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制作魔药的材料。

        另一侧有个半人高锈迹斑斑的笼子，里面关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他蜷缩着身子横躺在笼子底，嘴中不时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叫唤，他的发型看上去极为滑稽，一半长一半短，长的那半边垂下来能遮住半张脸，短的那边堪堪覆盖住头皮，同时他身上肮脏极了，这使得叫人看不出他身上的衣服和头发原本的颜色。

        “你上那里去，和那个老东西待在一起。”巫师露出狰狞的笑容，“不听话没关系，很快我就不需要你们了。”

        话音刚落，塞德里克便感到有一只无形而有力的手揪起了他的后衣领，然后将他扔进了那个散发着恶臭的铁笼里。

        巫师已经走了，可老人还躺在那叫唤，塞德里克凑近才发现原来地下室里浓浓的血腥味正是从这位老者身上散发出来的，老人身上有很多处伤口，而且有不少新伤叠在老伤口上，滋滋往外冒血，在周围如此糟糕的卫生环境下，蚊虫滋生，这会子正围在老人周围乱飞，从种种迹象看来老人的情况堪忧，可眼下他们都被关在笼子里，上哪寻觅良药。

        塞德里克待巫师走后便试着用魔法，看能不能从笼子里逃出来，却发现笼子早就被巫师施了厉害的魔咒，而且露在外面的肌肤只要稍不小心碰到铁笼的杆子，便会被烫伤。

        就在塞德里克一筹莫展中，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起他曾经在某本魔法书上看到过，龙血对治疗伤口有奇效。那刻，他几乎没有犹豫，将手指变作锋利的龙爪，麻利地卷起袖子，将自己的手臂划破，把鲜红的血均匀地涂抹到了老人的伤口上，只是一会儿的功夫那些骇人的伤口竟奇迹般地愈合了，老人终于不再只会叫痛了，可他看上去还是很虚弱，于是塞德里克又小心翼翼喂老人喝了几口他的血，不一会儿老人那苍白的脸色变得容光焕发。

        老人在不断道谢过后，告知塞德里克他才是屠龙国的国王，自从那条吃了公主的恶龙被屠杀后，他便被囚禁于此，距今已经过去十几年了。

        国王向塞德里克诉苦，他这些年活得还不如被圈养起的牲畜，巫师把他当实验品在他身上试用所研发的新药水和新魔咒，每隔一段时间就剃去他的头发，这使得他常年保持着一个阴阳头，挨饿和吃馊菜馊饭是常有的事，甚至有一次巫师因为心情不好，为了取乐，曾逼迫国王，要国王当着巫师的面，双膝跪地学着狗的模样，甚至要求他吃掉自己的排泄物……

        正是这些非人的折磨，使得国王这些年每日都活在生不如死中，甚至萌生出巫师能若是能早日坐稳王位就好了的想法，因为这样他将会因失去利用价值而被杀掉，国王实在太想要一个解脱了，他不想继续这样屈辱地活着。

        “我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还不杀了我。”

        国王的嗓音沙哑，听上去要比他的实际年龄要老的多，同时吐字极为不清楚，需要很认真听才能搞懂他究竟在说什么，也许这是因为他被囚禁在这太久了，接触不到外人，不可避免丧失了一部分语言能力。

        “因为他需要你的头发来制作复方汤剂，那是一种变形药水，只要往药水里面加入一些你所想变的那个人身上的东西，比如头发或指甲，但主要是头发，然后再喝下去，在一小时之内就能变成那个人的模样。”塞德里克说，“他每天得喝下大量的复方汤剂来维持你的模样，这样才不会露出马脚，所以他在达到目的前，是绝不可能把你杀了。”

        老国王听了这话有些吃惊，随后他缓过神来像是才注意到塞德里克头顶上的两个角。

        “这么说你是一条龙？”

        “是的。”塞德里克如实地回答。

        “那你可真是一条好龙。”国王长长叹了口气，“我那可怜的孩子要是在当年遇到是像你这样好心肠的龙，她肯定还活得好好的，我会为她挑个如意郎君，并为他们举办盛大的婚礼，要是她当年没有遭遇那不幸的话，她的孩子只怕是也有你这般大了。”

        塞德里克没有作声，他在想关于这个巫师没有骗他，当年他的父母真的吃了公主。虽然他在得知巫师的真面目后，还抱了那么一丝侥幸，也许一直以来巫师都在骗人，可相比起他的父母是恶龙，塞德里克更加无法接受的是抚养他多年的养父是个坏蛋。

        “我当初就不该信任他。”国王懊悔地说，“也不知道我的皇后和我的那些孩子这些年怎么样了，不知道那个恶魔有没有为难他们。我唯一的儿子在我被关起来时，他还是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婴儿。”

        “你放心，他们都很好。”塞德里克说，“我刚才听到你说到什么信任，这么说他曾为你干事？”

        “是啊，他就是那位的屠龙勇士。”

        “你是说——这不可能！那位勇士早在多年前就……是了，失踪了……他想要假扮成你，所以你和他之间必须要有个彻底消失，可不能没有国王，所以勇士就此成为了一个传说。

        塞德里克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给吓了一跳，因为这样一来，巫师就是他的杀父仇人，他竟是被杀父仇人抚养长大的。

        “你还好吗？”国王留意到塞德里克脸上不自然的神情，关切地询问他。

        塞德里克摇摇头，他同国王说他很好不必太为他担心，只是他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他想他得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消化这一颠覆了他十几年认知的信息。

        试想同杀父仇人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这么久，这是何等让人毛骨悚然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地下室的门再一次打开了，可进来的不是巫师，而是卡米丽娅和一个小精灵。

        “嘉米，你怎么来了？”塞德里克先是喜出望外，随后皱起眉，“你们不该来这的，这实在太危险了，快走吧，不要管我了。”

        “塞德，你在说什么蠢话呢，我绝对不可能丢下你不管的，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你忘了，你答应过我的，允许我缠着你一辈子的。”

        在两人说话间小精灵已经打开了铁笼的锁，塞德里克刚从笼子里出来，卡米丽娅便上前紧紧地抱住了他，不过他们没有忘记危机还未解除，便只抱了一会儿。

        国王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看着他们，“好极了，可接下来要怎么办？我们就这样闯出去吗？”

        “接下来我们只要手牵手就可以了离开这里了。”

        卡米丽娅说了这样一句让国王感到费解的话，可他还是乖乖照着她所说的去做了，他握住了塞德里克的手，接着塞德里克去牵卡米丽娅的手，而卡米丽娅另一只手在小精灵那，然后小精灵打了个响指，一转眼功夫他们便置身于另一个地方了。

        那是塞德里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森林的小木屋。

        只见森林里所有的小伙伴都在木屋里，可他们个个表情严肃，就连平日最爱嬉戏打闹的马人兄弟也是如此，同时屋内站着许多塞德里克并不认识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他们身上都穿着巫师袍，很明显这是一帮巫师，可塞德里克从未见过这么多巫师一起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待塞德里克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时，一个黑色身影快速冲到他面前，将他紧紧地抱住了。

        “我的孩子，你没事吧？”

        是巫师！

        塞德里克一惊，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后，迅速将身侧的卡米丽娅拉到自己的身后，接着又示意周围的人都离巫师远一点，但大家都对他的举动不知所措，纷纷你看我，我看你的。

        “我亲爱的孩子，你怎么了？我是你的养父啊，这么多年来照顾你、教导你的人啊！你怎么能把我忘了。”巫师说。

        “不，你是个恶魔！你杀了我的父母，还妄想统治所有麻瓜！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我绝不可能让你的阴谋得逞的！”塞德里克咬牙切齿地说，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巫师再伤害他所在意的人了。

        卡米丽娅说：“塞德，你在胡说些什么？你的养父怎么可能是……”

        “那天我亲耳所闻、亲眼所见，他说要让麻瓜都屈服于他的脚下，他要统治世界。你不要演了，你的计划我都知道了。大家要小心，他是个恶魔！”塞德里克有些失去了理智，情绪颇为激动。

        “孩子，先冷静下来，听我说你见到的那个并不是我。”巫师异常冷静，“这里所有人都能为我证明，我这些天一直待在这里，哪也没去，和大家待在一起想办法救你。自从收到信听说你出事以后，我就立马赶了回来。”

        塞德里克看向四周的人想得到求证，发现大家都在点头，这表示巫师并没有说谎。

        “可是……”塞德里克已经糊涂了，难道这些天的经历是他在做梦吗？

        “啊，我想我大概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巫师面向众人，“可否耽误大家一些时间，听我说一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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