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与猴子相伴一年

猿猴倒四五米，稳住了身形，愤怒吼叫：“呜呜。”

    捡起附近的另一根树枝，以更快的速度向陈赫崎劈来。

    “破绽很大，”陈赫崎喃喃了声。

    生气好，生气容易乱了方寸，破绽就越多。

    稍稍侧身，躲过这一劈，陈赫崎想跟上一拳。

    谁料，猿猴的速度很快，手中的棍改成扫，陈赫崎不得不持剑格挡。

    猿猴狂风乱舞般挥棍，一棍接一棍，陈赫崎看见破绽却抓不住。

    不过，这样不计体力的发疯又能持续多久。

    陈赫崎稳稳的防住每一棍，咬咬牙坚持。

    手快麻了，这猿猴的力气确实大。

    很快，陈赫崎察觉到不对劲，棍传过来的力道竟没有丝毫削弱，甚至，偶尔几棍的力道翻了倍。

    “翻车了，”陈赫崎苦笑了声。

    谁能想到，这只瘦瘦的猿猴体力这么恐怖。

    不能在拖了，等彻底力竭就死翘翘了。

    陈赫崎深吸口气，格挡住猿猴劈下的一棍，接着用尽全力，将棍挑飞。

    猿猴的灵智确实高，同样的错误不会在犯，接力翻了个跟斗卸掉这股力，棍稳稳拿在手中。

    机会来了，陈赫崎把力气用在腿上，全力往后逃。

    特么，下次再来。

    “呜呜，”猿猴追了一小会，发现追不上，只能在原地吼叫。

    论力量和灵活，猿猴比陈赫崎强，论攻击速度，也更快，但单纯论腿，猿猴比陈赫崎还差不少。

    ......

    清晨

    硕大的苹果树，结着一颗颗鲜艳欲滴的苹果，透着一股果香，飘在方圆十里。

    陈赫崎在远处默默看着猿猴摘下一颗苹果咬，恨恨的磨牙。

    在第一次败北后，陈赫崎休整完就去复仇，他思考了很久，之前输输在节奏上，他陷入了猿猴的攻击节奏，攻击节奏这方面陈赫崎从前从未注意到。

    于是每天倒立俯卧撑等训练加倍。

    等力气提升些许，有了计较后，提着剑杀过去，一开始，猿猴陷入下风，陈赫崎有些高兴。

    很快就笑不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陈赫崎的力气慢慢变小，猿猴却依旧精力旺盛，战斗的天平渐渐发生改变。

    陈赫崎再次逃跑。

    连战几天后，陈赫崎的战斗技巧提升了很多，招式也越发顺畅，这本是值得高兴的。

    可猿猴也在提升，提升的速度比陈赫崎还快，棍法越发凶猛。

    打不过就算了，这只猿猴还会嘲讽，发出的笑声难听死了。

    但不得不承认，在格斗技巧上，猿猴的天赋比陈赫崎还高。

    思考了一番，陈赫崎决定长期在这里磨练，这种提升的机会可不多。

    关键是，苹果，关键是……气不过。

    他居然会输给一只猴子，一定要把他揍趴下炖成肉汤。

    每次一有空，陈赫崎就会观察猿猴的生活作息，一个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另一个是，看见猴子吃苹果，陈赫崎也想要。

    想吃但打不过怎么办，偷……拿啊。

    经过几天的观察，陈赫崎发现猿猴有一个破绽，那就是食物。

    猿猴需要吃饭，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狩猎。

    也不知道是为了生存还是口腹之欲。

    突然，陈赫崎眼神一亮。

    猿猴拿着棍离开了苹果树，往西南方向去。

    陈赫崎没有急着动，等猴子在视野里消失才冲向苹果树。

    陈赫崎把兽皮衣脱下来，装苹果。

    经过几次获得兽皮，加上磨损被砍掉，陈赫崎的兽皮衣早以不是原来的黑色熊皮衣了。

    有熊皮，有虎皮，有鸟毛，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怪物的皮毛，东拼西凑出了一套大衣袍。

    从头到脚都能包裹住，唯一的缺点是，更难看了。

    摘了三十多颗苹果后，陈赫崎赶忙溜。

    躲到远处的沙土坑里，探出一个头看向山顶，等猿猴回来。

    太阳悬挂到正上方，大地像是燃气了一层无形的火焰。

    陈赫崎后背早已打湿一片，面容却很平静，习惯了。

    此刻，猿猴扛着一头形似犀牛的怪物回来。

    ......

    猿猴今天很开心，抓到了一个大家伙，能够吃上好几天。

    嘴角发出有节奏的“呜呜”声，像在哼小曲。

    突然，声音戛然而止。

    “轰，”猎物掉在地上。

    猿猴围着苹果树转了一圈，又跳上去，窜来窜去，想看看苹果藏在哪里，怎么消失了？

    “呜呜，”猿猴愤怒的声音传遍十里。

    陈赫崎大笑了起来，在土里打滚，满足后就悄悄离开。

    他到不怕被发现，这个距离是陈赫崎试验过的，小心点，猿猴看不见，总不能真有火眼金睛吧。

    他自问还是有点良心的，只摘走三十多个，上面还有很多个苹果。

    ......

    陈赫崎回到临时的居住地，这是长期的荒野生涯教会陈赫崎的，在地下挖个打洞，这样风就不会吹到地面。

    迫不及待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

    鲜甜的汁水在嘴里炸开，滋润了饥渴已久的美食细胞。

    “好吃，”陈赫崎觉得荒野这些年受到的疲惫都被消融了不少。

    比以前吃的苹果怎样，陈赫崎说不上来，应该是更好吃吧。

    太久了，陈赫崎记不太清原本苹果的滋味了。

    一个接一个苹果吃下去，陈赫崎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吃到第十三个的时候，陈赫崎满足的躺在地上。

    “今天摆烂了，不找猿猴打架了，”陈赫崎觉得过个四五天刚刚好，猿猴的气到时消的差不多。

    ......

    在苹果树附近住一年了，

    陈赫崎感觉实力不在进步了，叹道：“该有个了结了。”

    很遗憾，打了上百场架，陈赫崎还是没能打得过猿猴。

    提着剑，陈赫崎来到苹果树下。

    猿猴从树下跳下来，“呜呜。”

    “猴兄，我要走了。”

    “呜呜。”

    陈赫崎沉默了会，交流又一次失败。

    双手握剑，指向猿猴，这一刻，陈赫崎眼神很平静，长时间的战斗，知道什么状态更能发挥实力。

    仔细看，黑色的瞳孔深处，燃着一股炽热的火，那是澎湃的战意。

    猿猴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能感觉到，他眼前的人类今天不太一样，那股若有若无的气场让它不由收敛的往日的嬉闹，面色严峻。

    其实在它第一次遇见陈赫崎的时候，就知道他很强，比以前遇到的生灵都强。

    只是它也很强，不怕，交手后，却发现，这人类没有想象中的强。

    现在，它感觉到压力。

    “呼，”陈赫崎深吸口气，主动向前。

    一手臂青筋如虬龙，一剑劈下。

    猿猴的木棍挡住了，它现在用的是骨棍了，以前的木棍不知道被砍断了多少支，有一次陈赫崎拿着骨矛在干架，第二天它手里就多了根骨棍。

    猿猴的棍用力，将陈赫崎的剑挑开，接着左手持棍，右拳轰出。

    “班门弄斧，”陈赫崎呵斥道。

    俯下身体躲过这一拳，同时脚横扫向猿猴的腿。

    “碰，”

    猿猴稳住下盘，一动不动，手中的棍戳向陈赫崎的脑袋。

    陈赫崎撇过头，手一转，剑指猿猴腹部。

    猿猴迅速跳开，陈赫崎腿上用力，直奔过去，不给猿猴一点喘息的机会。

    猿猴“呜呜”了声，双手持棍扫向陈赫崎。

    两人的战斗陷入了僵持，这时候，比拼的就是体力和专注。

    论体力，猿猴占优，这也是陈赫崎一直打不过猿猴的原因，只要无法速战速决，拖下去，胜利的天平慢慢向猿猴倾斜。

    陈赫崎的优势，是专注，能够全心身投入到这场战斗，抓住每一个破绽。

    可惜，到现在猿猴招式的破绽已经不多了，剩下的少数破绽，却不是陈赫崎有能力抓住的。

    突然，猿猴在劈棍后衔接下一招慢了一瞬，就这一瞬，陈赫崎的剑先一步刺出，猿猴只能仓促将棍横在身前。

    陈赫崎见状，手一抖，改变的刺的位置，刺中猿猴的右肩。

    “呜，”猿猴吼叫，用棍震开石剑。

    陈赫崎眼中闪过冷光，他知道，猿猴要狂暴了，这一步，关键就是将猿猴拖入自己的节奏中。

    一剑一挑，陈赫崎全力进攻。

    猿猴只能被动格挡，右肩再添一处伤口，腹部和左腿也一直在流血。

    陈赫崎却高兴不起来，猿猴伤口多，依旧很活蹦乱跳，而他，快没力了。

    随着体力下降，陈赫崎的招式破绽变多。

    猿猴猛一用力横扫，陈赫崎用力格挡后，手有一小会没拿稳，猿猴收棍接着一戳，打到了陈赫崎的手。

    “艹，”陈赫崎爆了声出口，手中的剑掉落地上。

    猿猴棍甩向陈赫琦胸口。

    陈赫琦吐了口血，身体倒飞出去。

    “我输了，”陈赫崎眼神呆滞了下。

    猿猴：“呜，呜呜呜。”

    猿猴并没有赶尽杀绝，反而跳到树上丢了一个苹果。

    陈赫崎有些懵，怎么回事。

    猿猴继续“呜呜”叫。

    陈赫崎头疼，语言沟通障碍。

    “不杀我吗？”

    猿猴继续“呜呜”叫。

    陈赫崎想了想，指了指猿猴，又指自己，做了个抹杀动作。

    猿猴歪了歪头，似是有些疑惑，好一会，头摇了摇。

    见到有效，陈赫崎发挥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各种肢体语言。

    猿猴懂了，也跟着做肢体语言。

    陈赫崎：“你要请我吃苹果。”

    猿猴：“是，我们是朋友。”

    陈赫崎楞了下，“是，我们是朋友。”

    “这里动物好少，只有你我。”

    陈赫崎嘴角扯了扯，也没计较，“不是还有很多怪物吗？”

    “那些没法沟通，不是同类。”

    “我见过一头狼，可以沟通。”

    “在哪？”

    “不知道，它走了。”

    猿猴有些沮丧，失去了认识新伙伴的机会。

    “我也要走了。”

    “为什么？”

    “我要找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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