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似梦非梦

四十五

        不对劲。

        她非常不对劲。

        这是龟龟们盯了好几天明镜确认的讯息。

        池明镜从来不是什么安分乖巧的人。

        即使她看起来真的很乖巧懂事，骨子里的恶劣永远藏不住。

        这是被荼毒了无数次的龟龟们得出的经验。

        而她！居然！这几天一听到和往常一样他们要出去巡逻的讯息后，不是不在意，而是，略有期待？

        很不对劲！

        这一次，说着出去夜巡了的龟龟们埋伏在某个楼顶，死盯着下水道口，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果然看到了明镜一个人出来，环顾四周后，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所以，无畏的领袖，跟上去看看？”拉斐瞥了眼一旁有些愠怒的李奥，深思的唐尼以及好奇的麦奇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道。

        虽然他也很好奇，但，看到他们的表情，怎么都觉得好玩啊。

        “走。”

        一声令下，四龟开始了忍者隐匿模式，开始跟踪不知去哪儿的明镜。

        ——————

        喂喂喂……这也太明显了吧。

        在楼顶上缓步跳着的明镜早就察觉到他们的视线和动静，有些无奈的叹口气。

        对于忍者来说，他们的隐匿技术的确堪称一流，但在她看来，还是差些。

        “带着情绪来追踪我，他们是认真的吗？”

        明镜无奈的再叹口气。

        “吓吓他们也好。”

        没有在意身后的跟踪的四龟，明镜直接朝着码头而去。

        然后停在码头前，先是等了一会儿。

        于是，在赶过来的四龟疑惑的目光下，明镜直接跳海了。

        四龟：“？！”

        卧槽？！

        他们赶紧冲到码头边朝着海里看去。

        “人呢！她怎么还跳海了！”

        明镜跳下去，可不只是为了跳海，在她跳进去的那一刹那，她就和海里的结界产生牵引，结界自动接纳她的进入，一眨眼的功夫，她仿佛置身于温暖中，穿过漂亮的珊瑚林和大片的鱼群，她成功来到了湖中女的海底城内。

        “欢迎您的到来，镜大人。”仿佛等待已久，湖中女笑容满面。

        “这次结束，我就算完成了委托了。”

        “自然，最后一件物件，我已为您准备好。大人，请。”

        海里多的是沉尸死物，所以里面蕴含的邪气其实是很难彻底剔除的，只要解决某些极其不安分的激进分子，达到威慑效果就好。

        这样的事，湖中女作为海中生物是做不来这种伤及同族的事情的。自然而然，湖中女找到了她，并作为委托请求拥有制衡和审判之力的池明镜来解决这种事。

        明镜的三大能力之一，召唤；三大能力之二，制衡和审判。

        这是唯一一个限制颇多，却能直接运用于非常人，甚至不需要媒介的能力。

        就是用完了十分累人罢了。

        成功解决了这次的委托的明镜看了眼又落得满身伤的身体，无奈的叹口气，接过了最后一个匣子后准备离开。

        “您，似乎丝毫不意外呢。”身后的湖中女的声音传过来，明镜嗯了声，随意回答。

        “是吗。”

        “是啊。”湖中女突然走到她身后，然后伸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俯身凑近她的后颈。湖中女的手湿润又带着些许粘液，触碰到她的手的时候带来了刺刺的疼痛。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明镜没有回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似的，语气也没有丝毫波澜，平静到不可思议。

        “别担心大人，我对您没有恶意，这您是可以感受出来的，不是吗？”耳鬓厮磨的亲密距离，微凉的吐息，极具魅惑性的声线，一时间让气氛有些微妙。

        仿佛是在调情，要不是胳膊上的疼痛一直持续着，她很想抽出来给她一巴掌。

        明镜默默心想。

        “我在很久以前，见到过一个和您的气息很像的一个人。”

        明镜眸色一暗，心中顿时想到了某人。

        果然，湖中女接下来的话验证了她的猜想，以及……

        “她叫池早早，但她是个很恶劣的人类呢，仅凭三言两语，就让我们心甘情愿得支付了她一个昂贵的代价。”

        湖中女巧笑嫣然，语调撩人，吐气如兰，话语中却带着些许恶意。

        “从我看到您的第一眼，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个代价，和您有关。”

        明镜的心狠狠一沉。

        ——————

        湿漉漉的从海里出来的时候，不出她所料的，已经是接近半夜了。

        看了眼手腕处的有些烂了的伤区，她往身上贴了张符，抽走了多余的水分后，确定身上没有太狼狈就直接往回走。

        哎呦，还在盯着呢。

        无意中感应到他们还在码头蹲着，有些无奈的心想。

        还差三样东西。

        看了眼手里的密匣，她将它收回空间里，在楼顶不停的穿梭着。

        一只小白狐悄咪咪的在高楼中跳跃，甩动着挤在一起都成了个绒团团的尾巴然后一跃而起，跳到了明镜的头上趴着。

        明镜：？

        “你怎么出来了。”她立刻停下了动作，把小狐狸从头上抱下来，然后举高高和自己视线平齐，小白狐肉肉的脸因为手的支撑和重力肉被挤在一堆导致本就圆的脸更加圆墩墩的，它开心的摇摇尾巴，然后呜呜嘤嘤的撒了好长一声娇。

        不得不说，女孩子对软萌的生物都没什么抵抗力。

        明镜抱孩子似的把小狐狸抱在怀里，然后逗弄了它两下，带着她几个弹跳，安稳落在小巷，移开井盖跳下下水道回基地。

        纵然小狐狸万般撒娇想和她一起洗澡，还是被明镜轻轻敲了敲头拒绝，于是小狐狸只好趴在沙发上闷闷不乐。

        浴室内，温暖的水哗啦啦的喷淋下来，身上凌乱狰狞伤口上残留的血块在温水的浸润下渐渐的溶解洗去，脚下的这片地红的鲜艳。

        伤口被温水刺激的不间断发疼，让她在有些困倦中持续清醒。

        确定了清理干净后，明镜实在没力气搞任何事情了，穿好睡衣后，迷迷糊糊的朝着自己房里走去。

        貌似碰到谁了来着，在她耳边说什么话，她强打精神看了眼来人。

        “李奥？”

        “是我。”

        她揉揉眼，朝前扑在他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然后彻底睡了过去。

        李奥本来想问什么，结果被她突如其来的扑吓得话都缩回去了。

        他赶紧伸手扶住她的身子，还没说什么，颈窝处喷洒的呼吸让他意外了一下。

        ……居然睡着了？

        看来是真的累着了。

        他无奈摇摇头，伸手将她抱起来，然后把她送回她房间里。

        刚把她放在床上，收回手时却意外发现了手上沾染的粘稠。

        “……血？”

        他怔愣一秒，伸手解开她的衣服，看着她身上的多道伤口随着她刚才动作都再次被扯开开始微微渗血。见此情形他瞳孔微缩，看着她睡着的表情，神情变得复杂起来。

        ——————

        夜里有腐烂的梦，梦里有重复的过去。

        逃不掉。

        拦不住。

        只能一次一次被迫接受。

        但这次有点睡不着了。

        好痒……

        她被闹醒，下意识伸手握住一只抓着棉签的手强行停下他的动作。

        她缓缓睁开眼。

        “……李奥？”她愣了一下。

        “是我。”他轻轻抽回手，继续在她伤口上涂擦药。

        “好痒……”她有些迷糊不适的转过头，手搭在嘴唇上把脱口而出的闷哼声堵在嘴里。

        “疼吗。”

        “不疼。”

        “那就好。”

        “……”

        “……”

        一下子就沉默了。

        她有些不自在，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生气了？”

        “没有生气。”

        “小动作，看到了哦。”嘴唇抿的太紧了。

        “……嗯，我生气了，所以你会告诉我你要做什么吗？”

        放下手里的棉签，李奥把她轻轻扶起来靠在他身上，从一旁拿出纱布开始给她包扎。

        “完成委托，然后得到我需要的器物。”

        明镜把头埋进他的颈窝，猫儿似的轻轻蹭蹭，然后闭上眼。

        “为了报仇？”

        “嗯。”

        “你在计划着什么？”他直接步入正题。

        “……”明镜突然沉默。

        “我要听实话。”他将她的衣服扣好后把她放躺在床上，也顺势躺了下去。

        “拖他下地狱。”她把自己埋进他怀里。

        “……要怎么做？”他看不见她的神情，总觉得她隐藏了什么，说不出来的感觉。

        “现在不能告诉你。”她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我会生气的。”

        “我知道。”

        知道真相，何止你生气，估计谁都要气炸了。

        明镜心想。

        “暂时？”他伸手按在她的后脑，将她按进自己怀里。

        “暂时。”

        所以这种时候，求你不要问……

        “……”

        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身体，他眸色一暗，没有再继续开口，只是搂着她闭上眼。

        “晚安，小镜。”

        她轻叹一声。

        “……晚安，李奥。”

        四十六

        “你又被奇怪的家伙缠上了啊……”

        ——————

        难得训完练想偷个懒，明镜正坐在沙发上戴着耳机一边听着歌一边在纸上画些什么，而一旁的李奥凯西和爱普看着动画片，拉斐和卡莱各抱着杂志看，唐尼继续画着他龟龟机器人的图纸，麦奇抱着冰淇淋小猫玩。

        基地的灯滋啦滋啦忽闪了两下后暗下去，电视机也骤然熄灭。

        “别告诉我是施莱德搞出来的事。”拉斐放下杂志看向一旁的唐尼。

        唐尼在手上的笔记本电脑上操作一番后冲他们摇摇头，朝着明镜方向冲他们使了个眼神。

        “看起来并不是。”明镜摘下不停发出嘈杂声音的耳机，朝着门口处甩了张符，银蓝色的光芒将略暗的环境照亮，同时将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两位穿着和服的双胞胎姐妹全身冒着浓重黑气的身影也显现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凯西麦奇吓得直接抱在一起惊声尖叫，其他人则握紧武器警惕的看着来人。

        “请对我的家人友好点，不要随便吓人，夫人们。”明镜站起身挡在他们身前，手搭在身侧的左轮上紧紧地盯着她们的动作，“请问来此所为何事，夫人们。”

        “请找到并封印和我们一起被放置在博物馆里的青铜匕首，它被人类取走了。里面被封印的灵魂体，很危险，他很危险。”

        “请安置好匕首的去处。相信您会有决断。”

        双胞胎妹妹的鬼灵来的快去的也快，在她们走后没几秒，基地再次恢复供电。

        “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上次是海里的女妖怪，这次，是哪里的妖怪？！”唐尼一边安慰着吓得整个龟都白了的麦奇一边有些崩溃。

        “复仇者之刃，被收藏在博物馆里有近百年历史的诅咒之物，”明镜喂了麦奇一颗糖后一边顺毛一边解释道，“几个世纪前，她们属于一对双胞胎姐妹，也就是你们刚刚看到的那对姐妹。那对姐妹生前用这把刀手刃了屠杀她们家人的军阀。随着时间的推移，沾染了血和浓重怨恨的刀会诅咒着每一个被它们利刃所伤的人直至死亡。”

        “好吧，我一直很想问，就不能让他们在外面委托吗？为什么一定要闯进家里来。”拉斐忍不住吐槽一句。

        “事实上我已经在外面下了一道禁制，奈何我只能挡住普通的，这些活了数百年以上的灵体不是我这十几岁修为就能挡得住的。”明镜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所以，这次又要一个人行动？”李奥看了眼她的神情问她。

        “单独？不，”她挑眉看向他们，笑的意味深长，“这次，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

        “好吧，根据监控查询得知，去博物馆里抢走了青铜匕首的是三个紫龙帮。”

        敲击着键盘的唐尼将视频投影到投影幕上给众人观看。

        拉斐面无表情吐了个槽，“紫龙帮貌似也只出现过三个。”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去了趟博物馆，就为了偷个匕首？”李奥双手抱胸诧异不解。

        “说不定是其他的拿不了时间又不够只拿了个最好拿的？”麦奇嚼着口香糖随口一说。

        众人：“……”

        麦奇一脸诧异，“怎么了？”

        不得不说，你真相了麦奇！

        得知是谁拿走后，爱普凯西卡莱明镜立刻出门去搜查到的紫龙帮的居所去查看情况。

        而神龟们则暗中观察。

        ——————

        “你可没跟我说过这个鬼魂和紫龙帮居然还会法力啊！”

        一边躲过闪电攻击的凯西和爱普一边朝着电话那头的龟龟们惊声怒吼。

        “奥尼尔！那个高的交给你！明镜！你去解决那个胖的，瘦矮的那个交给我！”卡莱拔出后腰的胁差朝着那个会吹风的攻过去。

        “认真的？！我用的是铁扇啊！”因为铁扇是导体差点手给电麻了的爱普直接把扇子甩一边抄起凯西的曲棍就冲过去跟使闪电的打成一团。

        凯西看着一旁两个女的和其他俩人打得不落下风，想着看看明镜那边体型相差有些大或许需要帮忙，结果看着壮汉被直接被一击背负投撂倒在地尴尬的收回伸出的手。

        在三个女的去解决紫龙帮的时候，四个龟龟却在一边被迫直面了从匕首里跑出来的鬼魂——陈浩。

        从中国古匕首里出来的鬼魂，是从商朝就被封印了的古老巫师。

        唐尼一边挥棍抽向陈浩一边朝其他兄弟们说道，“根据我查到的传说信息，唯一能打败它的东西就是用匕首再刺一次它并把它封印回匕首里。”

        而陈浩游刃有余的对着四个忍者龟，惊艳的看着他们，但更多的是看向女生方向。

        “拥有着不可思议力量的两个女生，她们能帮助我重新恢复人身，而你们，”他惊喜的看着他们继续道，“神龟战士，据说是神龟帮助盘古创造了这个世界。”

        说着，手中的雷电直接席卷了四个龟，然后试图将其同化。

        突然破空一击，一颗注了灵的子弹直接朝着陈浩的脑袋而去，把他打飞出去数米远。

        一把匕首从他腰间飞出，摔在龟龟们面前。麦奇见状立刻把它抓在手里。

        “我的天！”凯西卡莱和爱普迅速赶来，把全身麻痹了的龟龟们赶紧扶起来。

        明镜确定了他们没什么事后一拳锤在地上设下一道结界围在他们周围形成独立封闭空间，三女一男抄起武器就朝着陈浩而去。恢复好的四龟立刻抄起武器也跟着冲了上去，结果没走几步，被一旁也恢复好了的紫龙帮给缠上了。

        虽然过程跌宕起伏，曲折离奇，但终于，在众人的合作下，凯西和麦奇将匕首捅进陈浩的身体，成功将他收进匕首里，并插回从紫龙帮手里拿到的刀鞘内再度封印。

        “那么，这个匕首怎么处理？”凯西把玩着这个匕首扔着玩儿问大家。

        “丢进大海里，”唐尼提议，“这样就不会有人轻易得到了。”

        明镜伸手接住掉下来的匕首笑道，“事实上，如果你们不介意，我有好去处安置它。”

        ——————

        “这就是你说的好去处？”深有阴影的爱普和凯西看着书店一脸懵逼。

        “这是我在曼哈顿城里找到的最强大的一位可使用空间禁锢类神灵了。我想总比海里那位把自己身体都丢了的强些吧。”

        明镜似笑非笑的神情蕴含的意味过于多了，以至于一旁的龟龟们面面相觑，拉斐瞅了眼她忍不住问道，“你是，在记仇她初次见面用头发把你绑了，还把你伤了吧。”

        明镜面无表情看向拉斐。

        拉斐被看的脊背发凉。

        突然，她歪头展颜一笑，“怎么会呢？我是那种人吗。”

        龟龟：“……”

        三人：“……”

        绝对是在记仇！

        ……

        “可以。”长发神灵同意的很干脆。

        明镜将空间里某个翡翠色密匣和匕首一同交给他道，“也算是物归原主，我想，没有什么比用这个作为代价给您最为合适的了。”

        男子有些怀念的看着手里的密匣，将它打开伸手轻触，神情复杂地笑道，“的确，也算得上是“物归原主”。”

        “有“猿猴之手”作为代价，我可以无限期为你保管封印这个匕首，并满足你不祸于生命的任意两个愿望。无论在哪儿，只要你拿着这本书呼唤我的名字，我就会来到你的身边。”

        “我的名字，是時无。”

        ——————

        店内，等待已久的众人品尝着纸人傀儡端来的茶和食物打发时间。

        “嘿……各位，你们觉不觉得，这幅画里的人物，很像我们？”

        卡莱看着墙上挂着的其中一幅画卷，有些疑惑的转头询问大家。

        众人赶紧走过来查看，然后惊讶的发现，画里面的人物和他们有些相似，却都是人形。

        “真奇怪啊。”唐尼一边感慨，一边伸手准备触碰时，却被随即赶来的明镜一把握住制止。

        “别碰，这里的画卷都代表着一个小结界，不想被拉进去出不来就别碰。”明镜看了眼四周后赶紧把他们拉出去，“以后离这种地方远点，不要再进来了。”

        “小镜？”

        唐尼看着她的神情有些疑惑的问她，“你还好吗？”

        她前进的脚步一顿，神情复杂的看了眼身后的家人，还有朋友，嘴唇动了一下，然后释然一笑道，“没有，只是，有些累了。”

        把爱普和凯西送回家后，众人朝家往回走。途中麦奇提议宵夜吃披萨，虽然明镜很想用时间太晚作为借口，但见众人都很饿了，正好也懒得做饭了，就打了个电话点了几份披萨外卖。

        啊，说起来之前的安东尼奥披萨店，那个店面没人用了来着，应该可以盘下来作为秘密基地的。

        这么想着，明镜在心里列了个表，想着把一些东西先移到那边去存放着以备不时之需。

        一旁的龟龟们吃的正嗨，明镜和卡莱则坐在一旁查看作为代价被双胞胎姐妹送来的三坛酒。

        “不都收回去？”卡莱见她留下了一坛忍不住好奇问道。

        “好歹是辛苦的劳动成果，不尝尝？”明镜揭开上面的封口，酒香从坛子里弥漫出来。她用舀子盛了盏端给她。

        “好香。”卡莱有些惊讶的看着手中的酒盏，轻抿了一口，然后享受的眯眯眼。

        这酒年份不小，入口有陈香，紧接着又变得很柔和。

        有趣的是，这酒蕴含的灵力精纯无比，称得上精品。

        普通人喝不出没什么，反而是明镜喝着更容易醉人。

        只是喝了一盏，明镜脸就有些红了。

        分了吃着披萨的龟们每个一盏后，明镜再给自己和卡莱舀了一盏就把酒收回空间里小小抿着酒细品。

        “所以，还是喝醉了啊。”

        仅剩的唐尼无奈的扶额长叹口气，把自家醉的东倒西歪的兄弟姐妹给一个一个扶回各自的房里喂了杯蜂蜜水安置好后，轻车熟路的把动如疯兔的那个用几个小皮带子把乱动的手和腿给绑在了一起，然后抱着她回房间。

        “对对，我是混蛋，乖，喝了这杯蜂蜜茶，喝完随你骂，听话。”

        连哄带骗的，终于把水喂进去后，唐尼忍不住心累的喂了自己杯蜂蜜水缓缓自己也有些迷糊了的脑袋。

        “疼。”迷糊的明镜委屈巴巴举高自己被绑的手给他，声音软糯糯的，唐尼眸色暗了暗，伸手给她解开绑着的带子。

        带子弹性不好，所以绑着的时候给手腕上留下了红痕。

        他轻抚着她手上的红印，心中微微一荡。他在她迷茫的神情中，低下头轻吻着她手腕上的红痕。

        “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才会对我露出这样的神情。”

        唐尼神情略微恍惚的抬起头，看着离他近的只隔着一指距离的她，一直运转迅速的大脑也有些迟缓了，只微怔的看着她。

        她不是清醒着的。

        这让他略微松了口气。

        她抬手轻抚他的面庞，然后手指抵在他的唇上，在他疑惑的目光下，凑上前，轻吻着自己的手指上。

        距离太近了，嘴唇还是有一些轻触到了。

        他微微睁大双眼，心狠狠一跳。

        不甘心。

        他果然还是不甘心啊。

        这么想着，他伸手拉下她的手，然后双唇轻贴在她的嘴唇上。

        他不想再忍了。

        他懦弱也好，狡猾也好，他不想忍了。

        “等你酒消梦醒，如果你还记得，小镜。”

        他微微拉开距离，俯身轻吻她的眉心，明镜闭上眼，抬手搂住他的脖子。

        他抬手握住她的双手压在头顶，往前倾覆在她身上，轻柔的吻缓缓下落，如落叶般拂过她的鼻尖，她的唇，然后是耳垂，颈侧。

        “痒……”她轻哼一声，略微不适的挣了一下，却被压住动弹不得。

        “如果你还要我。”

        柔软的唇留下一个一个浅淡的红印，呼之欲出的惊喘声被以口封住。

        “如果你……还要我，我不会再错过你，推开你了。”

        双手被松开，她顺势搂住他，手轻轻触摸着身上的身体。

        “如果你还要我。”

        啊，又是梦吗……

        迷糊的明镜不断地被温热的吐息和如水流般的温情给带走意识，然后放任自己沉沦下去。

        可是这一次，过分真实了……

        意识彻底模糊前，明镜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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