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章：闲聊

　　等涂琳彻底消失在拥挤的人海之后，阿楚待在原地反复琢磨着她的那句话。看过不少校园漫画和侦探漫画的他，基本能确定一件事……曾经的涂琳有着不堪的过去。
如果没有人了解她的过去，谁也不知道那个强势的红发女人居然被人欺凌过。阿楚对于这件事他绝对有发言权，因为他之前也被黄天等人欺负过。虽然现在已经混成了难兄难弟，但是被揍的场景到现在都历历在目。
他不敢想象涂琳过去的遭遇，他不想同情那个杀伐果断的红蜘蛛头目。现在的涂琳根本不需要他人的怜悯，她比谁都要傲骨。但是我们总不能说涂琳她活该被人欺凌吧？那个遭遇校园欺凌的涂琳又惹到谁了呢？
我们只能说涂琳不能把校园欺凌当作她成为杀人犯的借口，任何生命都有他存在的意义。所以阿楚知道过去的涂琳绝对是可怜无辜的，他会同情那个时期的涂琳。若是能穿越时空，他一定会向那个时候的涂琳伸出援手，当然得让他背着一套武装过去，他怕打不过那些家伙。
对于阿楚来说，现在涂琳不需要被人可怜，她所做的一切，所走的每一条路都是她过去的自己选择的。
倘若……当时的涂琳能跟他一样遇到破晓组织的话，那么涂琳是不是也能走上一条正确的道路？如果有好人指引当时迷茫的涂琳，那么就没有现在诸多麻烦事了。
只能说，一切的事情早就安排好了，什么样的人会走什么样的路都已经铺垫好了。
“唉……”阿楚低着头叹气，怀里的神威发出咕噜咕噜的呼吸声。
今晚涂琳跟他说的话太多了，像是两个知心朋友互相倾诉，阿楚都不知道从哪开始消化。反正下一次再见面，涂琳要拿着大炮轰他，势必把他抓回去交差。然后说他的预知能力咋样咋样，任何事情都要亲自见证才能相信，万一突发情况的话要有随机应变的能力。
所以他感觉今晚涂琳跟他说的话包含了倾诉和教导，当然还有放狠话，一时间阿楚都不知道咋办。
“唉……”阿楚再次唉声叹气，这种感觉就像是与网友面基一样，聊了两个月左右，每天晚上都在互发信息，她在你眼中是个活泼可爱的女生，每次遇到开心的事她都会第一时间分享给你。她有几次情感失败，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上学的时候暗恋哪个男生她都一一告诉你。忽然有一天她提出线下见面，你满怀期待的从南方小镇跑去另一个地方，仅仅只是跨个省的功夫，然后你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女生。
你们吃了火锅，一起逛了很多只有在视频才能看到的打卡地点，并且还看了一场耐人寻味的电影，接下来就要进入重要的环节了。
你本以为她会说出，“我今天很开心，这是我过得最有意义的一天了。”
但是所有的美好都事与愿违，她会一脸严肃地告诉你，“其实我是国际第一杀手组织派来杀你的，先前与你聊了两个月只是在慢慢靠近你，现在我可以杀你了。”
然后你的尸体就被遗弃在了狭窄肮脏的巷子里，周边的垃圾是你死去最好的陪葬品。那么问题来了，究竟什么样的国际第一杀手组织会派一个美少女来靠近你，一个生活在南方小镇的少年究竟掌握着什么样的机密才会被国际第一杀手组织盯上？他们图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完成还没达标的业绩吗？那他们就是纯属的蛋疼。
想了这么多，阿楚只是还没能好好接受涂琳被人欺凌过的事实。就像他接受不了自己的初中体育男老师，四肢粗大体弱多病，等阿楚毕业后再次返回母校，结果发现曾经的体育老师已经为人人妻了。当时的阿楚宛如晴天霹雳，但是他转念一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那么就祝愿他们阖家欢乐吧。
阿楚呆呆望着对岸开始落寞的灯光，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开始沉入河底。他掏出手机查看时间，正当他转身准备离开渔人码头的时候，有个神经病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吓他一跳。
“哇啊！”陈韵寒张大嘴巴仿佛要吞掉阿楚。
“哇靠！你干嘛啊？”阿楚被吓了一跳，然而他怀里的神威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像冬眠似的。
陈韵寒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你这胆子也太小了吧？我要是戴个怪物史瑞克的头套来吓你，那你不得当场晕倒？”
阿楚一脸无语地看着她，“我觉得不会，因为任何恐怖的头套都比不过你嚣张的嘴脸。”
“……”陈韵寒也无语，她用手指戳着阿楚的肩头，“我哪嚣张了？我很低调的好不好？今天晚上我都没好好打架，我直接把那个三寸丁的家伙甩了个三条街。”
阿楚也懒得跟她犟，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陈韵寒挽着他的肩膀问道，“那你今天晚上感觉怎么样？开心还是不开心？”
阿楚有点听不懂她说的话，他一脸疑问，“什么开心不开心？你以为是过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啊？”
陈韵寒直接问他，“那你至少告诉我你感觉怎么样嘛，我倒是觉得你打得挺投入的，全场MVP非你莫属啊！”
“我还MVP？我这个鸟样还能MVP？”阿楚有点难以置信，他呵呵一笑，“那我只能说主办方给予的MVP水准有待提高。”
“没事的宝子，你好好加油，明年的奥斯卡小金人奖就是你的了。”陈韵寒老是挑逗阿楚，而且她说的话不仅观众听不懂，就连阿楚都听不懂。
“你说的什么玩意？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你说的是国语吗？”阿楚感觉自己快要跟不上陈韵寒的思路了。
陈韵寒一巴掌拍在阿楚的肩头，她说道，“听不懂就对了，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他们人呢？就你一个人来吗？”阿楚问陈韵寒。
他们一边走一边闲聊，陈韵寒告诉他，“他们啊……估计不会来了，大家解决完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就回家了。所以啊，我们也该回家了。”
“什么啊？”阿楚一脸懵，他问陈韵寒，“怎么没人告诉我啊？我还在这傻傻等你们了那么久。”
陈韵寒一脸尴尬的答复阿楚，“嗯……怎么说呢？因为今天晚上的决战不正规，大家都是耍耍就行了，所以只要解决完各自的事情，各自该干嘛就干嘛。该回家就回家，该吃饭就吃饭。没人通知你可能是因为……他们都在忙，而且也没人知道你跑到渔人码头这里。”
“啊？”阿楚有点无语，自己差点被涂琳给收拾了，“不正规那还打的这么激烈？而且我把定位发在群里啊，你们没看见？”
“群？”陈韵寒有点懵，自己根本没在组织群里看到新消息，除了蒋懿薛在半个小时前发的一连串他帅气的视频，并且还更新了一条朋友圈，还得要求别人在他朋友圈里点赞。
阿楚满头问号，他问陈韵寒，“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额……容我想想看啊，我好像是在……”陈韵寒查看微信信息，结果她在大专汽修班级群里看到了一条由阿楚发出来的渔人码头定位。
“额……”陈韵寒尴尬地告诉阿楚，“你……好像发错群了，你发到汽修班级群了。”
“……”阿楚想死的心都有了，“我现在撤回还来得及吗？”
陈韵寒一边回复肖雨生的信息，一边告诉阿楚，“撤回干嘛呢？你又不是发送不良信息，而且这个群估计到明年春天就不复存在了。他们只会纳闷你大晚上的在渔人码头干嘛？有可能是在这兼职服务生。”
“那为什么不是在这游玩呢？”阿楚好奇陈韵寒为什么不这么说。
陈韵寒呵呵一笑地告诉他，“我不了解你他们还不了解你吗？以你的性子和你的钱包，你觉得你自己会来这吗？”
“额……”听陈韵寒这么一说，阿楚都觉得自己不可能在这游玩，难道自己的人设在他们的眼中就那么的空白吗？
“那谁把雷克萨斯开回家？”阿楚问陈韵寒，其实他是想问是谁开着雷克萨斯却不来接他。
陈韵寒说道，“菲姨啊，她开车载着瑾瑜姐和落一回去了。”
“那她们为什么不来接我？”阿楚感觉自己被抛弃了。
陈韵寒回答他，“她们也没来接我啊，而且谁知道你在渔人码头啊？”
“那我们怎么回去？”阿楚欲哭无泪，早知道没人接送的话他直接让神威把他送回家得了，但是想去哪只能是神威决定。
“小问题，打车回去就行了，你又不是原始人，难道你还不会打车吗？”陈韵寒和阿楚一同走出渔人码头，他们准备在路口等顺风车过来。
阿楚摇摇头，“那倒也不是……”
陈韵寒已经在手机叫了一辆顺风车过来，预计十五分钟后一辆白色大众汽车会停靠在他们的面前。
“你……”陈韵寒忽然询问阿楚，“刚刚跟涂琳聊了些什么？”
“啊？你怎么知道？你一直都在吗？”阿楚面对陈韵寒突然的询问，他感到比较纳闷，但绝对不是心虚。为什么要心虚啊？他又不是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何况是涂琳主动来找他。
陈韵寒摇摇头说道，“没啊，我刚来的时候涂琳就准备离开了，我离你们太远听不到你们说啥，所以你们聊了啥？当然有些话你不想告诉我的话……也无妨。”
阿楚如实的告诉陈韵寒，毕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所以没必要隐瞒。
阿楚用最简约的语言把涂琳跟他说的话压缩成了几句话，“她也没跟我聊什么，她就说下一次要亲自抓我，让我做好心理准备。然后她让我面对预知能力的时候，一定要亲眼见证才能相信。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的话，一定要随机应变。还有她还跟我说，她遭遇过校园欺凌。”
“啊？”陈韵寒有点懵，这说的什么跟什么，她完全听不懂。
“我知道我的表达能力有限，但这已经是我想表达的全部内容了。”阿楚惭愧着低头。
陈韵寒双手叉腰想了想，她跟阿楚说道，“我只是不太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告诉你，她说她下一次要亲自抓你，那她刚才完全可以抓你了，何必等到下一次。”
“所以我现在回头想想，我也觉得奇怪。她说她今晚没带那个什么莲花，所以这次就饶过我。”阿楚向陈韵寒坦白。
“莲花？什么莲花？”陈韵寒一脸懵。
阿楚接着告诉她，“就是杀死中央情报局调查人员陈十寸的那朵莲花，涂琳跟我说，下一次她要让那朵莲花在我心中再次绽开，我顿时感觉她好像有点病娇。”
“不是有点……她就是神经病。”陈韵寒认同阿楚的说法，“那这么说……你下次就很危险了。”
阿楚摊开双手一脸漠不关心，“大不了我不出门，我就不信她会杀过来。”
陈韵寒继续问，“那句‘让你面对预知能力的时候，一定要亲眼见证才能相信，’这是什么意思？”
阿楚接着告诉陈韵寒，“其实说白了就是想让我锻炼随机应变的能力，让我面对未知危险的时候能做出判断，而不是老是相信预知能力所看到的画面。”
“噢噢……原来如此，她还挺有意思的，居然让你锻炼随机应变的能力，要是换做其他人巴不得你是个白痴。”陈韵寒蹲着路边说道。
“什么鬼啊？我只是缺乏经验，但我不是白痴啊。”阿楚为自己狡辩。
陈韵寒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这个我可以为你作证你不是白痴，你只是蠢了点。”
“……”阿楚有点无语。
“那她跟你说，她遭遇过校园欺凌又是什么意思？”陈韵寒皱着眉头问阿楚。
阿楚也蹲下身子说道，“嗯……我是这么认为的，她小的时候遭遇过校园欺凌，至于为什么会成为现在的红蜘蛛头目，她给我的答复是……是阿卡莉集团的负责人帮她改变了生活。”
“缪斯计划？”陈韵寒有点头绪了。
阿楚点点头，“啊对对对，就是缪斯计划，我差点忘了阿卡莉集团的负责人叫缪斯计划了。”
“看来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缪斯计划了。”陈韵寒对于这个未知女人真的是恨之入骨了。
阿楚托着下巴好像想到了什么，“如果我被阿卡莉集团录取的话……那不就是等于我要与我领导作对？”
“录取你个头啊！那家公司有什么好去的？他们只会榨取你全身上下的果粒橙。”陈韵寒一巴掌拍在阿楚的脑袋上。
阿楚抱着双腿说道，“我是……Apple.”
一辆白色的大众从右边的莲蓬路过来，陈韵寒打开车门先钻进去报手机尾号。她看见驾驶座是位女司机，原本十五分钟的路程她花了十分钟就搞定了。陈韵寒羡慕这些车技好的，自己去年才拿到驾照，到现在连方向盘都没摸。
“手机尾号是1234？”女司机再次确认。
陈韵寒说，“是的。”
女司机不再多说，她挂好前进挡，打转方向盘直接出发。阿楚在后座发呆看着窗外捕捉不到的画面，陈韵寒在一旁打开微信，在组织群里发了句语音信息。
“蒋懿薛回到家没？让他快去洗澡，每回他快要洗澡的时候都磨磨蹭蹭，洗澡的时间又长，我都不知道他在里面搞什么鬼。”
她的信息刚发出去没多久，群里其他人也接连发消息。
林瑾瑜说，“他刚回来就跟我们说他的战绩有多辉煌，战服都不舍得脱下来。”
李落一说，“他神经病，一直在我面前显摆他的战服。我懒得理他了，我要先去洗澡了。”
肖雨生说，“你和阿楚正在回家吗？”
陈韵寒回，“我们刚上顺风车，估计一个小时就到。”
林瑾瑜继续说，“你们去哪了？大晚上都不见你们人影。”
陈韵寒回复，“不是我们去哪，是阿楚和神威跑到渔人码头这里了。”
“人才。”肖雨生的语音信息不到两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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