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家一起种田

两日后，书呦心整装待发，现在还是春雨季，山里的蛇虫鼠蚁较多，所以她出发前特意跟方延莉提醒穿长衣长裤。

        刚出门，她就看到两辆车停在门外，方延莉从其中一辆车上走了下来，她打量了书呦心一眼，随后悄悄的在她耳边说：“穆文琢也来了。”

        “是吗？”书呦心挑眉问，她往后面看了看，果然看见穆文琢穿戴整齐坐在阮美良的副座上，她也穿着防虫蚁的长衣裤，看来是阮美良都给她准备好了的。

        方延莉帮书呦心提着东西，她问：“带了些什么啊？这么重？”

        “我们向密斯请了三天的假，功课怎么能落下？”书呦心一边说一边念叨。

        “原来是书啊”方延莉拖长了尾音，她说：“也好，有书就好办了，我哥应该能教我的。”

        书呦心还不知道这茬。

        上了车后，她发现开车的竟然是邓姑年，她还以为是江河帛呢。

        邓姑年透过后视镜对她笑了笑，随后说：“书小姐。”

        “你好。”两个人打了个招呼后便没了下文。

        车辆启动，书呦心看着方延莉，那眼神分明在问：“你是去吃苦的还是谈恋爱的。”

        方延莉讪讪的笑了两声，她故意把书呦心往她哥哥身边挤了挤，书呦心看着方也龄，发现他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头发随意的耷拉着，有些凌乱美。

        他此时还在小憩着，看来是起的太早了。

        谁说不是呢，知道要跟书呦心出来玩，方也龄一夜没睡，这时候感受到书呦心的气息就在他身边，他才安心的睡去。

        方也龄长的很乖，此时阳光穿过微黄的发丝打在他的脸上，更显得他的轮廓幻美朦胧，像极了一个阳光美少年。

        她收敛了神色，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静物，享受着扑面而来清爽的晨风。

        大约行驶了一个小时有余，车辆进入山路偶尔有些坑，车上的人已经颠的要吐了，书呦心无心欣赏路边的美景，她看着邓姑年问：“邓少最近很闲吗。”

        “特意闲下来陪延莉的。”邓姑年不急不躁道，他开车开的很稳，无奈这里的路真的太难走了。

        方延莉觉得书呦心的话有些刻薄，她说：“呦心，你看大家都来了，我也想叫姑年玩一下。”

        “我没说不让他来。”书呦心立马回应。

        方延莉觉得书呦心有些莫名其妙，怎么感觉她对姑年有敌意呢？

        方也龄也被她们的声音吵醒了，他睁开眼就看到了一座座的大山。

        “哥，你醒啦？”

        “嗯。”方也龄点头。

        “这是谱罗镇，一个藏在大山里的村庄。”书呦心对方也龄解释。

        “好玩吗。”方也龄迷迷糊糊的问。

        “当然了。”跟刚才对邓姑年的态度相比，此时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又过去一个时辰，她们终于到了谱罗镇里，车子开不进去，他们只得下车徒步走。

        走到后面，除了方延莉和穆文琢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走不动了以外，其他人依旧是健步如飞，就连书呦心也没有落下脚步。

        直到穆文琢实在坚持不了了，阮美良才提出背她上去。

        “矫情。”方延莉说，她半蹲着喘了喘气，书呦心看她不行就拉了她一把，她说：“我的外祖母住在山上。”

        “什么？”方延莉震惊，她直起身来顺了顺气，想到那是书呦心唯一的亲人，她就决定不要在老人家眼前留坏印象：“我又感觉我好了。”

        书呦心看着她笑了笑，但又不松开拉着她的手。

        快到了，方延莉的腿已经在打摆子了，她咬着牙往上走，书呦心也倍感吃力，她额头上的发丝都被汗水浸湿了，却从头到尾没叫唤过一句。

        正当方延莉要放弃的时候，江河帛绕过阮美良在方延莉身后推了她一把，他一路把方延莉推着走上去的。

        原本他在最后面是因为阮美良背着穆文琢，他怕阮美良不小心出事，现在快到了，他看到方延莉实在走不动了才去帮她的。

        终于到了虞瑰英的家，不像上次，过去一周这里被休茸的很干净，看来是江河帛派人来帮忙过了的。

        想着，书呦心感激的看了江河帛一眼。

        她走到门口去敲门：“祖母，您在家吗？”

        虞瑰英吃了书呦心开的药身体已经好了，听到声音，她从床上爬下来去开门，见到一大堆孩子在院子里等她，她开心极了。

        她对每个人都很热情，夸完这个夸那个。

        “小江的朋友真好看，个顶个的！”

        “奶奶，我叫方延莉，这位是我的哥哥方也龄，我们是呦心的好朋友，我刚才可是一个人爬上来的呢。”方延莉上来拉着虞瑰英的手热情的说。

        “哈哈。”虞瑰英觉得这个小女孩可爱极了，她拉着她看了看，说：“是块习武的料子。”

        “是吧！”方延莉洋洋得意的看了江河帛一眼，她高兴的跟着虞瑰英进了屋。

        虞瑰英给他们准备了甘草茶：“孩子们，奶奶没有好的，就委屈你们喝点甘草水了。”

        “甘草水清润止咳，是好东西。”邓姑年接着她的话说。

        虞瑰英笑着点头，以示赞同。

        穆文琢看着用瓷杯里漂浮着的甘草以及上面细小的一层如同粉尘的粉末，她觉得不干净，装模作样的小酌一口，过后便吐了出来。

        邓姑年看着穆文琢的动作，那双精明的眼眸中流动着幽暗的情绪。

        午后，太阳徐徐升起，阳光撒在山村的每一块作物以及建筑身上，书呦心邀着伙伴们出门，她将自己准备的两个遮阳帽给方家兄妹戴上。

        “那你岂不是晒着了？”方延莉连忙取下头上的遮阳帽欲给书呦心戴上。

        还没等她解下来，方也龄就把自己的那只往她头上一盖，书呦心的脸本就小，这一遮便遮去了大半。

        “哈哈哈。”方延莉取笑她。

        看着书呦心的窘迫，方也龄又手忙脚乱的给她调整好了高度，这才让她露出一双眼睛来。

        阮美良在远处就看到这一副场景，他的神情微动，却不曾离开穆文琢半步。

        江河帛朝着书呦心等人走了过去，他看着书呦心道：“好歹咋们是合伙人，你怎么不给我准备啊？”

        “你皮糙肉厚的还怕日晒雨淋吗。”方延莉挡在两人中间道，她一直不喜欢江河帛离书呦心离得太近，因为他太烂了，呦心干净单纯，不能被他污染了。

        要是江河帛知道方延莉此时所想非气笑不可。

        “臭丫头，我看你找打，来，我们找个地方打一架。”江河帛把手搭在方延莉肩上，他的目光一直放在一旁的邓姑年身上，见对方似乎不在意的样子，他越发的肆无忌惮。

        “好啊，打就打，姑奶奶早就想把你这个大花猫的脸抓烂了。”她跟江河帛大步流星的走开了，看来是真的要打架去了。

        书呦心看着两人同仇敌忾的背影不免抿着嘴笑，他们只要在一起没有一刻不在耍宝的，两个人都可以去唱双簧了。

        看了看方也龄的神情，书呦心想。他应该是担心自己妹妹的，不过他又不会表达，细想过后，她用肩膀碰了碰方也龄的手臂，侧首对他说：“别担心，江河帛先带着延莉去目的地了，我们现在跟着去就好。”

        “好。”方也龄低头看着她笑着。

        一行人到了目的地，地方离书呦心的祖母家不是很远，下去不过一里地就到了。

        江河帛和方延莉早就到这里了，此时江河帛正站在一群皮肤晒的黝黑的农民面前说着什么，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打扮的稍微得体的年轻人。

        方延莉在另外一边的田里跟一群孩子玩耍着，她的裤脚扎了起来，那群孩子站成了一束行，看起来是在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方延莉活脱脱的是个孩子王，孩子们的嬉闹声传荡在山涧中。

        书呦心看江河帛快要交代完了，她回头跟邓姑年和阮美良等人说：“如果你们想休息的话可以在后面的树荫处坐一会儿。”

        说完，她就走到江河帛面前，问了他一些问题，过后她跟那名年轻人握了握手：“你好，我是书呦心。”

        “你好，我叫农别，是南洋地质专业的。”年轻人稍微有些局促，他还没跟书呦心这么好看的女生说过话呢。

        书呦心闻言惊讶的看着江河帛，随后她欣赏的看着农别，说：“久闻大名，没想到有幸见到学霸。”南洋可是有名的大学堂，那里人才济济，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从其中出来的。

        “缪才。”农别戴着厚厚的眼镜片，听到书呦心夸他，他的脸顿时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连带红上了耳根。

        书呦心对有才学的人是由衷的敬佩，她也渴望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这边打过招呼，她又友好客气的跟那些农民打招呼：“伯伯们，你们好，我叫书呦心。”

        “小姐客气了。”

        “使不得使不得。”这些老实的农民羞愧难当，哪有城里的大小姐叫他们伯伯的。

        “耕地种田最为辛苦，没有你们，我们哪能吃得起饭呀？要我说，你们才是最值得敬佩的人。”她的语气轻松，还带着一些开玩笑的神情，让人觉得这个人好相处极了，一下拉进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这些农民虽然是奔着每个月二十块钱的高工资来的，但是又怕这城里来的人太刻薄和挑剔，生怕自己不灵活的脑袋会惹恼他们，所以大家商量了一夜，要是好相处，他们就卖力干，要是不好相处，他们宁愿不做。

        但是，二十块钱啊，这笔收入镇上哪有人存的出来？

        很显然，书呦心的语气态度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可。

        后面书呦心又跟他们说了遍自己的条件，她说：“若是收成好，往后还有额外的奖励！”

        “小姐，您放心，我们这好山好水的，种啥啥好吃。”农民露出了淳朴的笑容。

        “正是如此！”书呦心肯定，她先交代了农别测量土质，再说：“大家听我说，虽然这里被我们包下来了，但是镇上的人有田的都可以来山上的农家领种子，往后所有的收成。”她把江河帛拉了出来：“这位爷包了。”

        “收粮价格跟别的地方一样，望各位叔叔伯伯互相转告邻里邻居哈！”

        “真的吗小姐？”其中有人问，他就怕粮食收成后没有人收，到时候堆积在粮仓里发霉生虫，那不就浪费了一年的辛苦劳作了？

        “是！”书呦心保证：“我们不怕粮食多。”

        “好啊。”一众人鼓起了掌，江河帛与有荣焉，他像极了一只骄傲的公鸡。

        邓姑年看着书呦心嬉笑的侧颜，此时的阳光打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亲近又温暖。

        穆文琢不知道书呦心用了什么手段让那些没文化的农民那么追捧书呦心的，奈何阮美良在旁边，她又发不得牢骚。

        商量完后，大家就各做各的了，书呦心在一旁帮着他们种了一排禾苗，方家兄妹本来在玩的，这下看到书呦心弯着腰在种田，他们也走了过去跟随着她的脚步。

        江河帛站在树荫下点燃了一根雪茄抽着，他看着书呦心忙碌的背影说：“怎么样，我的眼光不错吧？”

        “嗯。”阮美良认同。

        穆文琢看了阮美良一眼，发现他没在看书呦心，便放下心来。

        “来都来了，我也过去玩会儿。”邓姑年脱下了鞋就走了过去。

        等邓姑年走后，江河帛又同阮美良说：“这个邓姑年古怪的很。”

        “哪古怪了？挺正常的啊。”穆文琢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江河帛不喜欢穆文琢，这是放在脸上的，听到她的话，他说：“只看表面未免太肤浅了些，你说是不是，美良。”

        阮美良闻言看了一眼他，他知道江河帛又在针对穆文琢了。

        穆文琢小心翼翼的低下头，看起来不敢惹江河帛的样子，想了想，她是督军府的大小姐，怕他这个地痞流氓作甚？想到这个，她的头又高高的扬了起来。

        到了下午，众人累的大汗淋漓，却也畅快，虞瑰英用扁担挑着两个篮子从山上走了下来，她招呼着众人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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