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元素守恒定律

那刻的力量，我知道必定不是我。

        会是一斗吗？可那种力量，虽然不是作用在人身上，却也感受到了那种压迫性的强大。

        或是更疯狂的一种猜测？

        “呼，天亮了。”烟绯松了口气。

        “喂好兄弟，最后那一下发挥很不错啊！”一斗拍着我的肩膀说。

        “嗯……谬赞谬赞。”看来不是他，我认下了这个荣誉。

        魈有些出神看着远处，没有言语。

        “好啦，能从那么险恶的空间出来真是不容易，你们是因为我才经历这一切的，好好地吃一顿，补一补身体吧。”烟绯整理了一下仪容，对他们说道，“阿忍也有好长段时间没来璃月了吧，我有个朋友做菜可好吃了，我们一起去她店里试试菜，再带你们逛一逛怎么样？”

        “好极了，一入港就遇到了这么多事，都还没好好在璃月走一走，”一斗说，“阿忍，顺便看看这次回去要给荒泷派的兄弟们带什么纪念品啊。”

        阿忍轻哼了一声，“你先问问你的钱袋子吧。”

        一斗真的认真数了数。

        “我要先回茶室整理一下信件，还有些后续工作要汇报处理，就不随行了。”夜兰朝着他们微微颔首致歉，“抱歉两位，等我忙完，再请……哦不，让烟绯请你们来我这喝茶。”说完，她便先行离开了。

        “那荧和魈上仙呢。”烟绯问。

        “我们？”我看看他，他像是有事的样子，也不答话，再拉他一起也不太好，就朝烟绯摇摇头，“不了，我们要先回趟家，有你接待就够了，我们就住望舒客栈，可以去那里找我们。”

        “这就有点不够意思了啊兄弟。”一斗有点抱怨地说。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有事呢，过两天吧，请你们吃饭，就当庆祝劫后余生。”

        “啊？”派蒙不能理解，歪着脑袋问，“可是，你都不饿吗？”

        “你饿了是吧？”我笑着问派蒙。

        那让烟绯阿姨带你一起去吃饭吧，差点想这么说。

        “派蒙也一起来好啦，”烟绯盛情邀请，“望舒客栈对吧？等晚上我会送她回去的。”

        派蒙快谢谢烟绯阿姨。

        呸，姐姐。哎，真对不起烟绯！

        天呐，这都什么台词，是不是因为在底下的派蒙有点乖，我的思想都开始往这个诡异方向发展了。

        “小哥，真不去吃饭吗？你应该消耗挺大的吧，我还挺想跟你一起吃饭呢。”一斗问。

        “嗯？”听到有人叫，魈回过神，“嗯，不了，还有事。”

        “哎，那行吧，有空去找你们，或者下回跟我好兄弟一起来稻妻，我们荒泷派的伙食也很不错。”一斗骄傲地说。

        魈朝一斗点点头，“好，一路小心。”

        “那我们就先走了啊。”烟绯领过派蒙，挥了挥手。

        这次回来，突然感觉房间真是很亲切。

        一开始的时候空空荡荡的，现在却大不同了。

        我在衣柜前面那个餐桌上写下了小说的第一章。

        门口的大盆栽泥土上，插着之前一次去璃月港逛街捏的三个小泥人，是我们和派蒙。

        因为想作为礼物，所以是派蒙拿出自己珍藏的摩拉付的钱。

        墙上还贴着派蒙画过的一副丑画，体积比较小，无伤大雅。

        书案上有乱糟糟的书，有上次没看完的，也有还没翻过的。

        他原本寄居的没任何牵挂的房间正在被生活一点点填满着，虽然还远远不太够。

        “阿魈，你在想什么？”我把床尾卷起来的铺盖一滚，往地上一躺，舒展筋骨。

        “想很多。”他在书桌前坐下了。

        说了等于没说。

        我也没说话，躺着做了套广播体操后才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打断他正在想很多的思想，“我有一个不太现实的猜测，但又觉得，世上有那么强大能力的人不多，所以，我们能脱险是不是……”虽然没明确说，他应该能明白我什么意思，其他人如果说因为对付怪物而没注意到，他专注地在往法宝中注入力量，法宝跟底盘都变金了是肯定能注意到的。

        他点头证实了这个想法。

        我有点激动，低头捧着他的脸在额头上亲了一口，“魈宝你是帝君的公主啊，还好有你。”

        他有些错愕，然后就有些气恼，“是帝君救的我们，怎么能说还好有我？”

        “哎呀，我肯定还是知道感谢他的，但是你也很重要嘛。”我跟他的关系，也不到他能这么做的程度吧？刚从那么艰险的环境逃出，本不该这么轻松才对，但我现在确实没什么危机意识，我把这个原因归结于得救的安全感。

        他叹叹气，“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不是帝君出手，我都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呸呸呸，没有如果了。”我不让他继续说。

        他情绪依旧低沉，“他为了我们出手，万一夜兰想去调查……”

        我安慰他，“没事的，她们就算发现了，也不可能猜得到是谁的，对他有点信心。”

        不过仨姑娘确实都挺聪明的，如果注意到了，但愿不要一直记挂吧。

        哎，不过，阿魈这心事重重的样子还真是少见。

        他好像还有很多在意的，还有很多没放下的。

        “不是都说了让我来想吗？你老得动手，又要教学，动脑的事情让我来吧。”我再次自告奋勇。

        他“嗯”了一声，眼神依旧游移，没打算站起来。

        我捧住他脸，做了个十分不敬仙师的举动，把他头给转了过来，与我直视，想证明自己真的有在想出名堂来，“首先你之前都没能见到浮舍，只有这回见到了，还是在一个异样空间里，那个空间肯定有问题。但我觉得他并不是被困在空间里了，而是他恰好只能通过那个空间给你传递声音，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你之前都没什么收获。然而我们目前没办法再去一次，明知道危险再去那是作死。这事儿我不干，更不能让你去干，可这样的空间或许不止一个。再说了，他虽然有不能说出口的事情，不过已经尽可能告诉你别再来了。‘去了也没结果’——知道了这一点，就也不算完全没收获吧。”

        这一连串叽里咕噜的，也不知道他听明白没有，我伸出大拇指按在他下巴上，又补充了一句，“你再这么想下去，你是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的。”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满意地放开了手，“话说回来，你之前不说书里那些都是名号，不是名字吗，为什么你叫他还是浮舍？他好像也是那样叫你们其他人。”

        “我说过吗？”他好像在装傻。

        我靠？魈上仙这是何意啊？

        “是，你说过。”我斩钉截铁地说，瞪圆了眼睛，用魔法打败魔法。

        “哦，”他好像想了起来，“我的意思是，也可以这样叫，也可以叫别的。”

        “你怎么耍赖啊。”我嘟囔着说。

        “不是耍赖，是想着让你……”他思考了下，“觉得你叫的更特别，更有意义。”

        “哼，那你煞费苦心了。”

        “如果不是战场之上，我们也并不会这样叫彼此。”他补充。

        “只在战场上这么叫？”我问。

        “对，战场，”他说，“而恰好我们大多数时间都在战场。”

        嘶……故事一下子就变得悲伤起来了……

        “这些书里怎么都不写。”我小声说。

        “那本书本来就不完全对，我们自己的事，也不想被外人那样书写，其他人的没告诉你是因为确实没有必要。”他接着说，“至于我，魈之名，是帝君将我从漫长的痛苦解放中的标志。它以前的意义，你知道这一点就够了。而它现在的意义我已经跟你说过了。”

        听完他的话我都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他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还是应该去一趟璃月港。”

        “去干嘛？放心不下吗？”我跟在后面。

        “你不用一起。”他说。

        “为什么？你每次都不让我跟你一起见钟离。”

        他愣了愣，“有吗？”

        我不开心地点了点头。

        他安静了几秒，“下次不会。”

        言外之意还是……这次你别去了。

        好吧，让他去找一趟钟离也好，不然他老是这么心不在焉的，就让帝君开解吧。总归还是跟我报备了，不担心找不到人，“那你去吧，尽早回来。”

        刚才低头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碰巧看到了桌上摆着的《提瓦特百科全书》，也是上回凝光给的，他走之后我就在他坐的位置坐下，随手翻开一页看了起来。

        书中写道：

        “……元素力多数情况下通过神之眼能够更有效地使用，神之眼是一种外置器官，不会影响自身元素力量的高低，仅作为元素力的引导装置。

        元素守恒定律：从理论上来说，勤奋刻苦的修炼会让自己能掌握的元素力力量更加强大。但某个时间点，今天的你或是明天的你所掌握的元素力都有个极值。下面就针对七个元素来解释一下元素守恒定律。

        风元素：一个人可以将他所能运用起来的风元素力全部转化为风场或是风元素力的伤害，风场或大或小，如果是极大的风场，那么在此人元素力造诣不高的情况下，将元素力转化为风场后，便没有多余的元素力进行战斗，战斗便需要物理上的战斗技巧（即所谓物理伤害）。被消耗的元素力量会随时间慢慢恢复，风场也会随时间消失（这点后续元素也是如此，不会一直存在）。理论上来说，一个人掌握的风元素力足够强大，是可以随随便便吹翻一座城的，但目前为止没人这么干过。

        火元素：最常见的运用是野外烤火，不过烤火需要的元素力非常细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记。火元素力在战斗中使用情况较广，因为伤害程度较深，哪怕一点点都会把人烧疼，所以火作为一种危险的属性，生活中的使用除了做饭比起其他元素确实少很多。理论上来说，如果一个人掌握的火元素力足够强大，是可以倾尽所有力量在山林间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的，但目前为止没人这么干过。

        水元素：水元素力的力量源泉有本我之水，以及外源之水。作为水元素力的运用者，他们能将河道里的水，各种地方的水化为己用，或者说引水过来化为己用造成伤害，而因为人的身体也是有水组成，所以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可以利用自身的水分（很少有找不到外源水需要利用自己身体的情况）。理论上来说，如果一个人对水元素力的掌控足够登峰造极，是可以将江河湖海水引入一座城直接淹没的，但目前为止没人这么干过。

        岩元素：岩元素力大多数情况与坚韧一词有着很大关系。掌握岩元素的神之眼持有者，一般来讲，目标明确，坚定地朝着心中所向前行。理论上来说，倘若一个人掌握的岩元素力足够强大，那么他将拥有震天撼地的力量，也就是说，他可以倾尽自己所能移动一座山，或者一座城市，或者制造出体积巨大的岩造物，砸掉一座城，至于伤害那就是小儿科的东西了，但目前为止没人这么干过。

        冰元素：冰元素在对水元素的克制上有奇效，无水何来冰？所以冰元素力多数时候其实是一种范围内的伤害术法。它利用的是空气中的水汽，凝结后就会有一定范围内的冰元素伤害。理论上来说，如果一个人对冰元素力的掌握足够强大，能在很大程度范围内将空气中的水汽全部冻结，做出一种类似于冻结时间的场面效果，比较浪漫，很适合表白。但目前为止没人这么干过。

        草元素：草作为一种很容易生长的植物，同名的草元素力却并不是单单只能控制草这么简单。草元素力是一种能操纵生物的能力，陆地还是水生并不受限制。打个比方，一个人的力量可以让贫瘠的土地中长出绿色的希望，也可以让一个地方的生物听他指挥，用他们的枝桠枝条死死困住你，或者困住一座城。困住人的情况倒是常见，困住一座城的情况，目前为止没人这么干过。

        雷元素：雷，顾名思义，日常中最常见的是雷电，大气中的放电现象。雷电在稻妻部分地区尤为盛行。如果是运用雷电的情况，最多的便是机关设置，轻轻丢出一点雷元素力，便能激活机关，在机关设计图中尤为常见，会用一个闪电符号表示。如果一个人掌握的雷元素力足够强大，是可以很大范围内的人都劈死的，也可以从树木中劈出火，与水结合效果更好，少了是酥酥麻麻，多了你都不用反应，直接歇菜。没有哪个地区的灭亡是因为全体人员被劈死，所以还是得说这句话，目前为止没人这么干过。”

        ……

        这本书作者是谁啊？也没个署名，但不太像是提瓦特人，太喜欢把破坏力用在城市上面了吧？打仗打多了嘛？

        逗。

        不过我现在已经很能控制自己，看到这些内容居然都不怎么吃惊。

        下一页的封面写着“元素转化定律”，我没翻，猜也能猜到是怎么个意思。

        我意外地用出岩元素力是因为我本身就能用，我用了一部分岩，风的那部分力量会弱一些，如果同时用上三种，虽然种类丰富了，但是每种的力量都不算太强。

        至于阿魈划出的风场，虽然又大又高，但我估计也没有用多少他的力量，因为他后来帮哈夫丹挡伤害的时候还在源源不断地输出元素力。他所掌握的元素力的极值，大概还是挺大的。

        所以……温迪果然连送个风场都在摸鱼，每次都只给那么一点点。对他来讲，搞不好就跟吹口气一样容易。

        那我只要勤加修炼，我能掌握的力量肯定也是越来越大。

        搞不好还能是个指数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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