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记得输

叶沛航在心底冷哼，他就知道。

        “您是为他塑造好形象，可观众未必看不出来。”叶沛航道：“下次还是算了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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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弹幕信誓旦旦：

        “叶知秋的脑子能算这么快，这是背答案了吧。背答案我也会。”

        “下次装逼悠着点，秒算乘法，你咋不说你能造火箭呢。”

        赵衍冲叶知秋点点头，叶知秋注意到他的眼神，有一点点勉为其难的认可，但没有一丝一毫地惊诧，十分平和，叶知秋意识到为什么节目组要在第一关安排这个很可能没什么看头的速算，原来有高手在。

        游戏进行到第三轮，乔楚名组速度陡然下降。

        第三轮的第一题就很刁钻，“118172164=？”题不难，但乘起来复杂，在赶时间的情况下，一个着急便有可能算错了。

        另一头赵衍面对“222129144”，速度不降，题念完就写上了答案4123872

        全场响起了掌声，以及宋瑜格外洪亮的一声：“哥们儿牛逼！”

        哄堂大笑。

        不过赵衍队的其他人显然没有赵衍给力，第二个人在这一轮惨遭淘汰。

        第一个人的淘汰，简直开了淘汰的洪闸，乔楚名组的第二个人宋瑜，也在这一轮手滑，淘汰。

        两队成了三v三的局面。

        赵衍队第三人要上时，脚步犹豫了，赵衍拍拍他的肩：“我们不求速度，你慢慢答，我可以把速度补上来。”

        但赵衍的安慰起不到什么作用，因为这次的题目很不取巧，“9876/2143x4985=？”

        三个四位数，又要除，又要乘。

        看到题目，叶知秋知道第三个人注定淘汰了，结果是无限不循环小数，第三个人算出9876/2143，第一反应会不相信自己的结果，认为节目组不会出这么离谱的题，然后去检查算对了没有，浪费大把时间，等到他意识到自己是对的，再乘第三个数，猴年马月了，且出错率极高。

        吴敏荣情况也不好，她的题也离谱，“9215/2197x4672=”。

        速算不能动笔，只能在心里算，吴敏荣和赵衍队的第三个人僵持了将近半分钟，双双淘汰。

        场面来到了二比二。

        “卧槽，这种题谁能算出来？”

        “出这个题他就离谱。”

        “节目组绝了，俩人一起淘汰这能比出啥水平？”

        “这一刻，我和吴敏荣的水平是一样的，我也做不出来。”

        叶知秋拿到的题难度再度升级，主持人念得费劲，生怕念错一个数字，“7765x3344x7892x4532/8864/1165=？”

        宋瑜被淘汰后，彻底成了场外吃瓜群众：“哪有这么出题的，这也太……”

        叶知秋眼已经看到了题，不等主持人念完，便奇快无比地写了一长串念起来都有些费劲的数：“89935061061（保留三位小数）。”

        宋瑜的话音落地：“难了……”

        宋瑜被这场面震惊到，偷偷摸摸掏出手机用自带的计算器计算，一旁赵衍同他说：“不用算了，是对的。”

        弹幕再一次炸了：

        “这就是作弊了吧，叶知秋的脑子要是能秒算这个，我直播吃翔。”

        “拜托，作弊也没有这么明显的好吗？”

        “我与贵节目组无冤无仇，贵节目组何必拿我当傻子。”

        “盲猜有提词器写答案。”

        “上面的我双开，另一个直播间有无人机俯拍，能拍到叶知秋身边的所有角度，叶知秋周围没提词器。”

        “没有提词器还不能背答案了么，为了立高智商人设，还得背数字，辛苦了哈。”

        “有一说一，让我背这个数，我可能要背错……”

        有一个人在弹幕中弱弱出声：“不是说叶家不管叶知秋了吗，那节目组为什么要给他答案？”

        乔楚名躲在镜头看不到的地方，坐立难安，反复抬头看叶沛航，叶沛航的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

        小助理姗姗赶来：“乔哥。”

        “问到了？”

        “问到了，”小助理一脸困惑：“导演组说没给叶知秋答案。”

        “没给？”

        “是。没给。”

        乔楚名白了助理一眼，天真地仿佛刚从学校出来：“你这话说出来自己信么？那么长那么难的题，他是怎么做出来的？靠蒙吗？”

        助理属实不会看眼色，这个时候还要火上浇油：“也许是、他自己算出来的呢？”

        乔楚名冷冷剐他，“放屁！”

        “乔老师，到您了！”节目组有工作人员喊。

        乔楚名一秒切换成温和的笑意，声音春风满面：“好，马上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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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场上赵衍队的第四人见状马上举手：“我放弃，我们是团队战，我选择把时间留给队长。”

        又变成了乔楚名对赵衍。

        节目组悄悄转移了无人机的方向，并在直播镜头看不到的角度，摆上了提词器——这些题太难了，答案长得离谱，靠背太容易出错了。

        叶沛航皱起眉：“小名前面的是提词器？”

        “是，”制片人估摸这位叶总不喜欢造假，连忙解释：“这都是为了节目效果，叶总，咱这是个直播综艺，直播风险大，容易出事故，我们当然相信乔老师的水平，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嘛，该安排的还是要安排。”

        叶沛航看叶知秋，他面前空空荡荡：“那他怎么不用？”

        制片人挠头；“叶老师没说要提词器。”

        叶沛航反应了一瞬：“等等，提词器是小名要的？”

        “对。”制片人茫然，“是乔老师提出来的，我们非常认可乔老师的决定，综艺那还是以效果为准的。咱们直播综艺最容易出事故了，宁愿费事周全点，也不想出岔子。”

        叶沛航忍不住盯着叶知秋看：“所以叶知秋跟你要了答案，小名要了提词器？”

        制片人：“不不不，答案和提词器都是乔老师要的。”

        “你刚刚还说我弟跟你要了答案。”叶沛航话逋一落地已经明白问题出在哪，他想问叶知秋，而制片人听成了乔楚名。

        叶沛航皱眉：“所以刚刚那个题是他自己做出来的？”

        “是啊。”

        开什么玩笑。

        几人闲聊间，叶知秋已经连着答了几轮题。

        主持人：“392647162963857/21213/55746=”

        叶知秋：“15185237”

        主持人：“68332/987739664134/42678=”

        叶知秋：“861581”

        工作人员趁叶知秋答完一轮，把叶知秋扯到一边：“叶老师，别忘了台本。”

        哦对。

        叶知秋想起来了，台本里是说要他输给乔楚名。

        “我俩一个队，这怎么输？”叶知秋问。

        “您下一题答错，让乔老师作为你们组坚持到最后的人就好。”

        “行，知道了。”

        再轮到叶知秋答题，主持人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这次加快了语速，他明显看到叶知秋喉咙动了动，好似下一刻就要把答案说出来，连忙连珠炮似的把题目读完，题目又长，还晦涩难读，险些被口水呛到，“69245x88562x14982x35697/12345/99786/21562/11111=？”

        叶知秋笑了笑，说：“这题可有点难。”

        叶知秋假模假样地算了一分多钟，在答题版上写下了错误的答案“11113”，潇洒退场。

        叶知秋退场后，工作人员在他面前放了两个手机，上面开着他的两个直播间，防止冷场，淘汰后的嘉宾可以和直播评论区互动。

        叶知秋费了好大劲儿才从满屏的“我不信，叶知秋一定作假了”中找到一个来试探的：“不信你能秒算，除非你算我这道题：99999x21987x7654321/123123/987987”。

        叶知秋说话总是慢悠悠的，念完这条弹幕，随口说：“138349593，保留三位小数。”

        “真的假的？不会是托吧。”

        “我不信，上面绝壁是托，来算我这个，123456789x987654321/6666666/88888888=？”

        叶知秋托着下巴，慢慢吞吞念完这条弹幕，沉默了几秒：“205761，保留三位小数。”

        直播节目有诸多直播间，但是大屏上只会显示一个直播间，总导演和剪辑师便守着直播热度，哪个直播间热度高，就把大屏切到哪里。其他直播间需要观众从直播间列表点进去才能看到。

        大屏上本来一直播着乔楚名和赵衍的巅峰对决，但就在刚刚，监测数据的工作人员建议：“有直播间热度超过赵老师和乔老师的直播间了！”

        总导演精神一震：“谁？”

        “是叶老师的直播间。”

        总导演发怔：“他不是淘汰了吗？”

        “是啊，就是淘汰了以后热度上来的。”工作人员问：“我们要切过去吗？”

        “不不不不不，”总导演及时制止：“他的直播间热度高，可能是被骂的，你再看看他直播间弹幕什么情况，要是脏话太多就不投了。”

        工作人员寻思也是这个道理，他做好了脏话伤眼的准备，打眼那么一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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