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香囊

小叶委屈巴巴地站在他的面前。

那一双眸子里为何这一丝疑惑。

她忐忑不安地望着自己的脚尖，沉思了许久以后才抬起头来。

“王爷。”

怯生生的一句呼唤，让萧陌染微微的愣了愣。

“听说你还有个弟弟。”

小叶似乎被他触及了心事。

“嗯，是的。”

小叶微不可查地泛起一丝涟漪。

“我爹娘死得早，从小和弟弟相依为命，只可惜几年前弟弟生了一场大病，我只好拿我的身子换了钱，把我的卖身契交给了龙家。”

萧陌染听着她的话，并不会有任何的意外神情的流露。

他早在唤人来之前便已经做好了详细的调查。

所以，他望着小叶。

“这是你选择的一条路。”

小叶叹气之中又带着一丝无奈。

“这是一条没有选择的路。”

泪水止不住地在她的脸上滚动着。

“话可不能这样说。”萧陌染伸出手来，手上是一张纸，薄如蝉翼上却带着挥毫泼墨的几个大字。

内容他都很清楚。

是当初他签的那一张卖身契。

小叶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她紧张且无助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她有机会……

小叶又继续眨着眼睛，她并没有出声询问，只是等着对方的回应。

若还有希望，那么，她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还自己一片清静自由不好吗？

不过刹那之间她的眼眸闪过不甘。

哪怕在摄政王府做个通房，都比她回归惨淡的日子要好。

小叶的想法简单又真实。

她想要的只有萧陌染。

“奴婢……奴婢无以为报。”

小叶这张鹅蛋脸里带着一丝愁苦，继续说道：“奴婢心里清楚，奴婢需要的是做牛做马还当初的恩情和债，但是奴婢已经没有权利这样说了。”

她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沉着的阴沉。

她明白自己未来的道路。

回去，养不活自己的弟弟，还要被人欺负，这样，倒不如在王府里当个小人。

“发生了这档子事，无论如何，庭院里都留不下你，你也应该明白的，小叶。”

男人的声音不仅是低沉果断，更带着一丝沉着的温和。

萧陌染琢磨着，小叶如果留下来，定然会给府里造成许多的影响，为了名誉，为了接下来铺平的道路。

他都不可能让小叶继续留在这里。

小叶哀求着，她跪下，随后又说道：“这是主子的一片好心，奴婢知道，有了卖身契，以后奴婢就自由了，奴婢就可以回去找弟弟了。”

她的眼尾承载的眼泪像是晨曦的露珠，是一种攻击性极强的武器。

“可是，奴婢回去了，也没什么用啊。奴婢在府里辛苦攒了几两银子，奴婢每日都在想，等奴婢二十八了，可以回去了，就能够给弟弟整点嫁妆。”

她眼眸里都是哀怨。

她不想回到过去吃不饱，睡不暖得日子里了，但是，她不会明着说，她拿弟弟做借口。

“奴婢没有一技之长，只会服侍人。王爷若是不留下奴婢，奴婢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求求王爷给奴婢一个机会吧，当初的错都是奴婢的，奴婢认下来了。”

她犹豫着，红唇上勾勒出一个个红色的印子，似乎是在给自己盖上印章。

“奴婢不能失去这份职务。”

萧陌染只见眼前的小叶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她身上的那股清雅气息更加浓厚了。

萧陌染眼底划过深邃，他又问：“你不知道，丫鬟是禁止焚香的吗？”

“不。”小叶磕头赶紧解释说道，“这不是焚香啊王爷，这是以前，有好心的小姐送给奴婢的香囊。”

小叶不敢说假话，她也不知道这香气对萧陌染而言，意味着什么。

“当时我被人欺负，那小姐突然出现帮奴婢和奴婢的弟弟赶走了大汉，后来又给了奴婢一些银子。”

小叶捏着香囊，香囊已经坑坑洼洼了，不过她爱惜地注视着香囊，“上面有平安两个字，是小姐送我的，那小姐说看我命苦，她去寺庙求了佛祖，觉得我更需要，就送个我了。”

也像是佛祖保佑，在那之后，找她索要保护费的大汉也少了一些。

萧陌染顿顿地将眸子凝聚在小叶的身上，如同针尖对麦芒般，小叶浑身不自在。

“王爷？”

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声，得到的是萧陌染的答复。

“你真不知那家小姐是谁？”

他冰冷的目光似乎在这小小的香囊之上，惹得小叶拿捏香囊都觉得她更加炙热了几分。

她摇摇头。

“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这些。奴婢只知道，当时小姐说做好事不留名。”

平日里，高门大户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这等阶层的人，哪里能接触得到呢？

“香囊，你留好。”

萧陌染望着楚楚可怜的小叶，觉得让她把香囊交给自己，好像也不太现实。

小叶将其看做了宝物。

萧陌染只好说：“你已经犯下了错，我这里不可能留着你，你就去花园打扫卫生吧。”

虽然比不上贴身丫鬟，但至少留下来了，小叶琢磨着只要留下来，就有希望。

他虽然不求能够一步登天获得王爷的垂青，但心里，还是情不自禁地生出了一丝希望。

说不定，她可以当通房，当个姨娘或者说被王怜惜了以后，能够指派一个好人家。

她想要的不过是未来，能够吃饱喝足，简单惬意的生活。

“多谢王爷。”

小叶跪下来磕了几个响头，生怕他反悔。

萧陌染见她走了以后，吹了一声口哨，暗卫便来了。

“好生查查这个香囊究竟是真是假，又是何来历。”

他倒想知道哪里来的香囊。

小叶莫非真的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她的背后，希望没有人。

小叶身世背景颇为简单，查起来也快又加上之前粗略地收藏了一遍，现在得出来的结论也是简单干脆。

“回王爷，她的确无依无靠，香囊的事情，虽没有直接的目击者，但是街里街坊也表示，的确有一段时间，发现小叶上边挂着个香囊。”

小叶的人缘还算不错，街头街尾，有几位大娘之前在冬季接济过她。

因此也是有些印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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