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有人跟着她！

到了市集，顾青辞很远就看到了黄老，今天他神采奕奕地招呼乡里乡邻去义诊的铺子。
看见顾青辞来了，黄老激动地走了过来，昨晚他已经从徐光口中得知顾青辞的身份，没想到这姑娘还是将门之后，于是对顾青辞越发欣赏。
顾青辞笑着问道：“黄老，今天怎么样了？”
黄老笑道：“多亏了你啊，就连昨天在圣医宗门人那里就诊的人也来了，我们都谨遵你的嘱咐，除了药钱以外分文不取。”
顾青辞点点头，这一片地方的普通药材都很便宜，寻常百姓也不会出不起银子。
正说着刘氏也急匆匆朝药铺走来，没想到正好看见顾青辞，她立刻红着眼睛拜谢了顾青辞。
“多谢神医救命之恩啊！”
顾青辞扶住了她，又问了小福的情况，刘氏十分激动地说道：“小福昨晚就缓过来了，今早我还喂了他姜汁，他还说饿了！”
顾青辞笑道：“那就好，你快去抓药吧。”
刘氏千恩万谢地和顾青辞告别，然后进了药铺。
就在这时，顾青辞瞥见一个身影朝斜对面的茶馆拐去，这身影还有点熟悉。
想了想，她突然想起这是昨天看到的钱庄掌柜的小厮！
看他刚刚鬼鬼祟祟的模样，顾青辞交代徐光看照着些义诊的铺子，然后她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顾青辞动作利落而轻盈，完全没被发现，很快她趁其不注意躲在不起眼的角落听他们谈话。
那小厮走到一旁的雅座，和斜躺着的掌柜说道：“都查到了，昨天黄老带着一群大夫去客栈找那小娘们了。”
掌柜往嘴里扔了把花生米，哼了一声，“昨晚去找那小娘们，今早就摆出这么大阵仗的义诊，我看八成也是那小娘们的意思。”
小厮眼睛转了转，“掌柜，咱们钱庄原先和那些圣医宗弟子不是说好了，一起先把县里的医馆搞垮，然后让圣医宗大赚一笔，咱们拿些小头，主要还是放债逼人签卖身契，现在哪还有人找我们借钱？”
掌柜一听黑了脸，“爷手里的卖身契也不多，凑不上这批货的数，谁让那些圣医宗门人也不过是些排不上号的小喽啰，昨天被那小娘们羞辱一番就没人影了，连银子都卷跑了！”
小厮撇了撇嘴，说道：“也不知那小娘们是哪来的？长得怪好看的，刘氏也比不上她一半好看。”
掌柜的心思也动了起来，阴狠地说道：“不管她是谁，敢搅和了我们的生意，那她就别想好过，也不看看我们这钱庄是谁在撑腰！”
顾青辞听到这里就眯起了眸子，原来这个钱庄也不干净！原以为这钱庄只是和圣医宗门人联手赚钱，没想到他看重的是逼人签下卖身契！
还有他那句“手里的卖身契也不多，凑不上这批货的数”，让顾青辞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就在顾青辞沉思的时候，突然店小二走了过来，“客官要喝点什么？”
顾青辞心里一凛，立刻推开店小二下了楼梯混进人群。
一旁的掌柜和小厮没想到柱子后面有人，他们黑着脸冲了过去，但已经看不到人了。
掌柜呸了一声，“该死！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这时候，躲在墙角跟的顾青辞松了口气，还好没被发现。
回到义诊的医馆门口，徐光都等急了，“出了什么事？”
顾青辞还不能确定，于是摇摇头，“没事，这里情况如何？”
徐光看顾青辞脸色如常，这才放心，说道：“今天这些大夫可算扬眉吐气了，毕竟昨天顾大小姐那么一出手，县里的百姓哪还敢相信那些圣医宗门人的话，又听说义诊是顾大小姐的意思，都很感激。”
顾青辞点点头，“那就好。”
下午的时候，顾青辞用一点碎银找客栈店小二打听了县城的顺康钱庄。
店小二拿着碎银，笑得见牙不见眼，“多谢小姐，其实这顺康钱庄也是前些年来益州的，说来稀罕，前两年县里铺子不知道关了多少，独独这顺康钱庄屹立不倒。”
说着他又想到了什么似得，补充道：“还有，别的钱庄不爱借钱给穷苦人家，就怕脸利息都还不上，可顺康钱庄不同，很爱和穷人打交道。”
顾青辞突然想到掌柜嘴里说的那些卖身契，她拧起了眉，问道：“顺康钱庄经常给人签卖身契？”
店小二点点头，“很多穷人还不上银子就只能签卖身契了，听说顺康钱庄都送这些人去都城的大户人家做工还债了，因为这件事，很多穷人还念顺康钱庄的好呢。”
顾青辞想到掌柜提及卖身契那种阴冷的语气，心里顿时觉得没那么简单。
打发走了店小二，顾青辞刚要上楼就看到徐光来了。
徐光笑道：“顾大小姐早上托我办的事已经办妥了。”
说着，徐光拿出那份名单，本来薄薄的一页纸被徐光写得满满当当。
他解释道：“我派手下走访了这十人的街坊邻里，把重要消息都写在纸上了。”
顾青辞扫了一遍，的确写得很详细，大抵来看这些人都是些曾经有家底但日渐落魄的，这也是他们迫切想要出头的原因。
看完整张纸，顾青辞心里有了数，于是和徐光道了谢，“多谢徐大人了。”
徐光连忙让了一礼，“都是举手之劳罢了，以后如果还有什么事情顾大小姐尽管吩咐。”
顾青辞看徐光老是瞄着后厨的方向，于是笑着留徐光吃晚饭。
今天晚饭是竹苓带着阿正借了客栈厨房做的，一道道菜端出来，整个大厅的其他客人都看了过来，眼底无一不是羡慕。
众人围坐一桌后，竹苓再次夸了阿正，“阿正说你们最近辛苦，特地让我在鸡汤里放了点补药，他还特地自己钻研祛除药味的法子，你们尝尝。”
顾青辞笑眯眯地尝了口，称赞道：“不错啊，阿正真厉害！”
其他人尝了以后纷纷夸奖，倒是良姜有些哭笑不得，她这个弟弟估计是扭不回爷爷想让他走得道了。
好在和小姐呆久了，她心态洒脱多了，也不想着强求什么，也笑着鼓励了阿正。
阿正喜滋滋地抱着碗，嘴都笑得咧开了。
吃过饭，顾青辞突然想到还有事要嘱咐黄老和林芳建，她看竹苓、良姜正和阿正玩闹，黄老的宅子又不远，于是就自己出了客栈。
快到巷口的时候，顾青辞眼眸微眯，随即她脚步故意一顿，果然，在她身后有个没刹住的脚步声响起。
有人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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